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尚文院的魏昊天站了出來,眾人都想看看這一直未開口的孩童有什麼見解。
魏昊天對著眾人施了一禮道「在下魏昊天,乃是尚文院學子,對于這治國之道我也有一些見解。」
眾人此刻都不在議論,而是看著這魏昊天。
「昊天小才子但說無妨。」魏大人說道。
魏昊天听後點了點頭,接著道「這治國之道昊天曾經讀過不少,身為一個讀書人,那個不想立于朝堂之上,然後進諫良言?所以昊天對這有些心得,先生更是教過我不少,所以就獻丑了。」
「治,乃是管理之意,既是用一些刑法或者獎勵來治理民心。」
眾人听後都贊賞的點了點頭,的確是這個意思。
「國,乃是眾人的國,乃是天下之大體,只有萬民一心,才能說是國。」
「所以昊天認為,這治國必先整治刑法和獎勵,讓天下人都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將會受到如何的懲罰以及獎勵。」
「總言之,治國必先治民,戰亂大多是有內亂引起,只有治理了一些亂民,這治國才能有所成效。」
眾人听後都有些沉默,雖然說得很有道理,可是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為何要治亂民?而民為何要亂,亂的根源在哪?這才是問題所在。
「昊天小才子說的很有道理,可是這一味的治理難道就能治國,讓國國泰民安?」魏大人听後反問道。
魏昊天听後沉思了片刻道「當然不能,可如若不治,那必定會大亂。」
「那昊天小才子認為治國主要便是治理百姓?」魏大人又問道。
魏昊天這下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道。
「大人,昊天只是一個孩童,如何答得上如此問題?」施文采此刻起身施了一禮說道。
魏大人听後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不禁笑了笑道「魏某過于心急了,給昊天小才子陪個不是,不過昊天小才子這見解卻是是個好的見解,只不過好像還沒有完全貫通。」
魏昊天听到魏大人的夸獎,不禁再次走上前說道「治國必定先要治民,只有百姓同心,這才能治國,然後便是治官,最後這治國之道方能見效。」
院外的眾人听後不禁都又是一陣議論,雖說這治國之道說的有些牽強,可這畢竟是從一個十一二歲的孩童嘴里說出,那也就沒有太多人挑刺了,畢竟自己如若是十一二歲,不見得有這番見解。
「說的好,雖算不上工整,可如若r 後好好修飾一番,也會是可行之道,必定很多的戰亂都是由亂民引起的。」有人稱贊道。
「我不這麼認為,如果用刑法來懲治百姓,那不是逼迫百姓內亂嗎?」也有人不贊同。
「可是百姓是導致一個國家國泰民安的重要因素,如何不該先治民?」
「雖說如此,可為何不想辦法來安撫民心,讓天下百姓沒有起亂之心,這樣不是更好?」
……
一陣陣議論在院內外響起,慢慢的議論聲也越來越大,那些在一旁听講的百姓心中早已不滿,憑什麼先治民,然後才治官?
「為什麼不先整治官吏,而是整治百姓?如若百姓能衣食無憂,會有起亂之意?」
「對,如若天下人人平等,何來起亂?」
……
這種說法瞬間得到不少人的響應,畢竟百姓才是多數。
看著有些失控的場面,魏大人不禁大聲喊道「魏某也不贊同,只是想听听不同的辯解而已,還請諸位不要急躁。」
眾人這才意識到,這治國之道只是出于一個孩童之口,不禁慢慢平靜下來,可依舊仍有小聲議論,顯然這治國先治民讓很多人不滿。
「兩位大人,關于這治國之道我也有一些自己的見解。」弘文此時上前幾步說道。
宋修看到這弘文站出來,不禁往里屋看了看,里屋的陳仁廣則是平靜的喝著茶水,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那弘文小才子不妨暢談一番你的見解。」宋修收回目光說道。
弘文听後對著眾人施了一禮道「學生雖說有見解,可子說了什麼?眾人听後不禁再次看向張諾。
張諾笑著點了點頭道「只要听到了心里,那便是你的見解,但說無妨。」
弘文得到了張諾的允許,便走到大廳中間道「我認為治國雖說要治民,可卻是弊大于利,如若這刑法用其不當,豈不是草芥人命?可如若不用刑法衡量,那也必定會是天下大亂。」
說到這弘文停頓了一下,而眾人不禁心里一陣窩火,這不是又陷入兩難之地了嗎?那這到底是治還是不治?
「我家先生說過,這天下乃是百姓的天下,乃是萬民的天下,所以這天下真正的主宰乃是百姓,不但一方官員可以說自己是一方百姓父母,這百姓何嘗不是我大唐所有官員的父母?」
「如若沒有百姓,我們何來口糧?如若沒有百姓,我們何來穿著?」
眾人听到這不禁再次沉寂下來,而坐于客堂之上的魏大人此時則是兩眼放光,顯然極為欣賞這種說法。
「既然做官的也好,聖上也好,都是要靠百姓來吃飯穿著,那百姓為何不是這朝堂之上所有人的父母?既然是父母,豈有用刑之理?」
「此話極有道理,那這該如何是好?難道不治百姓,放任之?」廳外的人們問道。
「話是如此,可亂民必定是禍亂的根源。」廳內的柏老說道。
「不錯,這個見解很是獨到,這天下終究是百姓的天下,百姓才是天下的主宰,可這就能放任不管?」褚老也問道。
弘文笑著听著眾人的議論,接著再次看了看眾人道「我家先生還說過,凡治國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則易治也,民貧則難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則安鄉重家,安鄉重家則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則易治也。民貧則危鄉輕家,危鄉輕家則敢凌上犯禁,凌上犯禁則難治也。故治國常富,而亂國常貧。是以善為國者,必先富民,然後治之。」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裹客廳之上的魏大人和宋修,魏大人先是一愣,接著便仔細端詳起這段話。
「但凡治國的道理,一定要先使人民富裕,人民富裕就容易治理,人民貧窮就難以治理。何以知其然?人民富裕就安于鄉居而愛惜家園,安鄉愛家就恭敬君上而畏懼刑罪,敬上畏罪就容易治理了。人民貧窮就不安于鄉居而輕視家園,不安于鄉居而輕家就敢于對抗君上而違犯禁令,抗上犯禁就難以治理了。所以,治理得好的國家往往是富的,亂國必然是窮的。因此,善于主持國家的君主,一定要先使人民富裕起來,然後再加以治理。」
魏大人仔細端詳過後,先是看了看這弘文,接著再次看向張諾,心中說不出的震驚,能說出這番道理,該是怎樣大才之人。
「那不知弘文小才子對你家先生這番話理解多少?」魏大人問道。
弘文听後回道「弘文只是听先生所講,並未參詳透徹,可是先生卻舉了一個極為簡單的例子,讓弘文茅塞頓開。」
此時眾人也都反應過來,不禁便說道「不知道是什麼例子?」
「先生說過,治國必先富民,如若不先富民,那民必定會有動亂,所以先生曾給我們這些尚文閣的學子做了一個比較。」
「這天下好比一片汪洋大海,而這朝堂之上的官員和聖上則是汪洋大海上的一頁孤舟,君主如船,百姓如水,水既能使船安穩地航行,也能使船沉沒。」
「最後我家先生的總結便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嘶……」人群听後不禁都倒抽一口涼氣,這見解真是太獨到了,百姓是水,君王是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魏大人听後不禁一陣感慨,接著看向里屋,而里屋的陳仁廣也終于坐不住走了出來。
「j ng彩,真是j ng彩的治國之道,我陳仁廣再次被張公子的大才折服。」陳仁廣走出里屋來到客廳說道。
這下人們更是不解了,這陳府的陳老怎麼也在里屋呆著?
弘文一看到陳仁廣,急忙上前道「爺爺怎麼在這里?」
陳仁廣听後哈哈一笑道「如若我不在,又豈會听到如此獨特的見解?又怎麼看到弘文如此的愛學?」
「這種見解我支持,想必這見解定會成為千古名句。」人群有人喊道。
「我也支持,如此不但治了民,更治了國,可謂一舉兩得。」
「千古帝王,那個不是因為讓百姓挨餓受凍,民不聊生,最後導致造反的?」
「如若想治國,就必定先讓百姓富裕,如此便好,只有百姓安居樂業,這才是真正的治國之道」
……
魏大人听著眾人的議論,心中也是澎湃不已,自己何曾听過如此見解,那朝堂之上,誰又能說出如此見解?
想到這魏大人不禁走到張諾身前施了一禮道「在下魏征,字玄成,見過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