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如此不愛惜自己身體的服用長時間大量避孕藥,只能說明這個女人不想給那個男人生孩子。
「我有什麼問題嗎?」顧伊感覺出不對勁兒。
「楚太太,我要告訴你,你確實是不易懷孕,」女醫生頓了頓,開口︰「因為你吃了過多的避孕藥,這已經對你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你月經是不是不太正常……」
「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楚炎鶴推門進來,一張臉寒得徹骨。
顧伊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她無法相信的看著醫生,想從她臉上看出開玩笑的痕跡,可是,沒有,醫生的表情很嚴肅,即使是楚炎鶴一臉陰寒的闖進來,醫生的表情依然沒變,凝重、肅然。
「怎麼回事?」楚炎鶴壓下燎原的憤怒,向女醫生確認,他額頭上暴突的青筋根根畢現,昭示著他的怒不可遏。
女醫生又把化驗結果說了一遍,她頗有些不滿的看著楚炎鶴︰「既然不想要孩子,就做好避孕措施,別總是讓女人受罪,你不知道避孕藥傷身嗎?以後想要孩子了,有你急的。」
「醫生不是……」
「你也是,自己是女人都不知道愛惜自己,還指望別人來愛惜你?你就是做節育手術都比吃藥好,你……唉,身體是自己的,你就折騰吧。」醫生打斷了顧伊的話,真沒見過這樣的女人,把避孕藥當飯吃嗎?
楚炎鶴攥了攥顧伊的手,若不是顧伊也表現出來想要孩子,他可能就會誤會是顧伊背著他偷吃避孕藥了。不過,既然不是顧伊自己吃的,那是怎麼回事?
「醫生,那你看,我媳婦兒她要怎麼調理?」楚炎鶴難得的對一個數落自己的陌生人客客氣氣的沒發脾氣,只因為這件事關系到顧伊。
「其實,你這身體,壞就壞在吃避孕藥的時間太久,還好你已經停了幾年了,不過,總歸是傷到了根本,這調理起來也是個漫長的過程。」女醫生又拿著顧伊的化驗單看了看,「我有個老師精通中醫,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方面,還是咱中國的醫術靠譜。」
「謝謝你。」顧伊和楚炎鶴拿了醫生給他們的電話,走出醫院,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上了車,楚炎鶴才開口,聲音陰寒低沉,「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長時間吃避孕藥了?」
不管顧伊是因為什麼,她都不應該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楚炎鶴很生氣,但是想到顧伊心里也不好受,他才忍著沒有對顧伊發作。
顧伊的拇指掐著手背,掐出紅紅的印子,眼楮也從剛才的渙散無光聚集起來,乍一看,銳利的讓人不敢直視。
顧伊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來,才把心底迸發的恨意壓下去。
從最初的驚訝到迷茫,到鋪天蓋地涌來的恨意,顧伊出了起初的不可置信,其他的情緒都沒有表現出來,因為,她不會在外人面前露出任何可疑情緒。
「伊伊?」楚炎鶴感受到顧伊身上緊繃的氣勢,狹小的車廂突然逼塞起來,連呼吸也不是那麼流暢。
「我嫁給屈銘楓後,屈銘楓的媽媽知道我體寒,給我特意找了人開了藥,說是要中西藥配合著慢慢調理……我喝了整整三年!」整整三年,喝的,原來是避孕藥!
這讓顧伊想起宮斗劇里那些娘娘妃嬪們角斗的戲碼,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竟然發生在她身上!若不是听了楚老爺子的話,一時起意要來檢查,她是不是一輩子都被蒙在鼓里?
「你說什麼?!」楚炎鶴驚詫後,便是怒意滔天,他一拳打在車前放著的手機上,手機屏幕成蜘蛛網狀片片裂開。
「是屈銘楓他媽動的手腳?」楚炎鶴牙咬得咯咯響,恨不得現在就剝了那老女人的皮,喝了她的血,「她是活膩歪了,看來,她想下去找她那個短命的老公了。」
「不,你覺得,屈銘楓他媽會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同過房?」因為她有定期體檢的習慣,是藥三分毒,更何況還是那麼剛烈的避孕藥,若是天天當飯吃,保不準身體出什麼狀況,所以,都是在她和屈銘楓同房的時候,屈母才會把要拿出來讓她吃。
當時,顧伊被屈母照顧慣了,她對這些瑣事也沒傷心,只是依賴屈母,所以也沒在意她吃藥的時間並不規律。
雖然屈銘楓和顧伊同房的話題很讓楚炎鶴不爽,但是,顧伊話里的意思,屈銘楓也參與了。
同是男人,楚炎鶴自然看得出屈銘楓對顧伊還是有情的,這也是他防著他、備著他的原因。說楚炎鶴不自信也好,愛吃醋也好,他就是怕顧伊和屈銘楓有什麼舊情。
所以,當時,楚紹說喜歡顧伊,他倒是並不在意,因為他知道,他那個佷子是談圖個新鮮。但是,屈銘楓不同,屈銘楓是顧伊的初戀,是她第一個男人,是她自己選定的丈夫,他嫉妒屈銘楓跟顧伊在一起所有的一切,也嫉妒屈銘楓的出身。
而他,只不過是個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甚至,連私生子都不是。只是楚雲天自救後留下的一個錯誤。所以,當年,當知道顧伊嫁給了屈銘楓,兩個人有恩愛情深的時候,他一度告訴自己,屈銘楓才是顧伊的良人,只有屈銘楓那樣的成功男人才配得上顧伊,他勸說自己這個流氓小混混死心,卻沒想到撞破顧伊被人陷害的事。
他從那一刻起,發誓要保護顧伊,既然屈銘楓保護不了顧伊,那就由他來。他會為她變強,為他建立一個任她翻雲覆雨的帝國,讓她只手遮天。
只是,他沒想到,屈銘楓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顧伊,現在,竟然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分?哼,屈銘楓現在也是在惺惺作態吧?
楚炎鶴覺得自己就夠狠了,可以六親不認,亡故血緣倫常,沒想到,屈家這母子倆更是狠毒。
「伊伊,沒事的,剛才醫生也說了可以調理好,我們慢慢來。」楚炎鶴面上溫柔的表情掩蓋了戾氣,他把顧伊抱在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感受到她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下來。
「炎鶴,我不想再等了。」本來,她覺得沒有確定當初在機場陷害自己的人到底是不是屈銘楓,想要在查查清楚再做決定,現在,看來不用查了。
從遇見她之初就是呆著目的,怎麼會善待她?
屈家母子是恨不得自己死了,顧伊很想知道,當初,屈銘楓看到自己沒死的時候,心里是什麼感想,又或者,他怎麼沒有再次下殺手?
是因為忌憚楚炎鶴嗎?她那個時候貌似還沒和楚炎鶴在一起。
不管怎麼說,屈銘楓觸踫了她的底線,她受的,要讓他嘗一遍!
「好,我們不等。」楚炎鶴恨不得現在就把屈家母子碎尸萬段,敢傷害他伊伊的身體,還是這麼惡毒的法子,就是千刀萬剮了也不解恨。
「先別動屈銘楓的母親。」顧伊抱著楚炎鶴微微閉上眼,眼前閃過屈母曾經對她的好。現在想起了,是那麼的虛偽。
「伊伊你……」他的伊伊還是不忍心嗎?
「屈銘楓是她的寶兒,是她的驕傲,我要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步步走向毀滅。」都說最毒婦人心,真要激怒了,本來純良無害的小綿羊也會化身為毒蛇,將毒牙里的毒素毫不猶豫的注入敵人體內。
有什麼比一個母親看著自己的兒子受苦遭罪、鋃鐺入獄更加痛苦呢?
屈母算計了幾十年,幫著兒子建立起如今的商業地位,也算是她半輩子的心血了,要是這心血在她面前毀了呢?
「這才是我楚炎鶴的媳婦兒。」他喜歡顧伊的善良,她的堅強,但是,他更喜歡她的狠。
「今天的結果爸要是知道了……」顧伊倒不是怕老爺子把她趕出門,因為她和楚炎鶴都不在意是不是被楚家承認,她在乎的是楚炎鶴好不容易和老爺子緩和的父子關系。
「沒事的,」楚炎鶴把顧伊的小手放進自己衣服里,讓她冰涼的小手緊貼著自己的肌膚取暖,「老爺子那邊就算知道了他也鬧不起來。」
沒人回去,他鬧什麼?跟誰鬧去?
如今,他可沒功夫去應付老爺子。
楚炎鶴看著顧伊強作平靜的小臉,一陣心疼,她總是這樣,把自己的情緒隱藏著。如果沒有這些陰謀算計,顧伊該是被捧上天的小公主,她該嫁個疼她愛她的好丈夫,幸福一生。
可是,老天總是喜歡出來攪和一下,不隨人願。
「伊伊,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這麼累。」不需要故作堅強,我可以把你好好的納在羽翼下護著,愛著,疼著。
「炎鶴,我沒事。」顧伊故作輕松的笑了笑,若是不繃著,壓著,顧伊不能保證她會不會沖到屈家一頓打砸搶燒,「時間久了就習慣了,有時候,繃緊了,再突然松下來,那樣的後果是不可想象的。」
就像一根彈簧,一直讓它處在被拉至繃緊的狀態,突然撒手,那彈簧再也回不到彈簧的樣子了。
就像顧伊回沈宅拿母親留下的盒子來試探屈銘楓和楊蔚微,她是顧伊在吃飯的時候說出來,讓他們緊張慌亂,然後,等她去沈宅拿出那個盒子的時候,楊蔚微和屈銘楓的心該是繃到了極點了吧。
可,最後,顧伊卻沒有打開盒子,好像也不知道盒子里是什麼似的,這讓剛才還緊張的要死的人突然放松了下來,也就放松了對顧伊的警惕。
所以,為了不成為那個被攻克的弱者,顧伊只能一直繃著。不然,讓有心人窺探出她情緒的變化,難免不會打草驚蛇。
顧伊和楚炎鶴回了家,沒多久楚炎鶴又出去了,顧伊沒問。她早早的睡下了,因為,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撩歡--寵妻至上》--瀟湘書院---連載中--
屈銘楓忙完了一天的工作開著車回家,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各種不順都找上來了,本開和銀行說好的貸款,今天刑行長竟然告訴他貸不了了!稽查局也湊一腳,說他們公司做假賬偷稅漏稅。
其實,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兒,哪個做生意的多少不偷點兒,只是多少罷了,有關部門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好處他也得了。但是,今天稽查局竟然找上,找上門來,屈銘楓自認為自己還算守法,但是要真細查起來,那些小手腳也可以往大了算,這就看怎麼說了。
而且,他發現,他公司的賬目確實有問題,不大不小,可以逃過去,也能被抓著把柄。
屈銘楓車子開得不快,知道自己今天勞累了一天,也算是疲勞駕駛,所以,他開車開得很穩。
因為今天的事兒多,他一直工作到很晚,楊蔚微打電話催他,他才發覺已經十一點多了,這里不是市中心,現在路上沒什麼人。
車子在穿過一個高架橋的時候屈銘楓恍惚了一下,他抬起手來按了按太陽穴,听到前方傳來尖銳的剎車聲,「嗤」的一聲,在夜里格外的刺耳。
屈銘楓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車身猛地一震,緊接著是重物砸下來的嗙嗙聲。
屈銘楓懵了,剛才那聲尖銳的剎車聲,正是橫在自己車子前當著自己去路的車子。而他的車面前,站了五六個彪形大漢,手里拿著棒球棍對著他的轎車就是一頓猛砸。
這個時候,屈銘楓知道自己不能出去,他要是出去了,砸的就是他了。
屈銘楓忙去找電話,外面的人看到車內手機的藍光,抱起一塊大石頭砸在車玻璃上,汽車玻璃成蜘蛛網狀織成圈圈裂紋,其他的人立刻配合著從邊角處把汽車玻璃敲破,伸手就給屈銘楓腦袋上來了一棒子,手機也被奪了過去。
屏幕上已經按下了110三個數字,一個頂著刺球發行的大漢吐了一口唾沫,一腳踩在手機上,前一刻還承擔著它的主人重大托付的手機壽終正寢。
「你們是誰?你們想干什麼?」屈銘楓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招惹過別人,值得那人對自己痛下殺手,他在生意人面前一直保持著儒雅和善的形象,不同于沈仁賢的老奸巨猾,他的敵人並不多。
難道是劫財的?
「你們到底是誰?想要錢我給你!」屈銘楓縮在車子里喊,伸手就去拿自己的錢包。
「小子,你出來了吧!」一直紋著蒼鷹的手臂伸進來,揪住屈銘楓的領子,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棒,直砸的頭破血流。
兩個人一拉一扯,就被屈銘楓給拉了下來。
大漢們圍上來,一頓拳打腳踢,踢得,都是男人的重要部位。
屈銘楓直覺的疼的渾身抽搐,身子一陣陣痙攣,最後,連喊罵的力氣都沒有了。
見他似要暈過去,刺頭大漢一揮手,止住了其他大漢的動作,「好了,還的留著他這條命呢。」男人拿腳在屈銘楓的襠部挑了挑,還好沒出血,也不知道傷到根基了沒有。不過,這不是他們擔心的,他們的任務就是把交代下來的該做的做了。
刺透男人讓手下月兌了只襪子塞在屈銘楓嘴巴里,以防他昏迷中咬到舌頭,揮起棒球棒對著屈銘楓的右腿狠狠一砸。
「要不是還有用,就把這小子根給廢了,今天便宜他了。」刺頭男人讓手下人把屈銘楓抬上車,讓兩手握著方向盤,上身趴在方向盤上,一條腿別在剎車處,讓後讓人把車子開到他們留下剎車印的地方。
原來,這幾個人開過來的車,竟是和屈銘楓一模一樣的,為的就是利用他們留下的剎車印記。
刺頭漢子又把被他踩壞的手機拿起來,在上面按了幾個數字,帶著手套擦干淨了上面的指紋,又細心的印上屈銘楓指紋,丟在車頭不遠處,做出手機被撞飛出去的假象。
只不過一瞬間,這個黑洞洞的地方又恢復了平靜,只有一個出了車禍的人在車子里昏迷不醒。
第二天,焦急的等了一晚上的屈母楊蔚微接到警局電話,說屈銘楓正在醫院里。
兩人俱是一驚,屈母甚至連衣服都沒顧得上換,穿著家居服就跟著楊蔚微去了醫院,奇怪的是,醫院門口竟然有一位警察等著她們。
屈母卻沒上心,她一門心思的掛念著自己的兒子,只當是屈銘楓除了車禍,有人報了警。
「我兒子怎麼樣?」屈母拉著警察的手問。
「醫生正在檢查,撞到了頭,應該傷的不重。」警察面無表情的開口。
一听警察說撞到了頭部,屈母身子一顫,這還不嚴重?萬一醒不過來怎麼辦?不不,不會的,她兒子一定會沒事的。
心里安慰著自己,走路還是發顫兒,楊蔚微扶著她,才沒在外人面前出了丑。
屈母和楊蔚微跟著警察走到病房,見病房外也站著兩個警察,醫生正好從里面出來,屈母顫巍巍的迎了上去,抓著醫生的胳膊,「醫生我兒子怎麼樣?我兒子怎麼樣?他有沒有事?」
醫生把手揣在白大褂口袋里,拿下口罩看來一旁的警察一眼,見他們沒說什麼,才開口︰「傷者傷到了頭部,有輕微腦震蕩,不過應該沒有問題,暫時沒在他腦子里發現血塊之類的。不過……」
「不過什麼?」楊蔚微听到前面松了一口氣,但是,醫生一個轉折,讓她的心忽的提到了嗓子眼兒。
「不過病人的腿夾在車里了,膝蓋處骨折,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癥。」醫生說完便走了。
「媽,媽!」楊蔚微拖著屈母下沉的身子,把她扶到一旁座椅上坐下。
「媽你別擔心,楓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安慰屈母,也是安慰自己。楊蔚微給屈母拍著背順氣,她知道,屈銘楓就是屈母的一切,屈母可以為了報仇冷靜地算計幾十年,卻受不得屈銘楓有半點傷害。
因為,她這個兒子得之不易。屈母和她先生三十多歲了才有了屈銘楓,好不容易盼來了個一家三口的幸福日子,卻被人給打破了,屈母能不恨不氣?
楊蔚微見警察還在,覺得自己應該謝謝人家,編隊他們露出一個笑容,「警察同志,謝謝你們救了楓,改天,我們一定會登門拜謝的。」
說著,便要去翻手袋。
然而,這一舉動,看得警察瞳孔一縮,這是干什麼,要賄賂他們?!
「這位夫人不用客氣,保護民眾是我們的責任,等屈先生醒了,我們還有事問他。」警察公事公辦的板著一張臉。
「對了,既然屈先生沒什麼危險,我想二位應該是看一看傷者。」警察提醒道。
「傷者?還有人受傷了?」楊蔚微驚呼,隨即便安靜下來,她在意的只有屈銘楓,至于別人,誰受傷了都不重要。這一刻,她甚至希望跟屈銘楓在一起的是顧伊,最好是死了,而不是傷了。
「是啊,警察同志,還有誰受傷了,是不是違反交通害我兒子出車禍的人?」人心都是長偏的,說道害屈銘楓的人,屈母已是咬著牙說出來了。在屈母眼中,誰都比不上她兒子,就是總統也沒她兒子好。
听了屈母的話,警察眉頭一皺,「初步斷定是屈先生撞了人駕車逃逸,我們還在調查中,于情于理,二位都應該去看看那位傷者。」
「什麼?」
「你胡說!」
兩人異口同聲,都不相信,過失方竟然是屈銘楓!
覺得查到自己的失態,屈母緩了下臉色,「警察同志,是不是你們搞錯了,我家銘楓從來都是遵紀守法的,你們可以去交通局查查,他可是從沒被罰過分,怎麼會撞了人呢,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殊不知,屈母這次的為兒子開月兌,在後來成為了證明屈銘楓有罪的證據。
「就是,楓一向開車很穩,也從來沒有過酒後駕車,絕對不是楓撞得,你們一定搞錯了。」楊蔚微跟著附和,她的老公怎麼可能撞人,就算是撞了人,一屈銘楓的性子也不會逃了,再說,按警察的說法,明明是屈銘楓撞人,怎麼他自己也受傷了?還傷得這麼重?
楊蔚微把自己的疑惑向警察說出來。
警察回答道︰「我們懷疑是屈先生撞了人,驚慌逃逸,在逃跑的路上出了車禍。」
也就是說,警察推測,是屈銘楓撞了人後驚慌失措,心神不寧除了車禍。
「不節能,絕對不可能!」屈母一口咬定,自己的兒子絕對不會撞人。
那堅決的樣子,不但沒讓警察信服,反而甚是反感。
哪個出車禍的是自願的?除非是蓄意謀殺。
出車禍不都是意外嗎?就她一個老太太在這里嚷嚷著什麼不可能,難道車禍出之前還跟你商量一下,你人品好,我就不來找你了?
更何況,看這駕車逃逸的樣子,這人人品也不咋地。
「老太太,我們只是懷疑,等屈先生醒了,我們會找他了解情況的。」警察耐著性子解釋道。
那邊,一個身穿警服的女警員走過來,把手里的本子交給屈母面前的警察,「問完了,家屬懷疑是蓄意的。」
雖然沒說明白,但是屈母和楊蔚微還是听明白了。
蓄意?那意思是屈銘楓故意去撞了那個人?
怎麼可能,屈銘楓在外面名聲很好,一直是和善儒雅的樣子,怎麼會這麼做?而且,以她這個做母親對兒子的了解,兒子絕對是不會這麼心狠手辣的。
他都能為了自己殺父仇人的女人求情,怎麼會去撞一個不相關的人呢?
屈母顯然忘了,顧伊這個殺父仇人女人的罪名,也是她自己強按上去的。
一個警察過來,跟女警察說了幾句,女警察打了聲招呼︰「受害人醒了,我去看看。」
最後,警察拿著口供回到警察局里,雙方的口供自然對不上。
屈銘楓把自己昨天晚上的遭遇說了,警察只是記錄下來,什麼都沒說。屈銘楓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被卷進一場蓄意謀殺案里面。
而被撞者的口供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可歌可泣。
原來,這被撞者不是別人,正是屈銘楓公司里財務部門的工作人員。今天稽查局來查,屈銘楓就受意手下做假賬,參與商討的就有今天這個人,但是這人性子秉直,堅決不贊同,才有了昨天晚上那一出。
警局也調查了當晚的監控錄像,確實有一輛車撞了這位公司職員後停下車字頓了頓,但是車上的人卻沒下來,隨後加大油門 了出去。
然後,他們在高架橋底下發現了出了車禍的屈銘楓,屈銘楓出車禍的車子,正是他們在監控錄像上看到的那輛車子。
不過,屈銘楓出車禍的地方,攝像頭早在幾個月前就壞了,一直沒換,所以,警察猜測,是屈銘楓撞了人逃跑的時候慌了神,才出了車禍。
屈母自然不會接受這個結果,她兒子就算是撞了人,那也是那人沒遵守交通規則,肯定錯都在別人身上,絕對不會是她兒子的錯。
三天兩頭的去公安局鬧,至今沒去看過被撞者一眼。
因為屈銘楓傷的不重,雖然坐在輪椅上,但是已經被警察叫去問過一次話了。這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屈銘楓一進警察局,外面邊傳開了,說屈銘楓蓄意謀殺未遂,還出了車禍。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屈式的股票也跟著降得厲害,尤其是沒有屈銘楓坐鎮,整個公司人心惶惶的。
楚炎鶴晃著手里的酒杯,看著氤氳在酒杯上的紅色液體,眼眸被染成嗜血的顏色,要不是因為要能成車禍的呃樣子,他就要人把屈銘楓的子孫根給廢了。
可惜,便宜了這條臭蟲。
趁著屈式股票下降,楚炎鶴找人分散著買進小股,準備給他來個千里之堤潰于蟻穴。當然,楚二少是沒有那個時間去等的,他會加快速度。
眾多證據都指向屈銘楓,但是,屈銘楓有傷在身,可以取保就醫。
這樣,被撞的家人就不答應了,憑什麼不讓他坐牢?有錢有勢就了不起了?
社會總是同情弱者的,被撞者的家屬在媒體面前哭得肝腸脆斷,還領著媒體記者去他們鄉下家徒四壁的家看,輿論一致指向了屈銘楓。
「我兒子從小就剛直,我說他不知道多少遍,他就是不听,結果,結果……嗚嗚……」滿臉滄桑皺紋的老媽媽捂著臉哭得不能自己,「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他要是有個好歹我可怎麼活啊……」
繼而,記者采訪街坊鄰居,全是對被撞者的惋惜或者贊美之詞。
「這麼好的一個娃兒就……唉,他可是我們村兒獨一份名牌大學畢業的,哪個不羨慕他找了個好工作,怎麼就遇上了這麼個狠毒心腸的老板啊。」鄰居頗為可惜。
「炎鶴。」顧伊從浴室里出來,楚炎鶴把電視觀上,仰頭喝進了酒杯里的紅酒。
「我明天去一趟加拿大。」顧伊拿出行李箱整理衣服。
「怎麼突然想起去加拿大了?過幾天,等我忙完了陪你去。」剛洗完澡的顧伊,肌膚上透著粉色,讓楚炎鶴垂涎不已,可是,自從檢查結果出來後,楚炎鶴就不輕易踫顧伊了。
「不用了,這件事比較急,我自己去就行,別擔心我,你別忘了我是在那里長大的。」顧伊知道楚炎鶴是不放心自己,可是,現在是她去的最好機會。
屈銘楓被官司纏身,屈母和楊蔚微也把所有的注意力傾注在屈銘楓身上,根本分不出身來照顧別的,這正是她的好機會。
雖然楚炎鶴陷害屈銘楓手段卑劣,可是,屈銘楓和他母親聯手算計她的時候,有沒有一絲猶豫過?
陷害她在結婚紀念日上偷人,給她三年如一日的喂避孕藥,霸佔她的財產,甚至還可能買凶殺人,對待這樣的人,她還需要去管那些子虛烏有的仁義道德嗎?
若不是檢查結果的事兒,顧伊還記不起來,現在想起來,當時她是接到加拿大那邊公司里的電話,說有幾筆財務出了問題,讓她過去。
那個時候,屈母怎麼說的?
「好,去工作也好,媽這就給你收拾行李。」那樣子,好像巴不得顧伊趕緊走似的。
而顧伊接完電話後,就受到了加拿大那邊有關公司財務的郵件,讓她先了解情況。
這里面存在著一個問題,那個時候,顧伊的母親顧念情去世雖然有一兩年了,但是屈銘楓並沒有掌握顧念情的遺產,在顧伊面前,他表現的是對遺產極為不屑,甚至顧伊提出想通過母親的人脈給屈銘楓發展事業,都被屈銘楓嚴詞拒絕了。
但是,加拿大那邊確實給她打來電話說公司出問題了。現在想來,出問題也是假的。
若是沒有這個電話,顧伊不可能出國,就算是要避一避,她也會在周圍的幾個城市轉一轉放松下心情,絕對不會飛去加拿大,但是,那一個電話,把她昭上了去加拿大的路途。
隨後,她在機場被人打暈了像運貨物一樣運到了加拿大,手動了慘絕人寰的對待。
那個電話絕對不會是巧合,那麼,是誰授意他們這麼干的?
屈銘楓?還是另有其人?
顧伊要把這個人給揪出來。
她還記得,當年給她打電話的是財務總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華裔男人。因為顧伊小的時候是跟著母親生活的,經常出入公司,所以對公司里的大部分人還是認識的。
「要不我讓梁向陪你去。」知道顧伊經歷了那麼多暗算,沒有自己陪在身邊,楚炎鶴總是不放心。
「我都說沒事了,我去找媽媽一個老朋友敘敘舊,順便看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麼。」顧伊推著楚炎鶴去了浴室,自己站在浴室外面和他說著自己的猜想。
「你懷疑有人背叛了你媽媽?」楚炎鶴洗的心不在焉。
「我不知道。」現在,顧伊覺得自己最看不透的就是人心,所以,她不會給人妄下定論。尤其是表面看起來純良無害的人。
「那我更不能讓你一個人去了,萬一那個人就是頭號大叛徒呢?」楚炎鶴洗了個戰斗澡,浴巾都沒圍,只是拿了個毛巾擦著頭發。
「那你也不能天天跟著我呀,你也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顧伊覺得楚炎鶴完全是把自己當女兒養了,「我總要一個人的,以前沒有你陪著,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顧伊現在怕極了習慣性的依賴,就是這種依賴,給了屈母和屈銘楓有機可乘的機會。
楚炎鶴橫她一眼,還活的好好的,被人接二連三的陷害,那不是活的好好的,那是活的可真精彩的。
「不行,必須得有人跟著你我才放心。」其實,楚炎鶴是心有余悸,當年,顧伊就是在加拿大被害的,他怕顧伊這次去……
「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拋下公司不管了,親自陪著你去。」楚炎鶴威脅顧伊。
見顧伊一臉糾結,他把擦頭發的毛巾蓋在她皺起來的小臉上,拿過吹風機遞到她手里,然後在她腿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來。
顧伊扒下臉上的毛巾,按在楚炎鶴臉上使勁蹂躪,疑似有受虐傾向的楚二少在顧伊的蹂躪下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
「沒什麼。」楚炎鶴咳嗽了兩聲,表示自己很嚴肅,很正經。其實,他剛才顧伊把擦過頭發的濕毛巾蓋在顧伊臉上,就是要惹顧伊發火。
從醫院回來,顧伊就一直淡淡然,不冷不熱的樣子,他寧願顧伊對著他又吵又鬧,也不願意看到她安靜的像個布女圭女圭。
「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顧伊把楚炎鶴從腿上推下去,鋪好了被子,自己滑進去,也不管楚炎鶴。
楚二少自然在被子被顧伊全部卷在身上之前光著身子哧溜一聲鑽進去,雙手雙腳都巴在顧伊身上,美其名曰,以後幾日見不到顧伊,今晚要把以後那幾日的福利給一起先想享受了。
可是,勤奮耕耘的楚二少只是模了模顧伊的小手,親了親那誘人的小嘴兒,還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一個鈴聲,打斷了楚二少所有的旖旎。
他惡聲惡氣的接起來︰「你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兒告訴我!」聲音里充滿了火藥味,那邊的梁向一個激靈。
「老板,蹲守的人看到屈老夫人出去了。」梁向忙接說著下去,「被撞者家屬要求屈家給個說法,開始,屈家想用錢解決,被對方給趕了出來,過幾天就要開庭了,這老夫人可是忙瘋了。」
「重點!」楚炎鶴懷疑自己當時選助理的時候怎麼選了這麼一個愛八卦沒重點的人。
「是,是,重點,」梁向停頓了幾秒,「老板你等等,我等會兒再給你打電話。」
在掛斷電話前,楚炎鶴听到梁向的聲音,「慢點慢點,你會不會跟蹤,等等,這不是……她怎麼會到這兒來?」
楚炎鶴等的心煩,好在梁向很快就來了電話,「老板,我看到屈老婦人進了金家的宅子。」
金家?想起那次在金朵的生日宴上見到屈銘楓的母親和金老爺子之間的詭異氣氛,楚炎鶴不由的眯起眼楮來。
要去搬救兵?正巧他不知道怎樣抓住金老的把柄。
不過,楚炎鶴一直不明白的是,當時自己將計就計設計屈銘楓和金朵,這兩家怎麼沒有趁機讓金朵和屈銘楓結了婚?
------題外話------
沒有補章~好吧,最近應該都木有補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