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奏鳴曲 章 三十八 亂戰 三方 轟殺

作者 ︰ 清水型蝸牛號

「哎呀,一不小心就中招了呀。」

梅連懊惱地撓了撓頭,少年對自己沒能阻止對方感到頗為遺憾,但現在沒誰有那個心情去關心梅連,就連梅連的協助者、表情冷淡的代行者們也有了一絲動搖。

「這是……大海?」

協會和教會的人迅速打量著四周,可不管他們看向那邊,都只能看見一望無際的碧海藍天,他們已經被困在了一座孤島之上。

「固有結界……」帶頭的魔術師心中很不安,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沉重起來,「塔利安特,讓大家提高警惕,這是對方的固有結界,不知道會有什麼攻擊在等著我們。」

「是。」

隨著年輕魔術師的呼喚,協會一方的人馬很快聚集到了帶頭者身邊,與以梅連為首的教會一方明顯劃清了界限,甚至到了這種時候,一些魔術師還不忘向代行者們投去憎恨的目光,教會和協會的矛盾由此可見一斑。

「魔術師們,你們準備怎麼辦呢?」

梅連好像不知道緊張為何,仍有閑心戲弄魔術協會的人,幾個異常排斥教會的魔術師禁不住要怒罵出聲,可看到少年身邊那個巨大的右手之惡魔機巧千金,他們不得不將話咽了回去。

帶頭的魔術師瞟了梅連一眼,沒有理會少年,他明白梅連能如此輕松是因為梅連有這份實力,就算被困在固有結界中,這位祖也不至于怵了結界的主持人。

而他們不一樣,這次魔術協會來到四十人中,單人戰力沒有一個能與梅連媲美的。因為這次行動本身就不是協會內部的一致意見,而是一部分極端階級的擅自行動,戰略級的禮咒轟炸才是他們的殺手 ,也是協會的秘密手段之一,但是因為對方的固有結界,他們底牌的使用受到了極大限制。

在眾人的戒備下,一直風平浪靜的大海終于有了一絲異動,湛藍的天空逐漸暗淡了下去,無數細小紫光從天空灑下,組成了一個個奇怪的物體。

「槍?喂,有好多的槍啊?!」

一位魔術師忽然大喊出聲,受到他的提醒,其他人才注意到那些將要成形的紫光確實是一柄柄槍……老式的燧發槍,曾在戰爭中輝煌無比的毛瑟步槍,先進霸道的‘金屬風暴’,從柯爾特手槍到重狙巴雷特,式樣繁多數量驚人的槍群很快包圍了孤島上的魔術師和代行者們。

面對仿佛吞吐著死亡氣息的槍口,一向對現代武器嗤之以鼻的魔術師們也有些臉色發白。

砰砰——

接連不斷的開槍聲在他們耳邊炸響,眼前的情景完全可以用槍林彈雨來形容,槍口不斷傾瀉著各種類型的子彈,倉促間構架出來的防御不禁在這片彈雨下遙遙欲墜,但是沒誰敢大意,哪怕梅連也小心的保護了他的身體,因為這些襲來的子彈不是普通的彈藥,而是由魔力形成的魔力彈,如果不多加警惕,人類脆弱的身體根本沒法抵抗它們。

「繼續防御,不要松懈!我們要撐過這一波攻擊!對方展開了如此龐大的固有結界,肯定無法長時間支撐它,等她力竭的那一刻,就是我們的勝利!」

魔術師的話的確沒錯,越是強大的結界越需要龐大的魔力供給,哪怕是祖展開的固有結界,也不是沒有底限的。

可惜,魔術師的前提就沒弄對。

轟隆!魔術協會陣營的頭頂忽然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幾個魔術師感到了一股難以形容的巨力在沖擊著他們的防御,盡管拼命的抵擋著,可還是有一名魔術師沒能逃月兌厄運,防御被擊破的一瞬間,這名魔術師的身體就被隨之而來的彈雨撕成了碎片。

「那些是?!……船?」

「軍艦!那些是軍艦啊!」

在一些人驚恐的視線中,一艘艘龐然大物繼槍群之後在遠距孤島的海域外凝聚成形,那粗大的炮口帶給人深深的畏懼與恐怖,它們是曾經的海上霸主,戰列艦。

這才是卡帕多西亞槍炮協奏曲的全貌,是卡帕多西亞在吸收現代社會知識時,受到人類熱武器觸動而研究出來的招式。

灰發少女站在其中一艘戰列艦上,古井無波地看著孤島上被不停轟擊的人群,剛才落在魔術協會那里的只是一艘戰列艦的炮擊,接下來,才是讓人為之絕望的時刻……

「槍炮協奏曲——無限炮擊。」

……

結界之外,只身迎敵的迪盧木多也撞上了他的對手。

「英靈麼?是的,你是那個Servant。」

站在迪盧木多面前的,是一個白發紅瞳的男子,他披著件破破爛爛的紅色披風,肩上扛著一把堪比一個成年人大小的巨劍,隨意搭在身側的手臂上纏繞著厚厚的繃帶,白色的繃帶上還浸出了點點血斑。

復誓騎安翰斯,二十七祖第十八位,應教會請求前來獵殺血薔薇堡的祖之一。

「躲開!否則我不介意讓它嘗嘗神話英雄的血是什麼味道。」安翰斯握著巨劍的手抖落了一下,那雙紅瞳中,冷酷與瘋狂之色不停地交替著。

迪盧木多一言不發,但是他伸出雙槍所擺出的展翅一般的戰斗姿勢就是最好的回答。

「很好……去死吧!」

黑色的魔氣從身上猛得迸發而出,散發著濃烈死氣的安翰斯揮舞著巨劍,徑直沖了過來……

……

追蹤著剩余蟲子,因蘇亞來到了一座頗為豪華的宅邸前,隱約記得地圖上曾標記過這里,因蘇亞便詢問了身處血薔薇堡的梅亞,結果意外發現這里就是聖杯戰爭的御三家之一,間桐家的所在地。

「御三家?無聊,以後就改成御二家好了。」

螺旋狀的血色能量在因蘇亞手中匯集,少女的血眸中沒有一絲的憐憫,早在看到那群骯髒蟲子的時候,因蘇亞就已經宣判了這個幕後主使人的死刑,而現在因蘇亞做的,不過是完成原先的既定目標。

「唔啊…啊啊啊——?!!!」

一連串意義不明的嘶吼劃破了夜晚的寂靜,也引起了正要一舉摧毀間桐家的因蘇亞的注意。

狂暴的魔力迅速地在間桐宅邸的屋頂匯集,平地而起的狂風中,顯現出一個嗜血野獸般的黑色身影,全身被黑色鎧甲所覆蓋的他抬頭望著上空的因蘇亞,頭盔縫隙間的透漏著無盡的恨意與洗刷不清的怨念。

Berserker,這個被剝奪了理智的Servant正在肆無忌憚地宣泄著,並且阻擋在因蘇亞前進的道路前。

「礙事……」

冷冷地吐出一句話,因蘇亞瞬間出現在Berserker身前,速度之快連心、技、體已然磨練到極致的黑甲騎士也無法反應過來,右手握著的螺旋型能量團印在Berserker的胸甲上,血色的光芒頓時吞沒了Berserker整個身體。

在這種近乎零距離的炮擊之下,Berserker經過Rider神威車輪碾壓也不曾破壞的鎧甲寸寸碎裂,大量的鮮血從破碎的鎧甲縫隙中噴出,Berserker的身體更是陀螺般旋轉起來,並且狠狠地向後飛去,砸壞了間桐家的大門、客廳、主宅……直至洞穿了隱藏在間桐宅地下的蟲室。

等待煙塵散去,帶著兩名傀儡女僕向下眺望的因蘇亞忽然升起了強烈到極點的厭惡感。

無他,被擊飛Berserker砸穿了間桐家的蟲室,所以那一群群令人作嘔的蟲子便暴露了出來,黑壓壓的蟲群與蟲子挪動的沙沙聲讓人打心底感到惡心。

「現在的小女生,都不知道要尊重長者嗎,嗯!」

一個矮小的老人從破開的洞口中走了出來,他的頭顱和四肢好像失去水分一樣變得干枯萎縮,若是把他給裹起來,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個木乃伊,但是,木乃伊絕對不會像他一樣,有一雙透露著陣陣陰霾的眼楮。

如果梅亞在這里,說不定她能猜出來這個人的身份——間桐家家主,間桐髒硯。

但因蘇亞不需要知道,也不想和沒必要知道。

似乎不懼怕造成這一切的因蘇亞,間桐髒硯深陷在眼窩中的眼楮中正閃著邪惡的光芒,「小女生,你——啊!!!」

間桐髒硯的話說不下去了,一根血色的長矛貫穿了間桐髒硯的咽喉,巨大的力道帶著間桐髒硯的身體,死死地釘在了一座殘破的牆壁上。從間桐髒硯喉嚨處涌出了大量的鮮血,不多時就在他的腳下積成了一個小血池,被貫穿咽喉的間桐髒硯並未立即死去,被釘在半空中的身體還在不時地抽搐著。

「我討厭蟲子。」

用荊棘槍射殺了間桐髒樣的因蘇亞連看對方死亡的興趣都沒有,轉身便要離開,不料一陣昆蟲飛動時的嗡嗡聲傳入了她的耳中。不等因蘇亞動作,一直侍立在兩旁的傀儡分別發出數道火蛇,編織成一道火網淹沒了向因蘇亞這邊飛來的蟲雨,燃燒著的蟲子尸體不斷地從天空落下,仿佛是下起了一陣火雨。

感到事情有異的因蘇亞看了一眼間桐髒硯的尸體,卻發現剛剛被她‘殺掉’的間桐髒硯正完好無損地站在廢墟之上。

「桀桀桀桀,想殺我可沒那麼簡單,吸血……」

轟!間桐髒硯的話又沒能說完,因蘇亞連間桐髒硯的聲音都不想听到,她毫不猶豫地用大威力的炮擊轟飛了那個惡心的東西,甚至在第一擊後,因蘇亞還額外追加了四記炮擊,以保證能徹底殺死間桐髒硯。

間桐家的宅邸在經過這一番轟炸後,大部分都成為了灰燼,只有外圍的柵欄證明著眼前這個黑森森的坑洞曾是間桐家的所在地。

然而就是在這種程度的破壞力下,間桐髒硯再一次猶如不死之身一樣出現了。

「身體由蟲子組成的……分裂復生嗎?」

因蘇亞這次發現了間桐髒硯不死的秘密,當然,這個發現讓她心中的殺意進一步提升了。

「多麼美妙的力量,但是你卻拿我沒辦法……桀桀,不如將你的力量給我好了,吸血鬼不老不死的身體啊——」

「拿惡心的蟲子沒辦法?」因蘇亞的血眸中露出了一分殘忍,「好好品嘗一下吧……格瑞芬的咆哮!」

巨大的血色洪流如同天罰之劍般將天際劈成了兩半,被因蘇亞力量掃過的天空,仿佛受傷一般翻滾著道道電弧,低沉的雷鳴如同哭泣似的傳到了普通人心中,令他們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哀。

「痛痛痛!好痛!……」

再次頑強地于因蘇亞手下逃生,間桐髒硯這一次卻不想之前那樣輕松,矮小的老頭痛苦地倒在地上,干癟的面孔由于痛楚而扭曲,看上去好比厲鬼一般駭人。

格瑞芬的咆哮不是因蘇亞之前敷衍了事般的攻擊,是真正用上了血族能量的招式,而始祖力量本身所附著的種種負面影響里有一個叫做‘腐蝕’的屬性,不僅是對物理意義上的侵害,也包括對精神層次的鞭笞,間桐髒硯就算不死,也無法逃月兌腐蝕之力帶來的痛苦。

「二。」

「該死的吸……!」

構成間桐髒硯的身體的蟲子們還沒聚集完,攻擊卻再次到來……間桐髒硯被完全轟碎,接著再由蟲子重組身體,期間卻要承受比死了還要痛苦的腐蝕之楚。

「三。」

「要、我要殺……!」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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