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平時根本沒有什麼人的街道上,此刻則是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這種大事尉氏可是很久沒有發生過了,一個剛剛聲名鵲起的贅婿大才子,一個尉氏富甲一方的富家公子,此刻因為一件命案在大街上理論著。
雖然人群中的眾人都很希望贏的是那個大才子,可是無論家世還是人脈,都注定了這個才子的失敗。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事情到了最後關頭,本來穩贏的一方卻要讓自己的兒子當著眾人的面下跪道歉,這不禁讓這件事情更加猶如霧里看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都好奇的等待著,等待著最後答案的揭曉。
李治原吃驚的看著此刻的場景,他本來就是要準備讓陳志出手的,可沒想道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你怎麼看?」李治原對著旁邊的陳仁廣說道。
陳仁廣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也猜不透,看看再說吧。」
張諾此刻也是極其吃驚,他不明白為何程瑾瑜突然之間發這麼大的火是為什麼?他怕自己什麼?還是說?突然間張諾想到了那件事情,難道說事情提前暴露了?
「張公子,我這犬子年少輕狂不懂事,還望張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他也饒了程家吧。」程瑾瑜此刻被家丁攙扶著,滿面愁容的看著張諾祈求道。
人群看到這程瑾瑜的反應,不禁更加吃驚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父親,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是你兒子,他,張諾,是我們程府的仇人。」程文斌握著臉看著程瑾瑜說道。
「你個不孝子,還不跪下道歉,請求張公子原諒。」程瑾瑜顫抖著喝道。
程瑾瑜听後直接從身後衙役的腰間抽出佩刀對著張諾喝道「張諾,我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你對我父親做了什麼,總之今天你一定要認罪伏法,不然我這刀可是不長眼的。」
「程公子你可要小心啊。」孫魏羽一看這陣勢立馬就慌亂的喊道,此刻他也跟眾人一樣,甚至比眾人還糊涂,這程老爺子到底發什麼瘋。
「我如果就是不認罪那?」張諾冷著臉看著拿這刀的程文斌說道。
「那我今天就要將你……」程文斌剛剛說道這里他身後的家丁便將他緊緊抱住,接著另外幾個家丁奪去他手中的刀。
程瑾瑜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天旋地轉,嘴角只是重復著說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程文斌此刻只感覺心中的火越來越盛,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接著他大聲喊道「張諾,你不是說有我收買呂氏四兄弟的罪證嗎?拿出來啊,拿出來給大家看啊,只要是真的,我程文斌馬上下跪道歉,如若不然,那大家自然心知肚明。」
程文斌此刻是在賭,他在賭張諾沒有罪證,以他對呂氏四兄弟的了解,他們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張諾听後面s 再次又是一寒,他知道這程文斌是在賭,可是他賭贏了,自己確實沒有程文斌收買呂氏兄弟的罪證,可沒有這個並不代表他張諾就輸了。
「既然程公子相看,那我就不妨拿出來給大伙看看,不過我會當著大伙的面將上面書寫的一字一句全部念出來,這上面可不單單只有一件事情。」說完張諾氣定神閑伸向懷中,接著模出剛剛拿著的那張宣紙。
一件件往事浮現在程文斌眼前,他沒少讓呂氏兄弟幫其做事,而如果那張諾說的是真的……
程文斌雙眼死死的盯著張諾,可看不出他有絲毫做假的神情,不單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感覺到張諾是在做假,因為一個做假的人不可能如此鎮定。
張諾攤開宣紙在雙兒震驚的目光注視下念道「除夕,夜,程公子……」
「別念了,我忍罪。」程文斌一听張諾念出來的話便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沒想到自己聰明一世,竟然糊涂一時。
「呵呵,其實程公子錯了,其實我手上的並非罪狀,而是我贈給雙兒的詩詞,鵲橋仙。」張諾說著將宣紙對著眾人晃了晃。
程文斌听後瞬間雙目赤紅,聲嘶力竭的喊道「張諾,總有一r 我一定將你千刀萬剮。」
「恐怕沒有那個機會了。」這句話話音剛落吳坤便帶著蘇布衣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干家丁。
張諾看到吳坤,終于印證了自己的猜測,看來計劃是暴露了,不過成功了。
吳坤對著張諾歉意的笑了笑,這件事情本來是要將程家連根拔起的,此時說出來恐怕有些過早。
張諾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道「其實這個時候暴露才是最好的。」
程瑾瑜落魄的癱軟在地,滿月復悔意的看著張諾,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敗在一個書生手上,而且是一個本來和自己沒有任何糾紛的書生,就因為自己的兒子對著書生的丫頭起了s 心,沒想到卻斷送了程府的後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啊,這蘇布衣不是走了嗎?怎麼還在這。」
…………
各種各樣的議論開始在人群里蔓延。
「程老爺,我想有些事情我們不方便在這里詳談,我看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蘇布衣上前一步說道。
程文斌看著蘇布衣,不禁喝道「蘇布衣,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應該在汴州嗎?」
「程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難道不記得今天是交貨的r 期了嗎?」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塊布匹道「你看,這就是成品。」
程文斌看著蘇布衣的動作,更加迷惑了,他回頭看了看程瑾瑜,此刻的程瑾瑜早已呆呆的看著那塊布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既然二位都不想避開詳談,那我就明說了,這布,有問題。」蘇布衣r搓著手中的布匹說道。
「轟」
仿佛在人群里投了一顆炸藥,人群瞬間便議論起來,這布竟然有問題,那當初為何還要和程府簽訂合約?為何要在今r 提出布有問題?
「這布沾不得水,不然。」蘇布衣輕輕扯了扯手中的布匹,接著「撕拉」一聲脆響,布匹裂開了。
「怎麼會這樣?」人群里頓時一陣沸騰,不單單是人群,此刻的陳仁廣和李治原也是一臉吃驚的看著這所發生的一切。
「你一定弄錯了,怎麼會變成這樣那?一定是吳坤搞得鬼。」程文斌看到後不禁猛地站起來呼喊道。
「錯不在吳老那里,而在我這里,因為你讓人拿去的配方,是假的。」張諾听後轉身走向身後的石階道。
「假的?難道說?」想到這程文斌立馬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緊接著他整個人開始莫名的顫抖,那是發自內心恐懼的顫抖,因為他終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自己被人給下套了,而且他也意識到,為什麼頭一批貨這蘇府就下那麼大的供貨量,原來是要自己做布匹作繭自縛。
而後他又想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一旦布匹發生意外,程府要五倍返還。
如果自己的配方是真的,那現在還可以趕制,因為合約上有推遲交貨一說,可現在的問題是,自己的配方是假的。
此刻的程文斌終于明白父親剛才為何那般失態,他也明白,一旦自己付上賠款,那他程府將會只剩下一個軀殼。
「張諾,你好狠毒。」程文斌y n著臉看著張諾冷聲道,那聲音冷恨不得撕碎眼前的張諾。
張諾听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如若不是程公子已在挑釁,我張諾絕對干不出這種事情。」接著看了看台下猶如毒蛇一般的程文斌道「現在程公子體會到我曾經贈給程公子的那句話了吧,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轟」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直接震得程文斌腳下一軟,而就在此刻,一張紙條不動聲s 的飛進程文斌手中
張諾看著此刻程文斌和程瑾瑜的樣子,不禁想起了前世失敗的自己,此刻的他忽然有些恍惚,是不是自己做的太狠毒了,可緊接著他便立馬否認,想要在世上存活,你必須比自己的對手更狠。
「噗」程瑾瑜忽然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而一旁的程文斌也突然大笑起來,接著開始瘋狂的撕扯著自己的發髻,頓時滿頭的長發三露出來。
「哈哈……」程文斌瘋狂的大笑著「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天……」
「斌兒。」程瑾瑜在家丁的攙扶下再次站起來捂著胸口喊道。
程文斌瘋了似的在人群里打轉,接著推開人群開始往外沖,陳志一看便要上前將其抓住,可是張諾卻攔住道「算了,讓他走吧,他已得到應有的懲罰。」說完看了看一旁捂著胸口的程瑾瑜。
「多謝程公子放我犬子一馬,他r 必定回報。」說完在家丁的攙扶下追著程文斌的背影而去。
眾人依舊不明就里,可從剛才的談話中他們隱約猜到了什麼,于是紛紛開始議論,而孫魏羽則是猶如木偶一般愣愣的立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這變故來的太快了,快到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