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騷 第二十八章 大勢已去【2】

作者 ︰ 深野村夫

吳坤看著程瑾瑜的反應,不禁有些可憐他,他和自己雖說是同行,而自古便說同行是仇家,可總歸有了那麼多年的交情,想著以後這尉氏可能就會將程府除名,不禁也是有些難過。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次會輸?」吳坤嘆息著說道。

「吳老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覺得我這到手的錢財還會不見了不成?」程瑾瑜略微有些怒意道。

吳坤「呵呵」干笑了兩聲又道「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說不準的,有時候看著已成定局,實際上卻是天壤之別,難道這些天吳老就從來沒有仔細想過?」

程瑾瑜听完這句話忽然沒來由的打了個機靈,勝利早已屬于自己,至于這勝利是如何得來的,他還真的沒有細想過,此刻他不緊心驚的看著一旁的吳坤。

「吳老爺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程瑾瑜看著吳坤道,同時示意室內的下人退去。

吳坤看著程瑾瑜終于意識到了什麼,于是便道「程老爺一定知道一個人,張諾,我想如果只是程老爺一人,定然不會去對他怎麼樣,可是你那寶貝兒子可是對他百般刁難,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我想我們不用明說就知道。」

「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就給程老爺提個醒,趕緊去勸你那兒子回來,並且給那張公子好生道歉,以我對張諾的了解,如果程公子真的真心實意道歉,想必他會諒解。」

程瑾瑜真是越听越糊涂了,如果說他剛剛明白了些什麼,可這吳坤這麼一說他就給弄糊涂了,這和那書生有什麼關系?

「犬子確實不才,可吳老知道,我程家只有這一後,不過還請吳老把剛才所說的再說清楚一點,程某愚昧。」程瑾瑜耐著x ng子說道。

「程老您真是糊涂了,我既然提起張公子,那我要說的就必定和他有關系,而且我可以在挑明的說,那汴州蘇府早在三天前就已經和我定下合同,程老覺得自己所想的事情還會成真嗎?」吳坤嘆了一口氣說道。

「吳坤,我不知道你到底賣什麼關子,可商場就是這樣,我贏了,不管我用什麼方法,程府不歡迎敗了還不敢承認的人,吳老,請吧。」程瑾瑜起身怒道。」說完將布匹放在桌子上便離開了。

程瑾瑜呆呆的看著桌上的布匹,良久才伸手將其拿起,接著托在手中仔細端詳,隨著越來越清楚的感覺到手中布匹傳入手中的柔順感,程瑾瑜終于對著外面大聲喊道「將布匹坊趕制出來的樣本拿給我。」

家丁听後急忙趕到布匹坊,接著快速返回程府。

當程瑾瑜兩只手托著兩種布匹的時候,他的心徹底墜入冰窖,兩塊布匹的材質一模一樣,接著他緩緩將自己布匹坊的布匹放于桌上,他不明白怎麼會這樣,這布匹的材料極其復雜,那麼短的時間吳坤絕對不會將那布匹研究透徹,可做出來的怎麼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家丁擔心的看著程瑾瑜,緩緩地走上去詢問道「老爺,水涼了,要不要換杯熱的?」

程瑾瑜沒有答話,而是顫抖著手伸向茶杯,可是茶杯卻被他踫到在桌子上,瞬間便灑在自己布匹坊產出的布匹上,布匹瞬間便被濕透。

家丁急忙上前將布匹拿起,程瑾瑜也急忙去哪,在兩個人同時發力的情況下,一聲「刺啦」刺響,整個房間瞬間靜了下來,靜的練呼吸聲都听得到。

布匹碎了,這麼簡單的一扯它就碎了。

此刻的程瑾瑜終于完全明白剛才吳坤所說的話「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次會輸?」

程瑾瑜呆呆的看著手中碎成兩半的布匹,聯想著自己那般容易便得到的布匹配方,忽然之間他覺得胸口一陣氣血翻涌。

「快……快帶我去李府」突然明白真相的程瑾瑜喘著氣大聲說道……

張諾將雙兒護在身後,前面站著幾個家丁,而自己左右兩邊則站著兩個帶刀的護衛。

「我說這是什麼事兒啊這麼熱鬧,原來是我姐夫在這。」人群里忽然傳出一個極細的聲音道,說話間人群已讓開一條通道,三個公子哥緩緩向著張諾走過來。

「公子,怎麼是他們?」雙兒看到來人後急忙慌張的說道,同時緊緊地抓住張諾的手臂。

張諾用手拍了拍雙兒抓著自己的手輕聲道「不怕,有公子在。」接著便仔細回想起有關的記憶。

走進來的三個公子,領頭的穿著一身青衫,手中折扇來回扇動頗為瀟灑,這男子長得頗為俊俏,引得附近幾個顧念掩著面偷偷瞄望,青衫公子後面是一身武裝打扮得公子,這公子和青衫公子頗有些神似,腰間掛著一柄佩劍,整個人顯得有些颯爽,而最後的站著的則是一身灰s 裝束打扮得人,這個人從一進入人群便緊緊盯著張諾。

「好久不見,姐夫可安好?」領頭的青衫公子抱拳施了一禮道,說完斜眼看了看四周暗道「就這樣我看你怎麼說。」

「子文兄弟見外了,自從離開賈府,我從沒覺得如此安好。」張諾回禮笑著道,接著看了看賈子文身後武裝打扮的道「不知這位和子文兄長相頗似的人是?」

武裝男子听後冷哼了一聲沒有答話,一旁的灰衣男子說道「張公子,這位是賈府的三公子,賈子熠,張公子沒有在賈府呆幾天,沒見過實屬正常,在下是賈府的掌櫃吳子虛。」

張諾看著冷哼著的賈子熠,沒有任何不滿的道「原來是三弟,在賈府只是听過,卻沒見過,子熠兄弟見諒。」

賈子熠沒有覺得張諾這是在給他禮貌,反而覺得讓一個贅婿叫自己三弟,他覺得頗為不齒,于是便冷聲道「如果不是爺爺讓我來,我絕對不會來看你這個書呆子。」

「既然來這里不是子熠兄的意思,那看過張某之後現在便可離開了。」張諾收起笑容冷聲道,你不敬我,我為什麼要敬你?

「你……」賈子熠猛听到這張諾這麼說不禁喝道,可後面半句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張諾,你只是個贅婿,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三弟。」賈子文收起折扇看著張諾冷聲道。

「一個贅婿當然沒有資格,既然如此,看過張某便離開吧,張某還有私事要處理。」說完便不再看他們,而是扭頭看向一旁看笑話程文斌。

「贅婿怎麼了?你們賈府有眼無珠,張公子如此大才之人竟然不曉得。」

「既然賈府的二公子也是讀書人,那可能作出一首鵲橋仙和張公子比一下?」

「以張公子的才華,你覺得賈府配得上嗎?」

眾人听後不禁議論道,起初人們還以為是賈府來幫張諾的,現在看來,完全就是落井下石的。

賈子文和賈子熠沒想到自己對張諾的不滿會在人群中的反響如此之大,難道自己在汴州听到的傳言是真的,說一個叫張諾的贅婿做出流芳百世的佳作鵲橋仙,難道就是眼前的這個書生?怎麼可能,他只是個書呆子,怎會如此大才?

「讓讓,讓讓。」就在此刻忽然從人群外傳來喊聲,接著就是人群被強行擠開一條通道,幾個家丁扶著程瑾瑜急忙走了進來,此刻的程瑾瑜已是滿面愁容,看起來頗像是瞬間老了幾十歲一般。

「父親,你怎麼來了。」程瑾瑜見狀急忙迎上去問道。

「混賬,還不給張公子跪下道歉」程瑾瑜看著沖上來的程文斌大聲喝道。

程文斌一下子就被喝懵了,父親為何會說出這等話。

「我讓你跪下。」程瑾瑜再次喝道,可是程瑾瑜已久一無所動。

「來人,將這不孝子給我抓起來,讓其跪在張諾張公子身前。」程瑾瑜大聲呵斥著後面的家丁道。

身後的家丁猶豫了一下,他們不明白為何老爺突然之間變化這麼大,頓時疑惑的互相看來看去。

「還不動手。」程瑾瑜有些聲嘶力竭的喊道。

「到底怎麼了,你讓孩兒明白啊。」程文斌看著從未發過如此大火的程瑾瑜問道。

程瑾瑜听後直接一掌扇在程文斌臉上,猶豫用力過度自己的身子也往後倒去,而程瑾瑜瞬間半邊臉便通紅一片,嘴角更是溢出血絲。

此刻眾人徹底糊涂了,該幫的沒有幫,這最應該落井下石的卻讓自己的兒子跪下道歉。

「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我們程家,從此可能從尉氏除名,還不快給張公子道歉,讓其放過我們程家。」程瑾瑜被家丁扶著喘著氣說道。

「我到低做錯了什麼?」程文斌被父親這一通怒吼也有些火了,他還從來沒有被打過,更別說當著如此多人的面被打。

程瑾瑜听後猛然抽了一口冷氣,接著指著程文斌道「子不教,父之過,我們程家,大勢已去,剩下的也只有順水而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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