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要盡快回去了,太晚了藤姐她們要擔心的。而且,現在這種時間,有些Master可能已經準備開始戰斗了,雖然今天同昨天不一樣,Devil跟在我身後,但是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又莫名其妙地跑掉?
我沒有可以浪費的時間,不振作起來不行。即使拋棄曾經一直所相信著的正義使者的使命,也絕對不能忘記現在最重要的事情。現在的我,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失誤,哪怕一丁點兒的錯誤,都有可能導致最壞的結局。
突然,一股莫名的魔力波動傳到我的身上,就仿佛自己踏入了什麼人的結界一般。
「喂,Devil!」我猛向她看去。
「你這家伙不要突然地停下!」由于我突然的急停,走在後面的她一頭撞在我後背上,「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話說你明明是英靈,對于術式和結界就沒有一丁點兒的感覺嗎?
我搖了搖頭,只好解釋道︰「剛剛感覺好像走進了誰的結界之中,你沒有感到什麼異常嗎?」
「異常啊?哈哈,那種東西怎麼可能會有啊!」Devil完全不知所謂地笑道。
「但是這可能是某位敵對的Master!」我想到新都那邊的咒刻,說不定和那邊是同一個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沒關系。」Devil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們的目標是你,所以要殺要剮也關不到我身上。」
「你這家伙真的有身為Servant的自覺嗎?」我氣得咬牙切齒。
Devil的自覺暫且丟到一邊不管,我飛快地朝前跑去,憑著我對魔力的感知,我已經察覺到了結界的基點。
「誰在那里!」我大吼著沖進一條偏僻的胡同。
「喲,這不是衛宮嗎?這麼有興致啊。」
是認識的人,也是熟悉的人,也是原本我以為是朋友的人。藍色的海藻頭,不可一世的臭屁嘴臉,明明一無是處還要裝作了不起的樣子的那個人。作為櫻的哥哥而存在,卻是折磨了她整整十年的元凶!
間桐慎二!
這家伙我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猛然間,注意到了他的身後兩個人的身影。準確地說,是一個Servant還有一個已經昏迷的女學生。
兩個人,都是我所認識,我所熟悉的人。
昏迷的女生,是弓道部的主將,美綴綾子。
而另一個人……
早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曾經一起戰斗過無數次,曾經一起為了櫻而努力。那個將一切希望賭在我的身上,最後被Saber殺死的Servant。紫色的長發,高挑的身材,黑色的緊身衣,還有那一直戴著的紫色眼罩。
那是在上一個世界中,因為我的背叛行為而含恨死去,因為相信著我而被黑化的Saber活生生砍成碎塊的ServantRider!此時的她,正咬在美綴的脖子上,貪婪地吸食著對方的鮮血。這樣的情形,仿佛上一個世界的延續一般……
不行,不能因為上一個世界的事情就放松下來。我用力地將多余的想法甩出腦袋。現在她,已經不是那個與我一起拯救櫻的英靈,而是成為了我的敵人!
想到這里,我迅速地運作魔術回路,干將莫邪投影在我雙手之中。
「快住手,慎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我大聲吼道。
Rider在看到我的時候已經松開了美綴,將昏迷的她丟到地上,然後站到了慎二與我之間。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從前的Rider了。她現在為了保護慎二而戰,無論我記不記得上一個世界的事,她都會毫不猶豫將我殺死。
我下意識地站好位置。Rider的實力我是清楚的,可能與Lancer在伯仲之間,兩人同樣都是以速度見長的類型。這麼近的距離,只要一瞬間,她就能將我的頭切下來。這一次,我可不相信會有第二個遠阪來救我。
「哈?衛宮,你在說什麼啊?」唯一完全不在狀態的慎二,絲毫沒有感覺到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般,依舊在做著自大的發言,「你應該也對這個女人很不爽了的,像她那麼自以為是的女人……哦哦,你離開弓道部其實也有她的原因?」
你根本就不明白!
「我在問你現在在做什麼,慎二!」我雙手緊了緊,一邊調整著呼吸,一邊計算著Rider攻擊過來的方向。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慎二輕笑道,「平日里仗著主將的身份就對我指手劃腳的,現在該讓她明白誰才是支配者了。」
他一邊笑著一邊把昏迷中的美綴從地上拎起來︰「怎麼?我看你似乎對她很有意思呢。那麼這樣好了,等我玩夠了就送給你……」
「慎二!」我憤怒地大吼著,打斷了他的話語。
「唔……你這家伙……」慎二捂著耳朵不爽地看著我,「衛宮,你是什麼意思?想要搶奪我的獵物嗎?」
「放開她!」
「那自己來搶啊!」慎二得意地笑著,「Rider,不用客氣,打斷他的第三腿也沒關系!」
Rider一聲不吭地飛撲過來。
不知道我投影出來的雙刀能不能擋住。由于此前被Lancer一擊秒殺,現在我對于同英靈之間的戰斗沒有任何信心。
「還有這麼好玩的事情呢,怎麼不叫上我?」
我眼前一花,Devil已經攔在了Rider前方。Rider沒有停下,而是借力飛奔上牆,同時帶著鎖鏈的短刀向Devil直射過去。
「職階是Rider?」輕松地閃過這一擊,Devil已經追逼上去,用的是與Rider相比肩的超快速度。
與此同時,在她的手中閃出的橙色的光芒里,出現的是四米多長的騎士長槍。兩個Servant以高空作戰的方式,在兩幢高樓之間進行著完全超出人類範疇的對攻。
「呵,原來你也成了Master啊,真是意外啊,衛宮。」慎二完全不在乎上面兩名Servant的生死,只是自得地看著我,好像比起我來,他才是聖杯戰爭的前輩一樣。
明明自己沒什麼實力,只能拖Rider的後腿,還要裝作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了,真是太惡心了!
「放開美綴!」我向前走了一步。
「哼!」慎二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怎麼?你想要和我打嗎?我早說了,這個女人只要我玩夠了就可以送給你,你急什麼?」
說到這里,他好像想到什麼一樣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哦,原來是這樣,你看我這人,怎麼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衛宮還是處男?所以當然是想要她的第一次了,好,看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上,把她給你先來一發,然後我再帶走。」
「慎二!」我大聲地怒吼。到底是怎樣的心態才會說出這麼令人作嘔的話語出來?她是美綴,我們的主將啊!難道不是一起在弓道部的朋友嗎?
「轟」的一聲,Devil如同重物一般砸在我和慎二之間的地面上。
打輸了嗎?我急忙上前︰「Devil,你還好嗎?」
「這東西果然太長了。」Devil拍打了一上的灰塵站了起來,將四米長的騎士槍收起,「對于我來說,還是太過于粗大了呢,用起來還真是挺難受的。」
……
我說你這家伙果然無時不刻不在散發著粉色的氣息,一把槍而已,竟然被你提高到某個令人亢奮的高度來,我真是太小看你了,Devil。
「既然騎士槍不好用,那麼就轉為槍騎兵!」一邊在牆壁上飛奔,一邊變換著手中的武器,Devil手中出現的,是一把通體漆黑的火槍!
沒錯,就是火槍!「火槍」的「火」,「火槍」的「槍」,這種只有在熱兵器時代才會出現的武器。這應該也算是槍的一種……
「死!」砰的一聲,Rider身後的樓房被炸出一個坑來,幸好這一帶全是廢棄建築,否則就麻煩了。
Rider飛速地奔跑著,利用鎖鏈短劍進行著迅速的反擊。
兩個Servant,以人類無法企及的方式,飛快地在牆壁上奔跑著,Rider與Devil……不,現在的情形倒不如說是兩名Rider在戰斗著,總覺得Devil好像有意使用對方擅長的方式戰斗一樣,是因為這樣的勝算更高嗎?抑或是因為……某種特殊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