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命中,當收回武器的時候,lancer發現自己的目標已經消失了。不過,這沒有關系,受了傷的archer,逃不了多遠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lancer平復了一下暴走的魔力。剛剛那樣的攻擊,大概還可以用一次,務必要在下面的一擊決出勝負,否則的話,死的就會是自己。
archer飛快地在林間飛奔著,捂住的側月復血流不止,內髒被刺破,雖然對于英靈來說並不是致命傷,卻足以影響接下來的戰斗。
大意了啊,熾天使六圓環並不是第一次使用,對方恐怕早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打算。死棘之槍的特性,只要出手就會必中目標,無關乎過程中從哪個方向飛過來。剛剛的那一槍,lancer並不是直接朝著自己投來的,應該說這樣只會正中了自己的下懷。lancer知道熾天使六圓環的存在,所以他沒有直接投向archer,而是投向了另一個方向,受著那詛咒影響的長槍,被強行牽引著,從archer的側面襲來,完全的防不勝防!
嘴角抽動了一下,archer倒是有些開心,最後一戰如果不是這樣就沒有意義了,自己所選中的對手,絕不是會輕易落敗之人。既然說對方已經出了寶具,那麼自己如果不做些什麼,就太對不起他了。
如果以為這樣就可以壓制住自己,那就大錯特錯了。
lancer快速地在林間飛奔,不斷地追蹤著對方的氣息,雖然剛剛的那一擊消耗了大量的魔力,但是比起受傷的archer來說,這邊要佔盡了優勢,即使archer以單獨作戰的能力著稱,受傷的話戰力就會大打折扣。
飛快地跳躍著,藍色的身影在黎明的陽光之下閃耀。archer的位置並沒有錯,已經鎖定了對方的位置,並且距離在快速地縮短著,從一路灑過去的血跡也可以看出,archer應該已經是強弓之末了。
一邊追逐著,lancer一邊調整著手持長槍的位置。兩人的格斗能力不相上下,即使是受傷的情況,archer也不是那麼輕易可以打倒的。當然,相比起來,lancer也想盡快結束戰斗,無論如何,他也不希望拖到巴澤特過來插手。
該說是命運,還是契約呢?那個女人是lancer最不想與之為敵的人,早早地結束戰斗,讓這場噩夢結束!
心思早已經從聖杯的奪取中偏離,現在的lancer只想結束一切,結束這場沒有意義的戰爭。
對方停下了,從那虛弱的氣息來看,應該是傷重過度走不動了。
lancer把剛剛那些想法甩出腦袋,雙手握緊長槍,身體突然加速,如同一道藍色的閃電般,瞬間突破了一百米的間隔。
「結束了,archer!」大聲一吼,紅色的長槍刺入了那紅色的聖骸布。
空蕩蕩。長槍刺入的一瞬間,原本在那里archer的氣息消失了,包裹在聖骸布之中的,是archer一直所使用的武器——干將與莫邪。
糟糕,大意了!一瞬間意識到自己撲空了目標,lancer就感覺自己好像被槍口瞄準的獵物一般,即使感受不到身後五公里以外傳來的巨大魔力,他也清楚自己現在所處的境地。[手打(.shouda8。com)瘋子手打]
也許是因為對方一直以來都是以格斗為主的緣故,lancer似乎忘記了,對方原本的職階。
快速地轉身一百八十度,五公里以上,這樣的距離已經來不及跑過去了,恐怕剛剛跑到一半就被對方擊落了。逃走是沒有用的,整個森林都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在被他鎖定了氣息的現在,無意義的躲避只會被逼上絕路。
死局,無解。
當然,那是指在排隊寶具的情況下。
身體用力地向後拉,lancer將身體扭轉到極限,來不及以高度來提高射程,事實上就算來得及,跳到空中也一定會成為對方的活靶。只能以現在最大的能力,將寶具,投向五公里以外的敵人。
沒有高度的投擲,射程夠嗎?即使是詛咒之槍,如果超出射程也發揮不了任何作用。但是現在,這些已經考慮不了了。
「著!」
忽的一聲,紅色的閃電月兌手而出,以五馬赫以上的速度穿越了無數的樹木,與挾帶著巨大魔力的白色光箭交錯而過。
劇烈的爆炸一瞬間吞沒了周遭的一切,大地仿佛被地震襲擊了一般,就好像要將整個森林掀個底朝天一般。強大的破壞力,不輸于excalibur的暴烈沖擊波,那爆炸的白色魔力波動,一瞬間將毫無防備的lancer卷入其中。
談不上開心還是失望,lancer只是呆然地迎接著最後的時刻,因為聖杯戰爭,早就已經與他無關了。
說起來,那個自己所認同的對手,果然無愧于archer的職階啊。
聖杯戰爭第十二日凌晨三點二十五分,lancer死亡。
大地的震動傳到了十余里之外,就連戰斗之中的巴澤特和言蜂也感受到了。看了一眼手臂上消失的令咒,言蜂依舊是那呆然的表情,就仿佛那是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事情一般。
然而,作為對手的巴澤特,心里同樣百般滋味。現在看來,archer應該是勝了,但是,那個自己所一直崇拜著的光之子,實在無法想像他戰敗時的樣子。
「怎麼?看起來反而是你比較受影響?」言蜂清冷地笑著,即使右手上的傷口不斷流著血。
這是剛剛被巴澤特逼到絕境不得不硬接下她的一腳之後的結果,從肩膀的位置往下,整只手臂全部都骨折了,那不是靠簡單的治療術就可以恢復的傷勢。
失去了逆光劍,巴澤特也就沒有了最後的一張王牌,然而相對的,現在她所擁有的,還有那超人般的反應與匹敵英靈的拳腳殺傷力。
「你已經沒有勝算了,認輸。」巴澤特沒有一絲表情地說道。已經對言蜂失卻了最後一絲的好感,現在只是單純作為對手,給予對方起碼的尊敬。
當然,言蜂的回答也不會有任何的懸念。
「好了,接下來就連我們也談分出結果了。」用僅剩下的左手夾起三根短刀,言蜂微笑著,倒仿佛一切盡在其掌握之中的鎮定。
「那麼,承你所願。」
雙方不約而同地沖向對方,已經無數次的合作過,也無數次地交手過,相互之間早已經熟悉了對方的戰術,只是從一開始言蜂就知道,如果不靠偷襲,自己絕對不是這個女武神的對手。
「砰!」
交錯而過的身影,巴澤特依舊站著,言蜂的身體卻猛地噴出鮮血,仰面倒在地上。他胸口的位置,只留下一個穿透的血洞。
他的心髒,在剛剛的一瞬間,被巴澤特的鐵拳正面貫穿。
其實早就已經明白了,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言蜂就知道,她的拳頭,並不是任何血肉之軀的人類可以抵擋的。
「那麼,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保持站立的姿勢,背對著言蜂仰面倒下和身體,巴澤特任由粘在拳頭上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單手捂在胸口,倒在血泊的正中央,言蜂現在說不上開心還是失落,只是如平時一樣面無表情地開口道,「不過你要盡快,因為我失血過多,隨時都可能回答不了你。」
心髒被擊得粉碎,現在勉強靠著魔術回路保持著神智,言蜂雙眼是空洞地望著天空。
巴澤特深吸一口氣,然後轉過身來︰「你究竟為了什麼而活著?」
一瞬間,言蜂的表情有了一絲的松動。為了什麼?真的,連自己也不清楚,沒有喜怒哀樂,單純只是為了尋求著那個連自己也抓不住形體的答案。答案是什麼?根本不可能得到的,因為從一開始,自己就連所要解答的問題究竟是什麼都不知道。
「真是,可憐。」巴澤特靜靜地低著頭,胸中充滿著無盡的空虛。
「是嗎……」言蜂閉上眼楮,猛然間,記憶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場自己與切嗣的戰斗中,那兩個為了保護切嗣而攔住自己的女人,即使明知道不是對手依舊攔住自己,使自己沒能得手。
她們所要追尋著的,究竟是什麼?
切嗣與自己不同,這一點恐怕早就已經知道了。然而,那時候,那兩個女人為了切嗣而自願留下來妨礙自己,那種不惜死戰的決心,究竟是為了什麼的答案,此刻仿佛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心中。
同樣是冷酷地戰斗著,同樣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同樣是連同情心與天真都抹殺了。然而,自己與切嗣最大的區別,直到現在才明白。
切嗣,有著為了他即使犧牲生命也毫不在意之人;而自己,卻連曾經的合作者都要與自己拼死一戰。
是吶,真是可憐。在尋求著所謂真正的答案之前,連同自己身為人類這件事,都早已經忘記了啊。
嘴角提起一絲笑容,不是苦笑,也不是欣慰的笑,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連言蜂自己也不知道。但是無論如何,他就是笑了,露出了如此這樣的,好像滿足了願望般的笑容。
如果能稍稍早一點明白的話就好了。
魔術回路已經支撐不下去了,就連保持神智也已經做不到。心髒?那種東西早就已經不在了。算了,已經有些累了,就以這樣作為自己的結局,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聖杯戰爭第十二日凌晨三點四十七分,lancer的master言蜂綺禮死亡。
背對著言蜂的尸體,巴澤特只覺得身上的魔力仿佛抽空了一般。與言蜂的一戰並不輕松,作為魔術師,他是遠超出常人的強大,即使巴澤特佔盡了優勢,仍舊險象環生,最後的勝利,有一半是靠著運氣。
然而,已經結束了。無論如何,這場聖杯戰爭對于自己來說已經結束了。
「原來你已經結束了。」
巴澤特猛地抬頭,目光所及的是archer那永遠臭屁的面孔,相比起自己的慘相,他全身上下反而不見一絲傷痕。
「想笑就笑。」巴澤特倚樹站著,「不過在此之前,先扶我一下,我恐怕連回去的力氣都沒有了。」
十幾天來的合作,兩人就如同同生共死的伙伴一般,連一絲的間隙都不再有。如果是換作別人,巴澤特這樣的性格即使強撐也不會露出軟弱的一面的。
然而,archer搖了搖頭︰「很遺憾,我不能這樣做。」
「嗯?」巴澤特不解地看著他。
「很遺憾,雖然可以幫助你完成心願,但是卻無法和你一起走到最後了。」archer平靜地說道。
「archer?」
在巴澤驚詫的目光中,archer的身體正快速地化作光點。
早就應該知道了,面對那個lancer,他又怎麼可能毫發無傷?英靈只有在受傷時候才會流血,但是在死亡時卻一滴血也不會流出來。這樣的常識,早就應該想起的。
「ar……唔!」掙扎著想要上前,巴澤特卻一頭撲倒在地上,魔力的流逝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嚴重。
「能你這樣優秀的master,是我最大的榮幸。」archer少見地,在黎明的陽光下,露出了溫柔的微笑,「保持著這份正直,成為一個偉大的魔術師!」
「archer!」拼命伸出的左手,卻只是模到星星光點,巴澤特呆呆地望著archer消失的方向,突然雙眼的神情全都變了,那條由archer投影而出的手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地消失著。
「哇啊」劇烈鑽心的疼痛,還有那失去伙伴的傷痛,同時朝著巴澤特襲來,這個堅強的女武神,死死地抓著左臂,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大叫,叫聲傳出數公里之外,回聲來來去去,仿佛在為逝去之人而鳴響。
聖杯戰爭第十二日凌晨三點五十九分,archer死亡,archer的master巴澤特.弗拉加.馬克雷密斯戰意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