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騷 第一百一十章 一張宣紙【2】

作者 ︰ 深野村夫

第一百一十章一張宣紙2

顏相時伸出手將宣紙遞出車窗外,魏征趕緊接過來,一旁幾個膽子大點的車夫也稍微的走進了一些,總是听到張諾的傳聞,可是卻無緣看到,今r 也許是個機會。

車廂內的學子們也都好奇的往外張望,都想看看張諾送給顏相時的什麼東西。

將宣紙打開,魏征和陳仁廣便看了起來。

是一首詩,贈予顏相時的,兩人看到詩名後相互看了一眼,接著變往下看去。

依舊是飄逸的字體,每次看到這種筆法,都讓人覺得書寫這種筆法的人,定是一方大家,因為筆法太漂亮了。

兩人只看了兩行便有些愣住了,接著再次相互望了望。

「此人果然是少有的大才之人,如果這首詩詞流傳于世,想必會瞬間傳遍整個大唐。」魏征接著看完下面幾句詩詞感嘆的說道。

陳仁廣眼神看望汴州方向,此時只能看到一個偌大的汴州城門。

「不但有文采,而且竟能做出這種感人的詩詞,張諾真是越來越讓我佩服了。」陳仁廣說道,語氣里滿是贊賞。

魏征再次看了看手上的宣紙,接著對車上的學子說道「文人不但是國之棟梁,更是母親心中的驕傲,你們的所有成績,沒有比她更在乎的。」

顏相時此時再次流出淚水,想到了那個給自己縫補的母親,想到了那個整r 噓寒問暖的母親。

學子們都不知道這魏大人突然為何發出這種感慨,不過都覺得,肯定和宣紙上的東西有關,一些護送的護衛還有車夫此時也都好奇的張望著,都想知道上面寫得什麼。

陳仁廣看了看四周張望的眾人,最終嘆了一口氣,但是卻沒有絲毫說出宣紙上內容的意思。

「這宣紙上的東西,本來是不應該說出來的,可是我覺得,有必要給大家念一下。」魏征看完後停頓了一下說道。

「真的要說嗎?」陳仁廣听後詢問道。

「好的東西就是給人鑒賞的,而且這種詩詞如若隱沒,那才是最大的不幸,天下所有的子嗣,都應該知道自己母親對于自己一切的功勞和辛苦。」魏征嘆了口氣說道。

「顏相時,這首詩乃是你家先生贈予你的,如果可以,就請你給大家背誦一下吧。」魏征接著說道。

顏相時抽泣著下了馬車,走到魏征旁邊施了一禮接過宣紙。

眾人都沉住了呼吸,都想听听寫得什麼,竟然能得到如此高的評價。

對于那些附庸風雅的佳作,這些護衛還有車夫很難去理解,畢竟他們不屬于那一撮附庸風雅的人,張諾的那幾首詩詞雖然經常听到,可是不見得他們也能像那些才子們那般,將詩詞理解得淋灕盡致,在他們心里,只知道張諾是個大才子,而且做了幾首佳作,其他的,他們並不知道,而且也不會去刻意關注。

可是眼前的這首詩詞竟然能得到魏征如此高的評價,就讓這些人有些好奇了。

原本行駛的隊伍停止了,人們都不在言語,靜靜的看著拿著宣紙的顏相時。

顏相時努力的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接著用童聲念道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ch n暉!」

詩詞被顏相時一氣呵成念出,眾人听後都深深地陷入了沉思,此刻,所有人都明白,為何魏征會說出那樣的話語,這首詩詞,的確應該讓天下人都知道。

「先生是在囑咐我,不管將來如何,都不要忘記我的母親,先生真是個好人」顏相時哽咽著說道。

將宣紙折好,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在懷中,一只手更是輕輕拍了拍放宣紙的地方,生怕沒有放好,或者掉了出來。

這里的護衛和車夫雖然對于那些附庸風雅之作不是很理解,可是對于這首詩,他們一下子變理解的極為透徹。

在場的那個人沒有母親,那個人又不知道母親帶大自己的勞苦?而且這里有很多不乏父親早已去世之輩,畢竟這些年戰事練練,死傷無數。

他們很多都是被強行征用,雖然不甘,可是想到這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國家和自己的小家,他們都是極力的隱忍著,等待著歸鄉的那一刻。

而此刻的一首詩,將這些人全部帶入了兒時的回憶,那種在母親身邊的回憶。

有的護衛已經落下淚水,而幾個車夫則是神s 各異,大多數都是極為慚愧。

他們和護衛不同,大多數都能經常回家,慚愧,可能就是愧疚自己這些年來沒有好好的侍奉自己的母親。

看著眾人的反應,魏征和陳仁廣再次嘆了一口氣。

「這首詩應該列入教書的課程之內。」陳仁廣說道。

「我也正有此意,不過還是在見到張公子之時和他商議一下吧。」魏征回道。

「如此大才之人,不能直接效命朝廷,實在是可惜。」陳仁廣嘆著氣說道「也不知道此次的這件事情他解決的如何了?」

「早晚他會和我們一起上朝的,如此大才之人,如若一直放于民間,實在是暴殘天物。」魏征回道,接著又道

「而賈府的那件事情,有宋修在,我想應該沒事,就算最後落敗,也不至于讓賈府徹底淪落。」

護衛和車夫們,還有馬車里的其余幾個學子,听完這首詩之後都對張諾說不出的敬仰,這才是大才之人應當做的詩詞……

馬車隊伍已經離去,張諾和宋修又寒暄了一陣便告辭了。

賈府的一些遠方親戚有的已經趕回來,賈府在這次沉重的打擊下,原本略顯冷清的府內,慢慢恢復了些許生機。

張諾回府後邊直接回到西院,賈無雙已經在核對這些天的新賬本了,用的是張諾新的記賬方法。

「學子們走了?」賈無雙看到張諾後問道。

雙兒看到公子回來了,急忙上前攙扶,接著趕忙去準備小吃點心,玉兒則站在賈無雙旁邊對著張諾施了一禮。

「走了。」張諾回道,聲音里有一絲疲倦。

听出了張諾的疲倦,賈無雙關切的問道「相公怕是累壞了,玉兒趕緊扶相公去休息。」

張諾擺了擺手,接著對著端著熱茶走上來的雙兒笑了笑。

「沒事,我思考了很久,覺得計劃可以進行了,就是想請你做一個最後的肯定,要知道,這個計劃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賈無起身走到張諾旁邊,接著竟然伸出玉手摁在了張諾的肩膀上,接著輕輕揉了起來,動作雖然生疏,可看的出,她很用心。

「完全取決于相公,無雙已經把手里的東西給了相公。」輕揉著肩膀,賈無雙笑著說道。

肩膀傳來極為舒服的感覺,雙兒沒少給張諾捏肩,而且力道把握的都是極好,可是賈無雙竟然給自己揉肩,還是讓張諾有些吃驚。

從最初的相識,到現在的互說心里話,兩人的感情拉近了很多,此刻,無疑使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了。

玉兒沒想到小姐會做出這個動作,頓時驚得瞪大了眼楮,雙兒也是吃驚不小。

「那就這麼決定了,希望能趕在家族會議上結束這件事情。」張諾笑著說道

第二r ,一個消息便飛快的傳遍了汴州,這個消息讓很多人震驚,也讓一些人竊喜不已,而賈府的很多人則是一片謾罵,都罵做出這個決定的人是個蠢材,混蛋。

很多人都知道現在賈府很多事情都歸了張諾管理,一些賈府的僕人,本來對張諾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可是這個決定傳出之後,張諾在賈府的地位瞬間再次降到低點。

賈府趕來的親戚都是對這個贅婿做出這個決定一片大罵,甚至連賈無雙都罵上了,這個書呆子,真是個蠢貨,竟然做出了賣掉賈府幾個作坊的決定,怎麼不讓人痛恨?

和賈府不同,一些人則是暗地里高興不已,賈府終于挺不住了,竟然開始賣自家的地契還有作坊,可是他們卻很高興賈無雙做出把權勢交給張諾這個決定,畢竟沒有這個決定,張諾這個書呆子也不會做出這個賣作坊的舉動。

消息傳出沒有多久,呂府便用高價將賈府的一處作坊收購,可是在簽收收購合同的時候,卻出現了讓很多人不解的幾個條件。

賈府的合同上寫得很清楚,猶豫資金緊缺,所以才賣掉作坊。

可是上面卻要求可以在賣出兩個月之後在買回,而且擁有這個作坊的東家不能拒絕,並且要求購買賈府作坊的世家,在兩個月之內不能轉讓。

這兩個條件讓很多人不能理解,都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寫,難道現在已經落魄到賣掉作坊的賈府,在兩個月之內還能再次翻身?

雖然條件古怪,可是呂府還是立即買下了賈府的一處作坊,因為呂府的一些人堅信,賈府不可能在翻身,更別說區區兩個月的時間。

賣掉作坊這件事情,出奇的是,賈府的老爺子竟然沒有站出來說話,而是選擇了沉默,甚至傳出家老爺子被自家的孫女還有孫女婿氣的臥床不起了。

傳言傳的很快,很多人都選擇了相信,賈府可是賈老爺子命gen子,可是都被人賣了,還不站出來說話,不是臥床不起了,還是什麼。

一時間,原本被人敬仰的張諾,一下子在汴州名聲變得極臭。

一個書生,本就應該做書生才做的事情,既然才華橫溢,就應該去考取功名,可是這張諾竟然做什麼管事的,這不得不讓人可惜的同時,心中也有些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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