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里傳來嘟嘟的聲音,秦邵璿嘴角的肌肉扯了扯,臭丫頭的嘴巴真不是一般的辣!
夏天掛了電話,耳邊回響著自己剛才和他的對話!想象著那邊的人一定被她的話噎得臉頰抽搐的樣子,心頭不由覺得好笑。
被秦邵璿的電話一攪合,夏天已經沒有了睡意,躺在床上,盯著窗簾,她想,他在干什麼呢?現在還不睡覺,可是轉而又覺得自己有些賤,他睡不著管她屁事。
正要關燈睡覺,座機又響了。
這混蛋想干什麼?
夏天抓起電話,還來不及發威,耳邊傳來秦邵璿低聲下氣的聲音,「天天,先別掛電話,有事請你幫忙!」
他這是在求她嗎?
夏天心一軟,聲音也低了許多,「什麼事?」
「你認識黃芳的前男友徐衡嗎?」秦邵璿希望能從夏天這邊獲取一些信息,可夏天的回答讓他大失所望。
「我認識黃芳的時候,她就已經和徐衡分手了。怎麼,出了什麼事?」
半夜三更打電話打听這事,肯定非同小可。
秦邵璿沒有回答她,卻是繼續追問,「那你有沒有听黃芳說過徐衡的一些事情?」
「嗯!她只說他很有紳士風度,臉上經常掛著笑,不是她喜歡的類型,至于別的,我沒問過,她也不說。」黃芳曾經為徐衡流過一個孩子,那段往事應該還是挺傷人的,所以,黃芳不願提起。
秦邵璿想了想,看來在夏天這里是問不出什麼,只能讓她給黃芳打電話。
「天天,幾年前,T市發生了一件凶殺案,犯罪嫌疑人一直畏罪潛逃,現在有人懷疑徐衡就是曾經改頭換面的凶手,所以,現在需要黃芳配合調查,可她和白鰭豚杠上了,什麼都不說,這事又必須保密,不能讓黃芳走漏風聲,所以,你是她的好朋友,我想讓你打電話勸勸她。」秦邵璿不想泄露徐衡與黑勢力有關,就換了一種比較嚴重的說法。
夏天似乎被‘凶殺案’和‘畏罪潛逃’這樣的字眼嚇到了,半天「哦」了一聲。
「你很害怕?!」秦邵璿感覺到夏天的怯意。
「我又不是周思琪,也沒她勇敢!」不知不覺,夏天就扯到了那個女人。
秦邵璿有些生氣了,「夏天,你別動不動就提她行不行?」
「她就阻擋在我們中間,我不提她行嗎?」你以為我願意,想到她,我就心里堵得慌。
「天天,沒有誰阻擋在我們中間,相信我……」
「算了,不說了,我要休息,明天還有一大堆事呢。」
「喂……」秦邵璿再次盯著漸漸黑掉的屏幕,苦笑。
*
黃芳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見手機在叫囂,「討厭……」咕噥一聲,從被中伸出手,朝著手機的方向模索過去……
模到手機之後,本能的將之掐斷,好不容易才睡著,卻來打擾她,還想不想讓人活了?
但剛剛丟下的手機,又執著的震動起來,像是一種耐力的抗衡!
睡意朦朧的眼,依舊微眯著,努力的掃了一眼屏幕︰天天?!
立刻將手機接通送至耳際,拉著長長的慵懶聲音戲謔道,「天天,這深更半夜的,你是不是被秦邵璿伺候的美死了幸福死的,所以睡不著,來打電話刺激我這個苦命的剩女啊,對了,你家男人跟個妖孽似的,那方面是不是也猛猛的啊?!老實交待……」
夏天的小臉掠過一抹紅暈,「黃芳,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腦海里盤旋的,是秦邵璿時而霸氣強勢,時而又溫柔如水,時而又彪悍凶猛的愛愛動作,不過,不管哪樣,她還是很陶醉,很喜歡……不覺間,心里涌上淡淡的蜜意,唇角,也情不自禁的媚成一彎弧度……
「想,我當然想男人了,但我想的是我喜歡類型的男人。」黃芳嘿嘿一笑,「天天,你們一夜來幾次?是不是**起伏不斷?也是,看看你那猶如中學生般的水女敕肌膚,就知道是被秦邵璿給滋潤的……」
這般緋色的話語,被夏天直接過濾掉了,手機那頭傳來的,是她異常嚴肅的聲音,「我說黃芳,你是不是在北京遇見了徐衡?」
「你怎麼知道?」問了之後,黃芳才想起,白鰭豚肯定將這事稟告給了秦邵璿,自然而然,夏天就知道了。
「你听我說……」夏天便將秦邵璿之前的話告訴了黃芳,說完了,還囑咐她一定要保密,不能打草驚蛇,讓徐衡再次潛逃了。
「行,我知道了!」一定是徐衡和她分手之後,在外面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才回來想要和她重歸于好,借機隱藏,幸好自己沒答應,但想想今晚徐衡的那句威脅話語︰黃芳,記住,我們還沒完。
他該不會將她先殺後奸,或者先奸後殺,然後解肢拋尸吧!黃芳越想越毛骨悚然,不行,她要尋求白鰭豚的庇護,可那個混蛋拽得像個二百五似的,還說她月兌光了他也沒胃口,想必他是不會憐香惜玉保護她了。
不過,他不是想要自己配合他交代徐衡的一些事情嗎?這便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黃芳一邊答應夏天,她會將徐衡的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告訴白鰭豚,一邊琢磨著如何拖延時間。
掛了電話後,黃芳坐起身要上廁所,可她睡得是那家伙的客房,里面沒洗手間,想要方便,還的出去。
匆匆披了一件外衣,轉身下了床,推開門,經過一個過道,客廳里黑漆漆的,她不熟門熟路,也不知道燈的開關在哪里,只好按著記憶朝著之前自己去過的洗手間的方向走。
卻是模著模著,忽然手上一暖,似乎模到一片說軟不軟,說硬也不硬的東西,還有些暖。
「嘎?」見鬼了?
那東西還動了動。
黃芳頓時汗毛直豎,忍住到了嘴邊的尖叫,哆哆嗦嗦的轉身就要往回跑。
卻是腰間忽然一緊,她驟然忍不住的尖叫出聲,「鬼啊!救命啊——!」
「狼哭鬼嚎!」一聲低喝驟然打斷她的尖叫,同時沙發邊上的小台燈亮出一片光來,照清了整間客廳。
只見白一騰光著上身,穿著小內褲,似乎剛剛被吵醒的樣子,手臂卻緊緊摟在她腰間,另一手捂在她嘴上。
「唔?唔唔!」黃芳頓時又像是見鬼了一樣拼命的掙扎!
買糕的!她居然不小心找錯了方向,模到沙發這邊來了!
見她拼命的掙扎,白一騰煩躁的低咒一句,「你叫什麼叫,大半夜的不睡覺出來偷模我,現在叫的好像是爺我對你怎麼樣了似的!」
「呸!」黃芳一掙月兌開,轉頭便是朝他啐了一口,嘴邊滿是他手上淡淡的煙草味道,便對著地上連連呸了好幾口才罷休。
「我出來上廁所,誰知道你大半夜的睡在沙發上!你家里不是有臥室嗎,你睡在沙發上干什麼?」她怒道,卻不知這里是秦邵璿的房子。
「我喜歡睡哪里就睡哪里,還要經過你允許?」還不是因為她什麼都不交代,怕她深夜潛逃,再去找她,還得費時費力。
「靠!你要不是睡在這里,我能被嚇成這樣麼?我還以為見了鬼了!」黃芳咬牙切齒,目光忽然注意到他全身上下只穿一件小內褲,前邊某個地方的凸出點都盡收眼底,頓時臉上爆紅一片,猛地轉過身去,「你大半夜耍什麼流氓!」
白一騰一怔,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遮蔽物,頓時無語的坐回沙發上,「爺我習慣果睡,要不是因為這里忽然多出你這麼個女人來,連這件都懶得穿。」
黃芳深呼吸一口氣,轉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要臉!」
這女人蠻不講理起來還真讓人受不了。
白一騰輕吐一口氣,之前和這個女人磨了半天嘴皮子,她都不說出關于徐衡的一切,他算是見識了這個女人的德行不是一般的臭,也不知夏天怎麼交了這麼一個爛朋友。
「說吧,你是不是想明白了,出來告訴我關于徐衡的事?」
黃芳好笑的扁了扁嘴,「我是出來上廁所的。」
至于徐衡的事,她暫時不會說,就算不去考慮徐衡的威脅所在,她也得考慮自己目前的狀況,錢包丟了,里面的現金和多張銀行卡,還有身份證,這些都沒有了,而且補辦,又很麻煩,黃芳得利用白鰭豚這個資源為自己效力,他是秦邵璿的手下,估計辦這些事手到擒來,更重要的是,在身無分文的情況下,他還可以無償的管吃管喝管住,簡直太美了。
白一騰看得出來這個女人一時半會是不會說了,「行,看在秦邵璿的面上,我懶得和你這個母夜叉計較!」募地,他面無表情的冷掃她一眼,轉身要向書房走去,忽然又回身抓起外套和沙發邊的長褲,里面有錢包,擔心被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給拿出救急了。
「你說我是母夜叉?」黃芳看著他的背影,氣得跺腳,「你才是母夜叉,不對,你是公夜叉。」
白一騰腳步未停,正要抬手關門。
「那個,白先生……」
高大的身形微微一頓,他募地轉頭,淡淡看她一眼。
黃芳這才發現,他似乎有起床氣,沒有睡飽就被人吵醒,像是一頭被激怒的惡狼,要不是因為秦邵璿,他說不準都能掐死她,明顯看得出來他眼里的不耐煩。
「我真是出來上廁所,但是不熟悉你家里情況,找不到哪里是開燈的地方,所以亂模一通,結果沒想到模到沙發這邊,把你吵醒了。」黃芳撇撇嘴,心里嘀咕道,她黃芳可是講道理的人,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你白一騰要是不領情,那姑女乃女乃我才不管你了。
白一騰淡淡看著她,面無表情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女人很討厭,想必你也知道我是干什麼的,問你徐衡的情況,肯定是事出有因,你卻蠻不講理。」
黃芳一愣,頓時啞口無言的看著他。
「爺我雖然是一位軍人,但也接觸過不少女人,就沒見過你這麼招人煩的。」他冷冷看著她。
說罷,踫的關上房門,只留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黃芳。
*
可能是太忙碌的原因,加上妊娠反應的厲害,第二天,夏天覺得腰酸背痛,她有些擔心月復中胎兒的狀況,就去醫院做了一個常規檢查,醫生卻告訴她一個好消息。
「夏小姐,你懷的是雙胞胎。」
「是嗎?」兩個寶寶!夏天笑得好開心。
「不過,你太瘦了,還是要多補一補,胎兒需要吸收大量的營養,媽媽不能為了愛美而控制食欲的哦!」
面對和藹的醫生,夏天繼續笑,事實上她也想多吃一些,但孕吐的厲害,她也沒胃口。
「除了那些容易使胎兒流產的食物外,夏小姐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要多吃些開胃食品,少吃多餐,祝您和您寶寶健康!」
「謝謝!」夏天起身,略微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端莊中露出來淡淡的靜雅,比起從前,更多了幾分母愛的美麗來。
出了醫院,在一處嬰兒用品專賣店門口,夏天本能的停了下來,進店鋪瀏覽了一圈,花花綠綠的童裝,可愛卡通的圖案,讓人一看就喜歡,她仿佛已經看到一對漂亮可愛的雙胞胎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幸福的滋味,難以言表。
走出嬰兒服裝店,轉身去打車時,卻是看見昨天就已經到了香港的海飛宇,在看到他手中提著的東西時,眉眼間不由喜笑顏開了起來。
海飛宇提著的玩偶,正是一年前,他們一起在T市逛街時看到的,當時她有些愛不釋手,可海同學卻說幼稚!
現在,看著他手中和那一模一樣的玩偶,夏天著實被感動了,「海子,你不必為我做這麼多!」
接過可愛的玩偶,卻是說出這樣的話,換來了海飛宇的笑。
「我現在要雙管齊下了,不僅要追你,還要獲取小寶貝的歡心!」
夏天搖頭淺笑,這換做別的女人,或許早已芳心大亂,可惜的是她的眼里,只有一笑而過,「事情忙完了嗎?」她知道海飛宇在香港也有海氏的生意需要打理。
「忙完了!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好好陪你。走,先去吃點東西。」
夏天自然記得醫生的叮囑,她不可能為等到吃晚飯而餓著自己,公路對面正好有一家小吃店。
她點的小吃都是酸的,辣的,咸的,就是沒有甜的那種,海飛宇從頭到尾沒有吃多少,只是淡淡的看著夏天,端著手中的杯子,慢慢的輕啜了幾口,似乎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件藝術品一樣,而這件藝術品卻有著寵辱不驚的能耐。
夏天吃的安靜而雅致,直到抬頭看著海飛宇似乎換了一個姿勢,歪著英俊的臉欣賞自己吃東西的模樣時,才停下手中的動作,那是因為她吃飽了。
「味道很好!」夏天擦拭了唇瓣,不再說多余的客氣話,看著海飛宇那紋絲不動的樣子,拿起手袋,準備叫侍者來付賬了。
海飛宇果然坐不住了,搶先一步,掏出錢包。
夏天站起來準備離開,卻听見身後的海飛宇叫了她一聲,「天天……」
她一頓,看著海同學臉色有些深晦難測,卻是依舊剛才那種眼神看著她,猶如刺探到內心深處,夏天不由疑惑的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海飛宇抿了抿唇,緩緩開口,「我們打個賭如何?」為了追到夏天,他幾乎是在絞盡腦汁想辦法。
夏天蹙眉,不認為他們有什麼好賭的!
「我們賭一個月的期限,一個月之內,如果秦邵璿和周思琪訂婚的話,算我贏,如果他們毫無進展的話,算我輸!」
夏天看了他一眼,輕笑道,「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
「贏了,你做我的女朋友,輸了,從此我從你的視線中——消失!」
他把消失兩個字說的極為重,夏天驟然蹙眉,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道,「海子,我對你的賭注沒興趣。」
海飛宇听了之後,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在夏天要轉身走出小吃店時道,「天天,你不是沒有興趣,你是不敢,你怕秦邵璿和周思琪訂婚!」
夏天略微一滯,看了他一眼,不再說話,朝著小吃店的門口走去,潛意識里,她難道不是害怕秦邵璿和周思琪訂婚嗎?
如果他們真的訂婚呢?
「好,我們賭,如果一個月之內他們訂婚,我做你的女朋友!但你要考慮清楚,孩子我是不會打掉的。」那是兩條生命,她怎麼舍得,「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不過你放心,一旦我答應做你的女朋友,我的孩子和秦邵璿沒有任何關系,那只是我一個人的孩子。」
「天天,這個你放心,孩子我會視為己出。」海飛宇听了,唇角微微一勾,眼底里已經露出來一抹勝利的笑容。
而夏天不由有些忐忑和緊張。
剛上車不久,海飛宇的電話響了。
「喂……」他的臉在听到電話那端的內容時,頓時間變了顏色,「我知道了,我馬上回T市!」
昨天海夫人心髒病發作,被送進了醫院,現在情況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