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之絕代商女 《七十五》凌家大小姐

作者 ︰ 守護幸運星

是林梓晨,不,齊子痕。事隔多年,他必定已然叫回自己的本名了吧。

他一身麻布青衣,下巴上留著細碎的青須,顯得滄桑了許多,曾經一臉白淨的書生模樣一去不返。

見到她,他更加驚異。說不出話來。

「師哥,你怎麼會在這兒?」璧君先開口。

「槿安,我……」

「呵呵,大師哥,以後還是叫我璧君吧,全名凌璧君,」

「啊?」很顯然,他詫異非常,但也沒有過多追問,在方家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他兩曾經都是孤兒,或許現在她找到生生父母了吧。

璧君觀察了下四周,很多風塵僕僕做生意的小販子,鍋碗瓢盆擠得到處都是,齊子痕身邊幾乎一點空檔都沒有,他臉上滿是倦容,一看就是好幾個夜晚都沒好好合眼了。

「帥哥,跟我來。」她拉起齊子痕就朝著里面的豪華包廂走去。

陳晟祥看見她帶了個男人回來,還滿臉笑容,肚子里蹭起一股小火,不過臉上還是紳士風度十足,「這位是……」

璧君笑道,「他是我在方家做帳時的師哥,齊子痕。這是……」璧君不知該如何介紹陳晟祥,正踟躕間,忽听得那家伙自告奮勇說,「我是她先生陳晟祥。」

璧君頓時臉上紅透,可又不好說什麼,這個時候,無論說啥,在外人眼里看來,都是打情罵俏。

齊子痕看著陳晟祥的裝扮和儀態,心里暗想,當年我還真是太傻了,竟然把方少爺當作競爭對手,吃了好些年的醋,原來,這樣的人中龍鳳才是她最終的選擇。

他抿嘴笑了笑。

陳晟祥朝他伸手,「齊公子,榮幸相識。」

齊子痕倍感驚訝,也伸出手去,常年打算盤,手指甲都是繭子,他內心閃過一絲難為情,輕輕握了握,便唐突起來,不知道該說些啥。

「大師哥,坐這兒吧。」璧君說道。

齊子痕坐下來。

「大師哥,你這是要去哪兒啊?」璧君問道。

「哎……」說起這個,齊子痕就滿臉愁容,深深的嘆了口氣,「離開方家那幾年,我一直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不知道該去哪兒,曾經沒報仇之前,我以為報了仇我就自由了,退去枷鎖了,如今才知道,只有方家才是最適合我的。」

他嘆息著,語氣里滿是悔恨。

怪不得短短幾年他就老了這麼多,心累,人就容易老,這話一點都沒錯。

「師哥,你是不是還想回到方家,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跟方少爺說說,」璧君說道。

若是能在去蘇州最後一程的路上,再幫人一些忙,也算是最好的告別方式了。

陳晟祥坐在一旁,眉頭清然一蹙,他倒不是吃醋,而是對璧君的做法不是很贊同,他是男人,最了解男人心里是怎麼想的,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何況是人,他心里斷定齊子痕是斷然不會再回去方家的。

果然。

「不不不——」齊子痕擺手道,「方家,我是肯定不會回去了,尷尬。」

璧君听他這樣說,也沒轍了。

「要不,你跟我去部隊吧。」陳晟祥開口道,他想既然是璧君的師哥,應該以前關照過她,他不想讓璧君虧欠任何一個除他之外的男人的恩情。

齊子痕搖頭。

璧君說,「祥,大師哥他是個做賬的,已經習慣了多年跟賬本打交道,進了部隊,他肯定不習慣。」

「部隊里也有做賬的啊,我可以跟上面申請,看財物會計那邊有沒有空缺。」陳晟祥說。

「不了,陳先生……」齊子痕打斷說,「我是個商人,待在部隊里不會適應的,這次去蘇州,我就是想在錢莊找些事做,那里才是最適合我的。現在不比以前了,高檔點的地方都用的計算器,只有古老些的錢莊仍舊保留著算盤,我模慣了那個,換了別的,學不會。」

這一點,璧君完全能體會。

一把檀木算盤的分量,絕不只是那幾十顆算盤珠子。

而是一個帳薄人一生的心血。

「師哥,我有條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走?」璧君說。

「啥門路?」

「去鴻興錢莊當帳薄先生。」

「鴻興?」齊子痕眼里閃過一絲光,他驚異非常,隨即搖搖頭,「不不不,璧君妹妹,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鴻興那種大錢莊我怎麼可能有實力進去呢?」

璧君一笑,「你的實力哪里弱了?你可是我的師哥,你過目不忘的本領我可是深有領會,放心,我一定能讓你順順利利的進鴻興!」

說這番話的同時,她已經下定了一個決心。

凌家大門,她是非進不可了。

蘇州站到了,陳晟祥要回到軍隊里去報道,新官上任,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而璧君帶著齊子痕剛下火車,外面就有個熟悉的身影在接她了。

凌謀天。

他一襲江南人獨特的青田色長衫,手中握著一把珍貴墨扇,盡顯尊貴。

他笑眯眯朝著璧君走來,「你終于,還是回家了。」

璧君沒回他,只是看了後的齊子痕,說,「大師哥,這位就是你的新老板了!」

齊子痕一愣,模不著頭腦。

凌謀天也是一怔,隨即便反應過來,這個女兒啊,是給他找了個員工吶。

他模著胡須笑道,「本來凌家是從不走關系托門路的,不過,你既然是小女璧君親自挑選的人,那凌某人就破一次例,明天你就可以來鴻興錢莊上班了。」

這番話信息量太大了,齊子痕一下子沒明白過來。

站在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是鴻興錢莊的老板嗎?

剛剛他口中的小女璧君就是他曾經的小師妹初槿安?

原來她竟是蘇州首富凌謀天的女兒!

齊子痕就算有九個腦袋,也消化不了這麼多事。

璧君一把拉過齊子痕,將一句話甩給凌謀天,「凌老板,注意你的措辭,師哥進鴻興可不是走門路,他是憑的真本事!而且,還有一句話,我回到凌家,不會動凌家的一分財產,大師哥也只是暫時為鴻興打工,等到我自己的事業有成了,還會把他調回來為我所用的!」

凌謀天一合折扇,高聲一吼,「好!有骨氣!不愧是我凌某人的女兒!」

凌璧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提起行李,大步走去。

凌謀天是帶著司機來接她的,穿過諸多小巷,汽車終于在一個高門院落前停了下來。

這就是到家了嗎?

璧君竟然有些心亂。

看著這雕花朱華大門,一派大氣磅礡,奢侈尊貴。

凌謀天已經安排齊子痕進了鴻興的一家分店,在半路上的時候已經順道將他送了進去,只有璧君跟著凌謀天回到了家。

凌謀天下車,司機狂奔著去開門,一個守門人剛探出個頭,司機就興奮的大聲喊,「快去報告老太太、夫人!說大小姐回來啦!」

大小姐回來啦!

璧君心頭滑過一絲悲涼,曾經的小丫鬟,今日竟也會被人稱之為大小姐。

很快的,就有一個雍華的老太太被一個中年婦女攙扶著,後面還簇擁著一大堆花枝招展的丫鬟們,出來了。

為首的老人雙腿很明顯的已經不利落了,但還是一路小跑著,著急的想要見到璧君一面。

那一瞬間,璧君心里滑過一暖。

「璧君……女乃女乃的好孫女……你可回來啦……」老人說著,老淚縱橫。

女乃女乃!璧君心里一緊,她從不知道,她竟還有一個女乃女乃在世。

眼前閃過婆婆的身影。

正恍惚間,那個把她喚作好孫女的老人擁她入懷,輕拍著她的背,「我的好孫女,女乃女乃的好孫女,真想不到,女乃女乃這把老骨頭了,還能在有身之年看到你啊,璧君……」

或許是那語調太過真切了,璧君把這些年所有的怨氣都擊碎了,她沒辦法對這樣一個花甲的老年人心狠,手不自覺的附上了老人的背。

老人頓住,看著她的眼神,喜極而泣,「乖孫女,叫一聲女乃女乃听听……」

璧君一愣,女乃女乃,多麼陌生的字眼,她叫不出。

「璧君!」凌謀天厲聲喚了一聲。

凌璧君抿了抿嘴,老人的眼里滿是殷切期望,她心一軟,「女乃女乃……」

「哎!」老人頓時喜作一團,緊握著璧君的手,「好孩子,快到屋里!婉華,快牽著你寶貝女兒的手。」

此話一出,璧君心里嗖的一下就緊了。

她偷瞄了一眼女乃女乃旁邊那個穿著得體賢淑的中年婦女。

婉華……

她就是娘親?

璧君不願在想下去,此刻她的心潮,澎湃不平,她很想立即馬上就問問清楚,這個叫婉華的女人,當年為何如此狠心,要把自己拱手他人或根本就不是拱手他人,只是拋諸野外,任她漂流四處。

想到此,她的心就一陣陣寒涼。

那個叫婉華的女人正欲牽起璧君的手,被她巧妙的閃過了。

蘇婉華的臉上閃過失落,低著頭,沒有言語。

旁邊的一個打扮靚麗的年輕女子看見了這一幕,嘴角飄起一抹邪笑。

不巧的,被璧君看在眼里。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笑讓她厭惡,仿佛那笑是在嘲笑蘇婉華受了氣。

而璧君再看蘇婉華低頭退讓的神情,心頭就竄起一股不愉快。

管她年輕女子是誰!反正嘲笑她凌璧君的母親就是可惡至極,縱然她再恨自己的母親,但也只能允許自己恨,別人不可以欺負她半分。

想到此,璧君一把抓起蘇婉華的手,擱在自個胳膊上。

蘇婉華抬起氤氳的眸子,望向璧君,那眸子里,有一絲絲的後悔,自責,還有欣喜。

原本竊笑的女子看了這一幕,眼楮一瓢,扭過頭看向別處,鼻頭哼的一聲。

璧君無視之,被女乃女乃和蘇婉華牽著進了門。

------題外話------

家里斷電,上傳的晚了些。見諒親。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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