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越過看台直接來到斗台旁邊的空地上,陸炳抱臂而立,嘴角掛著冷笑等窮途末路的朱弘揚大駕光臨,雖然事發時他也覺得蹊蹺,可既然能收拾一下據說和逸少有些關系的朱弘揚他也是求之不得的。
自認為只需走個過場的齊嚴毫無壓力的和看台前列的一些熟人熱絡的打著招呼。
這次的陣仗雖大,可他卻知道自家父親和舅舅動勁不小,先是由舅舅唱黑臉威脅和朱家要好的幾個武館,然後再由父親唱紅臉,給那些心懷不滿的武館送去不少丹藥和卷軸,甚至有兩家直接送去了金晃晃的金幣,讓人修繕一下武館。
再次驗證了有錢能使鬼推磨的至理名言,接受了陸炳父親的饋贈後,幾家武館館主原本還有的芥蒂全都消失的一干二淨,全都信誓旦旦的乖乖低頭,明言不會插手今天的賭局,當時陸炳也在,目睹了那些人的諂媚表情,感嘆父親恩威兼施這手玩的漂亮之余,也不禁感嘆有n i便是娘,這世道,還真沒有錢辦不成的事!
花費代價巨大,可在陸炳看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在這種萬眾矚目的燈光下,陸炳有些恍惚,仿佛覺得當初逸少和唐風二人在收拾玉華城的皇子時所受到的矚目也不過如此吧。
「阿炳,你說朱弘揚那小子不會臨陣月兌逃了吧?」等了半晌,身旁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忍不住狐疑道。
陸炳搖搖頭,道不會,他怎麼都要垂死掙扎一番,再說他們朱家可丟不起這個人,他現在應該躲在上面的包間里。陸炳抬頭看了看上面的包廂,想必里面都是看熱鬧的人吧。
不過短短半個時辰的時間,仿佛知道今天這座宮殿里有一場私人恩怨要解決,荒城從半個時辰之前就沒有安排斗士上場,等著好戲開場。而看台上已座無虛席,就連原本在其他宮殿里觀看廝殺的觀眾也聞風而動,紛紛換票來到這座宮殿里。
「你們在這等著吧,我和逸少先下去了。」看到陸炳和齊嚴出現,朱弘揚簡單交代到,此刻已完全恢復平靜,雖然也不清楚逸少要拉出何方聖神來助拳,可源于對逸少的盲目信任,還有逸少在至雲城為禍數年的不敗戰績,朱弘揚漸漸有了底氣。
頂層看台上,楚木紅面無表情地看著人山人海的宮殿,忽然開口問道,周濤你說到底誰會贏?
後面站著的正是這個荒城宮殿里的負責人,听了楚木紅的問話,周濤一愣,沒有馬上回答,反而思索起楚木紅話中之意,在他看來早是勝負已定的賭約,齊嚴和那個朱家護衛差距一目了然,就算是給侍衛配上靈器,再服用一些虧損靈源的丹藥,勝率也微乎其微。
不過熟悉楚木紅不喜廢話的x ng格,周濤不禁懷疑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應該是齊嚴勝。」周濤謹慎說道,說出心中想法。
「要真如外界說的那樣是由朱佑的貼身護衛出戰,那麼就算他們朱家把最近得到的生靈匯元丹拿出來也是無濟于事的。」楚木紅笑道,顯得妖媚不可方物,繼續道不過就朱佑那老狐狸的x ng格,本就不是願意吃虧的主,更何況是關乎他朱家臉面的大事,看來這次朱佑是要孤注一擲啊!
周濤靜靜听著,有些迷惑,甚至是根本听不出楚木紅在說什麼。
「你下去吧,買二十萬朱弘揚勝。」楚木紅吩咐道。
「這,這是不是太冒險了?」剛準備退下的周濤猶豫道。
「按我說的去做。」就看那小子願不願意出手了,正好看看這個小子到底有幾斤幾兩,楚木紅暗暗想著。
「是。」周濤默默退下,不知道楚木紅為何會這樣做,但想必里面有自己沒看出來的貓膩吧。
志得意滿的齊嚴見時候差不過了,一個縱躍徑直落在斗台的中心,雙手舉起往下按了按,大廳里過了一會兒便安靜了下來,已經過了天命之年的齊嚴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儼然一副此間主人的模樣。
「今天謝謝大家捧場,一會兒等荒城放榜賠率,希望大家也不要只買鄙人一個,鄙人不才略佔些優勢,可也要讓對方好看不是?」齊嚴認真說道,貌似很為對方著想。
「齊隊長你想讓我們買多少啊?」有人識破齊嚴的心思起哄道。
「對啊!對啊!」
「我可不想把褲子都輸在這。」
「好不容易有一次穩賺不賠的買賣,老嚴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是啊!」
「呵呵,大家听我說,咱們掙錢也不容易,買個十幾金幣就行了。哈哈!」說著齊嚴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
哈哈!看台上的眾人也被逗笑了,大廳里頓時鬧成一團。
看台高處的一個不起眼角落,有幾個年輕男子安靜坐在那里,和周圍的喧鬧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如果逸少在這里的話,一定可以認出其中兩個,正是在逸少回來時有過小摩擦的簡明王本金二人。
兩人中間坐著一個俊朗男子,乍一看並不出s ,並不如周沐古羽那般驚艷,可耐看,久看之下卻是舒服異常,是那種細水流長的帥哥類型。
「這個齊嚴還真得瑟,都坐到副總隊長這個位置上了,還這麼不知收斂,不愧是土鱉外城人,江山易改狗卻改不了吃屎的臭毛病。」王本金冷笑道。
「是不是土鱉我不知道,但某些人不是一樣連一個外城人都拿不下來?」簡明y n測測道,兩個月不見,原本前途無量的簡明分隊長明顯瘦削不少,眼神冷厲,就像一頭餓極的野狼y 擇人而噬。
上次和逸少那段小插曲之後,簡明真的從城防軍分隊長的隊伍中撤了下來,閑賦在家,所以對那時候連求情的勇氣都沒有的王本金耿耿于懷,若不是中間這位男子勸說,簡明無論如何是不會再和王本金這個縮頭烏龜同流合污的。
「簡明,那件事我都跟你道過歉了,你還有完沒完?!」王本金怒道。
「怎麼?斗不過人逸大少就要到我這個過氣分隊長這耍橫?!」簡明蹭一下站起來,冷笑道。
「你想怎樣?」王本金也站起來橫眉冷對道。
中間男子有些苦惱的搖搖頭,沉聲道都坐下。
劍拔弩張的兩人頓時一滯,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寒意自腳底直接竄到腦門上,龐大的靈壓又從天而降重重壓在兩人身上,兩人一個激靈頓時冷靜下來,花架子王本金腿一軟就要坐在地上,只是這時候突如其來的靈壓如長鯨吸水般消失不見了。
簡明冷哼一聲坐下,心中卻如翻江倒海般,要知道這個男子在玄靈高階時已是可以瞬殺自己的存在,到了真靈階就更不可同r 而語了。
「其實這件事真不怪本金,要是我當時在雖不至于被那個外城人打的如此狼狽,可多半也會退避三舍的,畢竟那個逸大少可是我們南宮家的正牌少主,你們認慫也不冤,大丈夫不是都講究個能屈能伸嘛!簡明你放心,這段風頭過了我就讓你官復原職。」男子從容道,言語中透出一股令人信服的魅力。
王本金臉s 稍緩,其實他們在回去跟這個男子說過這件事的時候,男子就說他們做的很對,也勸誡過報仇找回場子這種事就不要再想了,老實本分的做他王家和簡家的少爺。
輸給南宮家的少主的確不冤,再說這次男子設的這個局也就未必沒有給簡明和自己出氣的意思,陸炳那家伙雖然和自己這一群尿不到一壺去,可竟然也被說動,而且還是舉全家之力來幫助他設這個局,不得不說王本金還是小覷了男子的能量。
自從他突破了真靈階之後,他發現他越來越看不透這個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年紀男子了。
「他們出來了。」男子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看台的過道上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是被眾人都認定今晚要出大糗丟大人的朱弘揚,另一個是中年男子,卻不是朱洪志的貼身護衛。
沒有看到意料之中的身影,男子笑容不變,從詭異的兩方摩擦,再到荒城賭約,然後到堵住朱弘揚的所有退路,最後到時間的選擇,所有的步驟過程和分毫不差,就連朱弘揚在走廊處踫到逸少都在意料之中,那個男人就算不是逸少也和逸少月兌不了關系。
為了引出獵物,自己還破費心思呢!可惜雲韻國那位今天沒來,錯過了一場好戲啊!
這場賭約的幕後黑手遺憾的搖搖頭。
不明白男子為什麼一臉惋惜表情,王本金不禁感嘆︰這南宮家都是些什麼人啊!淨出些妖孽。
都說他很可能是南宮家下一任家主,年輕一輩中也只有他才有讓城南柳岩為自己所用的能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