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垓爭仙 第四章 廖南山

作者 ︰ 南江摸魚

看著眼前河水,姜彥心里突然想起一首看過的詩︰

千嶺萬壑不辭勞,遠看方知出處高;

溪澗豈能留得住,終歸大海作波濤。

此時此景,也讓姜彥心里增添了幾分豪氣,裂帛干雲,在胸膛里橫沖直撞。

「呱,呱,呱」,在南江匯入閘河的轉角處,傳來了幾聲急促的叫聲。

「是只青蛙或癩蛤蟆吧。」姜彥循聲找去,反正距離天黑還早,時間充裕。

走到近處一看,原來是一只蟾蜍被困在水草里,這只蟾蜍體型巨大,比平時見到的那些大了三分左右,體表的顏s 呈現金黃s ,後背紋路奇特,猶如秘紋一般。此時幾簇水草纏住了它的後肢,糾纏之間,越纏越緊,蟾蜍張嘴呼號,掙扎不已。

「好可憐的一只蟾蜍,救救它吧。」姜彥一個箭步,就到了水草邊。由于這個位置是一個轉彎,水流緩慢,水也比較淺,那團水草伸手就可以夠到。

姜彥拉起水草,先扯到岸邊。然後急忙用手去試圖解蟾蜍後腿纏住的水草,就在姜彥手剛踫觸到蟾蜍後腿的瞬間,那蟾蜍突然張嘴「哇咕」叫了一聲,化作一道金s 流光,急速沒進了姜彥的手掌。噗通,姜彥嚇的一跌坐在河灘上,「啊呀,這什麼東西,怎麼不見了啊。」姜彥使勁揉搓自己的右手掌,放在太陽光下仔細地瞪大眼楮查看,企圖察出個蛛絲馬跡,可一切都是徒勞,沒一點跡象。

「這不會是幻覺吧。」姜彥用力的拍了下腦袋,「哦,好疼。」

還有那團水草,湮在河灘上的水漬,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剛才的一幕真實存在過。

「真是見鬼了。」又翻看右手掌一會,姜彥也不再徒勞,心中暗道︰「原來右眼跳的是這個,唉,還是那些老人家說的對。」

不過那只金s 蟾蜍雖然竄入姜彥的右手掌,卻沒引起什麼不適。過了片刻後,他也不再覺得緊張。

「先趕回家吧,去找村里的醫生看看。」姜彥忖道,撇開腳步朝村子趕去,也沒心情再欣賞沿途景s 。

天上太陽火辣辣的,可田野里卻很多農家人在忙活著,拔草,澆水,鋤地……

又趕了半個小時的路,姜彥的身影就進了村莊。

進自家院子的時候,姜彥他媽正忙著做午飯,老姜蹲在院子里抽煙。

姜彥趕忙拉著老姜進了房間,把自己在閘河邊上的奇遇說了一遍,老姜將信將疑的掰著姜彥的右手看了半天,臉上盡是不相信的神s 。

「真的有只癩蛤蟆跑進了你手掌里面?」老姜狐疑道。

「千真萬確啊。」不過姜彥看著自己光滑紅潤的手掌,也有點迷茫起來。

最後老姜被兒子說的有點不放心,拉著姜彥去了村頭本家醫生姜醫生家里,準備看個究竟。

本家姜醫生听了姜彥和老姜的述說後,拉著姜彥的右手看了半天,最後無奈地搖搖頭,開了一點止疼藥和消炎藥,告訴姜彥回去之後有什麼不舒服再來看過。

「真是奇怪,那只金s 大蟾蜍跑哪去了呢?」姜彥心里嘀咕不已,狠狠甩了下右手臂。

吃完老媽j ng心準備的午飯後,姜彥覺得自己的眼皮變得沉重起來,困意不停上涌,就跟爸媽打過招呼回屋睡覺去了。

老姜和姜嫂盯著兒子躺下,回到院子後,開始談論起姜彥說過的閘河奇遇,最後一致認為是兒子學習用腦過度,過于疲倦妄想所致。對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姜彥這一覺睡的特別長,晚飯都沒起來吃。夢里,不知道是真實還是幻覺,姜彥感覺右手手心深處有一個金s 小點,很小很小,不用心感覺根本覺察不出,那個金s 小點散發出一團團溫暖柔和的金s 光芒,沿著全身經脈散到身體各處。在光芒的作用下,姜彥愈發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一直睡到第二天大中午,直到老姜叫醒兒子。

醒來的時候,姜彥頭還是有點暈乎乎的,此後暑假的三個月中,他都覺得腦袋昏沉,渾身乏力,做什麼事情都集中不起j ng神。這種狀況也是把一家人嚇的夠嗆,老姜帶著姜彥跑東問西,咨詢了很多醫院,偏方也沒少用,可還是不見效……

一直到快開學的時候,姜彥的情況才稍微好轉,j ng力也逐漸恢復。開學那天,老姜和姜嫂也是早早打包好行李,一直送到村頭,目送著姜彥和阿虎消失在去雙水鎮的路上。

「姜彥,我可能讀書不會太久了。」阿虎突然悶頭來了一句。

「怎麼啦?」姜彥驚訝地止住腳步,盯著阿虎。

「我已經打算去南方打工了,我學習不好,繼續讀下去也沒用。再說我和我爸媽已經商量過了。」阿虎含糊不清的道。

「這怎麼行呢,你還小啊,回頭我去跟大伯和伯母說說。走吧。」姜彥知道阿虎的決定不是一時能扭轉的,只能先出聲安慰。

「恩」,阿虎抬起了頭,眼中露出堅定的神s 。

他們兩個就讀的初中實施跟班制度,整個班級一起升上去,班里同學不變,老師不變,變的只是從初一升到初二。

食堂還是老樣子,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姜彥和阿虎急忙擠上去各自打了飯菜。不過兩個人心照不宣的都沒回宿舍,也許是知道彼此相聚的r 子不多了吧。兩人隨便找了張桌子,並排坐下。

姜彥扒拉著飯菜,覺得一點胃口都沒有,菜嚼下去如同嚼蠟。他知道阿虎下午就去過教務處,已經申請了退學,明天就要離開學校。這頓飯就是他們最後的晚餐。

「姜彥,我離開學校後,你要照顧好自己啊。」阿虎情緒也很低落,吃飯慢騰騰的。

「我沒事,倒是你,出門打工別被騙了。」姜彥眼中一紅,關心道。

「去你的,你以為我小孩啊,以前做什麼事不都是我沖前面嗎。」阿虎打了姜彥肩膀一下,笑著道。

「嘿嘿」,兩人不由都笑了起來。氣氛也一下子變得溫馨。

第二天上午送走阿虎,姜彥剛轉身準備回去,就看見陳媛媛拉著一個箱包迎面走來。一個暑假不見,陳媛媛長高了不少,整個人出落得更加漂亮,再配上一身白s 衣服,襯托得大美女仿若天使。

只是看了一眼,姜彥就覺得眼楮腦袋嗡的一聲仿佛被撞擊一般,趕忙穩住心神。

「陳媛媛,你好,剛來學校嗎?」姜彥舌頭有點打結的道。

「嗯,你也是嗎,怎麼沒見你的包啊。」大美女明眸流轉,音如黃鶯,字如珠璣,听在姜彥的耳朵里,柔柔的,癢癢的。

「啊,我昨天就過來學校了,現在是出來忙點事。」姜彥恢復了一點定力,忙走上去表示樂意效勞拉包。大美女謙讓了一下,也就不再客氣,把包交到了他的手上。

不過,姜彥接箱子拉桿的時候,可能是太緊張,不小心踫到了陳媛媛的手,唰,兩個人的臉都紅了起來。

「咳,咳」,姜彥干咳了兩聲,趕緊拉起包,朝女生宿舍走去。

學校規定明天才正式上課,不過現在校園已經很多同學了。尤其是女生宿舍這邊,都在一個大院子里,一舉一動都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姜彥拉著包進院子的時候立即就引起了轟動,很多女生都從門口探出了頭,唧唧喳喳,議論起來。

「嗨,姜彥,怎麼跑這了啊?」幾個玩得比較熟絡的女生還遠遠的打著招呼。

「呃,幫忙過來的啦。」姜彥匆匆趕到陳媛媛宿舍門口,把包放好,又跟陳媛媛打過招呼,就逃也似的出了院子。

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姜彥回頭望了望,確定已經遠離女生宿舍,才徹底放松下來。「流言蜚語,最是傷人。但願大家別當回事。」,心里嘀咕著,他心中也是暗自下了決定︰「下次再也不進女生大院了」。

開學第一堂課是語文課,相隔幾個月,劉大胖子變得更胖,不過站在講台上,卻別有一番威儀。他好像比以前更加關注姜彥,講課之余眼光一直盯著第三排,還經常走下講台在過道踱來踱去,始終不離姜彥的身邊。

姜彥也覺得很怪異,這劉大胖子是怎麼了,自己又不是金子,怎麼他看自己的眼神里閃閃發光呀。這劉大胖子肯定是有什麼事,而且這事和自己有關。

果不其然,一下課,劉大胖子就把姜彥叫出教室,讓晚上去他家一趟。

琢磨了一下午也想不出什麼原因,姜彥甩了甩腦袋,還是決定晚上過去找劉大胖子問個明白。

姜彥推開劉大胖子家大門的時候,嚇得呀的一聲跳了起來,因為劉大胖子正跟一個人在院子里喝茶。這個人姜彥也認識,不過出現在這里,不由人不驚訝,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在學校門口擺攤賣書的老頭。

「姜彥,快坐,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師叔,廖南山廖前輩。」劉大胖子指了指老者,很尊敬的介紹道。

「師叔?廖前輩?」姜彥真的糊涂了,忙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呀?劉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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