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出的短劍並沒有起任何作用,就連言蜂也對其不抱任何的期待,眨眼之間,兩人的攻擊已經沖撞在一起。牛bb小說網
金屬交擊般的火花四處飛濺著,巴澤特的拳頭擊中了言蜂再次拿出的短劍,刺耳的聲音,還有那蕩漾著的火花,在黑暗的夜幕之下將兩人的臉龐照得明亮。言蜂,依舊是那對什麼都不關心般的冷酷面容,而巴澤特的臉上,除了那被出賣之後的憤怒,還有那將曾經信任之人不惜擊殺的決絕。
「喝!」在一拳被對方擋住的剎那,巴澤特連絲毫的遲滯都沒有,身體以著那前沖的勢頭,保持著身體最大的轉速,對著言蜂的身體就是一道回旋踢。
早已經認識多年,也有過多次的合作任務,相互之間的實力早已經一清二楚。言蜂知道,對方的這一腳絕對不是憑借人類之力可以抵擋的,即使以魔術加持,即使以身體卸力,那也是絕對不可能擋住的。
與其說是魔術師的能力,不如說是身為戰神的力量,擁有著戰神血統的巴澤特,全力的一腳足以與英靈相匹敵。
「砰!」的一聲,言蜂沒有接下,而是快速地向後跳去,那發出驚天動地巨響的,是作為言蜂替代的樹木。井口般粗的樹干被這一腳硬生生地削掉了一塊,好似被什麼野獸咬過一口般的,樹干的一半毫無拖泥帶水地不翼而飛,數十米高的參天大樹轟然倒地。
那是戰神的力量,一腳的踢擊遠不是人類之軀可以承受的。
言蜂連一絲的驚異都沒有,並不全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實力,而是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無論是喜、怒、哀、樂,任何人類所會擁有的感情,他全部都不會有,高興的時候不會笑,驚訝的時候不會呆滯,沒有恐懼之心,更談不上個人喜好,完完全全的如同機器般生存著的人。
即使是現在,他依舊在困惑著。明明身為魔術師,相互出賣是那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為何眼前之人,會表現出如此的憤怒之情?
因為Lancer是她所想要持有的英靈?但是現在她所擁有的英靈並不會差于Lancer。
因為自己的所有物被別人搶了?但是她也因禍得福,得到了更加出色的英靈。
因為多了自己這個難對付的Master?但是如果是這樣想的話,從一開始就不會與自己合作才對。這些,就如同那一直以來困擾著自己的問題一般,令言蜂迷茫著。
「砰!」飛快地閃過巴澤特的攻擊,言蜂並不打算硬接她的攻擊。
身為人類,身為魔術師,言蜂自認為還是很有實力的那一種,即使是十年前的那場與衛宮切嗣的戰斗,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實力。
然而,與眼前這個女人比起來,衛宮切嗣單以戰斗的實力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一拳朝著巴澤特的側方擊去,在對方手臂防住之後飛快地後退著。言蜂知道,如果單論戰斗的方式,切嗣要更加難以對付,但是面前這個女人,在格斗能力上卻有著的超人天賦。
暫時避其鋒芒,換一個戰場。這樣想著,言蜂飛快地在林中穿梭著。在他側後方十余米的位置,某個鐵血麗人正以著如同坦克一般的威勢追擊過來。
「那邊看來已經打起來了。」把目光從天空收回來,Lancer看向站在自己前方的Archer,「不過還真是意外的孽緣啊。」
「哦?不用和你原本的Master對打,所以變得輕松起來了嗎?」Archer雙手投影出干將與莫邪,「不過相比起來,我還真是被小看了啊。」
「誰知道呢,說起來,倒是真想和你分個高下。」
相似度如此之高的兩人,就如同心照不宣一般地,同時離開了地面。
Lancer的武器是槍,相比起Archer的雙刀上,在距離上擁有著優勢。然而,這樣的優勢並不是絕對的,如果說中距離是Lancer的天下,那麼被Archer欺到近身就是死路一條。
「砰!」紅色與藍色的光芒相撞。
無數次的預演,此刻化為現實,無論是Lancer還是Archer,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有今日的一戰。那個女人曾經的Servant,與那個女人現在的Servant,並不包含什麼奇怪的男女感情在其中,單純的只是身為主從,身為同伴的自覺。
「砰!」槍與刀相撞的火花四濺。
Archer本不應該是這樣戰斗的職業,按理來說,那是應該以遠程攻擊為主,類似Assassin一般以偷襲為最優先考慮的職階。換句話說,Archer打近戰是舍本逐末,如同自殺般的行為。但是,Lancer卻不這麼認為。只有親自和他打過幾場的自己才會明白,那深藏在其中的,另一個職階的影子。
沒錯,比起英雄王那種劍技亂糟糟只靠寶具壓倒對方的類型不同,Archer強大的地方不是寶具,而是他那高超優秀的劍技,那即使職階變成Saber也絲毫不會有任何奇怪之處的高超劍技。
果然是那家伙的徒弟呢。Lancer再次刺出的槍尖被擋住了。在知道對方的身份時,早就已經明白了,這就是名師出高徒嗎?即能夠遠程攻擊,又可以毫無顧及地近身格斗,這樣的英靈,根本就是犯規了!
再次連刺出三槍,Lancer順勢朝後跳開,與對方拉開一段距離。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就算打到晚上也不會有結果的!」他這樣說著,嘴角依舊是那玩世不恭的微笑。
「的確,正如你所說。」Archer看了一眼對方手中的紅色長槍,「如果不使出寶具,是不可能分出勝負的。」
相互之間已經打了許多次,兩人都清楚,雙方的實力在伯仲之間,單靠普通的攻擊是不會分出結果的。不想在Master之後分出結果,無論哪一方也好,都不期望對方在Master被打敗的情況下消失,然後以這樣的結局結束兩人的最後一戰。
所以,要打。
使出全力。
「Archer,听好了!」Lancer大聲地說道,「接下來的戰斗會是你死我亡的局面,如果不在這里說出來大概就沒有機會了。你不要以為我和你一樣,我並不打算背叛那個女人的期待,即使我的Master變成了言蜂也是如此,我會把聖杯送到她的心中!」
「是嗎?」Archer冷笑一聲,「那還真是感謝了,不過在那之前,聖杯不會選擇你的。」
好像故意要惹對方生氣般的,Archer微笑著,帶著幾分嘲笑和諷刺地看向對方︰「殺害了自己的師父,兒子,摯友,以著這樣的受詛咒之身,不會連那個女人的遭遇也是因為你的關系。你這個庫蘭的瘋狗,愛爾蘭的瘟神。」
Lancer的表情抽動了幾下,雖然明知對方是在挑釁自己,然而,說出的錯全部都是事實。無論擁有多麼高貴的身世,保護不了自己所要保護之人,這樣的自己,毫無價值可言!
不再說什麼話,緊張的氣氛之中,Lancer動了。並不是Archer預料中的那樣壓低身體,而是輕盈地踩著樹干,身體躍上了數十米的高空。
Lancer的寶具的確使用過。不但使用過,甚至還被Saber躲了過去,打破了死棘之槍的詛咒。自己的寶具被其他人知道,無論是哪個英靈,都是十分致命的。王牌失卻,也就意味著死亡。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比起那個被人看破的寶具,事實上Lancer真正的最強招式卻遠遠不是如此。
紅色的長槍發出血紅色的詭異光芒,被那詛咒之力強化著的槍身,在強力的魔力波動之中不停地抖動著。那是遠超出以往死棘之槍的力量,那是Lancer寶具真正的姿態。
「嘖,還真是麻煩的家伙。」Archer神經緊繃著,已經做好了投影的準備。
「去!」隨著Lancer的一聲怒吼,紅色光芒從天而降,就仿佛死神的追蹤一般,朝著森林之中飛馳而下。
大概只有不到一秒鐘的時間,留給Archer投影的時間。但是他並不慌張,傳說中的最強之盾,熾天使六圓環,能夠防御任何投槍的攻擊,即使是那個光之子的死棘之槍,也可以將其阻擋下來。
魔術回路早就準備就續了,Archer在投槍出手的瞬間,投影出了那面絕對的防御之盾。
不會有任何的意外,死棘之槍必然會被擋住。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才對。
「咦?」Archer在投影出熾天使六圓環的一剎那間,為了魔術回路的運作只把目光離開了對方百分之一秒,但是,死棘之槍卻從自己的視線之中消失了。
多年來的戰斗經驗,在此刻全部塞入了他的腦海;不祥的感覺,就好像鋒利的刺針一般,令他的神經好像崩斷了似的。本能的,Archer將盾牌朝著威脅撲來的方向扭轉。
只是,稍稍慢了一步。
「噗!」紅色的長槍,因著熾天使六圓環的關系,並沒有直接命中Archer的心髒,而是從他的側月復,好像是腎髒的位置,直接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