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下思路,我才繼續剛剛的話題︰「其實我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聖杯戰爭不是應該由七名Master與七名Servant的戰斗嗎?但是以言蜂教會的Master登記上來看,似乎並沒有你的名字。」
第八名Master,這是絕對不應該出現的情況。七名Master與七名Servant,這才是「天之杯」發動的條件,而現在,這個基礎卻被打破了,出現了第八名Master和Servant!
我不知道這對于聖杯戰爭意味著什麼,但是聖杯戰爭並沒有因此而崩潰,反而一如既往地開始了。
巴潔特冷眼看著我,面無表情之下更顯得威懾,似乎我剛剛話觸動了她的某根神經。
「你知道嗎?剛剛你所說的話有一件事搞錯了。」巴潔特繼續說道,「我是魔術協會合法的代行者,這一點沒有任何可以懷疑的地方,所以就算言蜂教會沒有登記我的名字,也不代表我就那個所謂的‘第八名Master’!」
意思也就是說,她才是正統嗎?
「正統與否這件事先放在一邊,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出現了第八名Master,不是很奇怪嗎?作為魔術協會的代行者,對于這方面總應該知道些什麼的?」
「即使我知道,也不一定要告訴給你。」巴潔特冷冰冰地,「而且對于現在這個奇怪的情況,我也不知道原因,僅此而已。唔……看你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菜鳥,一不小心說得太多了,總之你和我是敵對的關系,這一點沒有什麼好說的。」
「但是現在這座城市正在發生著異常的現象。」我說道,「其中究竟意味著什麼我不知道,但是這場聖杯戰爭本身就已經變得很奇怪了,協會難道不會干預嗎?」
「那麼,你準備如何呢?」
「呃?」
「你對我說這些又是為了什麼呢?」巴潔特說道,「即使協會干預,聖杯戰爭依舊會繼續進行。而且有一點你不要搞錯了,聖杯戰爭並不是由協會組織的,與其說是一場戰爭,倒不如說是一場儀式,協會最多只不過是參與其中,並不能對其進行控制。」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說白了,這就和國家之間的爭端一樣,海洋的某個地方出現了石油,就有幾個國家搶著去佔領,魔術協會最多只能算是類似一個國家般的存在。作為魔術師,你的知識實在少得可憐。」
我無言以對,畢竟我是個菜鳥。
不過,這些話其實只是一個引子。無論出現幾名Master,聖杯戰爭確實地開始了,這是已經既定的事實,就算問她,我也從未指望可以得到完美的答案。我真正想要說的,真正可以得到她協助的,甚至說可以用來威脅她的事情,是另一件。
「你應該已經有所察覺了。」我想她應該已經猜出了幾分,「我和你的Servant使用著同樣的武器。」
「那又如何?」巴潔特眯了下眼楮。
「因為那個人,就是未來的我!」我一字一頓地說道。
巴潔特只是楞了數秒。
「這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她喝了一口水掩飾著自己的煩燥。其實這一點她早就已經有所察覺了,只不過畢竟太過于巧合,讓她一時之間無法相信。
「Archer他在旁邊嗎?」我問道。
「沒有,白天的話根本不需要Servant的保護。」巴潔特說道。
「那麼你回去之後可以向他確認這件事,他雖然口氣很臭但是卻不會撒謊。」我最了解了,他的……或者也可以說是我的性格。
巴潔特按著下巴,似乎對于我的話又信了幾分。但是她並沒有結束自己的疑問。
「那樣就很奇怪了,明明他就是你本人,為什麼又要殺你?」
這當然是我最不能理解的事情。按理說,Archer才應該是在這場戰爭中最不可能攻擊我的人才對。
不過巴潔特似乎自己說服了自己︰「原來如此,他是為了提醒你背後有人攻擊。從結果來看,你並沒有受傷。」
這個理由還真是……雖然我知道那一擊之所以可以躲開,完全只是運氣好,Archer那一刀可是下了死手的!
雖然這樣想,但是我沒理由讓對方再懷疑我,只是繼續說道︰「就是這樣,你現在可以相信我的話了?」
巴潔特應該很清楚,如果她的Servant就是未來的我,這一點作為重要的因素,對于聖杯戰爭可以說是致命的。雖然我知道Archer不會因為這一點就背叛她,但是巴潔特卻不這樣想,在她的角度來看的話,我和Archer如果是同一個人,那麼當她與我戰斗的時候就等于是身邊安了一個不定時的炸彈!
「好,退一萬步講,Archer真的是未來的你,你說這些又是有什麼打算呢?」
好,這就是我所想要听的話。
「我希望和你結盟。」我說到這里又解釋道,「說是結盟其實只是在戰爭中相互協助。我對聖杯沒有興趣,但是因為有些其他的原因現在不能退出,而且如果我們比其他人先打起來的話,畢竟也不是什麼好事?」
巴潔特嚴肅地看著我,似乎想要從我的臉上看出什麼。
「你也看到了,我是個很半調子的魔術師,連Servant都自己跑掉了,我只是不想被別人輕易殺掉。」我說道。
「既然如此,逃去教會接受保護不就好了嗎?」
「你認真的嗎?」我說道,「你也說過,聖杯戰爭並不是魔術協會組織的,如果對方真的想殺我,就算我躲進教會又有什麼用?靠那個麻婆神父又能干得了什麼?而且,我也根本就不信任他!」
最後一句才是重點,我可不覺得那麼麻婆神父會有多少好心。
「原來如此。」听到我這麼說,巴潔特心里已經有了思量,「我同意和你結盟,如果你真的是Archer的話。」
很好,第一步成功了!雖然不能馬上提及櫻的事,但是現在是一個很大的成功了。
「那麼,作為合作的第一件事,我希望你去調查言蜂最近的行動!」巴潔特迅速地拋出了第一件工作,「我由于某些原因不能去教會,所以你去調查最合適不過。」
這是什麼意思?調查那麼冒牌神父?難道說魔術協會已經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了嗎?
不過想歸想,我還是答應了下來。調查言蜂並沒有什麼很大的危險,而且我也的確很在意,那個在他身邊的金色Servant,那個我沒有對任何人提到過的,第九名Servant!
「那麼作為回報,我會調查這次聖杯戰爭所有怪異現象的原因。在我們同盟期間,我可以保證在可能的範圍之內幫助你。」巴潔特說道。
聖杯戰爭怪異的現象我很在意,巴潔特的協力也是很重要的,但是比起這些,我們結成同盟這個事實才是最大的成功。以此為前提,以後才好向她拜托櫻的事。
「說起來,你是怎麼召喚出Archer的?」由于最大的問題解決了,我問起另一個不明白的問題。
「嗯?哈,呃……就是那麼召出來的。」巴潔言語閃爍,好像在回避著什麼。
「能說說細節嗎,比如說媒介什麼的,我只是好奇問一下,畢竟是未來的我。」我說道,這才是問題的核心,媒介。她召喚出Archer的媒介會是什麼呢?不會像遠阪一樣隨便地找一件東西當媒介,看她雷厲風行的處事方式,不像那麼神經大條的人。
「媒介啊……」巴潔特下意識地用右手抓著左臂,我這時才注意到,她一直戴在左手上的黑色皮手套。就連喝咖啡的時候都不想摘掉嗎?
「啊!已經是這個時候了!」她突然看著表站了起來,「我有些急事,下次見面我會提前聯系你。」
說完這句話,她也不等我的回答,徑自離開桌子。與其說是有急事,卻好像故意在回避著這個問題一般。
奇怪,她在回避著什麼呢?一時之間我也想不通。
不過算了,既然結成了同盟,算是一個不錯的開始。這樣以後找機會提起櫻的事。畢竟黑聖杯是那麼危險的東西,輕易告訴給魔術協會可能會給櫻引來殺身之禍。但是明知這樣做的危險性我又不能不做,因為我知道自己的弱小,以我自己的力量是無法拯救櫻的!
這樣想著,我沿著街道向前走去,差不多該回去了,今天晚上藤姐和櫻會來,總不能讓她們等太久。
咦?前面的飯店門前圍成了一圈,出了什麼事嗎?難道是又是「瓦斯事件」?
我急忙走上前去。只見飯店的里面,一個熟悉的背影坐在桌子前,旁邊已經擺了數十個大號的空碗。在她的對面,飯店里立著一個牌子「10分鐘吃完免費」。一個店長模樣的人跪在旁邊大聲求饒著︰「小姐,請放過我們……」
而坐在那里依舊一大碗一大碗不停吃著的,不是Devil又是誰?
「你這家伙在搞什麼啊!」我顧不得旁人,急忙沖進去,抓起她的胳膊逃出人群,在我的身後,店長還在一個勁地感謝我。
你想把別人的店吃破產嗎?虧你干得出來,就算是「10分鐘吃完免費」,你也未免太投入了?
「你拉我出來做什麼?」Devil不滿道。
「吃了那麼多你還沒飽啊?」我說道。
「飽?哈,那種人類才會有的感覺我哪里會有啊,只不過看見便宜不佔,實在很不爽吶。」Devil哈哈笑著。
這家伙絕對是惡魔。我敢說如果毀滅世界可以讓她佔到便宜,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放手開干。
「你好歹也是女孩子,多少正經一點。」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啊,對了,說好的帶我去吃獸尸!」
「獸毛都沒有了,還獸尸呢!」我真想狠狠地給她臉上來一發,吃了一下午還嫌不夠啊?而且拜托你把「壽司」這個名字好好地說出來,真是愧對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