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寵—誘妻成癮 025 我們談談

作者 ︰ 玉樓春

「祁南,你也喝點雞湯,我看你臉上都沒什麼血色。工作要緊,身體也要顧好才行。」梁母看著顧祁南,幫他盛了一碗湯,對著他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她總覺得顧祁南今天整個人看上去虛弱了些,臉上也有些發白。

「謝謝媽。」顧祁南輕笑著,接過她手中的碗,喝了一口湯,然後放下。他沒想到梁母竟然注意到自己的身體狀況,今天撐了一整天,這會兒他確實是有些支撐不住了。

听到梁母的話,梁以安抬頭看著母親和顧祁南之間的互動,接著看了看梁母給顧祁南盛的那碗雞湯,繼而又看了看顧祁南。很快的收回目光,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食之無味,看著也心煩,她蹭的一下站起來,對著眾人說道。

「梁以安,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一點規矩都不懂。」梁老爺子見著她這樣子火氣也上來了,說話的語氣不免嚴厲起來。從晚上一回來就擺臉色,好像誰欠了她似的。

「安安,快坐下,別惹爺爺生氣。」梁父見狀趕緊出聲對著梁以安說道,這還有顧祁南在這里,她這樣不給人面子,的確是讓人很難下台。

「爺爺,我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梁以安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微笑著對著爺爺說道。

「待會兒吃晚飯,就和祁南一起回去。」梁老爺子輕嘆了一口氣,這才對著梁以安說道。

听到他的話,梁以安的嘴角無可避免的勾起一抹諷刺的淺笑。她轉過頭,視線落在了顧祁南的身上。眼里平靜的沒有一絲的波瀾,似乎是在等他的回答。這是從回來到現在,第一次正視顧祁南的存在。剛剛听母親的話的時候,她還沒注意。這會兒她發現他的臉色似乎真的不太好,唇不著痕跡的緊抿著,整個人好像有些吃力的撐著。

說實話她真的希望這個時候,顧祁南能拒絕梁家這麼的荒唐,而又一廂情願的決議。

「爺爺,爸媽,時候不早了,那我們就先走了。」顧祁南站起身來,對著長輩們說道。看著她這麼壓抑的呆在梁家,他只想帶她離開。

「也好,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梁老爺子點點頭,對著顧祁南說道。

「安安,回去顧家要听話,不許再胡鬧了。記住你跟媽媽說過的話。」梁母也跟著站起來,走到梁以安身邊,略帶親切的對著梁以安說道。

梁以安看著母親,這一次她真的是連流淚的沖動都沒有了。輕言細語的話語,卻刀刀直插她的心髒。她寧願她還向從前一樣對自己沒有好臉色,也好過現在這種致命的溫柔。顧祁南拿起外套,徑直的出了餐廳。等到出了大門,他才靠著牆壁支撐著自己,清咳了幾聲。額前的細汗密密的落下。

他的身體本就還沒好徹底,今天他卻硬撐著出了院。一路從B市趕過來,連口氣都沒來得及歇就趕到了梁家。到現在真的有些撐不住了,不過好在自己的一切努力還是值得。至少她回來了,沒有走。

想到這,顧祁南後背靠著牆壁,有些狼狽的笑了笑。

梁以安听母親說了一會兒話,便也跟著出去了。不過離開這里也好,她覺得自己如果再待下去,遲早會窒息而死。

出了門,就見顧祁南靠在門外的牆邊出神。再一次面對他,她覺得自己除了尷尬就再也沒有別的感覺。她真想不通顧祁南在想什麼,事情都已經被拆穿了,他竟然還能這麼若無其事的和自己繼續演下去。有什麼意思啊?

就憑他這樣的地位和家庭,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就非得要和梁家的女人攪在一起。不過,他這個人向來都那麼的深不可測,讓人猜不透心思。

等她走過來,顧祁南努力地站直身體,然後朝著車庫走去。梁以安見狀,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梁家,坐上車,梁以安最後看了一眼了梁家的別墅。離開這里,她真的就有一種無家可歸的感覺。每個人都該有個家的,每個人都應該有。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交織在一起的雙手,心里一片蒼涼。

車內一片沉默,沉悶而壓抑,顧祁南剛想說什麼,手機卻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母親打來的。不用想他也知道她為什麼打來,想也沒想便按了拒听鍵。

剛放進去,電話又再一次響起來。

「祁南,你在哪兒?」電話那頭傳來顧母焦急的聲音,他身體還沒好,怎麼就出院了。她不過就是有事走了一下,沒想到回到醫院就見不到人影了。早知道他會這樣偷偷跑出院,她就該看著他。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讓人省心了。

「媽,我這里有事,待會打給你。」顧祁南對著母親說道,然後掛了電話。這兩天他媽一直在醫院守著他,家里的人一個都不敢通知。所以至今家里的人除了他媽沒人知道他受傷住院的事。

今天他是趁著她有事不得不離開,這才從醫院出來,連出院手續都沒有辦。

他轉過頭,卻發現她已經躺在座椅上睡著了。長長的眼睫毛微微的輕顫著,眼楮還有些紅腫。他知道她哭過,從晚上她進梁家門開始,他就感覺到她的情緒不高。

早上听陳杰跟自己說,葉凌葑去了A市,他就再也按耐不住。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因為他心里比誰都清楚,經過這一次之後,她就再也跑不掉了。可是他還是害怕,害怕意外。因為他清楚地見識到葉凌葑對她的影響力,他不想再一次的因為自己一時的大意,讓她從他的身邊溜走。

所以他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也不理會醫生的叮囑,直接買了票回了A市。不過好在,她還是回來了。他的心,也終于放下來。

黑色的路虎,龜速的行駛在夜色里,就一直緩緩前行的大烏龜。路過的人紛紛側目,甚至有人發出惋惜的聲音。這麼好的車,真是暴殄天物了。不過顧祁南並不在意這些,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路人在說什麼。只是看著副駕上沉睡的人兒,心里開始慢慢地變暖。

安安,你現在不愛我,沒關系,我們慢慢來,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梁以安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車里。迷糊好半天才想清楚,自己是在顧祁南的車上。她動了動,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蓋著一件外套。

「醒了?」听到她的動靜,顧祁南出聲說道,伸手開了車內的燈。昏暗的燈光照的車內有幾分說不明的溫暖,梁以安將外套丟回他的身上,然後坐直身子。

「幾點了?」

「十一點了。」顧祁南毫不在意的收回外套,拿在手上,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表對著梁以安說道。

梁以安開了車門,下車之後才發現這里並不是他們之前住的公寓。一時間讓她有些模不準方向,只好一個人傻傻的站在那里。

顧祁南下了車,鎖上車,見著她站在那里發呆。便繞過車,走到她這邊,拉起她的手。梁以安下意識的掙了一下,卻沒能月兌開。她便放棄了,有什麼用呢?再多的掙扎不過是徒勞而已,還不如省點力氣。

進了屋,梁以安這才注意到這里竟然是前幾天顧祁南把自己綁過來的別墅。阮玉見著顧祁南回來,便從屋里出來。

「顧先生,顧太太回來了。」

「阮姐,你去睡覺吧,這里沒什麼事了。」顧祁南對著阮玉說道。

「那好,你們要什麼事叫我一聲。」阮玉笑著說道,她在這里好幾天了,發現這家的人基本上很少回來。她都是一個人守著諾大的別墅,雖然有些空蕩,倒也還是算自在。想以前在哪里能找到這麼好的人家,工資不錯,而且也沒那麼多的事。所以她很珍惜這份工作,平日里她晚上關好門很早就睡了。

今天顧祁南專門給她打電話,要她留門,所以才睡的這麼的晚。

「安安,我們談談。」等阮玉進了自己的房間,顧祁南這才放開梁以安的手,對著她說道。

「我累了,想睡覺。」梁以安收回手,兩手交織在一起,無意識的摩擦著,整個人懨懨的說道。

談?有什麼好談的?他會放過自己嗎?如果不是,有什麼好談的。梁以安頭也不回的上了二樓,去了上次她去的那個房間。反正都是睡覺,在哪兒睡不是一樣。

等她上了樓之後,顧祁南這才拿出自己的電話,開了機。剛打開手機,顧母的電話就追過來了。

「顧祁南,你長本事了,還關機。」接了電話,顧母劈頭就是一頓說教。這段時間她覺得自己好脾氣都被自家這個無良的兒子給逼沒了。

「媽,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你倒先打來了。」顧祁南握著電話,低聲的說道。

「你到底現在哪兒?是不是非得要我親自去梁家你才能給個準話?」顧母早已被他給磨得半點耐心都沒有了,這麼大的人了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之前醫生都說了,一定要在醫院好好地修養一周才能出院。不少的地方都內出血,這是小事嗎?他倒好,一聲不吭的就偷偷溜出醫院,現在連人影都找不到。

不用想也知道他去哪兒了?真是個沒出息的男人,不就是個女人嗎?至于急的連身體都不顧了。

「媽,我身體沒事了,你別擔心了。」

「沒事,我看你為了那個女人遲早要把你那條命搭上。我說兒子,你怎麼就想不通呢?你說她……」

「媽,我明天還要上班,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我想休息了。」顧祁南不等母親說完就打斷她的話。

「也好,明天我到你的辦公室來,有事跟你說。還有,注意身體,你要是有個什麼事,你讓我和你爸怎麼辦?」顧母看時間也挺晚的,便也不再多說什麼。反正她心里早已有了計劃,等明天再說吧。今天折騰了一天,她自己也累的夠嗆。

扣上電話,顧祁南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別墅里,這場看似華貴的婚姻,是否還有回旋的余地。說實話他自己心里也說不準,不管是什麼樣的謊言,它的存在就是一種威脅。他真怕自己還沒能走到那一天就倒下了,累,真的說不出的心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他才回過神來。扶著樓梯一步一步的上了樓,走到梁以安睡著的房間門口。他停了下來,靜靜的站著沒動。

梁以安躺在床上,整個人縮在被子里,感覺自己全身都好冷。冷的一點知覺都沒有,臉確實燙的,臉頰上一陣陣的涼意,讓她覺得心驚。

為什麼要哭?真沒用,又哭了。

起初還能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哭出聲,可是到後來淚水越來越多,她再也忍不住,發泄似的將自己的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化成淚水,從身體里擠出。她整個人無神的望著天花板,她很少這樣發任自己哭。

都已經告別了,就不要再難過了。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留下的遺憾早已成為遺憾。一切的一切都會隨風飄逝,漸漸地消失不見。留不住的終究還是留不住,那又何必強求。

不是都已經過去了嗎?只要他能過好,她真的沒關系的。

顧祁南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心痛還是身體痛,听著她歇斯底里的哭聲斷斷續續的響著。柔柔婉婉的聲音就像是絲線一樣纏著他,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一張網,讓他再也逃不開。

從小到大,他從沒如此的愛過一個人,攪得他心煩意亂,卻又舍不得放手。他所做的一切,都抵不過命運的安排。愛的處處敗筆,四面楚歌,可是他卻仍然渴求繼續下去,哪怕是在有一萬分之一的轉機,他都舍不得放棄。

室內的聲音慢慢地低下去,弱弱的申吟和抽泣,漸漸地連最後一點聲音都消失在一片靜謐之後。而他就那樣站在門外,任那些哭聲一遍又一遍的劃傷他的心髒,猶如持續的酷刑。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這樣默默地,悄無聲息的站在門外,靜靜地陪著她。她為了誰?不言而喻,明明只是隔了一扇薄薄的門,卻足以分隔兩個人的世界。

我的世界,你從來都不吝多看一眼。而我只能獨自的站在角落里,看著你哀傷的舌忝舐傷口,想要靠近你,卻發現我們之間隔得是天涯海角。

世上最遠的距離莫過于我愛你,卻不能告訴你,還要裝作不在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梁以安這才筋疲力盡的睡去。

顧祁南想起自己下放基層那會兒,當時他還只是一個小科員,他的科長曾經再一次跟他閑聊的時候說過這樣一句話。他一直都記得,至今都記憶猶新。

「感情問題,尤其是愛一個人,該糊涂的時候就糊涂,不能太清醒,太較真,對有些問題能避就避。」

現在想想,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自欺欺人呢?不能太清醒,不能較真。可是真正能做到的人有幾個,他想放下,想糊涂。可是他的心不肯放過自己,他不能避開。

一整晚,幾乎是睜眼到天亮。一大早天剛亮,他就去了辦公室,最近耽誤的事情太多,也虧的有陳杰在身邊幫忙,他才不至于那麼的腳忙手亂。

「咦,顧先生,這麼早。」陳杰到了辦公室,見顧祁南久久不到,想著他最近受了傷,便準備幫他解決一些不太重要的事,以減輕他的負擔。結果沒想到進了辦公室,就見顧祁南坐在辦公室里。

「恩。」顧祁南淡淡的嗯了一聲,連頭都懶得再抬。

「那我先出去忙了。」陳杰對著他說道。

「去吧,順便幫我倒一杯咖啡進來。」

「好。」

端上咖啡,陳杰便默默的退了出去。過了沒多久,顧母就來了。

「祁南在嗎?」顧母問道陳杰。

「在的,顧先生在辦公室。」

「那好,你忙你自己的吧。」顧母對著他說道,便徑直去了顧祁南的辦公室。

「祁南。」

「媽,你來了,坐。」顧祁南抬起頭,對著顧母指了指面前的座位。

「藥吃了嗎?」顧母看著顧祁南滿臉的疲憊,就連眼楮里也泛著紅絲。到嘴邊的話,變成了關心。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身上的傷都還沒好。還不知道好好地照顧自己,仗著自己年輕都死命的折騰,等老了有的他受的。

「忘了。」顧祁南丟開手中的筆,揉了揉太陽穴,不在意的說道。

「我看你連藥都沒帶吧。」顧母氣結的說道,從包里拿出藥。昨天他就一聲不響的從醫院跑出來,什麼都沒帶。估計藥昨天也沒吃。她起身出了辦公室,找陳杰倒了一杯水,然後進了。

「快把藥吃了,身體還要不要了?」顧母端著水,走到顧祁南的面前,將藥和水都遞到他的面前。

顧祁南伸手接過藥,喂進嘴里,喝了幾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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