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玨,你先上樓去復習功課。」梁母對著兒子說道,這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了,還一天到晚不學習。至從大女兒回來之後,小玨就一天比一天不愛學習,以前微微在的時候小玨多乖啊。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不微微出了事,她真的是一點都不想看到她。
「媽。」梁以玨擔憂的看了一眼大姐,叫著母親。
「你媽讓你去,你就去,我們還有話跟你大姐說。」梁父神色嚴肅的看向兒子,梁以玨沒再說話乖乖的上樓。
「怎麼樣了?」梁父迫切的看著梁以安,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了。
「爸媽,對不起。」等梁以玨上了樓,梁以安這才對著父母說道。
「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要是微微在就好了,事情就不會變得像現在這麼糟。」梁母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她就說不能對她抱有任何的指望,就算是頂著微微的身份也是爛泥扶不上牆。她壓根就沒想過事情會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有一半的原因就是因為梁以微。
「好了,你也少說兩句,孩子心里不好受。安安,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上去休息吧。」梁父嘆了一口氣,對著梁以安說道。慕容家是他們最後的一顆救命稻草,如今也毫無期望,難道梁家真的要敗在他的手里了嗎?
「她有什麼不好受的,我看她是巴不得我們梁家垮了吧。」梁母冷笑著說道。
「爸媽,我上去休息了。」梁以安輕聲的說道,然後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這個時候她都還能睡得著。」轉角,母親的話傳入她的耳里,梁以安握緊拳頭,快步的進了屋。明明早已習慣了,可是為什麼心里還是會難過?
梁父安慰著妻子,抬眼看了一眼樓上,眉宇間的憂愁越發的濃郁。看來梁家注定是要毀在他的手上了,到了他這把年紀倒是沒什麼風雨是經歷不起的。只是這大女兒現在都沒有個著落,二女兒還躺在醫院,需要大量的錢去治療,小兒子就要上大學了,以後的路可怎麼走啊?
梁以安躺在床上一整夜沒合眼,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出了門,事到如今她沒有別的選擇了。她真的不想看到父母一籌莫展的樣子,也不想讓妹妹失去醒過來的機會,更不想弟弟的人生一片灰暗。去找顧祁南吧,只有他能幫到他們家了。
之前因為顧家和妹妹解除了婚約,所以她一直都沒想過去找顧祁南幫忙。可是梁家都要垮了,骨氣有什麼用?尊嚴能算什麼,不能幫到他們半分,只要能救梁家,她什麼都能做。以他對微微的情意,應該不難吧。就像小玨說的,顧祁南對微微應該還是有情的吧。
梁以安站在小區的大門口,這會兒才七點多,周圍都還是蒙蒙亮。兩邊站崗的警衛都配著槍,站的像雕塑一樣。地址是小玨給她的,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顧祁南住在這種地方。這里看上去像是政府機要官員住的地方,守衛很森嚴的樣子。他怎麼會住在這里?
可能是她在這里站的太久了。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大兵走過來,對著她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小姐,請你去別處,這個地方不準逗留。」士兵對著她客氣的說道。
「不是,大哥我是想找人。」梁以安輕聲的說道。
「請問你找誰?」對方顯然不信,可是態度依舊沒什麼變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顧祁南,我是他女朋友,我叫梁以微。」
「那你跟我來吧。」他打量了一下她,對著她說道,然後帶著她去了警衛室。
他看了她一眼,用警衛室撥了一個號。那一刻,梁以安真有一種想要落荒而逃的狼狽。雖然說她和妹妹從小就很像,而且這半年來她也一直在家人的引導下刻意的在扮演著妹妹。可是她畢竟不是妹妹,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和顧祁南之間是怎麼相處的。短時間還好,時間久了她真的擔心會露餡。
「顧副市長,下面有一位小姐說是你的女朋友想見你……姓梁……梁以微……恩……好。」士兵掛上電話,看向她。
「梁小姐,B區一單元六樓。」說完就徑直去了外面,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她听見那個士兵叫他副市長,不是吧,才四年沒見,他都混成副市長了。也升的太快了吧,她記得四年前他都還只是一個跑腿的公務員而已。
梁以安也顧不得那麼多,趕緊按照剛剛那個士兵給自己的地址找過去。不管怎麼說他願意見自己,就證明有希望。
扣上電話,顧祁南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衣著整齊的斜倚著牆,一只手松松的插在褲子口袋里。這樣靜默的站了好一會兒,門鈴響了。他沒動,仿佛那是錯覺了一般,又過了好一會兒門鈴再次響起。他笑了笑,起身走過去打開房門。
「祁南。」梁以安露出笑臉,有些僵硬的輕聲的叫著他。
「進來吧。」他的聲音沉穩,淡淡的帶有一點若有似無的疏離。
他走到客廳里的沙發椅上坐下來,伸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梁以安愣了一下,往旁邊看了看,最終還是選擇走到他的身邊坐下。坐下之後她就後悔了,因為他們靠的太近了。近到她都能聞到來自他的氣息,縈繞在四周。
「這麼早來找我,有事嗎?」他淡淡的開口,眼楮盯著她,眼里的情緒很復雜,讓人捉模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