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知道我是怎麼變出的這個錢莊,就要先付錢吶。」凌璧君把涼茶遞到他手上,笑眯眯的說。
陳晟祥一怔,「是嗎?那請問陳夫人,需要多少錢啊?陳某就是傾家蕩產也要知道過程。」
凌璧君看著他認真的眼,他不是在說笑。
「我還是忽略了。本以為我當了督軍能幫上你些忙,可……還沒來得及幫,你就把錢莊蓋好了。以後不許這樣了,不管有沒有困難,你都要跟我說,至少,我能感覺得到你是需要我的,要不然,我覺得自己好沒有用的。」
凌璧君宛笑,抱住他的腰,就在那一瞬間,她堅定了一個信念,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親哥哥,她都要和他在一起。
這幾天,她也想了很多,覺得這件事有很多疑點。
若陳晟祥真是凌謀天的兒子,那為何紫萱不阻止他們兩個的戀情,紫萱完全知道她就是凌謀天的女兒啊,這些,陳晟祥都很紫萱詳細提過的。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
一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跟陳晟祥在一起,直到身世之謎被別人揭開,或者在蘇州城待上幾年,他們就離開這里,到一個偏僻的地方,這樣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否是親兄妹了。
二是,徹底把這件事查清楚,現在就凌璧君的直覺,以及她的性子。
她不想一輩子裝著事情跟陳晟祥生活,所以就在那一剎那,她堅定了,既然已經開了個頭,就回一直把這件事查下去。
她想,第一個要找的人,應該就是紫萱了吧。
就在她要去找紫萱之前,凌府上發生了一件大事。
管家悄悄趴在凌謀天耳邊說,「老爺,發現一個可疑人物……」
凌謀天听罷,臉色立刻就變了。
青一塊紫一塊。
就連眉頭,也擰成了一股繩。
「立刻趕往凌晨錢莊!」話音干脆,沒有半絲含糊。
凌璧君和陳晟祥兩人正纏綿交談之際,忽然一聲震響,猶如天雷滾滾,「放肆!」
兩人回頭,陳晟祥臉上若然,而璧君卻驚惶不已。
「你……」她還是不喜歡叫他爹。
「你來干什麼……」
凌謀天不理會她,徑直向陳晟祥走去,眼楮銳利充滿敵意。
走近之後,細細的端詳了很久,然後一字一頓的說,「你是誰?」
凌謀天前幾日一直忙于業務,無暇顧及其他,再加上他本人不喜歡跟官場之人打交道,平日里對官場上的變更不感興趣,所以並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小伙子就是新上任的督軍。
陳晟祥也不語,眸子深邃。
他不是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相反,他不僅認識,而且還相當熟悉,甚至,比凌璧君都熟悉。
管家仔細盯著陳晟祥的臉看了幾秒,忽然緩過神來,疾步走到凌謀天身邊,悄悄說了句,「老爺,他是……新上任的陳督軍……」
聲音極小而輕,畏懼之情顯而易見。
凌謀天嘴角也抽動了一絲,督軍?
他女兒怎麼會和督軍在一起呢?而且剛才還那麼膩歪?
本想立刻將凌璧君拉過來問個清楚,可轉念一想,畢竟新官上任三把火呢,還是暫緩再問吧。
「呵呵——」凌謀天立馬換了語氣,微笑堆在眼角,對著陳晟祥一拱手,說,「哎呀,原來這就是鼎鼎大名的督辦大人啊,凌某眼拙,還請陳督辦見諒啊。」
陳晟祥要不是因為他是凌璧君的親爹,根本就懶得理會。
眼神犀利對視了數秒,笑說,「凌老板不必客氣。陳某是個晚輩,很多地方還請凌老板指點呢。」
「不敢不敢!」兩人寒暄。
「督軍大人,凌某倒是想問一下,您與小女是如何相識的?我這個當爹的,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跟些什麼人在一起,實在是慚愧哪。」凌謀天表面上是在自責,可實則話里有話。
他做生意多年,一直與官場之人撇的很清楚,歷年記錄,凡是商人跟當官的一起,絕對沒啥好事。
他就是憑著這一原則,才能在商界立足這麼久,全屏誠信,而不是官場威脅。
凌謀天雖然狠心,但那都是為了生意,在這一點上,他是個很稱職的生意人。
陳晟祥哪能听不出話外之音。
「凌老板,確實是不夠關心自己的女兒,當年丟棄之事晚輩就不再提了,不過日後,若是她在凌家受了任何委屈,我可是會不顧長輩聲望,執意要將她接去督軍府的。」
陳晟祥輕抿了口桌上的涼茶,眼神飄渺的說。
「哈哈——」凌謀天大笑,「看來,陳督軍與小女之間的感情還很不一般吶,不過,這也不奇怪,陳督軍與在下的大兒子凌如海的長相,倒是有幾分相似,小女對哥哥心存敬意,必然會受血緣關系的影響,看見了相似的人,就想要靠近吧。」
凌謀天看似不動聲色的說出這番話。
凌璧君立刻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這個老頭子,好事不做,盡添亂。
她立刻擔心起來,陳晟祥還不知道他跟她大哥長得像這回事呢,凌謀天這時候冒出這麼一句冷不丁,這不是鬧誤會嘛。
果然,陳晟祥听了凌謀天的話,眉頭微微蹙起,不自覺的朝著凌璧君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心里慌慌得。
凌璧君回了陳晟祥一眼,又倒了一杯茶,說,「別扯遠,我可不是為了什麼哥哥!凌如海?我統共回家才幾天,跟他見面每天還不到一分鐘,哪里有什麼親情!何況,我認識晟祥在前,認識凌如海在後。」
璧君就怕陳晟祥誤會,趕緊說出上面這段話。
陳晟祥听了果然心里爽快,嘴角揚起,端起茶盞猛喝了一口,說,「凌老板,晚輩能與您的兒子長得像,那可是福分呢。」
凌謀天看了陳晟祥幾眼,心里很是吃驚,「這個督軍跟自己的兒子長的實在是太像了,可是當年……」
凌謀天的心里不禁劃傷了問號。
凌如海是凌家長子,這一點是給外人看的,也是給當年爭家產的其他凌家人看的,事情的真相只有凌謀天和凌璧君的母親蘇婉華知道。
看著眼前這個跟凌如海長得幾句一模一樣的人,凌謀天不得不多想了。
「督軍大人,看您這氣質,想必您的母親一定氣馥如蘭吧?」凌謀天開始設套,他想打听出一些關于陳晟祥母親的情況。
傻子都能听得出來,凌謀天意欲為何。
陳晟祥沒給他面子,輕哼一聲,說,「家母氣質幽蘭那是自然的,可是您作為一個長輩,公然打听女人的事情,傳出去恐怕不好吧。」
凌謀天愣一下,尷尬說道,「督軍大人見笑了,凌某只是一時好奇,一時好奇罷了,璧君的母親,也就是如海的母親,就天生賢惠,看見你跟如海長得那麼像,就一直恍惚了。也罷也罷,你和璧君先聊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凌謀天匆匆告了別,剛出凌晨錢莊,他就急忙吩咐管家去查明一些事情。
還在閣樓上的陳晟祥和凌璧君,一直沉默著不說話。
他一個勁的灌茶水。
她偶爾偷瞄他幾眼。
「怎麼?你就打算這樣一輩子不理我了?」終于,她先開口了。
他喝茶的修長手指緊緊的叩著茶杯底部,說,「為什麼瞞著我?」
凌璧君長噓一口氣。
「你讓我怎麼說,事情還沒查明白之前,我是不打算說的,哪里想到被那個老頭子攪了局。」凌璧君素淨的手指纏繞在一起,唇微微嘟著。
陳晟祥一瞧她那個樣子,再大的火氣也消得沒有了,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中,讓她坐在腿上,緊緊抱著,薄唇輕啟,說,「好了,這次我就不追究,不過,你得跟我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說清楚。」
「不說怎樣?」凌璧君歪著腦袋,故意氣他。
「不說也可以,你知道我的脾性,只要我想知道還沒有我查不到的。」
這一點她完全相信。
當年一個小小的白花鎮還有那麼多情報小組織,別說這偌大的蘇州城了,那樣的組織不知道有多少。再說,他軍隊里還有專門的情報局,要查一個十幾年前的大家族事件易如反掌。
凌璧君低著頭,她在沉思。
她一點都不確定,將她所掌握到的東西說出來,是不是一件好事?
陳晟祥摟著她腰的手緊了一下,語氣緩和,「草包,我是擔心你。」
聲音輕柔,好似棉花糖。
「我早就有預感,這些天你一定有什麼瞞著我,不然不可能一個月都不見人影,而且,見了面,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故意躲著我……」
听著陳晟祥著急的語氣,凌璧君有些動搖了,或許,她不該瞞著他的。
他溫柔的捋著凌璧君的黑發,將自己的下顎抵在她的頭上,說,「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答應你,不會意氣用事,不會暴躁,就算我們真的是……」他也猜到了其中一部分,只是不願意講透罷了。
「總之你放心,我能想出解決的辦法,不管真相是什麼,我陳晟祥只知道,你是初槿安也好,還是凌璧君也罷,你在我眼里誰都不是,你就是你,只是我一個人的,你只是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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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邪惡了。星娃很快就要回學校畢業答辯呀,我勒個去,沒有存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