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搏還會微微跳動?幸虧幸虧。鼻段還有呼吸?甚好甚好。
身中魔鬼笑面花之毒?被風卷殘雲震傷肺腑?還不幸地被桃樹砸落到了身上血跡斑斑?
呃,這……
我能說,這絕對和我無關嗎?
天下心中默念。
這琴不知是什麼材質,琴弦早就不知所蹤,琴身竟然到現在都沒有碎裂,看這樣子,倒是這琴救了讓墨一口氣。
不管不管,大君賦救他,看他造化了。
讓墨,我其實還真的挺舍不得你的,曲。
八層的大君賦果然不是當年區區三層可以比擬的,讓墨體內混亂的氣息已經平復很多,魔鬼笑面花的毒性也暫時壓制下來。
讓墨的睫毛動了動,卻仍未醒轉過來。
接來下,天下頭疼的揉了揉額邊的穴位,接下來還是找焰吧。
于是,如此詭異的畫面就出現了。
大片大片散亂破碎的桃瓣自天幕飄零而下,一個身著大紅色寬袖長袍神情莊重的女子橫抱著一個顯然比她高大的男子,一步一步地走向兩匹噴著白氣兒舌忝著花瓣的白色馬兒。
「焰,夜怎麼樣了。」天下將讓墨抱進馬車,皺了皺眉,然後將他放在軟塌上。
——已經說過了,君王都是有潔癖和獨佔欲的。
從來都是自己用的東西,沒人敢一起用,天下頓時嫌棄起那軟塌上前一刻還讓人身心愉悅的白狐絨鋪墊。
千焰差異地看著天下把讓墨安放在軟塌上,要知道她都只是把千夜扶到銀色座椅上而已。
「他已經沒事了。」千焰的臉色似乎蒼白了很多。
「罷了,一起放上來吧。」這放一個也是放,放兩個也是放,反正天下已經單方面地決定了這白狐絨鋪墊應該壽終正寢了。
「焰,你給他看看。」天下指了指讓墨。
「小姐,我只會下毒,不會醫人。」千焰說話的語氣顯得有氣無力。
「他中了毒,和夜一樣。」天下皺了皺眉,千焰的似乎哪里有些不對,若是平時,她一定會胡扯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話。
千焰聞言,既不模脈,也不看墨離的氣色,只是拿起銀酒壺往銀杯里倒了一杯酒。
天下的眉又一次皺起,不知道這千焰到底是怎麼了,這時候還有心情喝酒,不知道救人時間緊迫麼?
「焰,救他。」天下強耐著性子,這一次說的很明確,救他。
撇開讓墨算是她名義上的哥哥不說,撇開他對自己百依百順不說,他的琴聲絕對是讓人欲罷不能。
千焰有些詫異地看了天下一眼,這才慢慢起身,手中依然端著那銀色酒杯。
且看我執筆為你寫天下,且讓你素手為我紅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