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痛得幾乎要昏過去的時候,下一拳又把他的神志喚回。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他以為不會停止的擊打的時候,突然停了。
「林錦生,你別以為你不還手就可以贖罪了。」江霍塵走到他跟前,蹲,看著地上明顯已經快要昏死過去的男人冷酷開口︰「我可以廢了你,也可以暗地里解決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放手做掉你麼?」懶
林錦生吃力地抬頭,聲音沙啞,一張口,一口血就吐了出來,噴得前面的一地︰「不要你假好心……有種你殺了我……」死了就可以解月兌了,沒有報仇,也不用一次次做傷害她的事。
「殺了你?」江霍塵冷笑一聲,儒雅俊朗的面孔帶著深入骨髓的冷意︰「你自己要死趕緊去,我沒必要陪著你一起去死。夏婉想要見你,你收拾收拾就去見她,說她喜歡听的話,要是讓我知道你當著她的面承認你做的事。」
他猛地站起身來,看著他痛得蜷縮成一團,冷笑道︰「我要你活著比死了還難受一萬倍。」
他說完轉身走了。
房間又恢復寧靜,腦中嗡嗡作響,江霍塵臨去的那一番話還在耳邊回響。他輕輕笑了起來,笑得冰冷,笑聲引起肺部一陣咳嗽,口腔里都是血的味道,估計五髒六腑都受了內傷。肋骨也斷了幾根。
他沒料到江霍塵狠起來竟然這麼狠。蟲
李秘書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見他倒在地上,不由驚叫︰「林總,你怎麼了?他們竟然打了你!我去報警!你等等。」
「不要!」他叫住她,吃力地抹了唇角的血跡,苦笑地開口︰「不要報警,千萬不要。」這件事是他應得的,只是沒想過江霍塵動作那麼快,那麼狠。
「那那……那怎麼辦?林總,得上醫院啊。」李秘書嚇得話都說不清。
「麻煩你幫我開車,送到醫院。」他竭力讓自己不昏過去,眼前卻一陣一陣昏暗。李秘書臉色煞白,想要去扶,又不敢,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
門外突然有個猶豫的聲音傳來︰「有人在麼?」
李秘書嚇得一哆嗦︰「誰誰……」她驚恐地看著門口,不多時,有個人猶豫地走了過來,看著這一地的慌亂,皺了眉︰「剛才是不是有個姓江的人來過……」
林錦生吃力地抬頭,眼前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他冷笑︰「是江霍塵的人嗎?他又有什麼話?怕我報警?」
李秘書渾身一哆嗦︰「你你……我們沒有報警,我們只是要去醫院。你你不要過來……」
那人走了進來,仔細地看了林錦生,不由失聲道︰「我認識你,你是……你是……我是薇薇啊!你幫過我的。」
地上的林錦生已經昏了過去。薇薇搖了搖頭,果斷對李秘書說︰「搭把手,得趕緊送醫。」說完就趕緊將他扶起。
李秘書疑惑地拉住她︰「你是誰?」
「等等路上跟你解釋,快點!搭把手啊!」薇薇吃力地扶起林錦生,對她急急開口。李秘書不敢再多說,連忙幫忙。
……
林錦生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里,身邊坐著一位打扮入時的女人。他不由皺了眉頭問︰「你是誰?」胸月復部已經包扎固定,但是還是有隱約的痛。
她轉過頭來,對他笑了笑︰「不記得我了?我是薇薇,就是‘午夜鋼琴’酒吧里面那天你幫過我的。」
他看了她一眼,想了幾次,依稀記得自己似乎幫過她,最後還干了一架,既然想起她是誰後,他俊顏上又恢復冷色︰「哦,原來是你。你怎麼來了?」
「昨天晚上我看見江霍塵帶著阿三阿四,我以為他要去找誰呢,一路跟著,沒想到他竟然是去了你的公司,還打了你一頓。」薇薇看著自己精致漂亮的指甲,狀似漫不經心,其實兩只耳朵已經豎得很尖地問道︰「你怎麼得罪了姓江的?」
林錦生冷哼一聲︰「你倒知道得很清楚。你是江霍塵什麼人?」他說完稍微動了動,月復部就傳來一陣劇痛。不由啊地一聲,痛得臉色發白。
「別動,醫生說你肋骨斷了兩根,嘖嘖,江霍塵真狠,不過阿三阿四向來是打人不要命的,你也算是命大,再打下去你就死了。」薇薇在一邊嘖嘖地稱奇。能看見江霍塵發火也是一件稀奇事。
兩根肋骨?果然是江霍塵的風格。顧夏婉摔斷一根肋骨,掉了孩子,他就打斷他兩根肋骨,去掉半條命。
他在心中冷笑。身邊的薇薇又開始繼續嘮叨。他不耐煩和她說話,只能重新躺好,一動不動。
「醫生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他悶聲地問。
「好好養著吧,沒幾天是動不了的。」薇薇笑嘻嘻地湊過來,干燥起皮的臉上掛著一抹得意之色︰「看來,這幾天只能由我來照顧你了。」
林錦生猛的睜開眼,看著面前陌生的女人,心中涌過一種古怪的感覺︰「你?照顧我?」
「是啊,我照顧你。你幫過我,我自然要幫你一次,我雖然沒有照顧人的經驗,但是听你的秘書說你身邊沒親人照顧,所以我就勉為其難照顧你嘍。」
她說得理所當然,其中又含了隱約的親密得意,她卻沒想看到,床上男人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滾!」他指著病房門口,冷冷的怒喝︰「你給我滾!」
「什麼?」薇薇被他的冷聲怒喝嚇了一跳︰「你說什麼?」
「我叫你滾!我就算沒親人照顧也不要你來可憐我!」他的臉已經可以媲美鍋底,暴怒之下,抽出枕頭砸向她︰「滾!」
「你!你這個人,狗咬呂洞賓,你以為老娘我喜歡照顧你啊!要不是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我又何必……」她氣得結結巴巴。
林錦生吼完,按下病床邊的按鈕,叫來護士厲聲道︰「這個人我不認識,幫我把她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