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張含第一次跟三個人睡在同一張床上,而且還只是一張容納兩個睡的小床上,當天晚上,她才剛睡著,一只小腳就搭在了她嘴上,剛一扔開,立馬又有另外一只腳搭在她肚子上,這個扔完,那個來,一整個晚上,張含都是在防著這三個小鬼頭的腳中渡過來的。
第二天早上,她以一雙熊貓眼醒來。
金秋花看到醒來的大女兒那雙眼楮,嚇了一跳,露出心疼表情模著張含臉龐說道,「含兒啊,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兩只眼楮像是被人打了似的?」
張含早在醒來的時候就先去外面的桶里照了下水,已經知道這雙眼楮是什麼樣的了。
「娘,我沒事,只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而已,等會兒我拿涼毛巾敷敷眼就行了。」張含擺了擺手,打了一個哈欠跟金秋花說道。
金秋花听她說沒事,也就沒有繼續說什麼,轉身進了廚房做今天早上一家子的早飯。
張含跟在金秋花後面,她想看看,今天早上吃什麼,張含一邊走進廚房時,一邊在心里跟老天爺祈禱,保佑她今天早上這頓飯要好一點,千萬不能像昨天晚上一樣了。
「娘,我們一家今天早上吃什麼呀?」張含朝前面的金秋花問,一雙眼楮在這間廚房四周圍查看了下,家徒四壁應該說的就是她眼前這個地方了,除了牆壁還是牆壁,什麼東西都沒有。
金秋花蹲,拿了一根干棍子往灶頭里塞柴火,一口缺了好幾個大口的大鍋正架在灶頭上面,冒著滾滾白煙。
「哪里有什麼吃的,最近我們家的日子又不好過了,你那兩個爺爺女乃女乃盯著我們,看我們把稻田里的谷子給收好後,第二日就來我們家,把我們一家子的口糧都拿到他們那邊去了,現在我們一家只能靠吃糠頭過日子了。」金秋花說著這些苦事,眼淚就一直往下掉,跟不要錢似的。
張含不敢向金秋花問爺爺女乃女乃的事情,怕金秋花發現她是個假貨,但張含也不是個傻的,從剛才金秋花剛才話里話外對那兩老的不滿口氣中,她已經看出來了,那兩個老的一定不是個好人,要不然也不會把親生兒子的糧食都人搶走了。
當張含看到金秋花打開那口鍋的蓋子時,她看到了兩個差不多有半斤大的饅頭樣的東西蒸在上面。
「娘,那是什麼啊?」張含第一次看到這樣怪的東西,忍不住問出來。
金秋花只顧著往灶頭里加火,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從張含嘴中問出來的怪異。
「這個是糠頭,我叫你爹把那打剩下來的糠頭碾碎了,這樣吃起來,才不會嗆住喉嚨。」金秋花一邊往灶頭里吹氣,一邊回答了張含這個問題。
張含听完她這句話,喉嚨里的口水開始往肚子里咽,這個糠頭以前她在外婆家時,她也有見過,那是一種從谷子上面打落下來的,它是包著米那部份的,這種東西在現代農村,那是用來喂豬的。
張含望著鍋里那兩個大「饅頭」,眼中滲出難過淚水,想她張含,以前都不吃「白」面做成的包子和饅頭,沒有想到現在,風水輪流轉,她穿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古代,卻要跟豬一樣搶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