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歡一一寵妻至上 【067】意想不到的人

作者 ︰ 搖情月

「可是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顧伊的聲音里還透著些許沙啞,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被報道出和別的男人偷情的丑聞?她的目的何在?

顧伊出神的看著黑掉的電腦屏幕,黑亮亮的屏幕上映出她無神的雙眼,她想了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會是她,因為她從來就沒有把她算在可懷疑的範圍之內,從沒有想到幕後人會是那個她當做親人的人。

「炎鶴,你說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同是女人,她該知道,這樣偷情的名聲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就是一生擺月兌不了的枷鎖,是一輩子的污點。有哪個男人會願意娶一個可能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女人?

顧伊抱著楚炎鶴,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幸好她遇見了他,幸好在她一生中最低谷的時候,遇見了楚炎鶴這個給她溫暖給她愛的男人。

「這樣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顧伊想不通,這樣做,不僅害了她,也害了她自己不是嗎?如此做法,如此不留情面,毀的是顧伊的名聲,可打得卻是那個人的臉!

「伊伊……」楚炎鶴一時也想不通,這個人,完全不在他懷疑範圍之內,估計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是顧伊當時的婆婆找男人來毀壞顧伊的清白。

屈母這麼做,不僅害的是顧伊,還是毀得她整個屈家的名聲,男人被戴綠帽子,還是當眾公然偷情,這種事傳出去,畢竟不好听,沒有臉面。可是,她就是這麼做了。

顧伊冰涼的小臉緊貼著楚炎鶴結實溫暖的胸膛,黑葡萄般的眼珠兒怔怔的注視著一個方向,羽睫間或一眨,暖橘色的燈光灑在上面,多了層透不進心底的浮涼之意。

這種在別人看似發呆的表情,卻是顧伊陷入沉思的樣子。

回想當時的場景,顧伊閉上眼,是啊,怎麼會那麼巧。

怎麼會巧合到,正好她屋里有陌生果男的時候,屈母上樓敲門,後面還巧合的跟著大批記者。按理說,記者應該都在一樓的宴廳內進行拍照報道,不可能有機會上到二樓,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人,是一群人。

現在想想,簡直是漏洞百出,沒有想到是屈母,只因為,她是那個最不可能的人。

顧伊的嘴角微微拉開,露出一個苦澀冷然的笑,怪不得,怪不得作為婆婆的屈母在看到到她和別的男人果身在床的時候,什麼責備的話都沒有說,怪不得,事後,她一直安慰她,說相信她。因為,原本就是她一手操辦的。

要怪就怪她顧伊太過于相信別人,真把婆婆當成媽媽了,人家對自己一丁點兒好,她就感恩戴德的恨不得掏心掏肺,結果,最後把自己給套進去了。

作為婆婆,親眼見到兒媳婦偷情,怎麼會一句話都不問就相信了兒媳婦,還反過來安慰兒媳,這簡直就是不合常理。

現在想來,一切都不合常理,可是,那個時候的顧伊,是真的把屈母當做了第二個親生母親。顧念情去世的時候,顧伊上大學二年級,她從小跟著母親長大,對于母親的依戀還是很深,母親在那個時候去世了,屈母很恰當的出來充當了母親的角色。

顧伊還記得,她一個人在加拿大處理母親喪失的時候,因為時差問題,屈母守在電話旁,等到加拿大白天才給顧伊打電話,那聲聲細語,仿佛還在耳邊。

听到屈母柔聲細語的安慰,顧伊強忍著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泣不成聲,那是她在母親生病到死亡第一次哭,她一直忍著,扛著,但是她扛不住。

屈母當時做了什麼?她听到顧伊的哭聲,二話不說,訂了加拿大的機票,連夜飛往加拿大去照顧顧伊。這樣的舉動,顧伊怎麼不感動?相比沈仁賢的冷漠無情,顧伊懷疑,屈母才是自己的親人。

看著門前一臉疲憊的屈母,顧伊當時就抱著屈母便痛哭起來。屈母身上還有夜晚的潮露,衣服有些皺,甚至並不是那麼好聞。但是,顧伊覺得那是自己聞過最好聞的味道了,是媽媽的味道。

因為屈銘楓忙著回國穩定事業,屈母一直在加拿大陪著顧伊,陪她處理顧念情的喪事,照顧她的生活起居,簡直把她當祖宗供著。

甚至顧伊晚上房間里有一丁點兒動靜,屈母都會醒來,過去看看,顧伊是不是傷心的睡不著,是不是不舒服。有時候,顧伊失眠,屈母會陪著顧伊坐到天亮。

這樣的人,這樣把她當做親生女兒對待的屈母,怎麼會陷害自己呢?顧伊想不通,真的想不通。而且,這樣做,她的兒子屈銘楓的名譽也會受到影響,她為的是什麼?她又圖什麼?

「或許……你看到的都是騙局。」楚炎鶴其實想說,或許,連屈銘楓和她結婚都是一個騙局,但是,現任說前任壞話的事,難免不會讓人懷疑他是在報私仇。

「是啊,一切都是騙局,一騙就是六七年。」顧伊自嘲的笑笑,她臉上寫著「我是傻瓜,都來騙我吧」的字樣嗎?現在想來,當時她發現屈銘楓和楊蔚微偷情的時候,屈母出來說是屈銘楓因為自卑在試探她,這是多麼可笑的謊言啊,可是,就是因為顧伊信任屈母,把屈母當成自己的親人,所以,她也推翻了自己眼楮看到的一切,輕易的相信了屈銘楓。

「伊伊,你是不是很難受?」楚炎鶴有些後悔告訴顧伊真相了,他知道被親人背叛傷害的滋味,撕心裂肺的痛,痛過了便是滔天的恨意,能夠湮沒一個人所有的理智。他嘗過,在十二歲的時候,楚雲天想要放火燒死他跟母親,那個時候,他恨不得親手掐死楚雲天,恨不得在他身上扎上幾十刀。

也許,他該自己一個人悄悄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瞞著顧伊,永遠都不讓她知道,這才是對她的好。楚炎鶴迷茫了。

「是的,很痛,胸口很痛。但是,我有權知道,我應該知道並且去面對這件事的真相,不是嗎?」顧伊主動握著楚炎鶴的大手,十指交叉,纏綿在一起,「我是恨,但我更恨我自己識人不清,別人稍稍對我好,我便掏心掏肺死心塌地的相信她。」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真的很天真,或者說,是母親把自己保護的太好,太過于清澈。

只是,顧伊想不出屈母這麼做的動機。

如果屈母對她的好都是裝出來的,那麼,屈銘楓的母親,真的是一個極其隱忍和極具耐性的陰謀家。她可以七年如一日的對顧伊好,好到讓人挑不出一點兒毛病,好到她對顧伊的關心愛護眾所周知。好到她四年前陷害了顧伊,顧伊四年後才知道真相。知道的那一剎那,還想著為她辯解。

若不是楚炎鶴,顧伊想,她恐怕一輩子把這個她敬重愛戴的長輩當做親人。

「她對你很好嗎?」顧伊沒有在楚炎鶴面前主動提起過屈母,因為她屈銘楓媽媽的身份,提起來難免尷尬,而且她和屈銘楓也沒有關系了,在楚炎鶴面前提起,完全沒有必要。楚炎鶴也僅僅是從這幾天屈母和顧伊的對話中,感覺出她們的親密,事後,顧伊也簡單的說了下,他倒是並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仔細思考,屈母對顧伊那簡直是模範婆婆了,不,應該是佣人婆婆。也許是在心中對屈母有了芥蒂,楚炎鶴總覺得,想來婆婆和兒媳應該成為天敵的關系,到了顧伊和屈銘楓的母親這里,怎麼會變的這麼親密的像母女呢。

只能說明,屈母是抱著某種目的的。楚炎鶴心中不知不覺的把屈母往壞處想,對于一個縱橫商場,爾虞我詐的商人來說,他首先考慮的便是利益。

所以,屈母對于顧伊是……

似乎這樣既能講通了,楚炎鶴想,但是,又覺得哪里似乎不對。

「屈銘楓的母親不惜搭上自己兒子的名譽來陷害你,你覺得會是因為什麼?」楚炎鶴反問顧伊,他刻意咬重屈銘楓三個字,就是要給顧伊做心里暗示。

二少是不放過任何機會來貶低移除自己的情敵的,不,是前情敵,或者說是潛在情敵。他可沒忘了,結婚那天,屈銘楓有意無意落在顧伊身上的復雜深沉的視線。

「不知道,大概是……」顧伊眼眸一閃,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這個方面她早就考慮過,但是,需要用這麼極端的手段嗎?

「大概是什麼?」楚炎鶴見顧伊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她瑩白的貝齒咬著豐盈的下唇,吞下即將說出口的話,替她把話說完,「屈銘楓的母親想法設法的弄壞你的名聲,她得到的唯一的好處,便是可以讓屈銘楓有借口和你離婚,然後,再在法庭上爭取更多的權益。」比如說,財產。

顧伊眼睫眨了眨,沒有說話,顯然,這個想法在她心中也是存在的。

「你母親給你留下了很多遺產吧?」財產問題是一個很敏感的問題。楚炎鶴毫無忌諱的問出來,他問的坦蕩,反而顯得他無心于那些身外之物。

「嗯?」顧伊抬眸,疑惑的視線與楚炎鶴的深邃雙眸在空中相撞,顧伊點點頭,又搖搖頭,「如果是為了財產的話,她把我好好的留在屈家,不是得到的更多,與我離婚了,還得被我分去一些,反而倒是不劃算了。」

楚炎鶴凝眉,是的,守住了顧伊,便是守住了財庫,何苦著要搞這麼多的事情?

而且,這件事,屈銘楓知不知道?有沒有參與進去?知道這件事實情的還有誰?楚炎鶴在心中把可能的人數了數,楊蔚微應該是跑不掉的。這麼個拉下顧伊,趁機上位的好機會,楊蔚微肯定會好好把握,說不定主意還是她出的呢。

還是說……後來的事也與屈母有關?

楚炎鶴隱藏起不受控制的懷疑情緒,他現在畢竟沒有證據,不能僅憑猜測來斷定一個人的罪行。不過,回想屈銘楓第一次見到顧伊的情景,他似乎很慶幸顧伊沒事,還活著,他記得屈銘楓眼里隱藏不住的欣喜。

事情越來越復雜了,也許,本來是很簡單的,這件事因為某些外在偶然因素,不受控制的變得復雜了。

「那你跟屈銘楓是怎麼認識的?」楚炎鶴是不想去問這個問題的,因為這樣會牽扯出顧伊以前和屈銘楓在一起的甜蜜的回憶,但是,現在,這個被兩個人避諱的問題必須拿到台面上來分析。分析屈銘楓的舉動,分析他的目的。

「很普通,因為是同一個院系的,經常會出去寫生,便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顧伊以前學的是油畫專業,和屈銘楓在一個院里,是臨班,那時候,他們是學校里公認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兩個人的恩愛,不知道羨慕死了多少懷春少女。

「是你還是他先……」楚炎鶴想問,是誰先追的誰,但是,作為顧伊的現任男友兼準丈夫,他怎麼也問不出口,一張嘴便是滿嘴的酸味兒。

顧伊見楚炎鶴一臉糾結又憤恨的樣子,便知道他要問什麼,很奇怪,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可以彼此知道對方的心意,這便是心有靈犀嗎?顧伊想,也許,楚炎鶴真的是自己的良人。

「認識時間久了,便走到一起了。」沒有誰追誰,說起來,她和屈銘楓還真的很平淡,沒有別人的轟轟烈烈的你追我逃的愛情,他們在談戀愛的時候,好像就像是夫妻在過日子,屈銘楓無微不至的體貼,顧伊的听話溫柔。

那個時候的屈銘楓一直在為轉專業而努力學習,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心思去搞浪漫,講情調。後來,他工作了,便忙得見日不見月的,更多的時候,是顧伊和屈母在家。所以,顧伊和屈母的關系也是特別的好。

顧伊想著屈銘楓對自己說話時候的表情動作,假嗎?當時只覺得愛意濃濃,現在看來……因為帶了偏見,甚至是懷疑,看問題總不能那麼的客觀。

還有他在婚禮的前一晚到沈宅的舉動,顧伊能感覺出屈銘楓的寥落和悲傷,是因為他要結婚了嗎?因為他不喜歡……打住,這些根本不關自己的事情。顧伊拍拍自己的腦袋,揮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楚炎鶴見顧伊還在想著什麼,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不想了,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當時誰是幕後主使人,其他的也便會逐漸浮出水面。」中國有句古話叫做順藤模瓜,現在,他們已經找到瓜了,還愁模不到藤蔓嗎?

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現在已經知道了著手點,後面的事情便好辦多了。

如果,顧伊後來遇害的事,真的跟屈銘楓或者他的母親屈夫人有關的話,楚炎鶴不介意請他們吃一輩子牢飯,順便贈送幾顆帶有濃厚血腥味兒的「花生米」。

「可是我睡不著。」顧伊站起來,走到窗戶邊上,透過寬大的落地玻璃看向窗外,燈紅酒綠間,那綿延向遠處連成一條線的路燈,迷蒙蒙的光亮顯得微弱,穿不透那層層迷霧,讓人在迷霧一樣的謎題中迷失。

雖然強迫自己內心接受了屈母便是幕後主使的事實,但是,接受是一回事,在不在乎又是另外一回事。

今天屈母還像以前一樣關心自己,還特意送了禮物給她,只不過幾個小時的間隔,她便被告知,她一直視為親人的長輩,原來就是她受苦受罪的一切苦難的根源。

說不傷心是假的,顧伊心頭紛亂難耐,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前二十年的人生,雖然並不能稱之為幸福,因為母親和父親的冷戰,顧伊對家庭溫暖尤其的渴望,她最大的夢想便是一家人平平和和的過一輩子,她甚至不敢奢求幸福。

可是,她沒想到,當她執著的要嫁給屈銘楓呃時候,她自認為她可以過上她夢寐以求的日子的時候,才是一切罪惡的開始。

顧伊想,若是屈銘楓也知道的話,那從一開始,自己就陷入了一場陰謀中。

人生最悲哀的事,便是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拋棄,她顧伊卻一次又一次的被親人陷害。

顧伊伸出手指在玻璃上輕輕的畫了個笑臉,眨了眨羽睫,兩邊的嘴角來開上挑,努力做出微笑的樣子。玻璃上模模糊糊映出一個僵笑的臉,顧伊看著玻璃上強做歡笑的面容,好丑。

「伊伊?」楚炎鶴見顧伊在窗前站了好一會兒,有些擔心的喚了一聲。

「我沒事,只是需要時間來消化一下。」顧伊的聲音帶著些許不適的沙啞,她只不過在緬懷自己的無知,緬懷自己的輕易信人,緬懷那個四年前已經死去的顧伊。

是的,以前的顧伊已經死了,早在被人綁架到加拿大暗殺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現在的顧伊冷情了很多,在那四年里,她甚至封閉了許多感情。

其實,在當時的情況下,顧念情在加拿大因病去世,沈仁賢冷心冷情的毫不過問,甚至還和趙之杏去蜜月旅行。所有的重擔一下子壓在了顧伊的肩膀上,母親去世,她不能哭,沒有時間哭,因為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一手操辦。

這個時候,屈母出現來,她的出現幫助顧伊分擔了很多,甚至在無形中躋身進入顧伊的生活,充當了一個母親的角色。屈母真的很會拿捏人心,在顧伊最脆弱,最不防備的時候,她打感情牌,走到了顧伊的心里。屈母深深的詮釋了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這個道理。

「炎鶴,我想過段時間回一趟加拿大。」顧伊想,有些真相,需要她重新把當初的路走一遍才能發現。她不認為,著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

「好,我陪你。」楚炎鶴見顧伊的聲音冷了下來,便知道她已經完全接受了屈母是幕後主使的事實。心中緊繃的弦放松的同時,也涌上一股苦澀。

他的伊伊應該是生活在無憂無慮中的,不該沾染太多的黑暗,太多的陰謀。可惜,以前的他太不懂事,拒絕了楚雲天的幫助,才讓顧伊受了四年的苦。

「還有,對于屈銘楓手下原本屬于媽媽的產業先不要出手,讓他好好經營著。」雖然楚炎鶴從來沒有說過,但是顧伊知道,楚炎鶴為了幫自己奪回財產,一定會采取一些手段打壓屈式。現在看來,要想拿回她自己的東西,完全沒有必要費那麼多力氣。

如果結果真如她猜測的那樣,到時候,屈銘楓只能把他霸佔去的所有產業乖乖的雙手奉上。

既然結果都是她要拿回來,現在何不讓屈銘楓好好經營,借他的手發展壯大,她自己等著坐享漁翁之利呢?

顧伊看著玻璃上映出的面容有些陰沉冷厲,她模模自己的臉,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自己。

說她冷血無情也好,心眼小有仇必要也好。別人不招惹她,她永遠都會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日子,但是,人家都暗算到她頭上了,她也不能任人魚肉不是?

楚炎鶴不置可否,他從不認為顧伊是個無知的嬌滴滴大小姐,他看上的女人,怎會如此無能。所以,有些事,既然顧伊自己能辦的了,他便放手讓她去zuo。愛她,便不會束縛她,愛她,便應該幫她伸展羽翼,助她飛翔。

「好了,睡吧,明天不是還要回沈宅,又要勞心應付。」楚炎鶴走到窗前,攬過她的肩頭,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玩著她的頭發,「明天我早點去公司,完成工作回來陪你一起去。」

「炎鶴,你不用這樣的。」顧伊抬起頭,對上楚炎鶴深邃黝黑的眸子,他事事為她想,處處護著她,她真怕自己習慣了依賴他,再也放不開。

其實,楚炎鶴和以前的屈母走的是一個套路,攻人先攻心。心淪陷了,人自然也便是他的了。

「你連軸轉的工作,還要計算著空出時間來陪我,我也會心疼的。有些事我可以一個人面對,我不是過去的顧伊了。」顧伊的聲音很柔,她的拒絕並沒有讓人不舒服,反而帶著暖暖的關心,讓楚炎鶴不由的內心一蕩。

「好,既然這麼心疼我,今晚是不死該慰勞慰勞我啊?」楚炎鶴嘴邊染上笑意,把顧伊翻身抱到自己身前,讓她看著光亮的玻璃,人緊跟著貼在她後背。

「楚炎鶴你什麼時候能正經超過一個小時!」顧伊真是服了楚炎鶴的不要臉,明明剛才氣氛還那麼沉重,她只不過是對他露出小小的關心,他便得寸進尺耍流氓。

「伊伊,」楚炎鶴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情慾,他捏著手下的溫香軟潤,頗具風範的整個掌握,「這可不能怪我。」

灼燙的吻落下來,激起一片潮紅。楚炎鶴雙手攬在顧伊胸前,咬著她晶圓的耳垂含糊不清的說道︰「看到你是多麼誘人了吧?」

玻璃上的影像,女人面若桃花,粉女敕女敕的誘人采擷,一雙水瞳瀲上水蒙蒙的光,嫵媚中帶點兒嬌憨,微張的唇,豐盈光潤,如盛開的花朵,讓人想一口吞下去,品嘗深藏在里面的花蜜。

纏綿輾轉,一夜旖旎。

第二天顧伊起床的時候,楚炎鶴已經離開了。床頭是他留下的手寫便簽紙。顧伊看著那遒勁的字體,嘴角不知不覺的上揚。沒想到,痞混出身的楚二少還會走文藝抒情路線。

顧伊走出臥室門,就看到蹲在走廊上的唐果,她怎麼忘了昨晚唐果和楚紹都住在這兒。顧伊下意識拉了拉領口,以便遮擋住某些刺眼曖昧的痕跡。

「果果,怎麼在這兒?」顧伊把唐果拉起來,唐果的腿已經麻了,幸虧顧伊伸手扶住了她,不然可就要撞到牆上了。

「顧姐姐,他走了。」唐果的聲音里充滿了失落,今天早上,她早早的起床,一個人偷偷在廚房里搗鼓了很久,就是為了能給楚紹做出一頓豐盛的早餐。結果,當唐果端著早餐敲開楚紹的門時,正踫上要出門的楚紹。

楚紹看見唐果手中的盤子,皺了皺眉,把唐果讓進房間里。

唐果怎麼會沒看見楚紹眼里的嫌棄,從小生長在官宦家庭,基本的察言觀色她還是會的。只是,唐果還沒有開口說明來意,楚紹便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唐果看著關上的門,在看看楚紹原本站著的地方,空無一人。是的,楚紹走了,他把唐果讓進房間後,繼續原本的動作,抬腿跨出房間,然後關門走人,留唐果一個人在房間里不知所措。

「顧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很討厭,很煩人?」唐果揉著自己酸掉的腿,低著頭,聲音悶悶的問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不知道我能撐多久,真的,我從來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會這麼累。」

唐果原本想的很簡單,她從家里偷偷跑出來找楚紹,楚紹一定也會很高興很感動,然後兩個人像童話故事的結局一樣快樂幸福的在一起。但是,一切的一切,完全和她的想象背道而馳。

「沒有,果果很好,楚紹只是沒有看到我們果果的好。」顧伊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看到桌子上擺著的已經冷了的早餐,便明白了。

小丫頭一定是第一次這麼積極的為一個人做這麼多事,卻被人漠視了,自然心里會不舒服。

「這是你做的嗎?一定會很好吃的。」顧伊率先嘗了一口炸焦了的煎蛋,雖然有一點糊,但是味道還過得去,「看來早走的那兩個大男人是沒有福氣吃咱們果果做的早餐了。」

在顧伊的夸贊下,唐果也嘗了一口,味道確實不怎麼樣,比起家里保姆做的難吃多了,但是看到顧伊吃的那麼香甜,唐果也跟著吃了兩口,她知道顧伊是在安慰自己。

紹哥哥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女人嗎?善良,**,知性……唐果對比著自己,她差的也不是很多。

「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吃晚飯,顧伊看著笨拙的刷盤子的唐果,接過她手里油膩膩的盤子放在水中沖洗了一下,重新刷了一遍。

唐果好像在這里也沒有什麼朋友,除了楚紹,她好像沒有人可以陪她。

說實話,顧伊認為,唐果天天黏在楚紹身邊,並不是好事,反而會引起楚紹的厭煩心理,男人就是這個樣子,越是往上湊,他便越是不屑一顧。

「沒有。」唐果不喜歡這種油膩膩的感覺,索性洗了手,在一旁看著顧伊把雜亂的廚房整理的井井有條,光潔一新。她不是無敵女戰士,在遭受了多次冷嘲熱諷和嫌棄後,還能厚著臉皮往上貼。

「那姐姐帶你去吃大餐。」顧伊覺得自己有點像哄騙小紅帽的狼外婆,正好她今天要回沈宅,而沈宅那陰沉沉的氣氛總會讓她很不舒服。不,應該說,她一回到那棟房子,本來溫馨活躍的氣氛便會變得死氣沉沉,帶著火藥味,就像死亡前的爆發。

反正自己也沒有地方可去,唐果跟著顧伊出了門。

「哦對了,顧姐姐,你先載我去趟醫院,我今天還約了醫生。」唐果在半路上突然想起來,她本來是約了心里醫生幫楚紹看病的,結果,今天又讓他給逃了。幾次三番的爽約,她應該親自去打一聲招呼。

到了醫院,顧伊側目,竟然是楊蔚微流產後進的那家私人醫院,她听說過,這里的醫資力量和設施配備都是頂級的。听說楊蔚微一直在這里做產檢,可見屈家對于這個孩子的重視,可惜……

這算不算是惡有惡報,屈母心術不正,懷有害人之心,所以,她一直想要一個孫子,可是兒子都快奔三十了,還是沒要上。

顧伊坐在外面等唐果,遠遠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來,顧伊眼楮微眯,看清了遠處走來的人,是楊蔚微。

是過來做檢查的?

雖然流產可能是假的,不過流產後的樣子卻是做了個十足十的全套。

走到近處,楊蔚微也發現了顧伊,臉上的慌亂被她很快的壓下去,這應該是巧合,顧伊來這里應該是為了別的事情,而不是跟蹤自己。

不得不說,心里陰暗的人,思想也是陰暗齷齪的,楊蔚微看到顧伊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假懷孕的事情暴露了。

「姐姐也在呢。」楊蔚微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科室,精神心理科,眼眸染上譏誚,「姐姐不會是有什麼精神疾病吧?這可不能拖,要趁早治,不然到時候病情惡化了瘋瘋癲癲的可不好,我听說,最近是抑郁癥的高發期。」

「干妹妹多慮了,我精神狀態好的很,我光明磊落坦坦然,又沒有做過什麼虧心事,哪來的心理疾病。倒是那些整天想著怎麼騙人算計的人的應該好好注意,要是得了什麼精神上的疾病,估計不是被病折磨死,是被良心折磨死。」顧伊見楊蔚微身後的女醫生在看到她時,上前扶著楊蔚微的動作,看來,這位醫生是楊蔚微的熟人。

在感受到她們之間暗藏的火藥味時,上前扶住了楊蔚微,是為了提醒楊蔚微她剛流過產,不易于表現的太過激烈,還是怕自己會傷到楊蔚微?

楊蔚微听出顧伊話里的譏諷,眼神有些發狠,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知道了什麼?

「姐姐你說的話我怎麼听不懂呢?」楊蔚微雙手放在月復前,由唐姐扶著慢慢地走過來,低頭看向顧伊,頗有居高臨下的感覺。這種俯視的角度她很喜歡,因為顧伊比她要高,以往她總是要微抬著頭和她對話。

只是,若是在外人看來,坐著的顧伊其氣場一點也不屬于楊蔚微。

「既然听不懂就不要懂了,我一直認為,傻子要比聰明人生活的隨心所欲。」顧伊見唐果推開門出來,起身迎上去,看都沒看楊蔚微一眼。

「顧伊!你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我是傻子嗎?」楊蔚微甩開唐姐扶著她的手,  的走上去,拉開架勢,一副要討個說法的樣子。

「我有說過嗎?」顧伊的聲音自始至終淡淡的,沒有太大的起伏,反到是襯托的楊蔚微像個罵街的潑婦。

「那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顧伊,別以為你有楚炎鶴撐腰就可以這麼囂張!你以為你可以囂張多久,你以為你一個二手貨,楚炎鶴能新鮮多久?哼!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一把年紀了,你以為你還是十七八的小姑娘,可以有個第二春?」楊蔚微是真被惹急了,說話有些口不擇言,她上挑的語調滿滿的嘲諷,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掩蓋她心底的慌張和心虛。

顧伊緊蹙著眉心,這話說的有點過了,竟然變成人身攻擊了,她雙手抱胸直視著楊蔚微因為羞怒潮紅的臉,「沒有楚炎鶴我一樣有囂張的資本,楊蔚微,女人不是只有顯擺攀比男人才只能證明自己的實力。哦對了,我忘了,你現在不需要攀比男人的實力,你現在最最需要的是讓自己的肚子爭氣些。

我听說流產多了便會形成習慣性流產,屈銘楓的母親可是個愛孫如命的人,到時候,要是沒有個可愛的小孫子給她這個做婆婆的抱,我想你這個做兒媳的也會愧疚難當吧。昨天屈伯母還找我傾訴呢,她對于這個流掉的孫子可是非常非常傷心的。」

顧伊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良善之人,對于楊蔚微這樣的無賴女人,她不介意展現她尖利的一面。

即使是在話語上,她也不想容忍楊蔚微半分。

她掃了一眼楊蔚微放在肚子上交疊著的雙手,不愧是演戲的,倒是記得時時刻刻假裝扮演自己是一個剛剛痛失孩子的母親。

楊蔚微感受到顧伊犀利的目光,手上像是被叮了一下,她下意識的攥緊月復前的衣服。孩子是她最大的痛腳,也是她最心虛的事,今天,顧伊竟然敢那這個來跟她說事。

「顧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看不得我好,我就知道我流產是你造成的!」楊蔚微的情緒激動起來,她上前想要抓住顧伊的手,卻被顧伊伶俐的閃開。

楊蔚微卻不想就此放過顧伊,她欺身上前,擋在顧伊面前,「顧伊,你真是狠毒,你看不得我幸福,所以找人在婚禮章綁架了我,還找人弄掉我的孩子,顧伊,我要告你,我要告訴天下人你顧伊是一個多麼丑惡心腸狠辣的毒婦!顧伊你等著,總有一天,我孩子,我受的所有的苦,我都會在你身上千倍萬倍的拿回來!」

「是嗎?」面對楊蔚微的歇斯底里,顧伊還是保持著一貫的漠然,她看著楊蔚微像發瘋了的瘋狗一樣在自己面前狂吠,就像是看一只失控了的寵物,那是一種女王的氣場,「如果孩子知道他媽是這麼愛他,我想孩子一定不舍得離開你這個母親。」

顧伊突然伸手拍了拍楊蔚微放在肚子上的手,「喲,干妹妹的手出汗了,是不是剛流產太累了,雖說孩子沒了,但是你一個流過產的病人這樣大喊大叫對身體總歸是不好。」

楊蔚微被顧伊的舉動嚇得,下意思的後退了一步,發現顧伊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才覺察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心虛。

她僵著臉,保持著鎮定,「我不需要你假惺惺。」

顧伊看著自己的手,再看看楊蔚微避她如蛇蠍的樣子,臉上掛上淡淡的笑,不疏離,也不會讓人感覺太過親近,「我雖然不喜歡干妹妹你,但是孩子是無辜的,所以,既然干妹妹非要認定是我弄死了你的孩子,我也無話可說,只能催促警局那邊趕緊破案。其實我很不喜歡走後門,但是為了干妹妹,我只能勉為其難的讓炎鶴找一找他的大嫂了。」

「顧伊你--!」楊蔚微見顧伊那高傲的樣子,氣得說不出話,指著顧伊的手一直在發抖。

「顧姐姐我們走吧,別讓這位媽媽生氣了。」唐果在一旁听著也明白了大概,她一揮手撞開楊蔚微的手臂,那力道可不小,加之唐果本身就會功夫,楊蔚微被撞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要不是有唐姐扶著,就倒在地上了。

唐果坐在副駕駛上,看著顧伊,不解的問道︰「顧姐姐她那麼說你你不生氣嗎?」

「為什麼要生氣?」顧伊好笑的問,「她那種人值得我生氣嗎?」

顧伊有時候冷情的可怕,對于她不在乎的人,她不會浪費一點情緒在那個人身上。

唐果似乎明白了一些,她覺得剛才那個女人有點面熟,「顧姐姐,剛才那個女人流產了嗎?怎麼看起來那麼強壯?」

「誰知道呢,不過我們待會兒要去吃的大餐,便是她請的。」因為楊蔚微和屈銘楓的婚禮沒有辦成,兩家商量著,雖然兩人領了證,但也不能委屈了楊蔚微,但是不能再次把親朋好友請來慶賀,兩家都丟不起那個人,所以,就商量著兩家吃個飯,算是補上婚禮了。

「哦,那我是不是該送個禮物給那個流過產的女人?」唐果想起她在哪里見過楊蔚微了,臉上露出與她可愛的隻果臉不相符的深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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