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昔,我這樣對你,你為什麼還要原諒我?」平靜下來之後,程嘉禾開始小口的喝酒,看似有些微醉的臉,那雙洋女圭女圭一樣的大眼楮里卻都是清明。
「唔。我可沒說要原諒你。」西昔果然酒量是不好的,沒喝多少,說話就有些醉意,她斜著眼楮睨了程嘉禾一眼,細長的眉眼如煙,上挑的眼角勾人心魂,當真是媚眼如絲,「所以,你以後要對我更好,爭取讓我早點原諒你。」
這一眼太過魅惑,程嘉禾當即就大喊著西昔是妖精,不知道以後要迷倒多少人,又問她明明美麗,為什麼總要以中性做掩,而後,不等西昔回答,她就自己了悟道這樣也好,至少可以避掉一部分因為姿色而可能出現的麻煩。
本想告訴她原因,見她做出這樣的猜測,西昔一笑,不否認也不說肯定。
而後兩人顛三倒四的聊天,說出班里幾十號人,誰性格如何,誰自大愛吹,誰努力勤懇,誰只會耍小聰明,最後程嘉禾說道西昔,這會兒她表情十分認真︰「西昔,有時候我覺得,你是不是傻。」
肯定的語氣,西昔還是發出疑問︰「嗯?」
「比如現在,你明知道我不是什麼好人,還要跟我做朋友。」程嘉禾咬唇,實在是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自覺自動的往坑里跳,只是她沒有想過,對待西昔,她為什麼願意把自己的目的跟西昔攤牌,不就是因為,她雖然是利用了西昔,可其實心里還是對西昔,有著喜歡的嗎。
西昔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喝了口酒,沉默半晌,她才沉沉的開口︰「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覺得你這樣的女孩兒,總喜歡帶著目的性的接近別人,卻沒有真正的朋友,黃昏時一定很寂寞。而我,懶得算計,也懶得跟別人相交,其實有時候也覺得寂寞。你主動,我總是被動,而且……」
頓了頓,她又含了一口酒,慢慢的吞咽下去,又接著說︰「而且,我也總想要讓別人看得起自己。」
「不叫別人輕視自己,也不叫別人輕薄了自己,不去主動惹事,但是也希望能強大到事不敢來惹自己。」
程嘉禾覺得,西昔有一種魔力,總叫人跟著她不由自主。就譬如現在,她沒有說因為我們都寂寞,因為我們是同類,卻用別的話叫自己懂了這些,懂了她們的人生有著共性。
站起身來,程嘉禾繞著長椅轉了個圈,坐到了西昔的另一側,緊緊的摟住了這個瘦瘦的女孩兒,這一次終于知道她也是有一顆強大內心的人。
「我們一起變強吧,成為這個城市最強的女人。」程嘉禾靜靜的說,好像是在提一個建議,比如我們一起長大吧那樣的,听起來很是孩子氣,卻又有種成年人都沒有的固執與真誠。
「嗯。」西昔也靜靜的答,看著噴泉里的水柱傾吐又從最高處墜落,好像人生的起伏不定。
「以後要是遇到喜歡的男人,要是同時都喜歡上了,我可是不會讓給你的!我一定會搶過來的!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前打招呼!」
「唔,你喜歡大叔?」
「什麼大叔啊!我喜歡年輕力壯並且有錢有勢的!大叔也太重口了吧!」
「那就一定不會喜歡上同一個男人,放心吧。」
「……不是吧!西昔!真的看不出來誒,你居然喜歡大叔!從實招來,是不是已經有人了?」
「啊。這個嘛,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保密!」
「討厭!西昔你故意吊人家胃口!」
「沒有沒有,只是現在說不合適。」
……
兩個已經喝醉的女孩兒,一口一口的喝酒,一瓶一瓶的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有時候哭有時候笑,最後酒竟然都被喝完了,還是程嘉禾這會兒被風吹的清醒了點,看著時間太晚,打了家里的電話派車接自己,說要帶西昔一起去她家住,西昔卻說要打電話等人來接,等好由著她,等她打電話。
蘇景之應酬完剛到家,還沒等把東西放到樓上房間里,蘇老爺子就已經臉色不悅的發號施令,叫他趕緊到自己書房去,有事。蘇景之無奈,月兌下厚厚的大衣,公文包跟手機都隨後放在了客廳,而後就跟著老爺子進了書房。
沈御這天也抽空回家住,這會兒剛好是下樓打算讓蘇嬸給他弄點醒酒的藥,他也是應酬了一晚才終于得以月兌身回來,才剛走到樓下,就听見手機的聲音,看到是蘇景之的東西,他自然是要上前看一看的,都這個點了,還有誰會打電話給他。
八卦的精神一出來,沈御就拿起他的手機,看了一下來電,挑眉,看了眼三樓的那個房門緊閉的房間,心說西昔這個時候邀請蘇景之去她的房間?盡管如此一番旖旎猜測,稍一猶豫,他還是按了接听鍵。
「喂,我喝醉了,來接我吧。」電話剛一接通,那頭,年輕女孩兒柔美的聲音,混合著醉意,成了時光里一種蠱惑眾生的媚,听的沈御耳朵跟身體都隨著心髒的某一處一下一下的心跳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