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卓,這處密室我進入之後,除非我出來,否則任何人都不許靠近一步。」殘月當空,王離站在府內一處通體石構的房間旁邊與鐵衛頭領烏卓說道。
「太師,孫小姐她們也不行嗎?還有,若是不許任何人靠近一步,太師的食水如何安排?」烏卓躬身請示道。
「芳兒她們那里我已經與她們說了,這次閉關煉藥快則三五日,慢則十日半月,以我的能力,闢谷不用食水一段時間並不是問題,你只管守住這里,此次煉藥事關重大,你們都要提高警惕,不許任何人靠近打擾,否則耗費如此之大,一旦功虧一簣,那損失可就大了。」
「諾。」烏卓應諾,王離揮了揮手,他隨即隱入一旁,諸鐵衛明哨暗哨的將這整個片區都封鎖的嚴嚴實實,一個個都是強弓勁弩隱于暗處。王離微微頷首,隨即進入這間地下石室之中。
石室之中,油火盞盞,照亮一片,火光中,趙王送來的諸般藥材、玉石和黃金盡在此處均勻擺放,王離看著這些,這些東西拿回現代換成錢,對于一個尋常人而言,只要不犯二,一輩子富貴著過都是受用不盡了。
不過如何將這些換成現大洋,那卻是個問題,他在現代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若是拿著大量黃金去出售,那絕對會出問題,玉石也是如此。
像黃金這類東西,盯著的人極多,那些金店和環繞金店的黑白力量,若是傻兮兮的撞進去,那絕對會出事。
金店是什麼地方呢?他不止出售販賣黃金,多半金店還會收贓,這一點就注定了它會與黑勢有所牽連,同時警方破獲黃金相關的案件很多也是以收贓點為突破口,對于這里絕對會關注。
一個普通人,去金店換少量黃金就算了,那沒事,可是若是大量,就有人不免懷疑,這批黃金來路如何?稍稍一查,是個普通人,還是不明來歷的黑貨,那接下來可就有樂子了。
同樣,被警方關注,警方也會懷疑一個普通人哪來這麼黃金,是不是為哪個案子相關罪犯上金店銷贓啊?一樣有大樂子。
黃金不好出手,玉石也是一樣,不過這些王離既是考慮到,如今還準備回去,自是想好了處置辦法,非但如此,他還要將物質界面現代的諸類事情直接打下個基礎。
火光映照下,王離打開自己已經清空的背包,往里面塞了幾把金塊和玉石,最後又拿出一個木盒,從藥物中選出了一枚五百年分以上的人參好生包裝好了放進木盒中,再將木盒放在包內收好。
「離,挪移回物質界面。」
準備好這些,王離深吸了口氣,心中微微一動,直接鎖定了離挪移空間的力量,主動發動了挪移,一陣空間漣漪微微蕩起,下一刻,他的身形消失的無影無蹤。
微弱的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滲透進來,漆黑的房間有著微微的光亮,幾樣家具密實的擺放著,房間內唯有狹小的活動空間。
王離睜開了眼楮,微微舒了口氣,約莫十來日未回來,房間里幾乎毫無變化,他走到一旁,將燈光打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上蒙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他將手中的包隨手放到床上,又自一旁的櫃子頂上拿出一片抹布,小心的將灰塵抹去。
「眨眼間就在這住了一年多,過幾日就要搬出去了。」王離看著房間內狹小的空間喃喃道,閃過一絲回味,不過轉瞬間化為堅定。
「趙國那邊的事情不可放下太久,在物質世界現代的時間太緊,得盡快行事,這一次回來就爭取打好個基礎,以後有時間就回來繼續理順。」
如此想著,王離飛快將久未打掃的房間略微清理,然後就開始按照原來的既定計劃作著準備,時間過的飛快,轉瞬間兩天時間過去。
這一天的天氣極好,凌晨時分微微下了一陣小雨,使得清晨的空氣格外清新,也降下了昨日的暑氣。
天空之上一層薄暮籠罩,遮擋著太陽只在東邊的化出一片金色,點滴零星的碎光利劍般穿透,形成一道道神聖般的光輝,天空之下涼風習習,一群白鴿揮舞著著翅膀在城市上空享受著這夏日難得的舒適。
寧氏深藍珠寶公司營運總部一樓門廳前,一聲剎車聲響起,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路旁,片刻之後,一個身穿休閑裝青年人空著手自車上走了下來。
這青年人約莫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只是臉上毫無稚氣,穿著隨意,不過舉手抬足卻自有一股頤指氣使的味道,他瞳眸漆黑,神光凝聚,雙目掃視間就透露出一股強烈的自信,目光銳利讓人難以逼視。
青年人一下車就往大樓內部進去,只是才一進門就被人攔住。
「這位先生應該是外來拜訪,請先跟我到一旁登記,謝謝配合。」
說話的卻是一位身穿漆黑旗袍的麗人,年紀約莫二十來歲,相貌不俗,言辭禮貌,聲音亮脆,說話間語笑嫣然,讓人一听就生好感。
在她的一旁兩個保安靜靜的立在一旁,一邊警惕的打量著王離,遠處的大廳內,還散著十幾個保安,不時往這邊看來,很有一種如臨大敵之感。
「那就勞煩了。」王離朝著面前的女子微微點頭。
麗人含笑相迎,眸中卻閃過一絲異色,這青年穿著看似平凡,可是仔細一看,他身上著裝盡是名牌,光是身上的衣服褲子加起來怕就不消近萬的價值,而且一身氣質也是那一身簡單服飾遮擋不住般顯露于外,舉手抬足不經意間自有一股威嚴,顯得絕非常人。
而這一句簡單的勞煩和點頭,竟是讓她生出一種受寵若驚之感,一陣精神恍惚後她清醒過來,原本有些套路的微笑變得鄭重起來。
「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先生請跟我來。」說著,女子在王離面前微微一迎,扭動著縴細的腰肢就往一旁。
「不知先生貴姓,造訪我們深藍公司可有什麼事情?」待得在一旁辦公桌坐定,女子大睜著美目看著王離,話語簡單,語意卻誠懇之極。
「我找你們寧董事長。」王離淡然掃過這一樓的大廳,回過頭來與女子說道。
她一听王離的話,眸中閃過果然如此的神色,臉上更加恭敬了︰「先生與我們董事長可有提前預約?」
「預約沒有,不過我想我要見寧董怕是不須預約,寧董若是知道我過來,定是會拋開一切其他事情會見我,麻煩你幫我傳達一聲如何?」
王離看著坐在辦公桌前的美女,這樣的美人若是在過去,那是他想都想不到的,現在他卻可視若平常,絲毫不在眼內了,這女子經過一番裝扮不過是佩兒那般姿容,如何能入現在他的眼?
「這兩個多月的變化真是大。」
王離心中感嘆,又看著這大廳,若是在兩月之前,這身穿著,他畏畏縮縮只怕連門都進不來,更遑論開口就要見對方董事長,那時怕是連想都不敢想吧。
而現在,這物質界面現代曾經令人壓抑的大網依舊存在,可是他卻絲毫感受不到任何壓抑,只覺一切都可自如應對。
女子听後,微微點頭,急忙抓起電話,只是才一抓起,又恍然過來︰「先生,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你只需要告訴寧董,就說我此來找他有事,事情關系到他兒子的生命安全。」王離話一出口,女子臉上就是一愣。「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打電話。」
王離厲聲喝道,坐在辦公桌前的女子頓時慌了神,顯然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急忙又拿起電話,手忙腳亂的,接連兩次都按錯了鍵,第三次才按正確,接通後急切的在電話中報告著,這一次並未接到董事長座機,而是由人轉達。
看著這情形,王離將身子靠在一旁,靜靜的等待,仿似渾然不知他這番編造出來的話會在這本就氣氛緊張的公司內引起怎樣的波瀾。
珠寶公司樓上,董事長辦公室,深藍公司董事長寧百川背靠在柔軟的沙發上,他眉心緊鎖,雙目疲憊的看著天花板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他的年紀約莫四十多歲,按理說正處于一個男子的巔峰時期,還未徹底下坡,只是此時滿目愁容,此刻顯得格外蒼老,頭上的白頭發都已經極為明顯。
他手中捏著一個煙頭,不時抬起放在嘴邊吞吐著,制造出滿室的煙霧,一陣鈴聲響起,他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一手自旁邊將手機拿起,拇指放在接听鍵上猶疑不定。
看他這樣的神情,熟悉的人絕對會認不出他,眼前這個顯得頹廢老人如何會是昔日白手起家,短短二十年間,就在珠寶界打下一小片江山的寧百川。
模了模手機,寧百川的臉上微微流露出一絲麻木,再大的打擊他都經過了,難道現在還會有比那更殘酷的事情?
「喂,我是寧百川,什麼?快,快帶那年輕人上來。」寧百川急迫的叫喊著,然後飛快掛去了手機,然後撥到了一個號碼,他劇烈的喘息著。
「老天,你剝奪了我一個兒子還不夠,現在又要找上我僅剩的一個兒子了,你何不直接將我帶去?」寧百川口中喃喃,說著又是嘆了口氣︰「只是小兒還不懂事,我若是現在去了,他如何能接掌我現在的家業?」
「最近如何會這般倒霉,難道真的是那香港大師說的那樣,只是珠寶公司起名不太吉利,沒有起個什麼福字再有些其他緣故?」
一邊焦急的等待,寧百川胡思亂想著,這段時日接連而來的打擊,已經讓他方寸大亂,否則若是昔日,他哪會在乎這個?
手機響了幾響,對面接听了電話,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寧百川終于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