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注定是一種痛苦,自古以來悲歡離合,最是淒涼莫過于離別。生離死別,兩茫茫,無處話淒涼,又或者是相忘于江湖。不管是哪一種對戀人來說都是磨難,但是有的時候有些事情換個角度想想。會有不同的效果,可是很少有人能夠想通。
離開姻緣樹,回去的路上,梁以安和葉凌葑並排著走著。分別在即,那種無力感就像是大海彌漫一般涌在心頭。
「每一次都是你送我,這一次,換我送你離開好不好?」梁以安停下步子,看著葉凌葑說道。這是最後一次,那麼就讓她看著他離開吧。
葉凌葑看著她,神情凝重,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依然溫柔的語氣,同樣渾厚的聲音,听在耳里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梁以安的心頭涌起一股淒然,夾雜著莫名的心酸。再遠的路也會有走到盡頭的一天,而他們就此停在這里,再也沒有勇氣走下去。悲傷措手不及的上演,一秒親手奉上的離別,由不得拒絕。
梁以安陪著他去了機場,看著他買票,換票,直至登機都沉默的不說一句話。無論說什麼都低擋不住心中的傷痛,清晰地驚痛感在心尖久久不肯散去。
安檢處,葉凌葑終是沒能忍住,將她摟進懷里。收攏手臂,低下頭,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好長的時間,才不舍得放了手︰「阿愚,你要好好的。」
一句簡單的話,卻匯集了全世界最真誠的囑咐和祈願,葉凌葑垂下眼簾,在心底無聲的說道︰如果你過的不好,我的放手,我的退出就變得毫無意義。阿愚,我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你的幸福不是由我給予的。
對不起,我愛你!
低柔的聲音,神情而絕望。眼淚忍不住的再一次落下來,她伸出手緊緊的環住他的腰,想要說什麼,卻最終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他們之間好像早就已經結束了只是她一直想不明白,一直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一直不肯面對,苦苦的掙扎了之後發現一切竟然還是枉然。失去的,早已失去,每個人都在往前走。可是她不肯離去,還拖上了他。
「凌葑,答應我,無論你去了哪兒,都告訴我一聲好嗎?讓我知道你好不好,知道你在哪兒。」她退出他的懷抱,努力地咽下淚水,笑著對著他說道。他說過他喜歡看她笑,那她就不哭,讓他一直都記得自己的笑臉。
倔強的笑臉格外的惹人憐,葉凌葑忍不住想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可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下。他點點頭,無聲的對著她保證到。
「阿愚,不要勉強自己,我只要你好好的。」他最了解她,她太心軟了,尤其是對家人。總是那麼無原則的退讓,退無可退也不懂得反抗。
顧祁南的確是很優秀的男人,可是如果她真的不喜歡,他不想她勉強。勉強的幸福就像是空中樓閣一樣,美麗的不真實,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不見一般。
「我會的。」
葉凌葑深深的再看了她一樣,然後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進了安檢。
迷蒙的淚光中。梁以安看見他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直至消失在人群中。他就這樣走出了自己生命,真正的走出去了。
不過短短幾十分鐘,卻是恍如隔世,從此咫尺天涯,相忘于江湖、他和她,只能到此為止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連自己都忘記了時間,夜色漸漸地落下帷幕。梁以安抬頭看了看四周,來往穿梭,連一分鐘都舍不得停留的人們。在這個偌大的機場分分合合,每天都要上演,人們似乎早已麻木了。
習慣了一種生活方式,也就覺得沒什麼了。
她出了機場大門,招來一輛出租車。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想了想還是回梁家,那里再冰冷,可是也是她的家啊。一個人怎麼可能沒有家呢?沒有家就像是無根的浮萍,找不到方向,再苦再累都要漂泊下去。
有個家,至少在累的時候可以暫時的休息一下,哪怕它不是那麼的舒適,至少是一個落腳點,不會讓自己那麼的漂浮不定。
下了車,她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便朝著家里走去。還沒來得及走到大門口,她就看見母親一個人來來回回的在大門口走來走去,面上好像很著急。
當她再次轉過身的時候,看見快要走到大門口的梁以安,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的神情。這還是梁以安第一次見到母親看到自己回家,臉上露出這樣的欣喜。心好像沒有那麼的冷了,她抿了抿嘴角。
梁母快步的朝著梁以安走過來︰「你去哪兒了?怎麼出去也不帶手機?」
「對不起,我忘了。」梁以安歉意的說道,不過那個時候她哪里還記得那麼多啊。
「算了,先進屋吧。祁南都來了好一會兒了。」梁母嘆了一口氣,只要人回來就好了。說真的從她出門那一刻,她就後悔了。怎麼就這樣讓她走了,這丫頭要是一狠心跟著葉凌葑那小子跑了,他們梁家可怎麼辦啊?早知道她應該派人跟著去,也好過這樣焦急的在家里等著。
好在她現在回來,她心里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看來她沒忘記自己發過的誓言。
「顧祁南?他怎麼來了?」梁以安停下腳,疑惑的看著梁母。
「當然是接你回去的。」梁母理所當然的說道,現在好不容易,顧祁南也沒計較,還願意繼續接納梁以安繼續代替微微留在顧家。這對他們梁家來說,可真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們不用再那麼的苦惱了。
「回去?回哪兒去?」梁以安疑惑的看著梁母,有些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回顧家啊,現在微微還沒醒,顧家那邊出了顧祁南和他母親之外,其他的人都還不知道這件事。還真是走運,你就繼續回顧家。」
「回顧家,和顧祁南?」
「是啊,難得祁南那孩子寬宏大量,不計前嫌。安安,你以後不許再胡鬧了。」梁母笑著說道,對梁以安也是難得的溫和。梁家有救了,她的心情自然也好了,所以對梁以安態度也好了一些。
她好像有些明白,剛剛她看見自己的欣喜之意了。真是諷刺,不知道自己還在期待什麼呢?她已經答應了他們不再和葉凌葑往來,為什麼她還要去顧家,還要和顧祁南繼續做夫妻。有意思嗎?
「媽,顧祁南都已經知道我是梁以安,不是妹妹。我為什麼還要跟他會顧家,還要和他在一起?」梁以安很是不解,這都是什麼事啊。他願意將錯就錯,可是她不願意。那樣的生活,她已經過夠了,她不想再扮演任何人。現在,她只想做她自己。
「你妹妹還沒醒,大家都知道顧祁南和她結婚了。如果你就這樣消失不見了,人家會怎麼想?顧家在A市也是出了名的大家族,這顧家的二兒媳婦突然就消失不見了,人家會怎麼想?再說顧祁南現在又是副市長,一舉一動都在大眾的眼里。你要是走了,別人會怎麼想他?別人會怎麼看我們梁家,弄得個不好,大家都要遭殃?」梁母收住笑,對著她說道。
「那我呢?」梁以安閉了閉眼,努力地壓下心中的不悅對著她說道。
「反正這麼久你都坐下來了,又何必在乎再多一些時日。安安,等你妹妹醒過來就好了。那個時候,無論你想去哪兒,想和誰在一起。媽媽保證,絕對不會在干涉你。」梁母難得沒有發火,好心好意的對著梁以安說道。
她心里比誰都清楚,現在梁以安對梁家都多麼的重要,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一些情緒,讓她再跑了。那這梁家可真的是經不起折騰了。
梁以安沒說話,只覺得心越來越冷。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傻?明明知道會是這樣,還是想要問。等妹妹醒過來,那個時候她梁以安還有什麼價值呢?當然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留在這里,反而讓他們覺得礙眼。現在他們很需要她,所以她不能走。
或許,這就是她的報應吧。誰讓她放棄了她和葉凌葑的誓言,輕而易舉的就選擇了放棄。
她重新邁開腳步,朝著別墅走去。梁母見狀,趕緊跟在身後。
「安安回來了。」剛進大門,就看見爺爺和爸爸陪著顧祁南坐在客廳里。梁父見著梁以安走進來,笑著叫著她。
「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梁以安淡淡的說道,便徑直了上了樓。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梁老爺子見著梁以安目中無人的樣子,心里很是不悅。
「祁南啊,你多擔待一點。」梁老爺子對著顧祁南說道,雖說目前這顧母和顧祁南的態度不一致。可是就目前來說,顧家還不知道這件事就證明,這事還是有回旋的余地的。
「爸,關于和顧氏的那些項目合作的事,你就耐心一點。我大嫂最近懷孕了,心情不太好,攪得我大哥也跟著郁悶。等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顧祁南面不改色的將話題重新拉回到剛才的話題上,態度不咸不淡的,似乎並未注意到梁以安一般。
梁母在一旁看著他,心漸漸地放下來。看來這顧祁南非要找梁以安回顧家,無非是想讓自己無後顧之憂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想法。是她自己想多了,想想也是。她的微微多優秀的孩子,兩姐妹雖然長得一樣,可是差的也太多了。是個明眼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哎,要是微微能早日醒過來就好了,有她在。他們梁家就不會再有這麼多的麻煩了。
回到房間,梁以安頹敗的躺在床上,用被子捂著自己。她已經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兜兜轉轉的,又再一次的回到了原點。她忽然覺得周圍的一切真的好陌生,做回了自己,可是她還是梁以微。
在樓上休息了一會兒,便听見佣人叫自己下去吃飯。她才恍然驚覺,自己好像一整天都沒有吃過飯。可是她卻一點都不覺得餓,一點食欲都沒有。
不過她要是不下去吃飯,估計又要被說了。她起身開了門,下了樓。餐廳里,大家都坐齊了,就差她一個了。
「大姐。」梁以玨看到她,便出聲叫道,語氣有幾分小心翼翼。這幾日,他知道大姐的心情不好,所以平日里他不是去外面,就是呆在自己的房間里。很少讓自己出現在她的面前,他知道她心里煩。
梁以安點點頭,走到餐桌前,發現好像就只有顧祁南的身邊有一個空位置。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著空位走去,在他的身邊坐下。
「既然人都來齊了,開飯吧。」等梁以安坐下了之後,梁老爺子說道。
梁以安看著滿桌子的菜,感覺一點食欲都沒有。拿著筷子,夾了幾夾青菜,就再也沒動過筷子。耳朵里听著爸爸和父親跟顧祁南說著一些關于公司的話題,更加的覺得沒食欲。
顧祁南一邊听著梁父和爺爺的話,一邊注意著梁以安。發現她從吃飯到現在,除了夾了幾筷子青菜外,基本上就是拿著筷子發呆。一晚上,什麼都沒吃。他側過身子,伸手拿過她面前一只碗,起身給她盛了半碗雞湯,放在她的面前。
「把它喝了。」他低聲對著她說道。
「謝謝。」梁以安看著面前的半碗雞湯,對著顧祁南說道,客氣又疏離,卻沒有去踫面前的碗。
「安安,祁南給你盛了湯,你趕緊喝了,不然一會兒涼了。」梁母見著她半天都不踫碗,便開口說道。
「我吃飽了,喝不下了。」梁以安低著頭,小聲的說道。
「你這孩子真不懂事。」梁母沒好氣的瞪了梁以安一眼,好端端的拿喬什麼。
「喝不下就算了,晚上吃多了容易積食。」顧祁南出聲解圍,她一整晚什麼都沒吃,只是這雞湯,她怕是也不願意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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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些事,所以更晚了,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