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奏鳴曲 章 四十一 體悟 運氣 變化

作者 ︰ 清水型蝸牛號

血薔薇堡中部偏上,是城堡的核心,也是因蘇亞的臥室。浪客中文網

大門緊閉的屋內依舊是昏暗異常,只有一抹暗淡的血色光芒包裹其中,像是與黑暗相融又像是與其相異,給人一種扭曲了視線的落差錯感。

暗金長發的少女安靜地站在刻畫著六芒星圖案的圓陣中,白面黑底的古書懸浮在半空,少女的指尖不時地觸模著書面,猶如在琴鍵上跳舞的一般,而每一次接觸,都會讓庫拉賓特產生輕微的抖動,一圈圈無形的波紋帶著晦澀難明的氣息擴散開來,踫到血色的光芒又悉數返回,庫拉賓特的抖動亦隨之停止。

奇異的現象持續了大約有一刻鐘,因蘇亞忽然睜開了仿佛流動著鮮血的眸子,六芒星的光芒隨即散去,庫拉賓特也化為一道黑白相間的細小光芒回到她的體內。

「怎麼樣?」

卡帕多西亞像掐著秒表一樣,因蘇亞收起庫拉賓特的下一刻,她便進入了房內。

「什麼都沒有……和昨天一樣,運氣不怎麼樣。」

眉宇間劃過一絲遺憾與失望,因蘇亞將一縷頭發纏繞在食指上,旋轉把玩起來。

「不過著急也沒用,這種情形在一開始就預料到了,如果太過輕松地取得法則之力的印記,我反而會懷疑它的真實吧。」

是的,這是因蘇亞來到她俘獲梅亞的這個世界的第二天,也是第二次嘗試著探查世界的根源。

和上個世界不一樣,這里並沒有產生世界意識那種集權能于一身的存在,換言之就是因蘇亞可以吸收、體悟這個世界中散落的‘鎮’之力,借此來完善自身的本源之力,以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提升對法則的掌握。

話雖這麼說,可這種事也不可能順應因蘇亞的心意,想做到就能做到,正如她之前所說,要看運氣和機會。

因為強行將其他世界自我發展的法則之力拿歸己用,性質和竊取別人家家財沒有任何區別,甚至連竊取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問題也一樣,那就是如何在偌大的房子里準確找到金庫所在……嘛,如果是慣賊,憑著經驗和手段能大大縮減這段時間,至于少女,水準大概也就在初出茅廬的菜鳥等級上吧。

「既然如此,我需要重新安排城堡內的事務。」

選擇駐地、打掃、調整防御措施、調查周邊環境、派遣傀儡搜集情報等等……卡帕多西亞將需要做的事情在心中過了一遍,做好了長期待在這邊的準備。

「啊,那麼我就……」因蘇亞的目光不自覺溜到旁邊那張豪華的大床上。

嘛嘛,沒事做的時候果然還是睡覺才對。

可惜一抹灰色擋住了因蘇亞對床的‘深情’相望。

看著不發一言卻站在自己面前的卡帕多西亞,因蘇亞訕笑了一聲,「呃,我只是休息一下,你也知道,體悟法則是很費心神的。」

「是麼。」

卡帕多西亞不為所動,體悟法則是有些耗費精力,但還遠遠達不到‘很費心神’的程度,況且由于某蘿莉本身的問題,卡帕多西亞已經將這個時間段牢牢限制在一刻鐘內。

「當然啦,畢竟卡琳沒接觸過法則,不知道很正常,所以就讓我……」

雖然對方的口氣已經是個危險信號,但是因蘇亞確實犯懶了,她對現代社會的熱情在聖杯戰爭間就消磨殆盡,失去興趣目標,因蘇亞首先想到的就是睡覺。

不得不說,被迫封印了幾百年,非但沒有對這種無止境的沉睡產生反感,少女反倒把睡覺視為了小小的愛好。

「殿下,」卡帕多西亞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需要我仔細的給你說一遍嗎?」

百花齊放冰雪消融,嗯,一般形容冷美人的笑容大概不外乎這些詞吧……然而實際情況是,當遇到幾乎不知道笑容是何物、性格清冷到極點的卡帕多西亞,她的微笑給人的感覺絕不是享受,而是危機感,起碼,因蘇亞就退縮了。

「今天的陽光很好吧,放、放心,我這就去看看海邊的風景。」

陽光、海水……血族最討厭的兩個東西都被少女拿來湊數了。

收起了那抹過于驚艷的笑容,卡帕多西亞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不管殿下的借口是什麼,只要達到目的就可以了。

雖說沉睡對血族而言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是她們恢復體力乃至積攢實力的方式之一,但自從聖杯戰爭結束後,她家殿下除了修煉法則的時間,差不多一直都賴在臥室,連城堡的中心區域都沒踏出過。包括這一次來到梅亞所在的世界,因蘇亞也只是吩咐迪盧木多保護梅亞,去觀察這個世界的改變。

幫著因蘇亞梳理頭發的時候,卡帕多西亞所展開的結界反饋來一個信息。

「殿下,梅亞和迪盧木多回來了。」

「正好,我們去正殿等他們。」

梅亞、迪盧木多,Nice!因蘇亞暗暗慶幸,托他們的福,不用被卡琳說教了。

或許是因蘇亞的表現有些太過,剛回到城堡的梅亞和迪盧木多,看到坐在主座上的因蘇亞那愉悅的神色,心里不禁一咯 ,誤以為少女又打起什麼古怪主意。

不過真要是這樣,他們也跑不了啊……

「因蘇亞大人,卡帕多西亞大人,」因為梅亞原本來自這個世界,所以迪盧木多行禮後就站在了一旁,由梅亞來做匯報,「我和迪盧木多大人已經巡視臨近的幾個城市,可以確定這里暫時是安全的,不過比較奇怪的是,這些的區域徒相當稀少。」

「稀少?很不尋常?」

「如果是小型的城鎮或者人口稀缺的地帶還可以說得過去,但是臨近的這幾個城市人口密度相當集中,對于我們紅世之徒而言,是最佳的狩獵場所……即使對火霧戰士亦一樣,他們作為守衛待在城市,也是常見的事情。」

「會不會是地理位置的關系?」因蘇亞頓了一下,「記得梅亞你曾說過,先前我帶走的地方是西方之所,而這里則是極東之地。」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血薔薇堡是在冬木市離開,到了這個世界後仍出現在了這個極東的國家。

梅亞搖搖頭,否定了因蘇亞的說法,「不會的,這個世界中到處都有紅世之徒的痕跡,即便是大城市,如果不是一個集團的徒,在啃食存在之力時也會發生沖突,所以擴大狩獵範圍是必要的。出現目前的情況,有可能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比如戰爭……」

說到‘戰爭’,梅亞的神情不免有些恍惚,這令因蘇亞有些不解。

「怎麼了,梅亞?」

「……啊,抱歉,因蘇亞大人,」梅亞欠了欠身,但語氣中仍有著一絲茫然與無措,「我不明白是為什麼,現世的時間……現世的時間距離我所知道的那個時代,已經有兩百多年!可是我……」

「時間斷層。」卡帕多西亞淡淡地說道。

「不同次元、世界在時空間上都有斷層,造成了每個地方的時間流逝速度不盡相同……所以,不必有所顧慮。」

血薔薇堡的其他人可以不在乎,但這個事實對于梅亞的沖擊卻非常大,所以听了卡帕多西亞的解釋,梅亞只是勉強地點點頭。

「我明白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有關一個特殊的自在法……」

‘嗡’的一聲清鳴傳入血薔薇堡一眾人的耳中,使得梅亞停了下來,如今的她以及迪盧木多已經知曉了這個異象所代表的含義,有誰進入了血薔薇堡內側的監視範圍。

見狀,卡帕多西亞伸手一指,一塊寬大的玄鏡月兌離了原本的位置,飄到了她們面前,一陣模糊的霧氣散開後,鏡中出現了引起城堡注意的存在。

「封絕!」

梅亞立刻認出了那個由陽炎所組成的橢圓狀障壁,而在看清其中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縴細身影時,梅亞的口吻竟有了絲絲顫抖。

「炎發?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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