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國的哈達突然朝著林若曦投來陰狠的眸光,嘴邊卻帶著笑容向眾人解釋道︰「這塊五彩斑斕寶石,它不僅僅是價值連城的寶石,也在江湖上暗器排上之首,專門配合鳳舞蒼穹琴而存在的寶器。」
林若曦垂下了眼眸,看來與她想的不錯,這五彩斑斕寶石正是原本屬于鳳舞蒼穹琴上的寶物,西涼國的哈達一定是昨夜通過那個僕人傳達給她的話,得知了她擁有了鳳舞蒼穹琴,此次他拿出五彩斑斕寶石作為女子涉獵組得勝的賞賜,顯然是針對她而來。
司徒夫人不免好奇問道︰「這塊寶石的確很美、也很昂貴,可哈達為何要用它作為贏得涉獵比賽的賞賜呢?」
林若曦冷冷笑道︰「不錯,而且我還要將大世子給藏起來,藏到非常隱秘的地方,讓哈達對我們無從下手。」
那個西涼壯漢顯然不把林若曦放在眼里,他朝著林若曦跑來,手中拿著彎刀朝著林若曦的頭劈去,林若曦身子靈活一閃,從懷中掏出匕首,割破了對方的喉嚨,那個西涼壯漢沒想到林若曦會下手又狠又快,最後倒進了沼澤之上,被沼澤吞噬掉。斑專配石。
林若曦和莫雪鳶兩個人騎著馬來到了一片較為隱秘的林子中,只見一干人將森林都圍得嚴嚴實實看不清林子內發生的事。
「好吧,靖軒你說吧,時辰已經不早了,我怕哈達已經開始行動了。」
林若曦心中暗叫不好,似乎計劃與她想的不大相同,難道是……有人在她傳達給拓跋天的密信中動了手腳?這個人不是旁人,一定是西涼國的那只老狐狸哈達!
林若曦望了眼頭頂上的藍天,笑容在陽光下如同花朵一樣綻放,美麗的耀眼︰「雪鳶,我若是一直站在邊上等著哈達來找機會除掉我,那種無聲無息的等待會讓一個人神經緊繃的,還不如我置身危險之中,更能早一點看清那個老狐狸要如何對我下手。」
莫雪鳶也跳上了馬,和拓跋天帶領的隊伍一同尋找起林若曦的蹤跡。
莫雪鳶點點頭︰「是,夫人!」
林若曦只是笑而不答,但是她心里清楚,哈達這樣做無非是想引蛇出洞罷了。
「剛才我在趕過來的路上,一直都在想,昨夜我讓雪鳶拿出鳳舞蒼穹琴彈奏一曲,今日哈達就拿出了五彩斑斕寶石作為女子打獵獲勝的賞賜,是不是太過于巧合了?後來我想通了,哈達一定是借用了江湖上的傳言所以連夜制出了這樣一塊假貨贗品來替代真的五彩斑斕寶石,為的就是引我參加這次比賽,好從中對我下手。」
林靖軒今日依舊是一身白衣,只是他穿的衣服比較輕便,是上身短衣,穿著白褲和靴子,看起來很是英朗俊俏。
「主子,那麼我們現在應該怎樣做?」
她這個人最擅長的不是武功,而是揣度人心,因為一個人在厲害,他也控制不了別人的心思,但你若是能猜得出他的心思,就可以游刃有余知曉了對方下一步想要做什麼,從而起到了主宰的作用。
拓跋天想明白了一切,他忙跳上了馬背,朝著身後的隨從們大喊︰「都給我出發,去救司徒小姐!」
林靖軒這才松開了懷抱,並且從脖頸上取下了一塊朱紅色的玉佩,林若曦知道這是二夫人留給她的遺物,這也是他一直掛在脖子上作為對二夫人念想的一個寶物了,從來都不肯輕易從脖子上摘下,可是這一次為何要摘下來?
他望見是林若曦來了,眉眼彎彎朝著她走來︰「四姐姐,你來的好早啊,不過這個大胖子也起的很早,因為他一看到我們設局出現在他面前的美人,已經迫不及待的追著那個女子後跑了……」他滿臉諷笑望著吊在樹上,亂蹬腳求救的齊木端,嗤笑一聲︰「這也怪他見色起心了,真是活該。」
其中一位肥頭大耳的壯漢從馬背上躍下,與五米之外站在沼澤邊緣的林若曦怒吼道︰「小女人,你若是肯乖乖的走過來,我們就留你一個活口,若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麼我們就要對你下手了,恐怕連全尸都不會留給你了。」
林若曦緩緩闔上雙眸,突然想起了曾經林靖軒還小的時候,她這樣擁抱過他,那時他剛失去了二夫人,他的養母,林若曦怕他湖想不開就給了他微暖的懷抱,那時候他也發自內心的問道︰「四姐姐,你要答應靖軒,一定不要離開靖軒,好嗎?」
莫雪鳶回眸間突然望見數十匹馬兒,緊接著變成了數百匹馬兒朝著他們追來,林若曦和莫雪鳶相視一眼,兩個人忙分散開來朝著不同的方向奔去。zVXC。
林靖軒將這塊玉佩掛在了林若曦的脖頸上,帶著復雜的笑容道︰「四姐姐,祝你一路平安!」
莫雪鳶騎著馬緊隨在林若曦的身後,她揮馬鞭快馬趕上了林若曦,對林若曦道︰「主子,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剛才雪鳶瞧見哈達那只老狐狸可是一直都盯著主子您看呢!」
同樣,拓跋天也感到很是驚奇,他問道︰「雪鳶,不是計劃有變,說你和你家主子都朝著這個方向趕來嗎?怎麼會只有你一人呢?」
林靖軒眼中明顯有閃爍的光亮,卻是刻意自己不要將這種表情流露出來,他雙手一用力將林若曦擁在懷中,發自內心說著每一個字︰「四姐姐,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林若曦朝著與莫雪鳶相反的方向騎馬奔跑,可是越跑越覺得前方陰森起來,天空越來越暗,烏雲越來越沉重,幾乎與草原的地面相接。
「真的只是這樣嗎?」
司徒夫人親自將林若曦送進賽場,見林若曦騎著馬走遠後,她才放心的回到場外等著林若曦歸來。
司徒夫人輕嘆一口氣︰「也罷,那你打獵時一定要小心……」她將莫雪鳶喚來,吩咐道︰「雪鳶,你一定要保護好你家小姐,千萬不要讓她有什麼散失。」
林若曦微微眯起眸子,對林靖軒道︰「靖軒,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將大世子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不能讓哈達派來的人找到。」
林靖軒有些難以置信︰「四姐姐,你說那塊寶石是假的?」
其他西涼壯漢們顯然是驚呆了,剛才那個西涼壯漢可以說是他們的頭領了,可是就這樣輕易的被眼前的弱女子殺了,他們還是有些難以相信。
林若曦唇角勾起了冷艷的笑容︰「這只老狐狸不是很想要了我的性命嗎?很好,那麼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回贈給他一個大驚喜呢?」
林若曦點點頭︰「不然還會怎樣呢?」
西涼壯漢本來在風雨中已經快要磨滅了他們所有的耐性了,在一听到林若曦對他們冷言冷語,一個個都面目猙獰起來,都舉起了頭上的長彎刀,吆喝起來,這也是他們要殺人前做的呼喚動作。
林若曦和莫雪鳶朝著草原上比較空曠的地方奔去,而天空突然間暗了下來,剛才還是晴空萬里,這一刻卻是烏雲密布,確實很讓人內心壓抑,陰陰透露出一種恐懼。
林若曦讓莫雪鳶陪著她道帳子內換了一身輕快的衣裙,司徒夫人正好要進帳子內,看到林若曦的裝扮不由得蹙起眉頭︰「若曦,你不是說不參加這次比賽了嗎?怎麼還換上打獵的服飾了嗎?」
莫雪鳶還是不懂。
林靖軒擔憂道︰「那麼四姐姐,接下來你想怎麼做呢?」
身後西涼壯漢們喊叫聲、吼叫聲越來越近,就像是天空電閃雷鳴一般好刺耳。
林若曦腳踏著馬背從沼澤中躍出,可是很快前方已經被數百匹馬背上的西涼壯漢圍住了去路。
莫雪鳶大叫道︰「雲公子,不好了,我們都中了圈套了,一定是哈達在我們的人手中安插了細作,假傳了口信……計劃根本就沒有變,怕是我家主子已經中了埋伏了。」
「哈哈,真是可笑,你們有膽就一起來啊?你以為我會怕你們嗎?」林若曦勾起冷艷的唇角,毫不示弱的望著這數百位的西涼壯漢。
莫雪鳶機靈的轉了轉眼珠子道︰「主子,莫非你要抓住西涼國的大世子做人質,去威脅哈達放手?」
林若曦點點頭,她轉身後再也沒有回頭,而是躍上了馬背,揮動了馬鞭緊隨莫雪鳶而去。
莫雪鳶這才明白了林若曦的意圖,林若曦突然調轉了馬兒奔跑的方向︰「雪鳶,我猜想靖軒和拓跋天已經將大世子引入局中,我們還是去看看好了。」「殺了她,替木大達報仇!」
林若曦繼而解釋道︰「雪鳶,你知不知道哈達的軟肋是什麼?」
莫雪鳶見到這里不免松一口氣,可令她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她竟然望見了拓跋天,按照原計劃,拓跋天應該在另一面,也就是她家主子林若曦趕去的方向埋伏,親自接應她家主子,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她這里?
林若曦被數百匹馬背上的西涼壯漢逼的走投無路,一路狂奔竟然陷入了沼澤之中。
林若曦微微笑著問道︰「靖軒,你說,但凡是姐姐能做到的,一定會盡力做。」
「嗯,一定是假的,傳說那塊寶石已經落入了漠北國,漠北國與西涼國距離甚遠,怎麼可能傳到哈達的手中?很顯然,他是想引我入局,所以制造出一個假的寶石來。」林若曦這次更加肯定了,從哈達朝著她望來的眼神中,她已經看得出那些虛假的神色在他眼眸中晃動了。
林若曦淡淡笑了笑,瞥了一眼被吊起的齊木端,冷哼一聲︰「要怪就怪他的父親太過陰毒了,竟然想到用五彩斑斕寶石來加害于我。」
那些人看到兩個身穿相同服飾的女子,又是看到相差不多的背影,很難分辨出哪一個是司徒小姐,哪一個不是她本人,于是那數百匹馬兒分成兩路追趕起來。
莫雪鳶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終于看到了前方有拓跋天埋伏起來的弓箭手,她快馬跑過了那條埋伏的底線,緊接著那些埋伏起來弓箭手們站起身,將手中的弓箭都射向向這里本來的數百匹馬背上的西涼壯漢,那些壯漢猝不及防,被漫天雨箭射中,幾乎全軍覆沒,只有幾個人逃走了。
很快便刮起了大風,細雨連綿起來。
那些隨從望見是林若曦和莫雪鳶二人來了,忙給他們閃出一條路,林若曦和莫雪鳶順著這條路一直朝前走著,直到她望見樹上正吊著一個又肥又壯的男人,這個男人口中塞了一塊白布,此刻正支支吾吾的說不清一個字,不過看他那副哭哭啼啼的模樣顯然是在求饒。
莫雪鳶點點頭,已經躍上了馬背揮動馬鞭離開了,林靖軒突然拉住了林若曦的雙手,第一次面色如此嚴肅卻也掩飾不住他內心的擔憂︰「四姐姐,你在臨走前一定要答應靖軒一件事。」
想到這里,林若曦內心突然軟了下來,像是有溫暖的血液留在了心間,她輕吸一口氣,承諾道︰「好的靖軒,四姐姐答應你一定會安然歸來。」
「娘親,若曦覺得今天的天氣不錯,心情也很好,所以就想參加這次比賽,也好散散心。」
林靖軒卻是搖了搖頭︰「四姐姐,你要答應靖軒,不是盡力做,而是一定要做到。」
林若曦的長發和衣裙漸漸被雨水打濕,就連視線都在雨簾中漸漸模糊,可是跑了這麼久竟然沒有看到拓跋天埋伏起來的弓箭手,身後的數百名西涼壯漢在雨中騎馬奔跑的越來越快,眼看就要追上了林若曦。
她回眸望了一眼雪鳶︰「雪鳶,我們也該引蛇出洞了!」
「給我將她抓住,抓住!」
林靖軒問道︰「四姐姐,你在說什麼?」
這些西涼壯漢們像是瘋了一般舉起長彎刀都從馬背上躍下,都朝著林若曦跑來。
「你們都找死!」
西涼壯漢的人群之中,突然有人帶著小批人馬殺出了一條血路,林若曦在血海的廝殺之中,漸漸看清了打斗在最前,滿身滿面都是鮮血痕跡的英俊男人——他正是拓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