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含看了一眼一臉難為情的鐵蛋娘,笑了笑,問道,「嬸,你是不是也想來跟我們一塊摘野果子!」
「是,是的,含兒,你看,你看嬸可以跟你們一塊去嗎?嬸不要工錢的,你只要讓我跟去幫你們摘就行了。」鐵蛋娘一臉緊張望著張含問。
她好怕張含拒絕她,鐵蛋娘心里打著鼓,剛才在臨走時她才想到這個辦法來報恩。
「可以啊,嬸,你要是想來就來,而且,含兒也不用你免費幫我摘,我付你工錢,一天十五文,你看怎麼樣?」張含朝鐵蛋臉露出一抹輕松的笑容。開口回道。
鐵蛋娘听到張含這句話,嚇了一跳,趕緊伸出手拒絕,「不用了,不用了,真的,我只是想報答你救了小鐵蛋一條命,真的不用給錢。」
張含笑著忙把鐵蛋娘那只搖晃的手給拉住,擺出一張嚴肅臉龐看著她說,「嬸,要是你不收我工錢,那我就不請你來幫我們家做事了,你自己選一個吧!」
鐵蛋娘猶豫了一番,朝張水來望了一眼,向他錄求答案。
張水來剛才一直在看著張含,心里明白這個佷女是個有主見的,他們夫妻倆要想跟她斗,可能一輩子都斗不贏她,于是,他看向鐵蛋娘,說道,「孩他娘,答應了吧!含兒說怎麼樣做,我們就怎麼樣做!大不了以後我們努力一點幫含兒做事就行了。」
張含滿意的看了一眼張水來,別看她挺好說話的,其實她最討厭那些做事情磨磨蹭蹭,一點也不爽快的人,像張水來這種果斷性格,張含還是蠻欣賞的。怕難娘為。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下午,嬸你跟水來叔一起來我們家,我們一塊上山摘野果子。」張含笑看著他們說道。
下午,張含一家外加莫帆和張水來夫妻一伙人浩浩蕩蕩朝山上方向走去。
一個下午,因為人多力量大,大家回去時,每個人肩膀上都挑了一擔水蜜桃回來,連張含也不例外,不過她挑的是這些人當中最少的一位,因為她籮筐里的水蜜桃都被莫帆給挑到他籮筐里去了。她只挑了半擔回家。
回到家,一心想著要報恩的張水來夫婦愣是不顧張二柱他們的勸阻,陪著張含他們把挑回來的水蜜桃給洗干淨,削皮,切成一粒粒之後才在黑夜中回他們家。
「含兒,你今天也看到了,你水來叔跟你嬸做事都挺勤快,你看我們是不是給他們再加點工錢。」張二柱停下筷子,望著對面坐著的張含說。
張含停下筷子,點了點頭,「爹不說,女兒也有這個意思了,今天要不是有水來叔和嬸他們兩個,我們一家可能要忙到很晚才能把今天摘的野果子給弄完,他們這麼幫我們,說什麼我們也要給他們加工錢才對。」
「好,含兒能夠這麼想就好了,爹啥話也不說了,只跟在我女兒身後做事情就行。」說完,張二柱夾起一塊五花肉放進嘴中咬著,臉上露出幸福笑容。
第二天,莫帆跟張水來夫婦早早就來到張家,這一次,家里三個女人沒有跟著一塊上山,她們把摘果子的任務交給了他們三個男人。
鐵蛋娘看著已經上山的男人們,轉過頭望著張含,問,「含兒,你讓我們留在家里是有什麼事情要做嗎?」
張含看著一臉不安的鐵蛋娘,笑了笑,安慰道,「嬸,你放心,我留你跟我娘下來自然是有事情要做了,我們呆在家里的任務比上山摘果子輕不了多少。」
「哦,那就好,那就好。」鐵蛋娘听完張含這句話,心里那股不安放下來,嘴上露出放心笑容。
張含朝一直在自言自語的鐵蛋娘笑了笑,然後進了屋里面,開始把金秋花跟鐵蛋娘給叫出來,開始安排事情給她們兩位。
金秋花燒火,鐵蛋娘就在外面繼續切昨天晚上還剩下的一點點果肉,而張含,自然就是留在廚房制作果醬。
一上午,張含他們三個女人忙得腳不著地,連口氣都沒喘一下,終于在他們三個男人挑著三擔野果子回來前把果醬給做好了。
鐵蛋娘雖然听過張含說過這種叫做果醬東西,但也只是听並沒有見過,今天她終于見到了這要五百文一斤的果醬,鐵蛋娘睜大一雙眼珠子看著眼前這一大鍋的果醬,結巴望向張含問,「含兒,這個,這個就是你說的果醬嗎?」
「是呀,這個就是果醬了,等它涼了以後,我把它吊到井里去,讓它凍一下就可以放在一邊了。」張含朝一臉驚訝的鐵蛋娘解釋道。
鐵蛋娘伸出頭去聞了聞鍋里的果醬,臉上露出不敢置信表情望向張含,驚呼道,「天啊,我聞到里面還有果子的味道,好好聞。」
「呵呵,嬸,要是你喜歡的話,可以拿點回去給鐵蛋他們嘗一嘗。」張含笑了笑,指著那一鍋果醬很大方的跟鐵蛋娘說道。
鐵蛋娘一听,嚇了一跳,忙擺手拒絕,「不要,不要,我們不要,這個哪里是我們窮人家可以吃的,含兒,你還是拿去買銀子吧,我們窮人家的哪里舍得吃。」
張含說了幾次,鐵蛋娘都不肯拿一點回去吃,最後,張含沒有繼續強迫她,心想,既然人家不肯收,那就把它們換成銀子算給他們一家好了。
沒過多久,上山的三個男人一人又一擔的從山上下來,這一次,他們走了兩趟才把山上摘的果子給挑回張家院子。
張家一連兩天這麼大動靜,自然是惹來一些村民們的注意,他們因為平時跟張家不怎麼交往,所以他們把打探的對象變成了張苞他們三姐弟。
這一天,村里最八卦的何四嬸一臉令人一看就寒毛漸起的笑容,把張苞他們三姐弟給攔了下來。
「張苞啊,我是你四嬸啊,你記得我嗎?」何四嬸拉著張苞手臂,一臉不懷好意笑容問道。
張苞搖了搖頭,老實回答,「不記得,你攔住我們干什麼?有事嗎?」從小受慣了家里親戚時不時上門來吵鬧,小小年紀的張苞早就像小大人一樣精明了,她看著攔住他們的這位婦人,心里響起警覺,肯定這個婦人攔著他們三姐弟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何四嬸听完張苞回答,嘴角抽搐了下,咬了咬牙,把心底那股冒出來的火給壓了下來,臉上又扯開笑容跟張苞說,「哦,你不記得啊,那我跟你說一下,我是住在你家不遠處的何四嬸,我跟你娘還挺好的呢。」
「你跟我娘很好,可是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來我家?」張苞歪著頭望向洋洋得意的何四嬸問……
張苞看著一臉吃憋的何四嬸,在心里得意了下,她早就看出來這個婦人在騙她了,以前家里經常被女乃女乃他們鬧時,村里沒有一個人上門來幫忙,她才不相信這個婦人是她娘的好朋友呢。
「呃。」何四嬸沒有想到這個死張苞居然這麼不好騙,忍不住在跺了幾下腳,繼續編謊話,說道,「這個,那是因為我身子不好,很少出門,對了,張苞啊,嬸問你,你們家這幾天為什麼一直往山上跑,每次還挑著東西回來,你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嗎?」
「我知道,我知道。」張放撒跑腳步走到何四嬸跟張苞中間,仰著小頭,一臉興奮說道。
何四嬸一看眼前這個是張家最小的兒子,心想,他應該比張苞那個死丫頭要好騙多了吧,于是,她把目光轉移到張放身上,彎著腰,露出一張慈祥笑容哄著張放,問,「小放啊,你跟嬸說說,你們家去山上挑著什麼東西回來啊?」
「嬸,小放肚子餓了,肚子一餓,小放就不太會說話了。」張放拿著一雙圓圓的眼珠子望向何四嬸,一臉可愛說道。
何四嬸看著眼前這個小張放,氣得咬牙切齒,心里罵道,小孩子就是麻煩,但怨歸怨,何四嬸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她兜里的一塊糖掏出來放在張放小手掌上,哄道,「嬸給你糖吃,不過你要告訴嬸,你們家這兩天都從山上帶回來什麼東西。」
張放望著手掌上那塊糖,小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一樣勤快,興奮應道,「好,好,我一定跟嬸說。」話一落,張放小手迅速掙月兌何四嬸那只拉著他的手,嘴一張,那塊糖就落在了他嘴中。
小張放咬著嘴里的糖塊,甜甜的,好好吃,他一張小臉上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偷偷側過身,給站在他身邊的張苞眨了下眼楮。
張苞看到張放這個動作,馬上知道這個小弟打著的是什麼主意,張苞嘴角勾了勾。
何四嬸看著自己這一塊糖塊一下子就進了張放小嘴里,心疼了下,忍著不舍心情,向張放問道,「小放,現在你吃了嬸的糖,你是不是該跟嬸說一下你們家的事情了。」
張放吃完嘴里的糖,舌忝了舌忝嘴,然後露出一張天真臉龐望向何四嬸,問,「嬸,小放只知道我爹和娘他們上山,他們帶回來什麼,小放不知道哦,小放問他們,他們都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叫我不要問那麼多。」
「唉,你這個臭小子,你是不是在耍我啊,你吃了我的糖,你居然說你不知道,你快點把我的糖還給我。」何四嬸一听完張放這句沒有一點有價值的話,氣得一張老臉變扭曲,想要伸手抓小張放。
小張放哪里會這麼容易讓她抓住,他像條小蛇似的,從何四嬸手上逃了出來,一下子跑了很遠。他站在離何四嬸挺遠的地方朝她喊道,「嬸,你的糖都被我吃進肚子里了,你要是想要的話,明天去我家茅坑里找吧!」說完這句話,小張放一撒腿,馬上跑的無影無蹤,後面只傳來何四嬸的叫咒聲。
張苞拉著三妹張黛越過正在叫罵著的何四嬸,兩姐妹蹦蹦跳跳回了家。
當天吃飯時,張含听到三個弟弟妹妹帶回來的這件事情,一家人開始陷入沉思。
「應該是我們這兩天動靜太大了,讓村里那些人听到或者是看到了什麼,所以他們才會找上張苞他們來打探。」莫帆模著下巴,一雙嚴肅黑眸看了一眼張含他們,開口說道。
「那可怎麼好,要是讓村里人知道山上野果子可以賣錢,他們一定會跟咱們搶的。」金秋花心里一慌,眼楮望著桌上這些美味菜頓時變得沒有胃口。
她只要一想到他們家好不容易想來的賺錢生意就沒有了,她心里就很不舍,很不甘。
張含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金秋花,開口安慰道,「娘,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就算村里人知道野果子可以賺錢,他們也沒有辦法制做果醬,因為這種東西不是誰都可以做出來的。」說完,張含心想,制造果醬這個活不是誰可以做的,除非,那個人也跟她一樣是穿越來的,那就說不定了。
金秋花听到張含這句話,慌亂的臉這才變好,她伸手拍了拍她胸脯,放心說道,「那就好,這樣,娘就不用怕他們會跟我們搶野果子了。」
莫帆看了一眼張含,轉過頭跟金秋花說,「嬸,你放心好了,村里那些村民們一定不敢獨自上山,而且山上那些靠外面的野果子都被我們摘得「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深山里面的,他們都不敢去。」
「嗯嬸相信莫帆的話。」金秋花一臉滿意看著莫帆,眼里流露出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心思。
張含見金秋花不再像剛才擔心了,向莫帆投了一個感激眼神,莫帆收到,向她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一股曖昧氣息在他們兩人之間飄蕩。
吃完飯,張含被金秋花他們點名讓她送莫帆出張家院門,張含一臉羞意帶著莫帆走出張家草廳。
走到院門口不遠處,張含看了一眼身後抿嘴微笑的莫帆,疑惑問道,「你在笑什麼?」
「沒有沒在笑什麼!」莫帆低頭,躲了下張含望過來的目光,臉頰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