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這樣了。」張含听完,點了點頭,低頭想了一會兒,她抬起頭朝莫帆問,「莫帆,你常上山,山上哪里有野果子,你應該很清楚吧!」好听一完。
莫帆點頭道,「我知道,山上哪里有果子,這個村里恐怕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那好,下午我們一塊上山,你帶著我們進山找果樹。」張含抿嘴朝莫帆微微一笑,開口跟他說道。
莫帆看見張含笑容,就覺著心里特幸福,他高興應道,「行,沒問題,這件事情就包到我身上,我一定帶著你們把山上所有的果子都摘回來,絕不漏掉一棵。」
「含兒,含兒在家嗎?」正當張含他們在談話時,院外響起婦人喊張含的聲音,听起來像是異常激動。
張含跟張二柱他們對看了一眼,然後由張含率先一步走出外面,張含看見站在外面的鐵蛋娘和一個高大男人時,愣了好一會兒,過了一會兒才微笑道,「嬸,你來了!」
鐵蛋娘笑著上前握住張含雙手,感激說道,「含兒,嬸這次過來是來感謝你救了我家小鐵蛋的,謝謝你,要不是有你,我家小鐵蛋早就沒這條命了。」說完,鐵蛋娘從手臂上放下一個菜籃,里面裝滿了雞蛋和一些小菜。
「劉嫂,你這是在干什麼?」金秋花和張二柱夫妻倆還不知道他們女兒今天救了小鐵蛋,當她看到鐵蛋娘帶了雞蛋來自己家,覺著有點奇怪,露出疑惑眼神問道。
鐵蛋娘牽著小鐵蛋走到張含跟前,按著小鐵蛋脖子,一定要他給張含磕頭拜謝。
張含見狀,嚇了一跳,趕緊走到他們跟前,說道,「嬸,不用這樣,真的,救小鐵蛋這件事情任何遇上都會出手的。還有,嬸,小鐵蛋才剛恢復好,你別逼他了。」
鐵蛋娘听了張含的話,沒有繼續按著小鐵蛋給張含磕頭,鐵蛋娘拿手偷偷抹了抹眼角淚水,點了點頭。
這時,站在鐵蛋娘身邊的男人站了出來,拍了拍鐵蛋娘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孩他娘,小鐵蛋沒事就行了。」安慰完,男人轉過身望向張含,說,「含兒,水來叔在這里謝謝你了,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情盡管來找水來叔,水來叔一定會幫你的。」
這是張含第一次看見鐵蛋父親,前幾次她跟鐵蛋接觸時,從鐵蛋嘴中知道他們父親在鎮上打零工,張含望著眼前這個男人,雖然長得一般,皮膚還很黑,但他給張含的感覺就是個踏實莊稼人。
「劉嫂,你們兩個能跟我們說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嗎?」金秋花望著鐵蛋娘問道,眉頭緊緊蹙成一團,她現在都快被眼前事情給搞頭暈了!
鐵蛋娘看向金秋花,跟她解釋道,「秋花姐,今天上午,我家小鐵蛋掉到河里去了,大夫都說他沒有得救,要不是含兒過來,幫我把小鐵蛋給救活,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了。」
張二柱跟金秋花听到鐵蛋娘這一番解釋,他們夫妻倆把目光望到張含身上,夫妻倆心里都冒出個疑問,就是,他們女兒什麼時候學會幫人看病了,他們做父母的怎麼會不知道。
張含收到他們兩人懷疑的目光,她馬上跟他們兩個解釋,「爹,娘,含兒以前在村門口經常遇見一個乞丐,含兒是從他嘴里知道的。」
她這一個解釋把張二柱他們心里疑惑給打消,他們都知道張含在瘋那些年,的確是喜歡去村門口玩,並且還是一玩就玩一整天,有時候不是張二柱去找,她還不會回來呢。
「老祖宗保佑,讓我家含兒不僅變好,而且還變得很聰明。」金秋花眼光有晶瑩淚珠,一臉感激說道。
張二柱把鐵蛋一家人給迎進了家里,一下子,原本就有點窄的張家草廳頓時變得更窄。
「水來,你小子怎麼舍得回來了,我都有好幾個月沒有看到你了!」張二柱拍著張水來肩膀,兩人之間流露出來的情份就跟是親兄弟一樣。
張水來伸手模了模自己頭頂,臉上露出失落表情,跟張二柱說道,「二柱哥,別說了,最近我在鎮上都找了好幾份工,人家都不請人,要不是今天我听到村里傳來信說我家里出事了,我現在恐怕還在鎮上找工做呢。」
「哎,大家也不容易啊,現在朝廷一直在增稅,我們這些老百姓種的糧食都不夠去抵稅,家里可以做事的人都已經出去外面找工作了,家里的田地哪里還有人種呢。」張二柱听到張水來帶回來的這件事情,嘆了口氣,臉上露出難過。
張含看著眼前這個張水來,他長得挺強壯,干一些重活應該不成問題,想到這里,張含看了一眼莫帆。
莫帆發現張含看著自己,先是愣了愣,然後看她用眼神向他示意張水來時,他就明白了她眨眼的意思,他嘴唇輕輕一勾,朝她點了點頭。
張水來這個為人,莫帆挺清楚,他知道張水來是個老實肯干的人,如果張含真請張水來來做事情,無疑也給這個家請了一個有力幫手,這樣可以加快采摘山里果實的速度。
張含見莫帆朝自己點頭,心里一喜,她轉過頭望向跟張二柱說著話的張水來問,「水來叔,你現在在找工做嗎?」。
她這話一響,除了莫帆外,其它人都把目光朝她身上望過來,張水來望著張含,臉上露出莊稼人特有的憨厚表情問,「是啊,含兒不知道,水來叔這麼大一個家,要是不出去找活賺錢養活,家里的人都要去吃西北風了。」
「水來叔,含兒想請你幫忙做事情,不知道你肯不肯,一天二十文,你覺著怎麼樣?」張含看著張水來問。
張水來一听,臉上快速閃過喜悅,他看了一眼張含,隨即又朝張二柱這一邊望了望,據他所知,張家的家境跟他家好像沒有什麼不同,同樣是餓得揭不開鍋,人家怎麼可能會有事情要給自己做呢。想到這里,張水來嘆了一聲,望著張含說,「含兒,你不要取笑大叔了,大叔還不知道你們家嗎?唉,我們兩家都是這村里最困難的啊!」
張二柱看著張含,他好像猜到這個女兒話里的意思是什麼了,他睜大眼楮看著張含,激動問,「含兒,你的意思是。」
「嗯,爹,含兒就是這個意思,現在我們家能夠做事情的沒有幾個,現在我們又時間有限,不得耽誤,想要快點把山里的野果子收完,就要跟時間賽跑。在它們掉落前把它們都摘回咱們家。」張含朝張二柱點了點頭,開口跟他解釋。
張水來听著他們父女的話,越听眉頭就越緊緊蹙成一團,他轉頭望著張二柱,結巴問道,「二柱哥,你們父女倆這是在說什麼?什麼山里的野果子,什麼時間有限,我怎麼听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張二柱被張水來這麼一推,回過神,一臉高興笑容拉著張水來手說道,「水來,含兒說的是真的,你來我們家做事吧,我們家一天給你二十文錢,你覺著行嗎?」
「二柱哥,你說真的?可是,你們家,你們家不是跟我們家一樣窮嗎,你們怎麼會有事情給我做!」說完這句話,張水來這才發現自己這句話好像有點傷人心,于是,他又急忙跟張二柱解釋,「二柱哥,我不是看不起你們家的意思,我只,我只是覺著這件事情好像有點太不可思議了,要是你們真需要我幫忙,說一聲就行了,不用付錢。」
張二柱搖頭笑了笑,跟一臉著急解釋的張水來解釋,「水來,二柱哥知道你沒什麼惡意,不過你別懷疑剛才含兒說的這件事情,我們家還真需要你幫忙,不過你幫這份忙,我們家是不會讓你白幫的,你不知道吧,你佷女現在有本事了,她前兩天做了一種叫果醬的東西,今天鎮上一位姓蕭的老板過來,把這果醬給買了下來,一斤就要五百文呢。」
「啥,五百文一斤,天啊,我沒有听錯吧,居然比糧食還要貴。」張水來听到張二柱這句話,一雙眼楮瞪得很大,不敢相信他剛才听張二柱說的這個數字。
在這個朝代,一擔米才賣七八十文,這種叫什麼果醬的東西居然要賣五百文,比糧食貴了不知道多少倍。
「是啊,所以你不用懷疑剛才含兒這句話,她說請你就是請你,一天二十文這個價錢是給定你了。」張二柱一臉笑開懷,這幾天,張二柱笑的次數越來越多。
「這這怎麼好意思,含兒今天才幫我把小鐵蛋給救活,我要你們銀子,這,這我怎麼能答應呢,要不,你們不用給我銀子了,我免費幫你們家干活吧!」猶豫了一番,張水來還是過不了他心里那道德的坎,認為人家才幫過自己,現在拿人家做事情,這會讓他良心不安。
鐵蛋娘這時也站出來回應張水來話,「是啊,我們不能收你們家的錢,反正鐵蛋爹也不沒事情做,就讓他幫你們家做點事情吧,這是應該的。」
張含看了一眼他們夫妻倆,覺著這一對夫妻倆是個好的,不會忘恩負義,以後如果這個家發跡了,可以幫一下他們。
「嬸,水來叔,反正我們家也打算要請人做事情的,剛好水來叔在這里,這份工作才落到水來叔頭上,嬸,水來叔,如果你們真的想報答我的話,就答應我這個條件吧,含兒真需要你來幫忙。」
「這這。」張水來一臉為難,不知道是不是該答應。
鐵蛋娘看了一眼獨自在為難的自家相公,咬了咬牙,拉著小鐵蛋手走到張水來身邊,拉了拉他衣袖,小聲說道,「孩他爹,你就答應含兒吧,小鐵蛋的恩,以後我們再報。」
如果不是因為家里現在揭不開鍋,劉春蘭(鐵蛋娘)也不會這樣跟自己相公這麼說了,她也好想在這次幫助中,可以免費幫張家,但她們家現在沒有這個資本。她唯有希望在下次可以向張家報救子之恩了。
張水來看了妻子一眼,無奈點答應,「好,我答應,我幫你們做事情,含兒,二柱哥,你們放心,我張水來一定會幫把這件事情當成是我自己家的事情一樣努力去做的。」
張二柱沒有說什麼話,只是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肩膀,表示理解。
「含兒,你有什麼事情要做的就跟你水來叔說一下吧!」張二柱抿著嘴轉過頭看向張含這邊,開口說道。
張含點了點頭,應道,「知道了,爹。」然後她把目光放到張水來身上,跟他細說他主要做的事情,「水來叔是這樣子的,你主要做的就是跟我爹娘他們一起進山,去山上把那些野果子給摘回來,明白嗎?」
張水來听完張含這些話,心里樂開了花,像張含剛才所說的那些事情,比他之前在鎮上做的事情不知道要輕多少倍,現在這份工作簡直就跟天上掉下一塊餡餅給他似的。
他咧著一張大大嘴角,大聲應道,「含兒,你放心吧,叔一定幫你摘光這山上所有的野果子。」
「呵呵,那含兒就要有勞水來叔了,叔你先回去休息半個時辰,等太陽沒有那麼大時,我們再一起上山摘野果子。」張含看著興奮的張水來說道。
「唉,水來叔知道。」張水來高興的直點頭,一臉感動望著張二柱一家。心想要不是有他們幫助,自己這一家恐怕日子會更加不好過了。
張含送著張水來一家出門時,突然鐵蛋娘轉過身,露出一臉為難表情望著張含,吱吱唔唔,「含兒,嬸,嬸有,嬸有件事情想求你。」
張水來看著妻子停下來跟張含說話,並且說話還非常吞吞吐吐,頓時他心里有點著急,擔心怕妻子會不會說一些讓張含生氣的話。于是伸手拉了拉鐵蛋娘的衣袖。
鐵蛋娘避開了張水來的拉扯,向前走近一步,站在張含面前,低著頭開口說道,「含兒,嬸,嬸問一下你,你下午還要人去摘果子嗎?」問完這句話,鐵蛋娘兩邊的臉都紅紅的,兩只手緊張的都不知道放哪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