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貧嘴,我問你,慕容老家主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憐清放下了手中的筆,一臉平靜地看著楚殘蕭。剛在慕容家主房內時,她便懷疑了。
「你是說,蝕骨之毒?」楚殘蕭微微一愣,而後淺笑問道。
「你怎麼可能做這種傻事。」憐清搖搖頭,心中詫異不已,慕容老家主不久前才被診斷是中了蝕骨,楚殘蕭現在就已知道,看來,他的眼線很多。
「小清兒倒是了解我,那為何又說是我做的?」楚殘蕭這次笑的更歡了,絲毫不在意自己憐清懷疑了。
「我剛給慕容家主把脈時發現,他體內不只蝕骨之毒,還有一種潛伏了近半個月的毒素。原本中蝕骨,以慕容老家主的功力根本不至于昏睡過去,那種毒素我沒見過,但可以肯定是它引起慕容家主昏睡的。慕容山莊有聚魂草這世間沒有多少人知情,而我所知道的除了慕容山莊的人、我,就只有你。」憐清看了眼楚殘蕭,繼續道︰「而且,我也相信,只有你才能做到每日給慕容老家主下藥而不被發覺。」
「我可以當小清兒這是在夸我嗎?」楚殘蕭邪肆一笑。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不明白,你既已得到聚魂草,為何還要……」楚殘蕭這樣說便是在間接的承認。有一點憐清的確不懂。若說,之前給慕容老家住下藥是留一手,做第二套方案,可得到聚魂草後便該把解藥給他啊。慕容老家主是個狐狸般精明的人,或許現在他沒發現,但時間一長,他肯定是能有所察覺的。這一點,她不相信楚殘蕭想不到。
楚殘蕭並未直接回答憐清的問題,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小清兒有沒有告訴他們,那老家伙中了另外一種毒呢?」
「你想讓我告訴他們?」憐清挑眉,看著楚殘蕭。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小清兒對我是極好的。」楚殘蕭這次笑得更豪放了,大手拍了拍憐清的頭。
「你就不怕別人知道你在我這?」憐清伸手拿開壓在頭上的手。
「放心,阿佑會處理好的。」楚殘蕭一臉的自信,又十分順手地從憐清腰間抽出了她那把貼身的匕首。
「你就不能安分點。」憐清踢了楚殘蕭一腳,伸手欲搶回那把匕首,她可是記得清楚,當初爹爹送她匕首的時候,說這是從楚國皇宮順來的。
可憐清手快,楚殘蕭的手更快,當看到那匕首柄上的圖紋時,饒是楚殘蕭也是微微驚訝了一番。
「青鋒?」楚殘蕭一臉疑惑地看著憐清,「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我在和你討論慕容家主的的事,你別轉移話題。」憐清趁楚殘蕭一個沒留神,將匕首給搶了回來,正準備放回腰間,卻立刻中途轉換方向,塞進了胸口。隨後,還一臉惱怒的模樣責怪楚殘蕭轉移話題。
楚殘蕭一臉呆愣地看著憐清這一番行雲流水的動作,隨後,噗的一聲,大笑起來,這樣子的憐清,真是太可愛了。比起小時候那個霸道的小嬰孩,如今的憐清討喜多了。
「小清兒,轉移話題的是你吧,嗯?」楚殘蕭慢慢向憐清靠過去,勾起憐清小下巴,道。
看著越來越近的臉,聞著周圍只屬于楚殘蕭的氣息,憐清的心,跳得有些沒有規律了,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撇過頭,從楚殘蕭的手中月兌離出來,呼,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濁氣,不能與楚殘蕭處的如此近,她會死掉的。
「撿的。」不得不說,憐清也是個很神奇的人,說謊臉不紅,心不跳,還一本正經的讓人不得不相信。可畢竟對面的人是楚殘蕭,畢竟,楚殘蕭又不是個普通人。更畢竟,這還是人家家里的東西。
「小清兒可真本事,楚國皇宮的寶貝都能撿到。」那叫青鋒的匕首被憐清塞進了胸口,楚殘蕭自然不會再去搶了。雙手環胸,他倒想看看憐清如何圓謊。
「呀,這是楚皇宮的寶貝呀!我真不知道。」憐清狀似一臉的驚訝,隨後便又笑笑對楚殘蕭說︰「我只不過在路上撿到的。」
想想覺得不妥,一臉防備地看著楚殘蕭補充了句︰「既然我是撿到的,那就是我的,你別想搶過去。」
「十多年前,我便與你說過,我不喜歡霸道的小孩。」楚殘蕭伸手捏了捏憐清的臉,皺眉說道。
「哼,沒讓你喜歡。」憐清又啪地一下,給了楚殘蕭那白女敕女敕的手一巴掌,如今,兩只手上都有了紅掌印,倒是極為對稱。
「小清兒,當年收留你的可是江映月夫婦?」楚殘蕭突然收斂了玩笑的態度,沉聲問道。其實那匕首他倒不是真的想要回去,就算那匕首是楚皇宮的寶貝,那也與他無關,更何況,這匕首放在憐清這里,還可以給她防身。物盡其用才是對寶貝最為尊重的做法。
憐清拿筆的手頓了下,「不是。」
楚殘蕭也沒戳穿她,只是平靜地看著埋頭寫配藥方案的憐清,用很平靜的語調說道︰「那日,你前腳剛走,我與辰後腳便到了。無恆醒來後,將那兩人的形象及當時的情況非常詳細地說與我听。那時,我便隱隱有些猜測,可能是他們。畢竟,這世上一襲白衣瀟灑行天下的不多,又有一女子相隨,再加上年紀,很容易猜測。如今,見你有如此卓越的醫術,便更加肯定,是兩位前輩將你帶走了。」
憐清抬頭,與楚殘蕭對視了眼,竟從他眼中看到了滄桑。心,微微地疼了下。楚殘蕭似乎是她的劫,每次遇見他,她都會心疼。
「楚殘蕭,你才是個千年狐狸。」憐清勾唇笑道。那麼小的年紀竟然就猜到了。
「你們可是住在縹緲峰?」楚殘蕭再次放了個重磅炸彈。
若說他能猜到救了憐清的是江映月,可住在縹緲峰這事怎麼可能猜得到,憐清一臉震驚地看著楚殘蕭。
楚殘蕭只是對著她淺淺一笑,「這十多年來,我派了很多人在五國地毯式的搜索了三四遍,除了萬獸山與縹緲峰,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可惜都沒有你的蹤跡。」
話已至此,憐清也明白了。雖然楚殘蕭此刻講的是一派輕松,可她在桃源居看了五國志,也知道五國中有很多地方十分險惡,竟然連那些凶險的地方都沒漏掉。很多地方,道行低的人是根本進不了的,那就只能是他自己去了。
想著楚殘蕭為了找他,有可能被雪湮沒,有可能被野獸吃掉,也有可能被毒物侵蝕,憐清的心里一股內疚便油然而生,心里的某個地方軟了。眼楮也有些瑟瑟的。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過著她的幸福生活,卻不知,楚殘蕭竟然……她此刻竟有些後悔,過了十年才下山,她該早些下山去找楚殘蕭的。
「小鬼,你說的沒錯,晚上敘舊真的很容易醞釀感情。」憐清忍住將要流下的眼淚,狠狠的抱住了楚殘蕭。兩人都坐在凳子上,姿勢有些不雅觀,但此刻卻沒人去注意這些問題。
將頭埋在楚殘蕭的肩上,再次狠狠地咬了下去。
「楚憐清,你屬狗的麼?」楚殘蕭咬牙切齒地說道,要說前幾次的確是他不對,小清兒要咬他,他也受了,可,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我在抒發感情。」憐清沒打算放開楚殘蕭,有些含糊不清地說道。
楚殘蕭很想罵人,有這麼抒發感情的人嗎?以後,再也不和憐清醞釀感情了,合著,她感情一來,自己的肩膀就要受罪。
好一會兒,憐清終于肯放過楚殘蕭了,楚殘蕭見著憐清有些紅紅的眼楮,邪邪一笑,隨後準備扯下自己的衣服。
憐清瞪大了眼楮看著楚殘蕭的動作,站起身,退後數步,雙手護胸,一臉戒備地看著楚殘蕭,道︰「你要干嘛?」
------題外話------
楚殘蕭要干嘛呢?難道想非禮我們的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