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怎麼辦?有兩只四階血蛟!」年輕修士面帶驚容的問道。
「慌什麼?要沉住氣!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可是雲仙國雲家的少主!」帶頭青年不怒自威的沉聲說道。
「是,是。是孩兒失態了,孩兒下次再也不會了。」年輕修士喏喏的應聲道,似乎對父親十分敬畏。
「家主,少主第一次出海歷練,言語有所失當,在所難免。縱然是老朽活了一百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蛟族,而且一下子就是兩只。島上的修士應該支撐不了多久了,在此拖延下去,對我等十分不利,還請家主速斷。」面相圓滑的老者看清附近環境,禮貌的拱手說道。
「唔,勝龍!快動用那件寶物,先幫島上四位道友解圍再說。」帶頭青年與血蛟面對面僵持了一陣,對雲勝龍如此傳音道。
「父親,那可是老祖賜給孩兒的保命符,不到危難的時候,不要輕易動用。而且,一定要動用的話,為什麼不對兩只血蛟使用?」雲勝龍不解的問道。
「哼,你以為血蛟身為五大王族之一,它們身上就沒有一兩件保命的寶物嗎?而且,我們的目的只是為了給它們一點教訓,讓它們遠離這片海域而已。如果真的把它們都殺了,以後我們雲家恐怕難有安寧之日。有下面四位道友相助,擊退兩只血蛟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別忘了這次我們的任務是什麼?!」帶頭青年見兒子執迷不悟,不得不開解一番。
「是,孩兒明白,孩兒這就出手。」雲勝龍恍然大悟的回道。
孤島上,忙著應付五只四階海妖的四人,根本不知空中來了四名同族。
葉陽一連釋放十幾道法術後,發現自己的功法對海藻妖的毒素竟有克制的作用,雷球所過之處,陣陣黑氣仿佛被點燃似的,發出炒豆子般「 里啪啦」的聲音。響聲過後,一團團黑氣潰散而滅。
而海藻妖的觸手縱然能將雷球拍飛或擋住,但踫觸到雷球的部位皆會焦黑一片,散發出陣陣肉香。至于最具殺傷力的雷箭,則在海藻妖的身上留下數個窟窿。可惜以海藻妖頑強的生命力,這些傷口遠遠不足以致命,反而因此而惹怒了它。
咆哮聲中,海藻妖身上十余條觸手發瘋似的不停地攻擊著陣法,就連葉陽引爆雷球所帶來的傷害也不能讓它罷手。
「好,好,就讓你嘗嘗我新領悟的的招式-電龍鑽!」葉陽說完雙手一合,集聚體內所有的靈力慢慢的蓄于雙臂,然後猛然推前,一道粗大的電光從指尖發出,頃刻間化作一條張牙舞爪的電龍直撲向海藻妖。
電龍雖然僅有龍頭和兩只前爪比較清晰,其它部位皆幻化得有點模糊,但是由于葉陽連綿不絕的施送靈力,電龍的氣勢不斷攀升,幾乎只是一個呼吸間,電龍身上散發出不亞于三階頂峰的妖獸修為。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巨響,整個陣法像受到了強烈的攻擊,狂閃兩下後就徹底報廢了。而陣法外面更是像遭到颶風的突然襲擊,一瞬間就泥石飛濺,地面硬生生梨出數條丈許深的坑溝。
葉陽剛打出的電龍更是被一道巨力擊散,靈力反噬之下,讓葉陽不禁吐出一口鮮血,體內的氣息也變得凌亂起來,好一會才平息下去。
島上飄蕩的塵土遮住了眾人的視線,神識又不能探出多遠,飛到空中又怕遭受血蛟的襲擊,四人只得站在原位小心警戒著。陣外的五只海妖與眾多海獸的尸體皆在剛才的沖擊中,化成碎末。
「怎麼回事?」不等葉陽開口,秦聘首先出聲問道。剛才他正想沖出陣法拼命,卻見一道速度極快的虛影從陣前掠過,他苦戰不下的四階海妖竟在虛影的沖擊下全身爆破而亡。更為可怕的是,單單是虛影刮起的沖擊的余波,就將陣法破除了,如果虛影是直接沖擊陣法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幸好自己沒有沖出陣法。秦聘後背冒著冷汗想道。
「是獸符!用高級符紙封印住金丹期妖獸的妖丹或精魂煉祭而成,這道符雖然只有一擊之力,但是卻十分接近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一擊!這樣的獸符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無論煉氣期還是築基期修士皆可使用,而且威力不減。」駝背修士的語氣剛開始還有點憤怒,到後面變得有點羨慕了。
「馬道友的三尸金甲蟲沒有受到傷害吧?呵呵,看來是有道友見情況危急,好意幫我等解圍,匆忙間才顧不得事先知會一聲。馬道友不領情不要緊,可不要恩將仇報啊。」方論見三尸金甲蟲皆血肉模糊,傷勢不輕。驚訝金甲尸蟲的防御力的同時,心中的擔憂不禁少了許多。
「四位道友可安好!」半空中的帶頭青年高聲叫道,「小兒道術初成,出手略欠分寸,差點誤傷諸位,還請見諒。」
殷鴻冷漠地觀望著青鳥上四人的表現,如果不是為了給族弟護法,剛才雲勝龍拿出獸符的那一刻,它就出手了。現在下面的修士已經月兌困,當下只能靜觀其變了。
「不知是何方道友多管閑事,把我們四人的戰利品都摧毀殆盡了。罷了,看在道友也付出一張獸符的份上,這件事我們就算扯平了。」駝背修士一邊答道,一邊將三尸金甲蟲回收入體內,他又恢復了駝背的樣子,只是氣息上稍為增強了一些,修為竟像落下了一個小境界。
這時天空漸漸清晰起來,葉陽將半空中的形勢看在眼中。對于駝背修士的言語,葉陽覺得他無賴得有點無恥了。如果不是對方出手相助,這個陣法恐怕難以再抵擋一炷香的時間,到時四人的下場可想而知了。
不過,出于私心,葉陽不準備出言點破,畢竟一旦承下別人的這份大人情,自己這一邊就十分被動了。有時候,人情是要用人命來還的。可能是別人的性命,或者是自己的性命。
大不了以後有機會給青鳥上的修士一些好處便是了,以還今日相助之情。葉陽心中如此想道。
也許秦聘和方論亦是這般心思,二人默不作聲,一副以駝背修士為首的表情。
「諸位道友沒事就好!」帶頭青年笑言道,好像看到四人平安無事真的很開心的樣子。他頓了一頓,接著對血蛟說道︰「兩位妖族道友,現在的情形你們也看到了。只要你們答應立刻從此退入深海中,百年內不得騷擾出海游歷的修士,本座可讓你們安然離去。否則,動起手來,可不是兒戲的。」
「我等蛟族可沒有不戰而退的孬種!我讓族弟引你們到此,自然有將你們一網打盡的把握。如果你們想戰,我們絕對奉陪到底。當然,如果你們想握手言和,也未嘗不可。島上的四人擊殺了我們一名王族成員和眾多屬下,只要你們將他們拿下交給我處置。接下來,你們在附近海域的所作所為,我等絕不過問。」殷鴻冷冷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以它強大的神念,縱使只偷听到三人傳音的只言片語,但也能推斷出這來歷不凡的四人在圖謀一件對他們極為重要的事情。
「嘿嘿,可笑之極,只要把你們拿下,附近海域還不是任我們縱橫馳騁!哈哈哈。」駝背修士大笑聲中祭出飛劍,等葉陽三人也踏上飛劍後,四人繞到血蛟的背後,與青鳥呈夾攻之勢。
「兩位妖族道友現在答應本座的條件還來得及,等下打出真火,再讓我們住手就不太可能了。」帶頭青年誠懇的勸說道,一副不願爭斗的模樣,對血蛟的離間之言,充耳不聞。
「好,既然你們有此等自信,那我就來會會你們。殷瀝,你應該休息得差不多了。後面那幾個就交給你了。」殷鴻話音未完,腳下的飛梭一動,瞬間化作一道殘影,直射向青鳥上的四人。
「木盾!成!」帶頭青年兩掌一拍,陣陣靈力從他掌中發出,只一息間,一道由靈力組成的青色的巨大盾牌便護在青鳥前面。
也不見殷鴻作任多余的動作,單憑肉身之力揮拳就撞了過來,「 」的一聲脆響,那看似堅固結實的盾牌竟應聲而碎。
但殷鴻前進的速度也因此而不得不為之一頓,就在這電光火石間,青年修士背後的兩名老者各自同時打出一把半月彎刀,一把帶著絲絲寒氣,另一把卻冒出烈火炎炎。
兩把半月彎刀在途中一合,組成一個完整的圓刃,頓時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瞬息斬到血蛟的面前。殷鴻瞳孔一縮,不加思索的爆發出最強修為,霎那間,它身體的無數個毛孔中涌出一股股濃稠的紅色妖氣,一下子就覆蓋了全身。
「噗哧,噗哧」,圓刃上突然噴出一團巨大的火焰,火焰燃燒著妖氣,發出陣陣響聲。然而血蛟在烈火中屹立不動,好像這一招根本無法傷它分毫。
「冰封!」面相圓滑的老者沖圓刃一點,月兌聲叫道。
圓刃猛地一轉,烈焰立時消失無蹤,一股令人寒徹心扉的冷氣噴發而出,轉眼間,殷鴻就活生生的被凍成一座冰雕。
「好!三叔與四叔的合擊之術果然厲害,這麼快就把這海蛟解決掉了。」雲勝龍大聲喝彩道。
「勝龍,別得意忘形,看事要注意細節。如果血蛟真的被封住的話,這座冰雕會掉落到海中,現在它還漂浮不動,可見血蛟還安然無恙。這只血蛟比剛剛那只可強多了。」帶頭修士在戰斗之余,仍不忘教導兒子幾句。還有下半句他沒有說「即使血蛟掉落下去也不要掉以輕心,也有可能是它假裝受制,迷惑人心的。」
果然,好像為了印證帶頭青年所言,冰雕上開始裂開一道道裂紋,任由雲勝龍口中的三叔怎樣催動法器,還是阻止不了血蛟破困而出。
「再不戰下去,閣下的族弟恐怕就要被人分尸了。他們幾個可不像我等心慈手軟的。」帶頭青年看著對面的戰團,平靜的對殷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