血族奏鳴曲 章 三十三 亞瑟王 槍與劍 交鋒

作者 ︰ 清水型蝸牛號

Saber報出自己真名的那一刻,暗中關注著這場決斗的幾方人各自有著不同的反應,不過他們的感受並不影響即將對決的兩人。

「難不成,大名鼎鼎的騎士王……」

一絲驚愕浮現在迪盧木多的臉上。

「大名鼎鼎的騎士王竟是一個女人,Lancer,你想說的就是這個?」Saber的話中透著一分嘲諷、一分壓抑的怒意,顯然是在意迪盧木多對她身份的看法。

雖說真實身份為不列顛之王的少女已然習慣了別人對她性別的計較,身為一個王者不應為這種原因而產生動搖,但Saber不僅僅是王,她還是一名騎士。當Saber這名騎士面對她所認同的對手時,迪盧木多的看法反而會激起她的爭執心。

面對Saber的質詢,迪盧木多灑然一笑,目光灼灼地看著對方。

「抱歉啊騎士王,我可沒有小看你的意思。既然被聖杯所選中,那麼應召喚而到達現世的Servant必是一方英豪,而強者是不需要性別來區分的,我所在意的是另一點。」

「另一點?」

Saber表情有些困惑,倒是一旁的愛麗絲菲爾看出緣由,女子不悅地挑了挑眉毛,出言指責道。

「……那顆淚痣,魅惑的魔術?對于一個已婚女性而言,Lancer你太失禮了。」

經愛麗絲菲爾一說,Saber才想起有關男子右眼角下那個‘愛之黑痣’的傳說,只是由于她本身抗魔能力很高,不受影響的情況下反而忽略了這點。

「這個淚痣對我來說就如同詛咒一樣,即便你抱怨我也沒有辦法,」迪盧木多苦笑著聳聳肩,「況且因為之前發生的一點狀況,我也許比這位小姐更加討厭自己的淚痣啊。」

「嘿嘿∼」身在半空中的因蘇亞听到自家騎士的這句話,立刻像小狐狸一樣狡笑出聲,看來迪盧木多的這件糗事能讓少女娛樂好一段時間了。

「Lancer,你認為這種低劣的手段會對我有效?若是期待我因此而手下留情,那無疑是愚蠢的。」Saber不由得正色道。

「恰恰相反,好在身為Saber職階的你抗魔能力足夠高……如果你被它所影響才是最無趣的,我可不想佔到這種令人不齒的便宜。」

「哦?看來你是想好好打一場啊,能和你這樣的英靈相遇真是我的榮幸。」

「彼此彼此,那麼……開始吧!」

迪盧木多反手一旋將長槍擺向側翼,左手的短槍也緩緩上提,好似雄鷹展翅飛舞的姿勢一般。同時,Saber也默默地豎起被隱藏的聖劍,盡情釋放著剛才一直所壓抑的氣息,龐大的魔力引起陣陣旋風般的氣流。

……

「哎哎,竟然是亞瑟王?」

「有什麼不對麼?因蘇亞大人。」梅亞不解地問道。

「嗯,之前出于興趣,翻看了一些有關我們暫住的那個叫做英國的歷史文獻,亞瑟王可是英國歷史上最富傳奇色彩的王,」說到這兒,因蘇亞語氣變得有些玩味,「只是無論哪個版本的資料,都沒有提及亞瑟王是位女性哦。」

「她在說謊?」梅亞很自然地想到了這點。

「就算是謊言,由她說出來恐怕也會成為真話吧。」

看著下方英氣凜然的Saber,梅亞不得不認同因蘇亞的話,憑著這份浩然的、幾乎充斥整個空間的感染力,普通人大概不會輕易對金發少女作出質疑啊。

「聖杯戰爭……」待長槍與聖劍的第一次撞擊聲傳來後,因蘇亞自言自語了一句,血色的眸子不經意地掃過四周。

和她所想的差不多,一旦迪盧木多和某位Servant交上手,其他的參與者多半不會滿足于遠眺,而是選擇近距離搜集雙方的情報,目前顯出身形的就有三個。

手持槍械不停在倉庫陰影掩護下搜尋什麼的兩人,以及半蹲在岩壁旁的起重機上,帶著白骷髏面具的黑衣家伙,其他還有幾股類似迪盧木多靈體化後的氣息,不過他們就沒有前三人顯眼了。

因蘇亞只是稍微關注了下潛藏在倉庫街的這些人,隨後一只小手悄悄搭上正全神貫注觀看Servant之間戰斗的梅亞肩上,惡作劇似的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

「梅亞,你覺得這場對決贏得是迪盧木多還是Saber。」

「唔唏——!因、因蘇亞大人。」耳垂上突然感受到的溫熱感讓梅亞嚇了一跳,慌亂了一陣後才猶豫地說道,「迪盧木多閣下吧,大概……」

梅亞的確看不出這場對決的可能走向,對‘戲睡鄉’而言,迪盧木多與Saber的戰斗已經超出了層級,梅亞所看到的,只是Servant所表現出的強大。

「既然梅亞這麼說了,大概就大概吧。」

因蘇亞不置可否的說了一句,血眸注視著背對著自己的梅亞,心中若有所思。

梅亞渴望強大,同時又憎恨的自身的弱小,這一點在她來到血薔薇堡後就越來越明顯,卡琳好像知道什麼,可是一點也不告訴我。雖說不介意血薔薇的人有自己的個性,梅亞卻遠遠比不上迪盧木多……可以听從從屬的意願、實現他們的希冀,但我不會遷就隸屬者的隱瞞。

一抹淡漠浮現在因蘇亞的眼底。

梅亞,你想要的強大,是為何?

心中一動,因蘇亞忽然拉著梅亞上升了一段距離,就在因蘇亞行動不久後,一架由公牛拉著的、車身上下纏繞著電弧的戰車緊挨著她們之前所在的位置轟然而過,戰車上,一個粗獷的壯漢發出了豪邁的笑聲,完全蓋住了藏在他身邊的少年的哀鳴。

梅亞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而因蘇亞則表情奇怪地撓了撓臉頰。

「這個,嗯,應該是這個世界所謂的違章駕駛吧?」

「……」

……

倉庫街的四車道上,迪盧木多與Saber的戰斗正逐漸白熱化,感受最深的,當屬站在一旁的愛麗絲菲爾。

這就是……Seravnt之間的戰斗。

愛麗絲菲爾不自覺抓緊了衣襟,她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雛鳥,愛麗絲菲爾是愛因茲貝倫家為了聖杯戰爭而培養的人造人,其魔術素養堪稱一流,也見識過許多魔術師之間的對決,但和眼前的激戰相比,愛麗絲菲爾覺得魔術師們似乎蒼白了很多。

槍劍每次交鋒都會引起一陣狂虐的風暴,甚至武器落空而帶來的風壓,也足以讓愛麗絲菲爾身體不穩的搖晃,即便雙方還是處于白刃戰,這股破壞力就已超過了魔術師的力量,整個街道都似乎在為即將面對的毀滅而悲鳴。

一絲絲電流竄過了愛麗絲菲爾的全身,她驚訝于Servant的力量,也為能見識到此等水準的決斗而興奮,當然這只是開始,白刃戰尚且如此,不能想象雙方解放寶具時所產生的力量。

「加油啊,Saber。」

愛麗絲菲爾喃喃道,盡管不擅長近身格斗,女子卻不難看出迪盧木多的難纏,愛麗絲菲爾已經收回先前期望Saber以絕對優勢擊敗對方的想法,迪盧木多的武勇絕對是能與Saber分庭抗禮的。可惜愛麗絲菲爾只是Saber的代理Master,無法看穿迪盧木多的能力值,否則她會更加忌憚這位槍之騎士。

「不愧是久負盛名的騎士王,Saber!」

打斗的間隙,迪盧木多毫不吝嗇地贊美著Saber,少女的實力刻他已經深深體會到了,嫻熟的技戰術、高超的洞察力、不帶絲毫猶豫的果斷作風,完全不辱Saber這個最優秀Servant的稱號,哪怕迪盧木多的能力值提升了不少,目前亦只是略佔上風。

「多謝贊賞,不過Lancer你才是名不虛傳吧,費奧納騎士團的首席戰士。」

此時,Saber覺得剛才的贊賞應該屬于目前正壓制她的迪盧木多才對,自從知曉了男子的身份,Saber就暗暗提高了警戒,能在人才濟濟的費奧納騎士團立于頂端,她當然不能對男子大意。

只是兩人第一次兵刃相交後,Saber才覺得她對迪盧木多估計的還不夠,對方的力道竟然讓她感到手麻,這不免讓Saber凝重。運用自身強大的魔力加成,對于力量的比拼,Saber就算面對Berserker亦不會遜色,但一向以出眾的敏捷而聞名的Lancer也有如此力道,Saber的驚訝與警惕可想而知。

而後的戰斗也證明了Saber的直覺,迪盧木多在各方面都隱隱超過她,男子的進攻如同驚濤駭浪般一波接一波,依仗著優勢不斷打壓著Saber,雖說目前少女能維持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面,但是長久下去必定對她不利。

果然還要依靠寶具來逆轉戰局。

Saber暗暗思索著接下來的行動,因為知道了迪盧木多的真名,猜出他的寶具對Saber來說不是難事……破魔的紅薔薇、必滅的黃薔薇,都是優秀的對人寶具,尤其在某些單獨對戰的情況下,它們有時候甚至比對城寶具更有威脅,但Saber的信心沒有任何削減,因為她更相信自己的……

Excalib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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