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在浴缸里泡了很久,直到水涼透。眼前總是閃過楚紹看她的最後那一眼,想的她心煩氣躁。圍了浴巾出了浴室,唐果給梁向發短信,得知他在房間,唐果換了一套睡衣,抱著枕頭去了對面隔壁梁向的臥室。
梁向打開門,見唐果抱著枕頭,嘴唇呈不正常的白,不禁擔心,「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梁向知道他們在山上遇到了大暴雨,卻不知道唐果和楚紹之間發生的糾葛,他以為唐果淋雨生病了。
「沒事,剛洗完澡,有些冷。」唐果抱著枕頭進去,窩進沙發里,「我今天要睡在你這兒。」
一個人的時候,眼前總是閃過那雙意味不明的眼眸,像是要看進她心底深處。
「好,你去床上躺著,我誰沙發。」兩個人也不是第一次共處一室,沒什麼尷尬的。梁向還是認為唐果身體不舒服,他給她鋪好了床,把她手里的枕頭拿下來擺在床頭。那樣子,像是照顧小孩子。
「你就不怕你未婚妻吃醋呀?」唐果看著為自己忙碌的梁向,嘴角上翹,他未婚妻安婧可就住在對面那個房間里。
梁向鋪床的手一滯,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我有點懷疑我爸媽的眼光了。」
這幾天,梁向雖然沒和唐果他們一起游玩,可對于安婧和楚紹之間的曖昧還是清楚的,那麼明目張膽,想不知道都不行。
「你不生氣?」唐果盤腿抱著靠枕,下頜抵在靠枕上,瞪著大大的眼楮看著梁向。
「好了,睡覺吧,你不累嗎?」梁向把她手里的靠枕抽出來,讓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眼楮無意中看到唐果領口處的紅痕,斂下眼底的神色,「好好睡覺,明天有禮物送給你。」
不生氣麼?說不生氣是假,因為安婧在父母提出訂婚的時候,並沒有反駁,而她現在卻和別的男人打得火熱,無關情愛,關乎的是自尊。不過,想想就釋然了,兩個人沒有絲毫感情,人家突然找到了更好的,自然要往高處走。
以往,唐果睡不著的時候,都是梁向陪在她的床邊。梁向話不多,只是靜靜的陪著她,她就會安心。
梁向把筆記本拿過來,坐在床邊,邊工作,邊回答著唐果偶爾提出的問題。提問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梁向輕輕合上筆記本,把台燈關了,只留了一盞橘色的壁燈。
第二天,唐果醒來的時候,梁向已經不在了。
剛洗完臉,就听到斜對面‘砰砰’的敲門聲,莊嚴的小女朋友好不矜持的喊著她的名字,「果果你這只小懶豬,太陽都曬了,快點起床,不然我去掀你被窩……」
唐果很不淑女的打了個哈欠,靠著門閑閑的說道︰「把門敲破了可算你的。」
「欸?你怎麼在那兒?」莊嚴的小女朋友不確定的看了看房間號,沒錯啊。再看唐果一身睡衣,鬢角處還沾著水珠兒,她恍然,眼楮彎彎,笑得曖昧,「哦,我知道了,你昨晚在他房間睡得?是不是?是不是?」
小女朋友激動的抓著唐果,甚至上手去扒唐果的睡衣,「來,讓姐姐看看,有沒有落英繽紛,草莓點點……哇,這個印子好深啊,你們,嘿嘿,你們做了多久啊?他厲不厲害?我跟你說,我們家莊嚴他每次都要好長時間呢,我都有點受不住,你呢?他是不是也很狂野……」
「楚紹,怎麼站在門口不出去?」對面傳來一聲疑惑的問話。
「在等你呀,寶貝兒,昨晚是不是累著了,早餐想吃什麼?」楚紹嘴角染笑,一把把安婧摟在懷里,擦著唐果走了過去。
莊嚴的小女朋友還在興奮,唐果拍開她的手,一拍門,把她關在門外,「你太吵了!」
莊嚴的小女朋友也不生氣,她沖著門里面的唐果做了個鬼臉,「喂,你快點啊,早餐都做好了。」
十分鐘後,唐果打開門走出來,她穿了一套薄荷綠運動衣,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莊嚴的小女朋友一見她這般打扮,曖昧的沖她擠擠眼。
唐果無語,這女孩兒有時候鬼靈精,有時候又遲鈍的可以。他們四個人的關系本來就復雜,她也懶得給她解釋。
兩個人下了樓,楚紹和安婧有說有笑的用著早餐,楚炎鶴擁著顧伊正向這邊走來。小女朋友 的拉開椅子,重重的坐下去,「餓死鬼投胎似的,真沒教養。」
安婧刷果醬的手一滯,也僅僅是一秒不到,她又從容的繼續手上的事兒,笑吟吟的向每個人打招呼。
楚紹臉色一冷,要說什麼,被安婧按住,她拿起紙巾溫柔的給他擦拭嘴角,在他耳邊低語了些什麼,楚紹才坐下來。
顧伊就坐在唐果身邊,見唐果起色還不錯,問了她腳的情況。說實話,唐果是羨慕顧伊的,楚炎鶴對顧伊的呵護疼愛,每個人都看得出來。莊嚴的小女朋友曾偷偷跟她說,莊嚴對她要是有楚炎鶴對顧伊一半好,她也知足了,死心塌地的跟著莊嚴。
小女朋友性子直爽,憋不住話,更受不了氣。那副忍氣吞聲息事寧人的樣子給誰看呢,她就是要讓他們不舒服。她上身前傾趴在桌子上,一臉神秘的大聲問顧伊,「大嫂我跟你說,今天我去叫果果下樓吃飯的時候,你知道我是在哪兒找到她的嗎?在梁……唔……」
唐果把一塊吐司塞進這個多嘴的女人嘴里,「顧姐姐,我們吃飯吧。對了,楚叔叔,你要壓榨大叔到什麼時候啊,說好了是來旅游的,你還天天給他那麼多工作。」
「果丫頭心疼梁向那小子了?」楚炎鶴眼梢瞟了楚紹一眼,滿意的看著他端杯子的手一滯。
「本來就是嘛,大家都玩兒,就大叔忙得不著天地,虧之前來的時候,你還說是給大叔放假呢。」唐果見大家都快吃完了,梁向還沒有出現,心想,楚炎鶴肯定有給他安排什麼工作了。
「天地良心,我今天可是真給他放假了,嗯……說不定他晨練的時候被哪個漂亮小妞給勾走了。」
「老板,沒你這樣的,背後說員工壞話。」楚炎鶴剛說完,梁向就拿了一個長形盒子走了過來,早有服務員殷勤的給他加了座位,梁向坐在顧伊和唐果之間。
梁向剛坐下,唐果的眼楮就盯在了他手中的盒子上,梁向不動聲色的拿面包,抹沙拉醬,夾雞蛋。
好像有指向性一樣,在坐的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唐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唐果眼巴巴的看著吃的不亦樂乎的梁向,最後,忍不住,嘟嘟嘴,「大叔,你說有禮物給我。」
「嗯?」梁向挑眉,吃下最後一口吐司,喝了口水,與唐果對視。
直到唐果的小宇宙要爆發,梁向才把身前的長形盒子推過去,「打開看看。」
唐果像是要到糖的孩子,眼楮發亮的接過盒子,愛不釋手的撫模著上面的迷彩花紋。
顧伊意味深長的看了梁向一眼,沒想到他平時悶悶的,還真會投其所好。
就是不知道那里面是什麼頂尖的好東西了。
「什麼呀?」莊嚴的小女朋友耐不住,搶過唐果手上的盒子打開,看到里面的東西,小嘴一瞥,「切,我以為什麼呢,一把刀啊。」
唐果給了她一個白眼兒,不識貨。
她把刀拿出來,刀鞘四周瓖滿了碎鑽,刀柄上瓖了一顆拇指大小的祖母綠,只看外表就貴氣十足。
「大馬士革?」楚炎鶴也是眼前一亮,「好小子,這麼好的東西送給一個女人?」顯然,楚二少也眼饞了。
大馬士革鋼刀可是刀具中的貴族,是世界三大名刀之一,是刀具收藏界的極品。
唐果笑眯了眼,她把刀身從刀鞘里拉出來,行雲流水的花紋環繞刀身,組成絢爛迷離的圖案,如梵高的《星夜》,淺藍的夜空里綴滿流水般的繁星。可別以為這些花紋是裝飾用的,它們就像毒蛇的獠牙,是由無數肉眼看不到的小鋸齒組成,讓大馬士革鋼刀鋒利無比。
唐果炫耀的拿在手里把玩,梁向則一臉訕訕的看著楚炎鶴,他可是花了很大力氣才搞到一把,誰知道老板也看上了呢。
「欸,這刀長得還真……真特別。」莊嚴的小女朋友倒是沒覺得好看,就是覺得刀身上的花紋挺自然的,好像天然長上去的一樣。見唐果拿在手里轉著把玩,她一下子跳起來,離得遠遠的。
唐果旁邊就變成了安婧。
「果丫頭,拿過來我看看。」楚炎鶴難得的對別人拉下臉來,語氣有些僵硬,一點也不像求人,倒像是命令。
唐果眼皮一挑,拿著寶貝刀子向一旁躲了躲,「你不會明搶吧?」
「梁向!」他能開口討要已經是放下架子了,被唐果這麼一揶揄,楚炎鶴臉上有些掛不住。
「老板,現在刀是果果的,我做不了主。」梁向抹了下腦門兒上的汗,小祖宗喂,明知道老板饞的心癢癢,你還在他面前顯擺。
楚炎鶴一手握拳,放在嘴邊咳了兩聲,「果丫頭,楚叔叔是想幫你看看是不是真品。」
「然後就看到自己腰包里去了,我才不上當……」唐果轉著刀柄在手里打了個轉兒,身旁驀地爆出一聲尖叫,伴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
唐果手上一輕,她驚蟄般跳起來,害怕的看著地下,「對……對不起……」
楚紹護著安婧倒在地上,兩個人肩膀處的的衣服都撕成了碎片,有滴滴答答的血流出。而那把她引以為傲的大馬士革鋼刀,就躺在離楚紹和安婧不到半米的地方。
「怎麼了?」顧伊感覺不妙,和楚炎鶴一起跑過來,看到地上的情況,也是一驚,誰都知道這把刀的威力。
「小紹怎麼樣?」原本,他是該先關心外人安婧安小姐的,可是,看安婧瑟瑟發抖緊閉雙眼的樣兒,他明智的選擇了詢問楚紹。
楚紹沒吭聲,從安婧身上爬起來,手臂一動,血液順著手臂嘩地流下來。他把安婧扶了起來,把她破碎的衣服碎片撥到一邊,胳膊上赫然一道長約五厘米的口子成撕裂狀猙獰著。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唐果沒想到刀會月兌手,更沒想到會劃到安婧。他們兩個人之間還隔了小女朋友的椅子,按理說,她和安婧離得也不近。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找藥箱,打救護電話!」楚紹梗著脖子怒喝一聲,眼楮猩紅的盯著唐果。
「我……」唐果無措的站在那兒,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可是,現在沒人顧得上她。
來來往往的人擦著她身邊走過,重重的撞過她的身子,唐果踉蹌了幾步,顧伊在後面扶住她,「你不是故意的,不怪你。」顧伊抱住她,輕聲安慰。
「就是,她要是不自己往上靠,刀能傷到她?」莊嚴的小女朋友擠過來拉住唐果的手,她沒坐在桌子邊,所以對桌子周圍每個人的動作都可以看清楚。
因為她有密集恐懼癥,所以看到那把刀的真面目就躲得遠遠的。不過在坐的其他人卻都被那把刀給吸引了,那把刀好像有魔力一般,引著人不由的向它靠攏。
尤其是听說它刀身上漂亮的花紋竟然是殺人的利器,更是激起了人的好奇心。莊嚴的小女朋友雖然恐懼它,卻也好奇,所以,她站在不遠處看著。而桌子上的其他人則自發的向唐果靠攏。
小女朋友認為,受傷,也是安婧自己找的,若是她老老實實的坐在自己座位上,不向她的座位移動,唐果就不會傷到她了。
「放心,會沒事的,」顧伊把地上的鋼刀拾起來,大片的血集中在刀刃側,看樣子是擦著飛了出去,還好不是垂直切下。
「好好收起來吧,小心你楚叔叔給拿走。」顧伊開玩笑道。
「嗯,我們也去看看吧。」唐果收起鋼刀,眼角的余光掃到楚紹,見他緊張兮兮的握著安婧的手,安婧緊咬下唇,疼的渾身打顫。
畢竟是她不小心傷了人,是她太得意忘形了。
一行人開車緊跟在救護車後面,醫院里,安婧緊緊抓著楚紹的手不松開,醫生安慰她會給她局部麻醉,縫針的時候感覺不到疼,安婧淚眼婆娑的搖頭,如小鹿般濕漉漉的眼神乞求的望著楚紹。
「這位先生的胳膊也在……」
「沒事,先給她處理傷口。」楚紹打斷醫生的話,溫柔的笑著看著安婧。
唐果他們進來,正好看到兩人深情的這一幕。顧伊的視線從安婧身上落到楚紹緊繃的臉上,楚紹額頭青筋畢現,可見他也疼的厲害。
「嘁,一點小傷而已,用得著要死要活的嗎?」莊嚴的小女朋友看不過去,演得跟韓國生死大愛連續劇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就要死了呢。
唐果撞了她一下,她才不情願的閉嘴。
楚炎鶴去辦手續了,他從下面上來,見顧伊幾人來了,安慰唐果沒事,還跟她開玩笑拿幾百萬買她的刀,逗得唐果一見了楚炎鶴就雙眼圓睜,小心警惕。
好不容易安婧縫完針。輪到楚紹,楚炎鶴過去拍了拍楚紹的肩膀,力道可不輕,楚紹臉都白了。
安婧死活不要住院,楚紹只得又去給她辦了出院手續。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趕回去。
在路上,楚紹一直輕聲細語的安慰著安婧,直性子的小女朋友在一旁冷嘲熱諷,為唐果打抱不平。
除了這樣的事情,誰都沒心情去玩。幾人紛紛回了自己的房間。唐果由梁向和莊嚴的小女朋友陪著,愧疚的心也好了許多。
走到樓上,唐果在自己門前猶豫了下,「大叔,我想去你的房間。」
「好……」梁向的好字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譏誚的聲音打斷,「一把刀就買了你?還真是廉價!」
楚紹正攬著安婧站在對面開門。
唐果冷笑一聲,「只要在我在乎的人心里我是無價的就好。」
「在乎?玩玩兒而已,不過我真好奇,那個男人是不是瞎了眼,這種干癟的身材也能下的去手。」楚紹的視線落在唐果胸前,**果的鄙夷。
「唉,我們這種小清新自然不能跟大比,擦去點皮,就疼的跟要死了似的,我們這種單薄的身材哪能進的了您大爺的眼吶。」小女朋友譏笑道,視線落在安婧胸口,夸張的大叫,「安姐姐,你在哪兒做的豐胸手術啊?介紹給妹妹,讓妹妹我也體驗一把被男人愛的感覺。」
看著安婧紅了白,白了青的臉,唐果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她忙捂住嘴巴,在楚紹發表之前把小女朋友拉進梁向的房間,關上門。
關門之際,還能听到安婧溫柔清婉的聲音在勸著楚紹不要生氣。
小女朋友被唐果拉進來還在跳腳,「那種女人就是欠收拾,我告訴你,姐姐闖蕩風月場所十幾年,這樣的人見多了。」她一副我是過來人的模樣給唐果說教。
見梁向進了衛生間,小女朋友八卦的拉著唐果問東問西。
唐果避重就輕的敷衍了幾句,畢竟四個人的雜亂關系不是值得炫耀的事。
顧伊和楚炎鶴回到溫泉景觀房,楚炎鶴換下衣服就給顧伊煎藥,現在,這里哪還有清新宜人的味道,全是沖鼻的藥味兒。
估計莊嚴要是知道他的高級景觀房被他倆給搞成這個樣子,會追悔莫及的後悔認識了楚炎鶴。
「你可以讓藥店煎嘛。」顧伊看著完全家庭婦男樣子的楚炎鶴,心里暖暖的。
「不行,我不放心。」楚炎鶴對好了水,把藥罐放上去,拿起手機定時間。
剛拿起手機,就有電話打進來,「錢局長……嗯?知道了。」楚炎鶴的聲音陡然高了上去,隱隱含著不悅。
「怎麼了?」顧伊覺察出楚炎鶴的情緒變化。
「楊蔚微出獄了。」楚炎鶴放下電話,按了按太陽穴。
顧伊沉默了幾分鐘,再次開口,聲音輕快,用撒嬌的口吻說道︰「我們是出來放松的,不許想其他的。」
顧伊知道,他們現在趕回去也于事無補。走私案件,楚炎鶴拉出來一批官員下水,上面已經不悅,要是再有動作,恐怕會給楚家引來禍端。畢竟,楚家還要在政界繼續立足。
楊蔚微提著大包小包的回家,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如此自由的陽光了。她等這一天等了很久,就在她以為她出去無望的時候,顧伊竟然陷入了國際走私案。這真是一個好機會,趁楚炎鶴分身乏術,她便以自己孕婦身份極易流產為理由,申請了保外就醫。
她按下門鈴,心情極好的哼著小曲兒。吳嫂已經從沈家辭職了,她按了半天竟然沒人開門。
楊蔚微大力拍了拍門,「媽——媽?你在家嗎?」
里面響起匆匆的腳步聲,趙之杏一手理著頭發,一手把門打開,「怎麼逛到這麼晚?」
「我這是給自己慶祝嘛。」楊蔚微踢了鞋子,換上拖鞋,把自己的戰利品拿進來。眼前伸過一雙有力的手,「我幫你。」
楊蔚微抬頭,一張清秀的臉映入眼簾,「你是……」
「哦,他是我們家的司機,小薛,我這不剛讓他來幫我搬點東西。」
「大小姐吧,您好。」小薛紳士的伸出手。
他的稱呼取悅了楊蔚微,高興的跟他握了握手,說實話,這小伙兒長得眉清目秀的,也就十**歲的樣子,很討人喜歡。
趙之杏暗自松了一口氣。
「夫人,我先回去了。」小薛幫楊蔚微把東西拿上樓,跟趙之杏告別。
「嗯,路上小心些。」
楊蔚微從樓上下來,瞄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十一點多了,「媽,爸怎麼還不回來?」
趙之杏身子一僵,「大概是有應酬吧,你先睡,別管他。」沈仁賢已經有三天沒回家了。
「媽,你和我爸不是出什麼……問題了吧?」以往,沈仁賢可從不會這麼晚回來,而且……他現在的公司會有那麼多應酬嗎?
「我們能出什麼事,趕緊休息去,你還懷著孩子。」
楊蔚微一听孩子更睡不著了,她出獄後得知,屈銘楓竟然因走私進了監獄,心里五味雜陳。別人不知道,她可清楚的很,屈銘楓是絕對不會沾染那些東西的。
聯想到顧伊的案子,楊蔚微就明白了其中的曲折。
「媽,我睡不著,你陪我說說話吧。」楊蔚微轉了身,從樓梯上下來,偌大的別墅,兩個人,顯得極為冷清。
以前,她做夢都想住在這樣華麗的大房子里。
兩人聊到十二點,楊蔚微覺察出不對,「媽,爸現在還沒回來,你跟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
趙之杏見瞞不下去,嘆了口氣,「你爸他……他在外面找了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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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要把你男神追到手!
沒想到,這家伙是一禽獸,一開始就設了圈套等她鑽。
「寵小姐對男**之根有什麼看法?」男人拿掉浴巾,春光乍泄,老二抬頭。
「他是位紳士,見到女性總是會起立敬禮。」寵唯一笑若桃花,內心鄙夷。
「張開腿讓他藏在深處,只為寵小姐敬禮。」男人拎過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