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後一雙深潭般的雙眸,幽幽的望著正垂著花容月貌的林若曦,在她看來,一定是林若曦不敢上台表演了,才會做出這種羞澀、膽怯的假象。
她端起手中金制的圖有鳳尾的玲瓏杯,朱紅色的唇瓣輕輕沾了下酒水,一股甘甜的酒香從她的小舌一直蔓延進她的口中。
林若曦緩緩站起身子,在眾人的注視下,她仍舊是垂著小臉欲往台上走去。
南疆皇上皺起眉頭,他看出了貞女官此刻已經是心不在焉,眼見那酒水都要蔓延到他的身旁了,貞女官還是沒有察覺。
「此外本宮還要謝謝將鳳舞蒼穹琴送給本宮的出雲郡主,本宮賞賜出雲郡主黃金五百兩,絲綢三百匹,首飾珠寶三箱。」
這想一想都夠可怖了,何況是去直視她呢?
貞女官垂著一張紅腫的小臉,應了一聲︰「是,奴婢這就滾!」
可是剛要離開長椅,整個身子晃了晃,不得已又跌坐到了長椅之上。
林若曦垂下的小臉,一雙黑亮如幽湖般的眸子暗了暗,武皇後,下一刻你一定會說,不妨事,讓她彈奏一曲就好,也當給本宮慶生辰開心開心。
沒等武皇後開口,南疆皇上已經開口道︰「既然靖羽侯爺有這份心,那就請靖羽侯爺配合司徒小姐演奏一曲。」
司徒夫人雙眼睜得很大,心里想的,是林若曦裝出來的?她到底是為什麼要裝作不會彈琴,裝作這樣愚笨?
可就在他們都松一口氣的時候,倏然有一只手輕輕拉住司徒夫人的胳膊。
司徒夫人溫柔的責備道︰「既然想念,為何不請示皇上回到司徒家看一看?或者讓我們進宮來見您也好啊?」
武皇後落下手掌,意識到剛才自己的失態,她忙整理一下鳳袍,讓幾個宮女給鳳袍上的酒水擦淨了,這才坐回了鳳椅上。
司徒夫人突然輕輕的嘆息一聲,林若曦不解,望向司徒夫人,問道︰「娘親,您這是怎麼了?為何要嘆息呢?」
可今日的司徒惠妃臉色蠟黃色,臉頰也瘦的能見到頰邊的骨頭了,下巴尖尖的像是皮包著骨頭,身子更是像月兌了水一般,瘦的簡直都要不成人形,
林若曦和司徒夫人同時轉身,看到是司徒惠妃身邊的貼身宮女梁女官。
她面上一副心慈仁厚,心里其實惡毒如蛇蠍一般,先是看了一眼皇上,一副溫婉的模樣︰「皇上,您看看這司徒小姐多麼的懂事,若是本宮不讓她彈琴,怕是辜負了她的一片心意。」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啊?」司徒夫人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忙跑了幾步來到了司徒惠妃面前,拉住了司徒惠妃微涼的雙手。
「說的也是!」司徒夫人听了林若曦的勸慰,也算松了一口氣。
「想來也真是好笑,她司徒若曦當初是多麼的神氣啊,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嗎?我倒是想看一看,她等一下帶著怎樣的神情從台上走下。」
啪啪!
今天,一是她想探一探林若曦到底有沒有武功,能不能借用鳳舞蒼穹琴彈奏出一首曲子,二是她想看一看鳳舞蒼穹琴的威力,若是能被己用,說不定還能發揮出極大的功效。
武皇後溫婉一笑,可是這樣的笑容,怎麼也難讓眾人忘記,剛才武皇後出手打自己的心月復貞女官的模樣,是那麼猙獰可怖,他們看到武皇後的艷麗的微笑後,都忙不迭的奪過不去看她的視線。
林靖軒輕輕笑道︰「兩位美人,看來你們可要小心了,說不定那些賞賜里就有劇毒,為的就是奪了你們的性命。」
他冷哼一聲︰「貞女官,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眾多人的議論和嘲笑聲,也在這聲美妙的琴音後,變得戛然而止,甚至大多人都可以用目瞪口呆來形容。
她幽幽的嘆了一聲︰「這孩子,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司徒夫人的腦子轉動的很靈活,轉瞬間已經想明白了一切,這下她也算能安心了,坐在原來的席位上不動。
梁女官今日穿著一身最低等小宮女穿的宮裝,來到了席位間,為的就是不引起眾人的注意。
司徒夫人的話剛說完,司徒惠妃突然劇烈的咳嗽一聲,一口血從口中吐出,噴灑了一身素色的衣裙,都是鮮紅色的血點,如同梅花一般艷而耀目。
在場的大臣極其家眷們大多都從席位上站起,驚訝的不知道用怎樣的話語和神色來表達此刻的神情。
武皇後不知不覺間,將一雙手握成了拳頭,藏在了寬大的袖口之中,她面上卻是和顏悅色的笑容道︰「既然靖羽侯爺有這份心,本宮自然允許了,也謝謝靖羽侯爺的心意。」
「皇上,皇後娘娘,難得今天是皇後娘娘的生辰,臣今天來了雅興,想伴著司徒小姐的琴音,吹奏一曲,也好讓皇後娘娘開心。」
武皇後巴不得她說這句話,這樣她就會丟人現眼,甚至會被眾人嘲笑,以後在南疆國也就算徹底的名聲毀盡了。
她嘆息一聲︰「我猜想,會不會是司徒惠妃遇到了什麼困難呢?」
「狗奴才,你沒長眼楮嗎?竟然把本宮的鳳袍給濺濕了,是不是活膩了,是想找死嗎?」
林靖軒拿起一根玉笛放在唇邊,與林若曦對視一眼,輕輕點頭。
出雲郡主輕聲道︰「司徒夫人,若曦不說,自然有她的道理!」說完這句話,出雲郡主也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落座。
梁女官點了點頭︰「夫人,請隨我來!」
林若曦縴縴十指扣在鳳舞蒼穹琴上,先是十指快速的撥動琴弦,發出了一道清亮優雅的琴聲。
司徒夫人心中揪痛,沒想到司徒家剛剛沒落,皇上就開始冷落了宮中的司徒惠妃,可見皇上是個多麼冷心的君王,毫不顧忌夫妻之情。
貞女官兩邊的臉都被打的紅腫了,她垂著面容,不敢相信打她的人竟然是武皇後。
在座的眾臣極其家眷中,已經傳來了不小的嗤笑聲和議論聲。
武皇後朝著皇上微微一笑,接著一揮衣袖道︰「今日司徒小姐的表演很令本宮滿意,賞司徒小姐絲綢一百匹,金子三百兩,首飾珠寶一箱。」
她看向了對面而坐的平陽侯司徒宇,還有司徒湛和司徒斌兩兄弟,見他們都是同樣的氣定神閑,如此淡定,她才知道了,原來平陽侯府中屬她知道的最晚了。
思及此,司徒夫人抬眸望向了武皇後。
林若曦和出雲郡主退下,在經過林靖軒時,林靖軒不忘調侃一句道︰「這武皇後也夠小氣的,剛才不是本侯爺也表演了嗎?怎麼會一點賞賜都沒有?」
美妙的琴音讓眾人不覺間沉醉,而笛音的符合,更是將琴音的美妙襯托的淋灕盡致。
林若曦忙謝恩︰「謝皇後娘娘賞賜!」
你偏袒他,也不用偏袒成這個樣子吧?
這武皇後雖然是老虎,那是因為有貞女官這只狡猾的狐狸在她身側幫忙,若是貞女官她因為傷心離開了武皇後,或者有想奪走鳳舞蒼穹琴,那麼武皇後先是窩里反,一定會被南疆皇上這只老虎吃定了。
往日里的司徒惠妃總是面若凝脂,美目顧盼,雖說看起來沒有十七八的模樣,倒也是一副二十出頭美人的面容,一點都不像是生過一位二十歲皇子的母親。
司徒夫人無奈的笑了笑︰「若曦,我也不知為何,從進了皇宮就心緒不寧的,從你剛才彈奏鳳舞蒼穹琴時,我就左眼皮跳個不停,心也亂跳一通,而後我又突然想起了司徒惠妃,一想起這幾日都沒有見過她,甚至在武皇後的慶生大典中都沒見到她的影子……」
為何司徒夫人要這樣擔心呢?
林若曦走近,勸慰司徒惠妃道︰「娘娘您不必太過憂心,還是在殿中好好休養,等到茂王的禁足日子過了,皇上想起了您,一定會允許您回到司徒家探望親人的。」
梁女官引著司徒夫人來到了蘭心宮前,林若曦這時帶著落雪也趕到了殿前。
出雲郡主在司徒夫人耳邊低語︰「司徒夫人,這都是若曦裝出來的,你不必擔心!」
貞女官忙反應了過來,可是手中的翡翠酒壺不小心跌落到了地上,摔碎了一地,濺了武皇後一身。
貞女官從地上爬起,捂著紅腫的面頰,像是落水的狗一樣,灰溜溜的跑遠了。
很好,這就是她的目的,兩虎相爭必有一傷。才玲杯出。
武皇後顯然已經是驚訝到了極致,她忙從鳳椅上站起,艷紅色的唇瓣抖了抖,一雙深潭般的黑眸中滿是不敢相信,一張妖嬈的面容也在這一刻變得驚訝和僵硬。
司徒惠妃命守在殿內的宮女和太監們退下,只留下司徒夫人、林若曦、梁女官和落雪,這才苦澀的笑了笑︰「大嫂,這幾日見不到你們,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想念大哥,想念您,想念司徒家的每一個人啊!」
司徒夫人眉毛擰成了一團,握緊拳頭就要站起身走上台,這時一只手輕輕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司徒惠妃笑著點了點頭,朝司徒夫人道︰「大嫂,我一直都很羨慕您,能有這樣的一個好女兒!」
貞女官站在武皇後的身邊,兩只眼楮變得雪亮,因為她一直都想見識一下鳳舞蒼穹琴的威力,都說內力高深者才能彈奏出此琴,但是光有內力高深還不成,那就是一定要有讓鳳舞蒼穹琴肯相認的主子才能操作它。
司徒惠妃見到司徒夫人和林若曦來了,心里高興的緊,站起身子笑著迎著他們。
他心底想︰難怪這武皇後要奪得鳳舞蒼穹琴,看來是因為這架琴的威力超群,她想借用此琴來操控些什麼,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心思。
即便他已經很震撼了,但也只是眸色變了變,沒有過多的舉動。
出雲郡主嘆息一聲︰「哎,侯爺若是你變成女的,武皇後也許會因為你的美貌給你些賞賜,說不定賞賜的東西里有狠毒的東西,要毒死你還說不準!」
司徒夫人一瞧,是出雲郡主。
這時司徒夫人伸出手拉住了林若曦的手,見林若曦沒有看向她,她心里很是疑惑,忙看向了對面而坐,正和旁邊大臣們交好飲酒的司徒宇。
林若曦一副泫然若泣的神情,聲音諾諾道︰「皇後娘娘,請讓臣女在彈奏一次吧!」
「好……」她看向林若曦,甚至帶著挑釁的笑容道︰「司徒小姐,請把!」
司徒夫人和林若曦都點了點頭,這時梁女官帶著司徒夫人和林若曦一同進到了蘭心宮大殿。
出雲郡主見林若曦的演技,是相當一流了,就連她明知道林若曦是演出來的,卻也情不自禁的相信林若曦現在是沒膽量,或者彈奏不好一首琴曲。
「眾愛卿極其家眷們繼續飲酒,欣賞歌舞。」
出雲郡主忙從席位上走出,朝武皇後謝恩︰「謝皇後娘娘賞賜!」「不妨事,讓若曦彈奏一曲就好,也當給本宮慶生辰開心開心!」
武皇後唇角帶著挑釁的笑容︰「司徒小姐,若是為難你了,你就下去吧!畢竟這鳳舞蒼穹琴不是凡人所能彈奏的,你就不要勉強自己了。」
武皇後被這聲酒壺的脆鳴驚醒,她忙轉過身子,竟然忘記了今日的場合,也不顧什麼皇後的儀態,甚至忘記了無心冒犯她的人,正是她的心月復貞女官。
突然,她的腦海中有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武皇後,對的,若曦之所以要這樣做,都是為了對付武皇後,難道是和鳳舞蒼穹琴有關?
司徒夫人望了一眼司徒宇,見司徒宇朝著她輕輕搖了搖頭,她這才松開了手。
她朱紅的薄唇抿緊,眼神黑亮如月下幽湖,眾人一看,被林若曦這種威武霸氣的氣勢所震懾,無不都睜大了雙眸,神情緊繃的看向林若曦。
武皇後和貞女官同樣的在不覺間被林若曦彈奏的鳳舞蒼穹琴的琴音,深深的陶醉了。
武皇後甚至對她剛才的所作所為,沒想做任何解釋,而是恢復了以往威嚴而又不失美艷的模樣,卻是對著身後的貞女官道︰「滾開!」
他笑起來眉眼彎彎,似一彎月下清湖般,迷人眼眸,光彩奪目。
「是不是惠妃娘娘要你來找我?」
司徒宇雖有不解,但是體諒夫人,所以站起身溫婉的開口道︰「皇後娘娘,小女一直逐步出門,又是天生就彈不好琴技的女子,今日在這麼多人面前,恐怕是要獻丑了,還請皇後娘娘體諒,讓臣的小女避過這一次獻藝吧!」
「娘親,司徒家遇到的事情夠多了,所以您還是不要太過操心了,司徒惠妃吉人天相,即使遇到困難也會迎刃而解,你就不要擔心了。」
而正在這時,林若曦唇角偷偷的勾起,手指翩飛在琴弦之上,彈奏了另一首曲子《十面埋伏》這首曲子最主要的就是氣勢磅礡,大氣回腸,林靖軒也忙換了一種比較沉重的笛音,來配合林若曦的彈奏。
「瞧瞧,這就是平陽侯府中的千金小姐,听說她失蹤了好幾年,可見她真是不學無術的笨丫頭。」
林若曦其實早有想到司徒夫人和司徒宇會阻攔這件事,這也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只不過當事者不知道而已。
正在這時,一身白衣,俊美的如同冰山上的白雪,渾身上下爍爍亮如此耀眼的男子林靖軒走到台上。
林若曦朝著皇上和武皇後輕輕拂身。聲音如玉珠落盤般清脆婉轉︰「若曦琴藝不精,獻丑了!」
林靖軒和林若曦在預期間對視一眼,這時林若曦突然將縴縴手指從琴弦上挪開,琴音變得異常的刺耳,也就在這個時候,林靖軒竟然像是受到了從琴身上迸射來的巨大內力,將林靖軒彈出了五米之遠,若不是林靖軒武功高強能站穩身子,怕是這一刻要被摔得四腿朝天。
司徒夫人與林若曦相視一眼,見林若曦點頭,司徒夫人才跟著梁女官在人群中穿梭離開,林若曦這才與出雲郡主交換一個眼色,接著帶著落雪離開,緊隨司徒夫人而去。
武皇後面上帶著溫婉的笑容,可是內心早已將南疆皇上罵了千百遍,皇上啊皇上,靖羽侯爺是你親生的龍嗣,那麼其他的皇子就不是你親生的龍嗣嗎?
這時歌舞聲響起了,林若曦和出雲郡主、林靖軒都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坐下。
「可不是怎的,什麼都不會還敢在皇上和皇後面前賣弄?我要是她,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南疆皇上帶著幾分厭惡看了眼皇後,擺了擺手道︰「今天是皇後你的生辰大典,一切事都交給你就好。」
林若曦揣測人心的確非凡,武皇後正應了她的猜測,竟然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
林若曦見鳳舞蒼穹琴已經被武皇後身邊的宮女收起,並且拿到了武皇後的身邊,武皇後甚至伸出縴長的手指,憐愛的撫模著琴弦,露出了貪婪的。
林若曦朝著武皇後和皇上輕拂身,再一次坐回了鳳舞蒼穹琴旁邊。
司徒宇和司徒夫人越是阻攔,她就會越能造出不會彈奏鳳舞蒼穹琴的假象,讓眾人信服,更能讓武皇後也信服。
武皇後滿面的猙獰,嬌美的容顏早已不復存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只母獅子,比起剛才林若曦所彈奏的鳳舞蒼穹琴的威力還要可怖幾分。zVXC。
林若曦彈奏的曲子,是大家都很熟悉的一曲《高山流水》
她忙跪在地上,哀求道︰「皇後娘娘請饒了奴婢吧,奴婢不失有心冒犯皇後娘娘的!」
見到是貞女官求饒,武皇後這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打錯了人,而且打得人是她的心月復,這下貞女官算是丟盡了顏面,以後不好再為她在那些大臣面前辦事了。
秋風瑟瑟,林若曦身後的粉色披風隨風飄舞,她的墨色長發如瀑布一般傾斜于身後,並且伴隨著秋風蕩起了一抹妖嬈的弧度。
司徒夫人想了想也是,若是她知道了這一切都是林若曦演戲出來的,剛才她勸說若曦時,也許不會露出那麼焦急和真實的表情了。
琴音有時緩緩如月下水流輕涌,時而悠揚,如水縈繞在高山周邊,時而湍急如水擊青石,時而跌宕如銀瀑從高山傾斜而下。
司徒宇心想著,他曾經看見過若曦用鳳舞蒼穹琴彈奏曲子,今日在皇宮武皇後的慶生大典上彈奏一曲,應該不成難事,反而會令她光彩映人,這樣豈不是很好嗎?
緊接著林若曦十指靈活的在琴弦上撥動,就像是在琴弦上跳舞一般,奏出了美妙的音符。
司徒夫人見到司徒惠妃的模樣,心里像是一根線被拉得緊緊的,隨時都可能斷掉。
「夫人,小姐,娘娘就在里面等著你!」
司徒宇忙放下酒杯,心領其意,看來是夫人她擔心若曦了。
司徒惠妃笑著搖了搖頭︰「皇上因為茂王上次的莽撞之事,不禁讓茂王他禁足在王府,更是冷落了我在蘭心宮,我又哪有權利去請示他啊?他不責罰我已經不錯了。」
林若曦又看了一眼南疆皇上,顯然皇上也對這架鳳舞蒼穹琴起了興趣,但更對武皇後這種貪婪的更加的厭惡了幾分。
林若曦步步生蓮般走到了台上,來到了出雲郡主的身側,卻是一直垂著雙眸。
她坐在鳳舞蒼穹琴旁,十指縴縴如白蔥般蕭小,輕輕放在鳳舞蒼穹琴的冰蠶絲做成的琴弦上,氣定神閑間,她輕輕撥動了琴弦,發出了一聲抖顫的音,在撥動琴弦時,琴弦固然停在那里,不管林若曦怎樣吃力的去拉動,都沒能顫動一下。
南疆皇上雖然很驚訝,但是他畢竟是南疆的九五之尊,從小到大就是在帝王家長大,所以早就練會了處事不驚的本事。
司徒夫人溫婉的笑了笑︰「是啊,我也覺得能有若曦,是我今生修來的福分!」
這時,林若曦的縴縴十指已經翩飛在琴弦上,甚至都看不清她的動作,而琴音也在這一刻更加的沉重和大氣。
貞女官剛才正為武皇後斟酒,當看到鳳舞蒼穹琴的威力時,她已經全然忘記自己手上的動作,已經將酒水斟滿溢出,灑了一桌子。
林若曦突然覺得哪里不對,眸光凌厲的在殿中掃過,叫道︰「娘娘,您……該不會是中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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