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歡一一寵妻至上 【111】逮捕

作者 ︰ 搖情月

唐果听到聲音,緩緩的扭頭,看了一眼佇立在門口怒氣沖沖的楚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回過頭來,繼續揪著梁向問剛才的問題。

來找她算賬的?為了那朵小百花兒?這狀告的還真夠迅速的。

「唐果你給我出來!」她竟然無視自己?!楚紹有暴走的沖動,她竟然為了一個老男人無視他的存在。

「大叔你說我要是告訴炎鶴叔叔,他會是什麼表情?」唐果好像沒有听到楚紹的怒吼,興致勃勃的繼續討論梁向的取向問題。

「唐果我在跟你說話,你立刻給我出來!」從來都是被人捧著的小小少,哪受過這種待遇,尤其還是被一個老男人給比了下去。

「對了大叔,顧姐姐最近忙什麼呢,我好長時間都沒有見到她了。」唐果把拿過一個橘子剝了皮掰開,分給梁向一半,梁向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喜歡吃,唐果大眼楮一瞪,直接把橘子塞進梁向的嘴巴里。

「你干什麼!」唐果一甩胳膊,怒視著拽著她的楚紹,她剛才只顧著和梁向說話,沒有發覺楚紹進來了。

「跟我走!」不容分說,楚紹拽著唐果就向外走。

「楚紹,你干什麼,把果果放開!」梁向實在看不慣一個男人如此粗魯的對待女人,他攔在楚紹面前,見唐果確實沒有要跟楚紹走的意思,語氣嚴肅的重申︰「把果果放開,有事你就說事兒,別動手動腳的。」

「你管得著嗎?」狂妄的側頭,睨了梁向一眼,「閃開,別擋著小爺的路。」

「你從我這里帶走的人,我就管得著!」想起上一次楚紹來公司找過唐果後,唐果就離家出走了,這一次,梁向怎麼著也不能讓楚紹把唐果帶走。

「我呸,你就是小叔手下的一條狗,好狗不擋道兒,听過沒有?」楚紹不屑的看著梁向,自不量力,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楚紹,你嘴巴給我放干淨點!」唐果掙扎著想掙月兌楚紹的鉗制,听到楚紹這麼說梁向,立刻黑了臉,穿著高跟鞋的腳一下子踩在楚紹腳上。

「啊--你個死兔子你……」楚紹揚起的手懸在半空中,看著唐果仰起的倔強的小臉,咬了咬牙,憤憤的放下手,「好你,好,幫著外人來打我是不是?」

唐果的鞋跟雖然不細,踩在腳上也是夠疼的,更何況,唐果是故意挑了小腳趾踩得,受力面積小,更疼。

「你是我的誰?我為什麼要幫你?」唐果向旁邊邁了一步,離開楚紹有半個手臂的距離,見梁向雖然面上平靜,咬肌處卻顫了顫,她知道,楚紹說的話太傷人了,「大叔,你別理他,是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唐果你罵誰呢?」楚紹是徹底怒了,這丫頭今天是反了,竟然幫著這個老男人對付自己。

「誰承認就是罵誰。」唐果雙手抱胸,鄙視的看著楚紹,「怎麼,來給你家小白花兒出氣來了?」

「唐果!」她這是什麼態度,陰陽怪氣的!

「要打要罵呢,你趕緊的,我很忙,今天已經讓小白花兒浪費了不少時間了,沒時間陪你浪費。」唐果抹了下手心,她後悔了,後悔當時只給了小百花兒一個巴掌,應該左右開弓,直到打到自己沒力氣為止。

「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你看看你,哪有個大小姐的樣子,有誰跟你似的有家不回,跟一個老男人住在一起?」楚紹感覺眼前的唐果很陌生,她不在是那個跟在自己後面,紅著眼楮叫自己紹哥哥的小兔子了。楚紹猛然發覺,唐果貌似很久之前就不叫他紹哥哥了,而是冷冰冰的叫他全名。

「不打了?請向前走五十步,右拐,不送。」唐果上前拉著梁向走回去,手臂卻被人猛地一拉,「你干什麼?還有什麼話趕緊說,我說了我很忙!」

「忙?忙著和這個老男人柔情蜜意?唐果你傻不傻,自己送上門去給人家?有哪個女孩兒會住在一個陌生男人家里?你有沒有點自我保護意識?還是你就是這種女人?」忙忙忙!她一沒工作,二不上學,她有什麼可忙的?他只看到她天天跟這個老男人鬼混在一起。

唐果轉過身,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楚紹,「你是來跟我講大道理的?我傻?確實,以前傻得要死的跟在一個根本不在乎的男人後面,人家嫌棄的要死,我還死氣白咧的拿著個熱臉往上貼。至于的我人品、聲譽問題,跟你有關嗎?」

她怎麼了?她住在梁向家怎麼了?那朵小白花兒還不是跟你楚紹在一塊兒?怎麼,只許州官放火,還不許她這個小老百姓點燈了?

「你--!你氣死我了,跟我走!」一個女孩兒家家的,天天跟一個老男人同進同出,還對鄰居宣稱是叔佷關系,死丫頭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她不知道一個單身男人欲火是有多旺盛,竟然對這個男人毫無防備,反倒是還防備起他來了。

「楚紹你放開我,我說了,你要是來替小白花兒出氣的,你就痛快點,當然,我不會甘願讓你打。要是沒什麼事兒,你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你家小白花兒剛挨了打,你趕緊回去安慰去,省的她又來找我求著我打她,我可不敢保證下一次,我會不會一失手給她打個半身不遂!」

他不是應該一進門就是一頓打嗎?婆婆媽媽干什麼,她可不想听他的滿嘴的說教,把自己當什麼了?

楚紹臉的唰的沉下來,冒著層層寒氣,「我警告你,以後別這麼跟我說話,給我出來,我有事找你!」

「我不想跟你說話,更不想出去,你可以走了。」命令誰呢?以為她是他家嬌柔听話的小白花兒?

以前她是傻了才沒皮沒臉的追著他跑,做了那麼多,得到什麼了?

「唐果我不說第二遍,你給我出來,別惹我生氣。」楚紹強自壓下火氣,告訴自己忍忍。

「我也不說第二遍,出門右拐,不送。」耍橫誰都會,他以為她還是以前那個可以被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唐果嗎?

不是了,早就不是了,在她看到楚紹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對她發火的時候,她就不是以前的唐果了。

更何況,他之後又對她做了那麼多,她還能不長記性嗎?

「靠,非讓我用強是不是?」不由分說,彎下腰扛起唐果就向外走。

唐果沒想到楚紹會突然這麼做,她被楚紹扛在肩膀上,胃部抵著他堅硬的肩骨,頭朝下,一陣頭暈目眩。

「楚紹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伸手捶打他的的背,腿腳亂踢著,「放我下來!」

「老實點。」楚紹抱緊了在肩膀上折騰的唐果,剛才差點沒抱住讓她掉下去,「你再鬧,我就把你扔下去。」楚紹伸手拍了拍唐果的威脅她。

沒想到,唐果突然像炸了毛似的,像條蟲子一樣劇烈的扭動,腳一下下踢在楚紹腰上、腿上,手指狠狠的抓著楚紹的背,咬牙切齒,「我會很感謝你!我警告你,別踫我!」

她寧願被扔下去,也不願意被他抱著,更何況,這根本不是抱,是扛,像扛麻袋一樣,根本不把他當做女人。男人抱女人哪有這麼抱的?

「喲,還裝貞潔烈女了?」楚紹听了唐果後半句話,呵呵的笑出聲來,當這是古代不可肌膚想貼呢,她都跟一個老男人同居了,還不讓自己踫她?

「楚紹你個混蛋!我告訴你,藏好你的小白花兒,我見一次打一次,把你今天欺負我的,我都還到她身上,你立馬放我下來,不然,到時候受罪的可是你的小白花兒。」唐果拽著楚紹的衣服使勁掙月兌著往下滑,也不管是不是頭著地。

「死丫頭閉嘴,我現在不想听你說話!」楚紹又解氣的在唐果肉肉的小上拍了兩下,「今天非把你的利爪給拔了。」

「放開我!放開--!」唐果像一直炸了毛的小貓,伸出尖利的爪子抓在楚紹身上。因為天氣漸冷,身上的衣服比較厚,露在外面的肌膚只有鎖骨以上,唐果可不管,直接抓在楚紹脖子處,一劃,就是一道紅痕,「想要你的脖子就放我下來!」

楚紹悶哼一聲,小兔子變小貓了,本來腰月復處就被她踢得有些疼,估計提出青來了,現在,又抓他的脖子,待會兒,他一定要在這丫頭身上全都討回來。

安靜的辦公大樓發出一聲聲怒吼,唐果也不管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力,她就是不像跟楚紹談,有什麼好談的?跟那個小百花一樣,來跟她說,他有多愛那朵小白花兒?

顧伊來找楚炎鶴本來下班回家的,听到唐果的聲聲怒吼,走過來一看,簡直是打得不可開交,當然,是唐果打。

「干什麼?這是成什麼樣子!」楚炎鶴頭疼的看著自家佷子,對女孩兒就不能溫柔一些?

「趕緊把果果放下來!」

「小叔你別多管閑事,該干嘛干嘛去。」楚紹防備的看著楚炎鶴,要說能夠制住楚紹的,也就只有楚炎鶴了。

「我還多管閑事了?這是我的公司,你有什麼事兒給我出去解決,別在我這里打擾員工工作。」楚炎鶴看了一眼護在一旁的梁向,橫了他一眼,「愣著干什麼?叫保安上來!」

「楚炎鶴你太不地道!」楚紹怎麼也沒想到楚炎鶴竟然直接叫保安,他是他佷子!

「我就是太地道才讓你在這里撒野,你給我把果果放下,有什麼事兒好好說,你摔著她怎麼辦?」真不知道自己智商這麼高,怎麼會有這麼個傻佷子,這樣跟女人談話,談毛線,哪個女人會跟他談?

「我的事兒不用你管……啊--!」楚紹只覺得後背一痛,手上的力道也跟著弱了下去。

「果果--!」顧伊一驚,迅速反應過來,接住從楚紹肩膀上翻下來的唐果,「你不要命了,萬一撞到頭怎麼辦?」

肩上一松,脊背上卻更疼,楚紹轉身,看著唐果手里的裁紙刀,刀尖兒上還有紅紅的血漬,那是他的。

唐果毫不示弱的瞪回去,覺得沒趣,扔了裁紙刀回到辦公室,「 」的一聲把門拍上。

「活該!自己去醫院消消毒。」楚炎鶴一點兒不可憐的看了楚紹一眼,拉著顧伊轉身走了。

楚紹模了模背後疼痛的地方,手指染上血漬,他看了看緊閉的辦公室門,抬起腳踢過去,在即將踫到門的時候,悻悻的放下,他就是犯賤才來找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金絲絨線盒子,楚紹放在手里攥緊,走到窗戶邊,掄圓了手臂……

顧伊跟著楚炎鶴上了車,有些擔心的給唐果打了電話,確定唐果沒事,懸著的心才放下,「你們楚家的男人都這麼奇葩嗎?」

正發動車子的楚炎鶴動作一僵,嘴角抽了抽,「什麼叫‘都這麼奇葩’,我不好嗎?我可不是楚紹那種毛頭小子。」

「是,你不是,你是一頭喂不飽的!」他比楚紹還甚,整天就想著床上的事兒,真不知道他以前那三十年是怎麼過的,還是說,男人一旦開了葷,就跟吸毒似的上癮了?

「呵呵,」楚炎鶴听了低低的笑出聲來,「今晚你多喂喂,不就飽了。」

顧伊扭頭看向窗外,不理他,就知道這男人一肚子的黃色思想。

別說,楚二少還真是餓極了,顧伊去了加拿大幾天,他天天晚上一個人守著一張大床,看不著,模不著,打個電話听听聲音,想要「畫梅止渴」吧,卻越止越渴。

楚炎鶴回到家,一開始沒覺出有什麼不對,等吃飯了,才發現是顧伊親自做的菜,「麗姐呢,你剛回來,怎麼讓你動手?拿了錢,就要工作。」

「我讓她走了。」顧伊放下最後一盤菜,擺好筷子遞給楚炎鶴。

楚炎鶴「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什麼也沒問。

楚炎鶴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嘴里還吃著飯呢,就想著床上的事兒,想著那張小嘴兒,讓自己舒舒服服的,嗯,緊致滑潤、溫暖潤澤,今晚一定不能放過這小妖精,把這幾天的「齋戒」吃素的日子全都給補回來。

顧伊低頭夾菜,感覺頭頂燙燙的,一抬頭,便對上楚炎鶴那的目光,臉色一沉,敲了敲盤子,「吃飯!」

最後,楚二少為了能在床上吃飽,被媳婦兒「奴役」著刷了碗,整理了資料,洗了澡,然後,等二少上床的時候,顧伊早就睡著了。

楚炎鶴恨恨的捏了捏顧伊的小臉兒,「看在你今天很累的份兒上,先放過你。」

伸手把顧伊月兌得光溜溜的,自己同樣**著滑了進去,把顧伊冰涼的小腳夾在腿上。顧伊體寒,還有宮寒的癥狀,更增加了懷孕的難度。

一想到屈銘楓和屈母做的那些事兒……楚炎鶴閉上眼,快了,先讓你們在外面蹦幾天。

不管是暗箱操作還是真實情況,屈銘楓蓄意謀殺的案子就這麼過去了,時間久了,加上有關方面的可以淡化,市民也忘記了。

幾個月過去,屈銘楓重新出現在人們面前。

這幾個月,屈家人等的漫長,顧伊和楚炎鶴等的更加漫長。

屈銘楓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有眼尖的人發現,他走路有些不一樣。原來,在復健過程中,屈銘楓急于求成,不按照私人教練給他安排的課程來,他本人又不想見私人教練,只顧自己一味的練習,骨節長錯了位,留下了腿疾。

因為楊蔚微給他右腳的鞋子墊了墊子,走起路來不是很明顯,但是走快了,還是會發現他的腳有些跛。

楚炎鶴看著屏幕上那個容光煥發的屈銘楓,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伊伊,什麼時候動手?」他已經去醫院確定過,屈銘楓沒有什麼傷了,等這一天,還真是不容易。

「今天屈式開新聞發布會?」顧伊沒抬頭,看著手里的雜志。

「不錯,各大媒體都去了。」難得的好時機。

「那就現在吧。」想必屈銘楓期待今天已經很久了,纏身于官司幾個月,現在好不容易洗月兌罪名出來,自然要在眾人面前露個面,好好展現一下以前的風采。

顧伊相信,今天屈銘楓會風采大勝,無人能比。

屈式新聞發布會現場--

雖然之前都有規定,只能問生意上的問題,但是,記者們還是對那個蓄意謀殺案躍躍越試。

「請問屈總,案子真想說的那樣,是貴公司員工違法犯法對您痛下殺手嗎?」

「屈總,听說受害者聲稱會繼續往上告,不知道您怎麼看?」一開口,記者便暗暗把那個屈式被撞的員工定義成了受害人,只要屈銘楓說了自己的看法,就掉進坑里了。

「屈總,不知道您對車禍的視頻怎麼解釋?」屈銘楓的轎車撞倒人的視頻公安局沒有公開,但是,不知道某個網友怎麼得到的,在法院宣布屈銘楓無罪,他才是受害者的時候,視頻被放到了往上。雖然,很快被刪除了,但是也有不少人看到。

「屈總,請問……」

「屈總……」

「請問……」

只要有一個人開頭,剩下的人便跟著沸騰起來,比起一個公司的發展奮斗史,丑聞更加吸引百姓的眼球。

屈銘楓身邊的秘書黑了臉在,這些記者太沒有職業道德,說好了只準談公司,不談私事,現在簡直炸開了。

「對不起,我們屈總只回答工作上的問題,不談論私事。案子有執法部門管,再次不作回應……」

屈銘楓伸手做了一個向下壓的手勢,示意大家安靜,也打斷了秘書的話,他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各位記者朋友,破案是公安機關的事情,我不會對案情做任何平定,想必大家也看到了,我的腿受的傷還沒好。感謝大家對案情的關心,謝謝,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有關部門采訪。」

屈銘楓知道,他今天要是不開口說案子的事兒,今天的新聞發布會進行不下去。這種事情,越是避而不談,越是會引來緋言緋語。他只是點到為止,不說自己是無辜的,只是大大方方的把自己跛了的腳擺出來給大家看。

以前的屈銘楓是意氣風發的,在很多女性心理甚至是完美無缺的,但是,現在,這麼一個俊逸疏朗的男子,成了跛子,難免不會引起許多人的感慨,尤其是曾經傾心于他的女性粉絲。

這樣一來,就把記者尖銳刻薄的問話給擋了回去。

發布會恢復正常,記者開始有秩序有禮貌的提問。

顧伊看著台上談論的激揚頓挫屈銘楓,多好的青年才俊,可惜……

顧伊打開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應該快到了吧。耳邊爆發出熱烈的掌聲,不知道屈銘楓說了什麼,台下的人有的甚至站了起來,顧伊看著屈銘楓向台下微微鞠躬,溫雅俊逸。

掌聲持續了很長時間,久久不停,听得顧伊耳鳴頭暈,很不舒服。好在,她要等的人來了。

站在後面圍成半圓的人被分開一條縫兒,縫兒被分的越來越大,自動讓出一條不窄的小路來。

幾個穿制服的男子從門外走進來,藏青色的制服和胳膊上金邊藍底兒的徽章格外顯眼,掌聲漸漸弱下來,人們紛紛看向讓出的道路上行走的人。

屈銘楓的秘書剛接到電話,還沒來得及作安排,警察就進來了。他忙召集了保安部把記者給疏散出去,額頭上已是冒了一層的汗。

這撞人案好不容易過去,公司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怎麼警察挑今天這個時候來了?

屈銘楓也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如果是跟之前那個案子有關的事,大可以私下找他談論,怎麼會直接到新聞發布會上來?再說,不管結果如何,那個案子已經結了,他不認為還有什麼可談的。

記者本來就具有極敏銳的嗅覺,看到那一行三個警察,便知道肯定有大新聞,怎麼可能被輕易趕走,都蜂擁著往屈銘楓的方向擠。

顧伊站在遠處,看著故作鎮定的屈銘楓,不知道,他這一刻在想什麼,後悔嗎?哦,不對,也許屈銘楓根本不知道警察為什麼來找他。

想起屈銘楓這段時間對她的態度,顧伊還真是佩服他。四年前,不,七年前就計劃著對她下狠手,她失蹤四年後回來,屈銘楓看到她活著竟然能泰然自若的生活,而且,看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溫柔到讓人淪陷。

顧伊看到警察走到屈銘楓面前,對他出示了警官證和逮捕證,屈銘楓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警察帶上了手銬。

台下一片嘩然,顯然沒想到屈銘楓會被當場戴上手銬帶走。

屈銘楓被警察帶著向門這邊走來,後面跟著好奇心極重的記者,道路兩旁的人被擠得後退了好幾步,顧伊站在門口,沒有動。

一路上,屈銘楓臉色漠然,沒有表情,在看到門口站著的顧伊時,平靜的面具慢慢皸裂,現出一條條裂紋,就像被打碎的玻璃,絲絲裂開,碎成一瓣一瓣,「小伊?你怎麼會在這里?」

顧伊難得的對屈銘楓笑了笑,那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愉悅,聲音輕輕淺淺,卻猛烈的撞擊著屈銘楓的心,「他們沒有告訴你,我就是那個報案人嗎?」

屈銘楓的身子劇烈的一抖,旁邊的警察扶著才站穩,他驚詫的看著顧伊,嘴巴開合了好幾下,才發出一個單音節︰「你……你……」知道了?

劇烈跳動的心由被捕的疑惑不解,到看到顧伊時的困窘,再到听到顧伊的話的震驚,最後,回歸于平靜。

「對不起……小伊……」什麼話都是多余的,屈銘楓知道,從他帶著目的接近顧伊的那一天,他就做好隨時被顧伊恨的準備。

「你的確對不起我,屈銘楓你……算了,我們警局見。需要我幫你通知你的家人嗎?」顧伊惡劣的加上一句,她很知道到屈母听到自己的兒子被捕入獄時的表情。

「不,不用。」屈銘楓驚蟄般的猛烈搖頭,錯誤,有他一個人承擔就好了,不要在牽扯上其他人。

「可是,我知道屈伯母也有份啊。」顧伊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害過她的人,她怎麼能放過呢?更別說,屈母是幕後的主謀。

「小伊我求你……求你別為難我媽,她已經那麼大年紀了,你看在……看在她那些年對你不錯的份兒上,你就放過她吧,有什麼錯,我一個人承擔……」屈銘楓看到顧伊拿出手機,心里閃過慌亂,他知道自己被捕的事情瞞不住,但是,能瞞一時是一時。母親把他養大不容易,前段時間,他已經給母親添了那麼多麻煩,他怎麼能忍心再讓母親卷入進來?

顧伊眼楮一眯,對她好?呵呵,真好,對她好到讓她差點喪失生育能力,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這叫對她好?

「母慈兒孝,很感人。」顧伊對屈銘楓綻開一抹笑容,讓屈銘楓恍然,七年前,他第一次見顧伊,她也是這麼對他笑的。

「小伊……」在回憶中喃喃出聲,「是我對不起你。」

「喂,屈伯母……」顧伊當著屈銘楓的面撥通電話,嘴角仍舊保持著那一抹笑容。她怎麼可能放棄這次機會,她多麼想知道屈母听到自己兒子被捕時的表情,一定很震驚,很痛苦,很難以接受吧?

「小伊你……」屈銘楓無法置信的看著顧伊,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還是他那個清冷純善的小伊嗎?

「……我是顧伊,屈銘楓被警察逮捕了,正被帶往警局,為什麼?」顧伊歪著頭,看著被警察一左一右夾在中間的屈銘楓,對上他不可置信的眸子,嘴邊的笑容加深,「故意殺人罪。」

「小伊你……你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她嘴角的那抹笑是那麼的刺眼,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從眼楮里,鑽進他的心里,所過之處,中毒至深。這樣陌生的顧伊讓他震驚,以至于他沒有听到顧伊最後給他定罪的那句話。

「為什麼?」顧伊譏誚的看著屈銘楓,他在問她為什麼,為什麼呢?屈銘楓你不知道嗎?

「我也很想告訴你為什麼,不過……」顧伊把玩著手機,還未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提醒著屈銘楓,顧伊剛才把一個多麼殘忍的事實告訴了他的母親,「我們還有的是時間,待會兒警局見。」

看著屈銘楓由春風滿面轉為灰敗的臉,看著他暗下去的眸子,顧伊向旁邊讓了一步,給警察讓開門,「辛苦了,警察同志。」

緊跟在後面的記者看著屈銘楓被帶上警車,像蜂群見了蜂蜜,一擁而上,閃光燈啪啪的閃個不停,把本來陰沉沉的天照的刺眼。

見警車開走了,記者們轉身回來采訪顧伊,剛才看她和屈銘楓說話,肯定是知道案子內情的人。

記者們還沒有靠近,就被突然冒出來的黑西裝大漢擋在一旁,顧伊一句話沒說,在黑衣大漢的保護下上了停在外面的轎車,向著警車開走的方向奔馳而去。

顧伊到達警察局的時候,楚炎鶴已經等在外面了。他上前給顧伊拉開車門,一手遮擋在顧伊頭頂,以免她下車的時候踫到頭,一手攬上她的腰。

「看樣子你很滿意?」楚炎鶴見顧伊面色柔和,點了點她秀氣挺翹的瓊鼻。

顧伊拍開他的手,滿意嗎?說不出什麼感覺,顧伊不知道別人在懲戒了曾經害過他的人時是什麼心情,她很平靜,不喜不悲,如一面沒有波瀾的湖面。

「我們進去吧。」顧伊現在比較想知道屈銘楓是什麼心情,屈母看到自己優秀的兒子鋃鐺入獄,又是什麼心情。

錢局長早早等在辦公室里,茶水都沏好了,涼到適宜的溫度。

「二少,二少夫人。」錢局長站起來,諂媚的伸手。

楚炎鶴難得沒有掃人家的興,伸手握了過去,「錢局長,幸會,不知道案情審理的怎麼樣了?」

「正在審,正在審,肯定讓二少滿意。」錢局長端起茶杯遞上去。

「錢局長!」楚炎鶴拖長了聲音,拿眼楮斜了錢局長一眼,「作為執法人員,自然是按法律辦事,我要的是遵循法律程序的法律結果。」

「是是,我一定會嚴格遵照法律程序審查,二少請喝茶。」錢局長收了臉上的諂媚表情,他知道,楚炎鶴這是在警告他,不能讓屈家鑽了空子,「二少還有什麼吩咐?」

「嗯……」楚炎鶴淺啜了一口,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慵懶地仰靠在椅背上,「等審訊完了,麻煩局長讓我和嫌疑人見一面,我們怎麼說也是老朋友了,還是一家人。」

「沒問題,這個自然沒問題。」錢局長連連答應。

審訊室內……

審訊警察冷漠的看了一眼屈銘楓,雖然幾個月前屈銘楓來過一次,還是一板一眼的按程序進行︰「姓名、性別、年齡……」

屈銘楓很配合的一一作答。

「……受害人告你故意殺人,你有什麼異議?」審訊警察按照程序走了一遍,把定罪闡述出來。

「故意殺人?!」屈銘楓驚愕的抬頭,看著審訊警察那嚴肅的跟木板一樣的臉,愣了愣。過了兩三分鐘,屈銘楓眼神閃了一下,隱藏起眼底的情緒,吞了幾口唾沫,艱難的回答︰「我……我沒有異議。」

沒有異議,就讓上一輩的恩怨,在我們這里終結吧。

警察相互看了一眼,沒想到這人這麼容易就認罪了,根本沒費多大力氣。相比于之前屈銘楓因撞車殺人案接受審訊,這次審訊簡直不能算是審訊。他們說了一個罪名,他便承認了,他們還沒來得及細數案情餓的細節。

警察整理了材料出去,屈銘楓癱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他會被判幾年,或者直接是死刑?怕嗎?怕,誰不怕牢獄里的寂寞?誰不怕死?

可是,這是他欠顧伊的,他拖了這麼久,也該還了。雖然他曾經以為,他可以拖欠一輩子。

讓屈銘楓感到奇怪的是,審訊完了,警察竟然沒有把他待下去,仍讓他待在審訊室里,並且沒有留下警察看守。

是因為他認罪態度良好嗎?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減刑?你看,他還是怕的。屈銘楓自嘲的笑笑。

驀然想起已經年過半百的母親,想起她略微佝僂的背,隱藏在黑絲下的白發,常年干活磨出繭子的手,還有母親對他的嚴厲,對他的愛。

「對不起,媽,不能陪你了。」屈銘楓在心底嘆了一聲,他恨嗎?要不是因為母親執意要找顧伊的父親沈仁賢報仇,要不是母親從小對他灌輸的沈仁賢是他的殺父仇人的思想,要不是母親為他策劃的一步步路,他會走到今天嗎?

不,他不恨,只有他知道,母親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是怎樣背著百萬債務把他養大的,只有他知道母親這些年受的苦,遭的罪。

在愛上顧伊之前,屈銘楓和屈母一樣,有著堅定的報仇的信念,因為,死的那個人是他的父親,是他血脈相連的親人。

甚至,在和顧伊結婚三周年紀念日慶典之前,屈銘楓都沒有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因為,從記事開始,屈母就給他灌注了沈仁賢是他的殺父仇人的思想。在屈銘楓還不認識顧伊的時候,就天天听著母親談論沈仁賢的女兒過著怎樣富貴奢侈、無憂無慮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原本他也該過上的,可是,沈仁賢毀了這一切。他只能住在狹小的老樓里,走過骯髒的堆滿垃圾的樓道,甚至連公交車都不舍得坐,每天步行去上學。

對于報仇信念的動搖,屈銘楓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拿到了顧伊的全部?還是在顧伊失蹤後?或者是看到顧伊站在一個優秀的男子身邊?

屈銘楓沉浸在回憶里,里面有他和顧伊初識的青澀美好,雖然是他有意而為之,但絲毫不能打破那邂逅的美麗。時光穿梭,顧伊穿著雪白的婚紗嬌羞的站在他面前,他執起她帶來白色手套的手,拿出象征著愛的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審訊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屈銘楓猶自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沒有發現,進來的兩個人沒有穿警察制服。

楚炎鶴替顧伊拉開椅子,自己坐在旁邊,看著垂眸坐在對面的屈銘楓,咳了一聲,「干妹夫,別來無恙。」

屈銘楓倏地抬頭,是他?還有……顧伊。

他們怎麼會進來?

「小伊……果然我們很快又見面了。」想起顧伊在他上警車前說的待會見,就像一個老朋友打招呼一樣親切熟稔。

牽動了一下唇角,本來想給她一個笑容,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笑不出來。

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他吧。

「我還有一個美好品德就是守信,就如我的熱心腸一樣。」顧伊發現自己越來越惡質,自己竟然故意拿屈母來刺激屈銘楓。

果然,屈銘楓的眼神盯在顧伊臉上,久久不動,像是要把顧伊給看穿了一樣。

「說吧,你們……夫妻倆來找我有什麼事?」艱難的說出夫妻兩個字,屈銘楓一直不願意承認顧伊已經嫁作他人婦,現在,他逼著自己去面對。

一個給她造成如此傷害的人,有什麼資格給她幸福?屈銘楓,你一直告訴自己,要小伊幸福,可是,你給她的永遠都是傷害,永無止境的傷害。

「听說你認罪了?」顧伊看著屈銘楓,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平靜之外的表情,可是,她失敗了。

「是……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求你能放過我……」

「我想知道,要有多恨,有多狠,才會讓你對我下如此狠手?」顧伊無情的打斷屈銘楓的話,為他母親求情嗎?那麼,在傷害她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她這個完全無辜的人呢?

「對不起……」

「我來,不是來听你說對不起的。」顧伊再次打斷屈銘楓的話,對不起有用嗎?說句對不起,她所受的傷害都會消散的無影無蹤嗎?

不,沒用,她還是經歷過生死,她還是不能生育。

屈銘楓靜默了一陣,才緩緩開口,「你應該知道了,我父親的死跟沈仁賢有關,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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