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歡一一寵妻至上 【084】不要不要我

作者 ︰ 搖情月

「回家?」唐果嘻嘻著傻笑,見何少把試探著伸過來,她好玩的盯著看,然後,做了一個很讓何少驚喜的舉動,她主動把手伸過去,握住那只漸退漸進的大手,用自己的小手緊緊攥住,「紹哥哥,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是是,紹哥哥是特地來找你的。」何少心里都快美上天了,不管這妞兒清醒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但是醉了絕對是討人喜歡,這傻兮兮的樣子,光看著就會激起人的慾。

「真的是特地來找我的?」唐果抬起頭,瞪著大眼楮看著何少,無意間錯開了何少湊上來的嘴巴。

「當然當然,你不知道紹哥哥快要想死你了,妹妹來,給哥哥親一口,降降火。」何少現在完全打消了帶著唐果回去的念頭,為什麼?因為他已經忍不住了,他現在像是被吹脹的氣球,隨時都有可能爆炸,而吸氣的小嘴兒就在身邊呢,他何必南轅北轍的在趕回去?

「親一口就能降火嗎?」唐果舌忝了舌忝嘴巴,好像只要何少一點頭,她就會親上去。

「當然能……不能,妹妹,哥哥火氣大著呢,你還得……」說著,何少便拉著唐果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你來試試,這里火氣才大,哥哥因為妹妹你都快被燒著了,你得心疼心疼哥哥我。」

唐果眼楮眨了眨,水蒙蒙的眸子透著不解,身子也有些搖晃,的厲害,小手毫不掙扎的任由何少拉著奔向某地兒。

突然——!

「哎喲——」何少捂著眼楮,連連倒退了好幾步,跌坐在地上,手拿下來,右眼青了一圈,像只獨眼熊貓。

唐果還是傻傻呆呆的站在那兒看著何少,好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動作緩慢的如剛剛啟動的機器人本收回拳頭,扁著小嘴兒委屈的伸手揉了揉,好疼。

「你你你……」何少站起來,指著唐果,和著這丫頭裝醉騙自己呢?要不是他閃得快,這一拳,早把他眼珠子給敲碎了,「好你個臭娘們,敢算計本少爺,今兒個本少就讓你嘗嘗惹惱本少的滋味!」

唐果見面前的男人突然青黑了一只眼,認了好半天才認出來,「紹哥哥?」

何少一愣,這是真醉還是假醉?

 ——!又是一拳。

唐果還是那副傻愣愣的樣子,揉著有些紅的拳頭,無辜的看著何少。

媽的,耍爺呢!何少一骨碌爬起來,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女的,拳頭就招呼上去了。

不知何時,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的人,看客們正為唐果捏一把汗呢,只見唐果晃晃悠悠的單腳鉤地,身子輕盈的向後一仰,便躲過了那來勢洶洶的拳頭,趁何少還沒收回去勢,小手一鉤,再一送,何少摔了個狗啃泥。

「紹哥哥你還好嗎?」唐果晃悠悠的站直了身子,看著趴在地上半天不動的男人,終于抬了下頭,便異常興奮的開口,「再來!」

眼見周圍的人越圍越多,何少怎麼著也得把面子給拾回來,不然頂著被女人打趴下的「美名」,以後在圈子里還怎麼混?

單手撐地,一個側翻,站起來,何少眯著眼,這女孩兒使得是什麼?難道還是醉拳?不過,又不像。

唐果這的確是醉拳,卻,也不是。

從小在部隊長大的女娃兒和別的女孩最大的不同是什麼?是對功夫的痴迷,是和男人比武的好勝心。從小唐果看武俠小說的時候,對上面的各大神功就尤為著迷,尤其是這神呼呼的醉拳,所以,她就找了許多書,照著上面的說明,自己創了套不倫不類的拳法。

對付正統人士,這只不過是雕蟲小技,但是,對付個地痞流氓,還是綽綽有余。

不過,這個何少可比地痞流氓要強出一截兒。

何少圍著唐果轉了一圈,等轉到她身後,快速出擊,右腿橫掃,直擊唐果下盤。唐果猝不及防,一坐在地上,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周圍觀看的人有些不滿的指指點點,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還暗算一個小姑娘呢。

不過,何少那厚面皮會怕?眼珠兒一轉,便有了主意。

「妹妹,好了,咱練武回家練,回家哥哥陪你練。」這一句話,味兒就變了,感情是哥哥來找妹妹回家的。

唐果抹著眼淚抬起頭,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兒,在耀眼的燈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亮,她撅著小嘴看著面前放大的男人連,「紹哥哥?」

「是,紹哥哥。」哥哥你妹的,等會騙回去了叫你哭爹喊娘的求著本公子,敢打本公子,家里的好東西看來得拿出來在你身上玩玩兒。

踫——!

這次不是拳頭,是腳,唐果一腳踢在何少臉上。

只見前一刻還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唐果,這一刻,雄糾糾氣昂昂的雙手握拳,腿一前一後成弓步站立著。

何少慢慢的爬起來,本就不大的眼楮眯著,那剩下的小縫兒里恨不得能噴出火來,「媽的,你玩本少是不是?我今天不玩兒死你我跟你姓!」

唐果見對方紅了眼,咬咬唇,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張嘴一聲大吼,向著何少就沖了過去。

何少完全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迅速沖過來的肉彈撞得後退好幾步,接著就是拳打腳踢的招呼上來。

開始還有點章法,後來,完全沒了規則,簡直是惡婦撒潑。

可是,唐果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學過軍體拳,還自己研究過功夫,那看著打上去不輕不重的,在身上都要留下個印記。

何少自然不會干站著讓別人打他,兩個人,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

周圍想上來拉架,根本拉不開,躲不及時,還會挨上一拳兩腳的。

唐果甚至連嘴巴都用上了,平常看著可愛的小貝齒,現在鋒利的很,一咬,便是一個串血珠子。

「叫你欺負我,叫你咬我,叫你把我按在牆上!」唐果一邊打還一邊喋喋不休的數落著,好像每說一句,都算計著打多少下。

見左臉打腫了,唐果換了另一邊打,「叫你找女人!叫你朝我撒氣!叫你凶我!」

何少被打的鼻青臉腫,猛地拔出褲子後口袋的折疊瑞士刀,臉上生生挨了一下,手里把刀子悄悄打開,向這個瘋狂的女人捅去……

「啊——」

尖銳的叫聲響起,一個女人看到扎向唐果的瑞士刀,害怕的捂住嘴巴,那驚恐的尖叫還是從追風里飄了出來。

唐果被這尖銳刺耳的聲音刺得一愣,回頭看去,正給了何少機會。

何少猛地向前一推……

唐果回過頭,瞳眸驟然緊縮,刀尖兒離自己的肚子只有幾厘米。

雖然大腦被酒精麻醉著,但是,自小浸婬在骨子里的武器知識在關鍵時刻冒了出來。

她知道這種方形尖口的瑞士刀,扎出來的傷口成方形孔兒,血根本止不住。有的人被這種刀扎了,沒有得到及時有效的醫療救助,就是活活流血流死的。

紹哥哥竟然用這麼毒辣的武器對付她?

唐果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眼里閃過不可置信,他想她死?

閃躲的動作放慢了,唐果似乎是認命了,她閉上大大的眼楮,如即將沉睡在玫瑰花里的公主。

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天旋地轉的暈,唐果仰躺在地上,看著掛在大廳頂棚最中央的那個水晶吊燈,好亮,真的好亮,亮的她睜不開眼。她眨了眨被燈光照的干澀的眼楮,眼前有些模糊。

耳邊的聲音很噪雜,有叫罵聲,摔打聲,還有骨頭與骨頭踫撞的聲音。

「起來,躺在地上裝死嗎?」唐果被人踢了一腳,她轉過頭去看,看到一雙黑白格子的尖頭皮鞋,很熟悉,她揉著被踢痛的肩膀想了想,想起來了,是楚紹的。

不對,她不是死了嗎?不是被楚紹殺死了嗎?

唐果顫巍巍的小手去模自己的肚子,從腰側開始,一點一點,她感覺到放在她肚子上的手抖得很劇烈,或者說,是她整個身子都在抖。

她怕,真的很怕,怕自己模到一個汩汩流血的大窟窿,怕模到滿手的血。

問她剛才為什麼不躲?因為她知道躲不過,一個愣神間,瑞士刀已經抵在她衣服上了,那個時候,因為是那個人,想必她是絕望的。

「唐果!給小爺滾起來!」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那雙黑白格子的皮鞋晃到唐果眼前,唐果肩膀現在還在還疼,她不想再被踢一腳了。咕嚕一聲爬起來,眼神可憐兮兮的看著楚紹。

那邊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金鑫上前模模唐果哭濕了的小臉,「果果怎麼了?」

「鑫哥哥,我……紹哥哥他……他要……」唐果抽泣著,一抬眼,便對上楚紹那張黑臉,暈沉沉的臉和腦中模模糊糊的記憶相撞,唐果那本來流的像汩汩小溪般的眼淚瞬間成了斷流,那不是紹哥哥,不是,真的不是紹哥哥,紹哥哥沒有要殺死她。

「紹哥哥,真的是你,你來救我了,紹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怕死了,我……」唐果蹦到楚紹身上,雙手雙腳的扒住他,像個樹袋熊一樣掛著,訴說著自己的高興與害怕。

「下來!」楚紹自始至終,一直黑著臉。

唐果不解的看著楚紹,身子卻沒動,只是委屈的咬著唇看著楚紹。

「我讓你下來,你听不見?」楚紹怒吼,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爆,唐果甚至看到他脖頸上暴突的血管。

「紹哥哥我……」唐果嘟嘟嘴,小手反而抓的更緊了。那瑞士刀給她帶來的恐懼還沒有消退,只有這里,只有楚紹能把她的寒冷驅走。

「下去,別踫我!」楚紹伸手去解唐果圈子自己脖子上的手,雖然角度不對解起來很費勁兒,但是他的力度卻不小,一點兒也不憐惜。

簡直是扯著唐果的手指往下拉,也不管會不會給拉斷了。

唐果是被楚紹從身上推下來的,

唐果眼巴巴的看著楚紹,她剛剛差點就沒命了,他不僅不安慰她,還吼她,凶她。她看向那邊打成一團的人,唯獨楚紹站在這里。也許,救自己的,不是他吧。

她開始胡思亂想,眼楮突然瞟到一個縴白的身影,瑟瑟的藏在楚紹身後,一只手還拽著楚紹的一個衣角。

不用看到人,只看那雙縴細的手指,唐果便知道是女人。

原來,原來他來,真的不是找自己的,是她唐果自作多情了,他根本就是來找女人取樂子的。

既然不是來找她的,她也不想跟這麼冷血濫情的人在一起,不再低微,不再可憐,唐果擦干眼淚,抬起頭,最後看了楚紹……身後的女孩一眼,那個女孩也正越過楚紹的肩膀打量著她。

唐果大方的與她的視線在空中相遇,反倒是那個女孩心虛的躲閃了一下,再也不敢看唐果。

唐果嘴角輕扯,沒有笑容的弧度,只是想讓自己的表情緩和些,繃緊了,她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都僵硬了,她不要為了別人而讓自己的臉累著,不值。

擦著楚紹的身子過去,一股熟悉的香味兒竄入鼻中,還是做不到無動于衷,唐果回頭看了女孩一眼,原來,楚紹身上的香味就是這個女人留下的。

女孩頭低的很低,長長的頭發披散著,看不到臉。

「你給我回來!」楚紹罵了一句,長本事了,一聲不吭就走了?因為她的任性,多少人還在找她?有多少人為她擔心?

她倒好,跑到這種地方來找男人打架來了。

看到唐果在和男人打架那一刻,楚紹覺得五髒六腑都燒著熊熊大火。

尤其是看到男人手里拿著的刀子,唐果還竟然不反抗,等著人家往上捅,怎麼著,學別人自殺殉情?

拿自己的身體,拿命來開玩笑?!

要不是程子配合著射了一鏢打歪刀尖兒,他迅速拽到她,她現在還能在這兒活蹦亂跳?

她倒好,一句話不說,扭頭就走。

「干什麼?」唐果站住,沒有回頭,她怕她一回頭,就會沖上去把那個女人給撕了。

「我讓你走了嗎?」楚紹陰測測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夾雜著壓抑的怒氣。

「你管我走不走?你誰啊?我憑什麼要听你的?」那是什麼腔調?好像她唐果是他的丫鬟似的,他叫她干什麼,她就得干什麼。這種日子,她受夠了,「楚紹我告訴你,別一副大爺的樣子給我看,喜歡裝大爺找小女且去,別跟我在這兒嚷嚷。」

「諾,身後不是還藏著一位嗎,你跟我橫什麼橫啊,有脾氣有火氣的你找她啊,她不就是給你們這些男人解悶兒的嗎?出來賣的連這點都不會干?還是只會在床上勾引男人?」

「唐果!你說的什麼話!這話是應該從你嘴里說出來的嗎?」楚紹從來不知道唐果的嘴巴這麼毒,身後低低響起的抽泣聲讓他的心軟了軟,越發覺得唐果的話說的難听刺耳,「過來給雪兒道歉!」

真像別人說的那樣,捧著你的時候,你說什麼都是對的,都是寶兒,不要了,不理了,你說一萬句,便錯一萬句。

唐果愕然,冷哼了一聲,讓她道歉?跟一個妓女道歉?

她哪里說錯了?

「道歉?我說錯什麼了?她不是出來賣的,還是她不伺候男人?難道她專門伺候女人?那你要了干什麼?」唐果覺得,這世界真心玄幻了,楚紹也知道疼女人了。當初,她眼巴巴的渴望楚紹能看她一眼,哪怕是瞪她一眼,她也會心花怒放好半天,現在,楚紹竟然為了一個出來賣的,讓她去道歉啊,她是去,還是不去呢?

唐果轉過身,大眼楮里冷冰冰的,看著楚紹,不,確切的說,是看著藏在楚紹身後的女孩子。

而後,莞爾一笑,好像接受了楚紹的「提議」。

大步走向楚紹,那每一步,都是在部隊上練出來,每一步步長多少厘米,分毫不差。走起來很有範兒,很帥氣,步步有聲。

站定在楚紹面前,垂下眼簾,看著女孩,聲音還是甜甜的少女音,「他讓我給你道歉,出于基本的禮貌,你是不是該出來,我也不能對著空氣吧?」

女孩兒更是往陰影里藏,縮著肩膀,微微顫抖,像是受驚的兔子。

兔子,本來專屬于一個女孩兒的詞。

唐果輕蔑的太眼看向楚紹,可看在楚紹眼里,便是雪兒被唐果給嚇到了。

「唐果,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她怎麼著你了,你嚇她干什麼?」楚紹上前把女孩兒從陰影里拉出來,聲音是從未有過的輕柔,「別怕,有我在。」

唐果的身子猛地一震,扶著桌子才沒有倒下,他說,有我在。

呵呵,真好,真恩愛,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對啊。

「不……不用了。」雪兒的聲音細細的小小的,幾乎听不到,頭仍舊低著,好像一抬起來,會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

但是,那樣楚楚可憐的樣子,最能勾起男人的同情心和保護欲。反到是唐果那氣場凜然,眼神輕蔑的樣子讓人感到咄咄逼人。

這個時候,唐果就是一狼外婆,而雪兒就是收到恐嚇欺騙的小紅帽。

「呵,真是郎情妾意啊。」實在是看不下去兩個人的甜蜜,唐果冷笑了一聲,「既然不用我就走了。」她本就沒想過要真的道歉。道歉?她本就沒錯,更不會道歉。

「站住!」楚紹抬頭,一束冷光射過來,瞬間能把人冰凍,但是,唐果的心已經夠冷了,這點兒,只不過是讓那顆本就跳動的緩慢的心變得麻木而已。

「你還想怎麼樣?楚紹,你女人都說不用了,你沒听見嗎?還是說你覺得你女人受了委屈你心里不好受,心疼她?我告訴你楚紹,別想讓我道歉,我丫的就沒錯。要道,這個歉,也是她跟我道!」唐果踢踢桌子,右腳一鉤,把旁邊的圓凳甩過去,正好砸在女孩兒面前,嚇得女孩條件反射的一哆嗦,本能的向楚紹懷里鑽。

「唐果你太過分了!」楚紹下意識的抱住女孩兒,護在懷里,感受到女孩瑟瑟發抖的身體,緊了緊手臂,那樣子,就像是男人護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而唐果,便是那個橫刀奪愛的壞女人。

「我過分又怎麼樣?總比你懷里抱著一個女人,受了她的其找我撒氣好。你當我是什麼?你楚紹的出氣筒?楚紹我告訴你,以前我纏著你,是我犯賤,我蠢我傻,我以後不會在纏著你了,

你愛跟你的雪兒還是黑兒的好就好,你倆就是光著身子在大街上打滾兒秀恩愛都不關我的事兒,所以,你也別管我的事兒。以後別在自己女人那里受了氣來找我又啃又咬的,犯惡心,太各應人!」

唐果說完,臉眼神都沒有賞給他們一眼,就踩著氣勢的步子走出去,更美觀身後傳來的那幫狐朋狗友的唏噓聲。

走出會所後,唐果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楮,不讓廉價的淚水流出來。她抬起頭,看向灰黑色的天空,明明被城市的霓虹燈照的很亮,唐果卻只看得見灰黑色。

打開手機,電話一股腦的涌出來,劇烈的震動聲震的唐果差點拿不住手機。

唐果看著手機上顯示的上百條未接來電,眼淚在也止不住,滴在手機屏幕上,打濕了顯示的名字。

有顧伊的,楚炎鶴的,瀟瀟的,還有大叔的,她一條條翻看,听著語音信箱里的留言,果然,沒有楚紹的,一條也沒有。

是了,人家在忙著陪女朋友,怎麼會想到她?

唐果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也不管旁邊就是臭烘烘的垃圾桶,點了梁向的電話打回去,她本來想找顧伊的,但是,想到顧伊和楚炎鶴剛剛新婚,她要是去了,楚炎鶴又該哀怨了。

「大叔……」唐果只喚了一聲,便說不下去了。那邊已經劈頭蓋臉的罵了過來,她卻從那罵聲里听到了無限的關心。

「你在哪兒,我去接你。」梁向回過神來,知道現在不是開罵的時候,趕緊問了地址,生怕她再突然不見了。

唐果看了看周圍的建築,挑了一個具有標志性的說了名字,然後掛了電話,抱著膝蓋安心的坐在那兒,等著她的大叔來接她。

她知道,梁向雖然人看著冷面,不熱情(除了對他的老板以及他老板的女人),甚至是木訥,但是,心腸卻很好,他的心很軟,往往自己只要一嘟嘴,大叔就妥協了。

梁向想給楚炎鶴和顧伊打了電話,告訴他們唐果找到了,幾個人定了地方會和。

梁向開車過來,看到會所大門,皺了皺眉,唐果怎麼會到這種地方來。轉了一圈,卻沒見人影,難道又跑了?

梁向心底一驚,急忙望向車子方向跑,想要盡快發動轎車繼續找唐果。

唐果坐在垃圾桶旁邊張望著,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自己身邊急速的跑過,是大叔!

「大叔——大叔——我在這兒——」唐果站起來,手機從腿上滑下去,她急忙彎腰去撿。

梁向跑到車前,最後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剛剛,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大叔,他向四周看去,一個個人影掠過,大概是心急听錯了吧。

唐果撿起手機,看到梁向停在路邊的車子,忙快跑著過去,兩個人分別在馬路兩邊,這個時候,正是夜生活繁華的時刻,車子川流不息,匯成極快的流速載著人們進入下一站路口。

嘀嘀——!的喇叭聲響成一片,唐果站在路中央,看著被自己攪得亂成一團的交通,不知所措。

她抬頭看向對面,哪里還有大叔的影子。

「大叔——大叔——大叔你不要我了嗎?你不要果果了嗎?大叔,你不要不要果果,果果以後再也不逼著你吃隻果了,再也不捉弄大叔了,大叔,不要不要我,紹哥哥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唐果抱著瑟瑟發抖的身子蹲坐在路中央,不管狂按的喇叭聲,哭喊聲漸漸降低。

她畢竟還是一個孩子,被梁向那樣侮辱對待,到酒吧買醉又遇上流氓,如果不是她會點功夫,她可能早就被哪個流氓給玷污了,如果不是楚紹……還有那把刀,她差點就死在刀下,差點活活流血流死。

「大叔,不要不要我好不好?我以後都乖乖的,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唐果緊了緊手臂,把自己縮的更小了,也不管周圍圍著的指指點點的人,只是出神的一個人盯著腳尖兒喃喃哀求。

一雙黑亮的皮鞋在唐果面前停下,眼前伸過來一只大手。

唐果抬起被淚水迷蒙著的大眼楮看著那只手,咬著唇推開,「我要大叔!」

「果果,又不听話了?」大手的主人開口,語氣威嚴,聲音里卻透著一股難以抑制的歡喜。

「大叔?」唐果抬頭,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梁向,她那袖子擦了擦眼,對著梁向傻傻的笑,「大叔你沒走啊?」

「大叔怎麼會丟下你不管。」梁向把唐果拉起來,給她抹著眼淚,在她腦袋上輕輕拍了下,「以後再敢胡亂跑,大叔就不要你了。」

「大叔不要不要我,我以後乖,很乖。」唐果抱著梁向的胳膊,整個人黏在上面,生怕梁向下一刻會把她拋棄,她已經被拋棄過一次了,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嗯,那就暫且先收下你。」梁向把西裝月兌下來,給唐果穿上,聞到她身上的味道,皺了皺眉,「喝酒了?」

唐果怯怯的點點頭,不敢看梁向。

「那怎麼還有股臭臭的味兒?」梁向又湊上去聞了聞,確實是臭的。

「嗯?」唐果自己抬起胳膊聞了下,好臭啊,「啊?怎麼會這麼臭?好難聞啊。」

「傻丫頭,不是讓人家扔茅坑里了吧?」梁向寵溺的拍拍她的腦袋,給她緊了緊衣服,半抱著她上車,一點也沒有嫌棄這個連她自己都嫌棄自己的傻丫頭。

梁向打開暖風,唐果一進來就打了個哈欠,看來,真的是凍壞了。

「剛剛在哪兒呢,我怎麼沒有看到你?」梁向倒著車子,分出心來問唐果。

「哦,在……在那兒。」唐果想著路對面指了指,「我在那邊路邊坐著,大概是擋住了,你沒看見我。」

「怪不得那麼臭,你好好的地兒不找,怎麼找個垃圾桶?」梁向見唐果臉上的淚水干了留下淚痕,怕她繃得臉不舒服,一手空下來給她找了一袋兒濕巾。

唐果有一次在他車上吃東西弄到衣服上找不到紙巾,記得小臉皺成一團。那天送完唐果,梁向就去超市買了紙巾、濕巾放在車上,以免這個小祖宗再遇上那樣的事兒。

「唔,出來就隨便坐下了,我也沒看是什麼,怎麼知道是垃圾桶啊。」唐果看看自己的胳膊,再看看腿兒,怎麼看哪兒都覺得髒呢?

「要去見你顧姐姐嗎?老板和她都很擔心你。」梁向覺得還是要先征求唐果的意見,她既然先打電話給自己,就有可能不想見其他人。

「不了,我這樣怪丟人的。」唐果嘿嘿著笑了笑,發現臉部肌肉有點僵硬,那個笑好難看,「大叔,我想在你家住一段日子。」

「好。」梁向的房子是楚炎鶴給配置的,兩層小型別墅,唐果也不是第一次在那里住。只要唐果在他那兒住,他就會搬到一樓,把整個二樓讓給她。

畢竟,姑娘的名聲還是要保護的,雖說他們年紀差了一大截兒,出去可以說那是他佷女兒。

「梁向帶著唐果回去了,說不過來了。」楚炎鶴收起電話,心疼的模模顧伊的臉,「找了一晚上了,干脆在這里吃點東西吧。」

「嗯。」顧伊也很累,畢竟心還跟著一直懸著,是身心俱憊。她倚靠在楚炎鶴身上,「我怎麼覺得果果突然出走,跟楚紹有關。」

「瞎操心,他們都是成年人了,會處理自己的事情。」楚炎鶴想起楚紹被咬破的嘴角,反正是女人就對了,至于是不是唐果,他想,梁向肯定更清楚,只不過,那個時候,楚紹在場,梁向不方便說罷了。

現在,唐果跟著梁向,他放心也舒心。

「我就是擔心果果,她挺單純的一個孩子,偏偏楚紹就是不開竅兒,果果是該被捧在手心里疼的小公主。」顧伊覺得,唐果愛上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比愛上楚紹來的幸福。

「好了,菜上來了,我們先吃飯。」楚炎鶴給顧伊倒了杯白水,讓她先潤潤喉嚨。

沒有浪漫的燭光晚餐,也沒有奢華的玫瑰酒店,只不過幾個家常小菜,靠窗的位子,能俯瞰大半個城市。兩個人邊聊邊吃,很是溫馨,溫柔的暖意溢滿餐桌。

「Ariel,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慵懶的聲音,帶著絲幸災樂禍。Irvine纏著宗叔不請自來的坐在他們這桌上,「不會不歡迎吧?」

坐下了才問,他倒是真想把他們給趕出去。楚炎鶴月復誹。

「宗叔,Irvine你們也來吃飯?」顧伊禮貌性的打招呼,楚炎鶴則愛理不理。

「是啊,沒想到竟然遇上你們。」宗叔月兌下黑皮手套,露出橫縱著疤痕的手,招來服務員加了幾個菜。

「楚先生是做什麼?」見楚炎鶴沒開口,宗叔也不賣老,反倒先開口問候這個小輩。

「娛樂。」楚炎鶴吃了口菜,淡淡的答了兩個字。其他的不願多說。

其實,他的產業涉及面極光,娛樂只不過是一部分。房地房產這種撈錢的好路子,自然少不了,建築,電子、機械等等,都有涉及,只不過,楚炎鶴對于這個曾經的風雲人物——宗叔,總是保持著一種警惕。

「娛樂,娛樂好啊,年輕人玩兒的東西。」宗叔哪里會不知道楚炎鶴有隱藏,他早就把楚炎鶴能模到的底兒都模了。

自然,楚炎鶴公司的產業都是公開的,他不說,別人也都知道。他這麼說,只不過是要告訴宗叔,他對于他的談話沒有興趣罷了。

見楚炎鶴沒有再繼續下去的意思,宗叔也不惱,他轉而對顧伊開口,「Ariel,你父親最近還好嗎?」

「家父很好,謝謝宗叔關心。」顧伊疑惑,他怎麼會突然談起沈仁賢來?

「那你母……」宗叔的話頓住,沒有說下去,他不想打草驚蛇。

雙方都不是多話的人,交談陷入沉默。

宗叔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盒子交給顧伊,「替我把這個交給你父親。」

顧伊愕然,拿著手里的盒子左看右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宗叔已經帶著Irvine起身離開了。

「義父,Ariel剛剛結婚……」Irvine的話說了一半,宗叔卻是听得懂。

但是,他裝糊涂,「怎麼了?」

「我是說……我的意思是不管哪一行業,都可以請婚假,您這段時間就別給Ariel壓力了。」其實他想說的是,放了顧伊吧,她已經結婚了,她已經有了牽絆她的東西,她不適合這個圈子了。

「小子,人你沒搶到手,還幫著她說話?」宗叔怎麼會看不出Irvine所想,「誰說Ariel不適合這個圈子,牽絆這個東西,有時候是麻煩,有時候卻是助力。要看你怎麼用了。」

要是楚炎鶴也成為他的人,顧伊只會更加強大,而他也會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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