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仁意外現身,明邵肆這個做佷子的自然得上前一番歡迎,明仁瞅著這個尚且年輕的佷子,小小年紀就有乃父風範,將明家其他的孩子都比了下去,這次的酒會又是因為跟大陸的富商談成了一樁大生意,但是這一點做生意的眼力跟膽識,就已經很叫他放在心上了。
這樣的佷子留在明家,對其他同輩的未來都是一種極大的威脅,明仁對著明邵肆小的很是親切,就算是他不出手,別人也必定看不得明邵肆繼續以這樣囂張的姿態存活在明家。
叔佷倆寒暄了一番,明仁便好似無意的提出要見見明邵肆這次的合作方,掃視了酒會一周,來的人都是在各界有頭有臉的人物,明仁看著明邵肆的眼神更加隱晦,這小子短短的時間里,竟然靠自己的能力建立起如此龐大的關系網。
本就是引君入甕,明邵肆讓人把這消息擴散出去,又下了勁兒要引明仁來,自然有他的道理,明仁要求一提出來,明邵肆只一笑,就大大方方的領著到了陸鏡之那里。
又自然的,明仁走到哪里,楚青眉就要跟到哪里的,當即的便靠近了還有些失神的西昔。
幾個人眼看著楚青眉跟著明仁,同明邵肆往這邊來,明邵肆眼楮也一直都是看著陸鏡之這邊的,竟然真的是這樣越走越近,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跟前,明邵肆客套的將陸鏡之介紹給明仁,也少不得要被李言顧流沈御西昔都介紹一番。
李言顧流跟沈御都好說,也沒有明說是什麼具體的身份,只一句是陸少的朋友便可,倒是西昔,因為有先前說過的,明邵肆便對著明仁解釋︰「這是我母親家那邊的小表妹,趁著暑假過來玩。」
明仁看著西昔不由得一番驚艷,少不得要多瞅幾眼,礙于楚青眉在場,也不好一直盯著看,而楚青眉也有些反常,這次卻沒有在意明仁看別的女人,倒是自己看著西昔的眼楮好像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不願看的,瞪大了眼楮的看,似乎要在西昔身上鑿出個洞來,又似乎要看清楚什麼,就這樣一時的都挪不開眼,才一會兒的相看,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地就慘白了臉。
簡直就跟撞鬼了一樣。
西昔從他們往這邊走來,就一直不避不讓的盯著楚青眉,那眼神兒里透著一種滲人的執著、陰沉、譏誚,好一會兒過去,還是不肯錯開眼,楚青眉白著臉跟她對視,突然地就不自然的往別處看去,看在西昔的眼里,就是一種心虛。
該高興嗎,竟然是似乎沒有忘記自己、還能認出自己?
該難過嗎,就算是認出她是誰,也不肯認自己。
明仁發現西昔一直盯著楚青眉,那眼神看著竟然不像是初識,半試探半玩笑的道︰「眉兒,你看人家小姑娘看你看的都挪不開眼?以前見過?」
「沒有。」
「沒有。」
卻是西昔跟楚青眉兩人異口同聲了,西昔還是一直盯著楚青眉,楚青眉瞥了西昔一眼就飛快的錯開視線,轉而跟明仁打趣道︰「四哥又是說笑了,這樣年紀輕有前途的小姑娘,我怎麼會見過呢?倒是明少說這是小表妹,我看,是意中人吧?」
只把話題引開,知道明邵肆是不喜歡自己這種女人的,必定會不多理會讓這個話題消停了,楚青眉打算的好,不想引起明仁的注意,可是沒想到,一向對自己極為冷淡的明邵肆這次卻是極不配合的應了句︰「可別亂說,表妹身邊有護花使者的。」
也是,這站位很明顯的,沈御攬著西昔的腰身,一看就是在一起的一對佳人,楚青眉這才注意到這一點,打量了兩人一會兒,一個想法在心里破開,不由得對著西昔一笑,頗有些意味深長,剛才的緊張心虛一下子就不復存在了,那眼神好像就在說,原來也不過是同一種人。
其實楚青眉並沒有認出西昔是誰,光是看臉,這世上又有幾人能有這樣的臉?況且剛才明邵肆說了,她是遠房表親,這理由听著其實就是很曖昧的,又見到那個被喚作沈少的年輕男子一直親昵的攬著她,那姿態,與其說她是什麼遠房表親,還不如說是從事特殊職業的應召女,年紀雖然小,可那樣一張臉,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鮮女敕,少不得是明邵肆找來陪客人的,故而就否定了剛才的不安想法,看著西昔的眼楮,也不由得有些輕浮。
明邵肆剛才的話,又是把話題引到了西昔身上,明仁卻是想的比楚青眉要多,這個女孩兒看起來雖然小,一張臉又長的狐媚,但整個人透出來的一股氣質卻是一般人絕無僅有的,整個人姿態里帶著一點傲氣,很符合一些大家族里千金小姐的嬌貴,明仁眯著眼楮想了想,江南的邵氏,她是邵家人?
「阿肆,既然是表妹,帶過去見你母親了嗎?也不知道你這表妹是邵家你母親那個兄弟的女兒啊?」明仁問起話來向來都是不掩藏目的的厚臉皮打听,問到母親本家的事情,明邵肆略一遲疑,西昔卻是搶先一步回答了。
「我不是邵家的女兒,我姓西,我爸爸叫西若亞,一個大學教授。」這話听起來是回答明仁的,可西昔卻是眸光微閃的看著楚青眉回答的,楚青眉這次沒有讓西昔失望,一听到西若亞這三個字,直接失態的崴了一下腳,一直都是站的好好地,要是沒有什麼心虛的,怎麼會崴到腳?
明仁雖然反應快的扶住了楚青眉,可楚青眉的腳踝還是傷到了,當即痛楚十分,西昔使了強力掙月兌沈御強攔著自己的手,趕緊走過去從另一邊攔住楚青眉的手臂,對著明仁道︰「她腳受傷了,看起來好像很嚴重,我帶她上樓看傷。」
「不用了,四哥陪我去醫院吧?」楚青眉拂開西昔的手,忍著疼,柔柔弱弱的跟明仁低聲請求,西昔看見她的眼楮里有光,帶著點希冀。
可是明仁怎麼可能會應她?不由得皺了眉心里暗怪她的不懂事,這次就是來結交這些關系網中人的,不是來走過場的,明仁平時喜歡帶著她,也不過是因為她夠漂亮,平素又很懂事,算是識大體的,現在突然這樣因為一點腳傷就讓他離開,明仁怎麼會願意走?
「這里離醫院遠,過去也耽誤了腳傷了,表哥這里有很好的外科醫生,給她看看肯定沒事的。」不說西昔看出來明仁沒有離開的意思,楚青眉也看出來了,不僅不願意帶自己走,還有些責怪自己不懂事了,這就有些越界了,楚青眉臉上慘白,不得不說雖然知道男人都一個樣,可是這平素里最寵愛自己的男人其實也這樣的不重視自己,不由得就有些寒心,由著西昔的手臂又攬了過來,跟著西昔小心翼翼的往樓上走。
走了幾步,西昔仿似想起來什麼,回過神來對著明邵肆說道︰「表哥,不如跟我一起吧?那位醫生姐姐怕是只听表哥的調遣了。」
明邵肆好像早就等著西昔找自己了,跟西昔一個眼神交流,當即就爽利的點了點頭,跟明仁拜托下來幫他照顧一下客人,就跟著西昔離開,明仁自然樂得願意做這樣有好處的事,只讓他趕緊去。
這一小會兒的功夫,變動似乎有點大,明仁跟陸鏡之聊了起來,陸鏡之雖然知道明仁是個什麼貨色,可也只好應付下去。
顧流跟李言看著沈御站在原地,不由得體諒的拍了拍沈御的肩,知道他心里不高興。
可不是嘛,從一開始,西昔就沒想到過要依靠他,楚青眉出現之後,她自己心里想出對策,卻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他就那麼的不可信?
沈御覺得十分的生氣,接過一旁侍應生托盤里的酒,就大灌了自己一口,皺著眉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多半實在生悶氣而已。
他是真的怎麼都沒想到,楚青眉竟然會出現!更是沒想到,西昔竟然猜到了西若亞的身上,盡管,當初的那條線是自己引出來的,可是現在,他有點後悔當時的行為了。
要是楚青眉真的對西昔說出來什麼,那可怎麼是好?西昔承受的了嗎?可如果楚青眉什麼都不說,西昔或許會一直追究那個答案,到底是知道的好,還是不知道的好?
沈御站在這里糾結了半天,終于在喝完第二杯酒的時候,忍不住跟著上了樓去,還不知道要去哪個房間呢,這又得他一陣找,當下又開始懊惱自己不當機立斷的跟著她,還在這里一個人矛盾這麼久。
不管在西昔的眼里是否需要自己,但是至少當時有他在,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至于讓她一個人獨自應對,況且,總覺得今天的這一切,實在是跟明邵肆有莫大的關系,他認識明邵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他做事的風格算是了解,別的不說,但說嚴謹這一點,就是無人可比的,如果明邵肆不讓這次的宴會消息傳出去,那就不可能傳的出去,可是現在,明仁帶著楚青眉出現,明邵肆又特意的引他們見到西昔,不得不說,這一切看起來都有點居心叵測。
想到這里,沈御突然覺得有點心驚,西昔是第一次見到明邵肆,明邵肆卻明顯的調查了西昔一番,他有什麼目的?他圖的什麼?
好像西昔除了外表也沒有什麼可利用的,難道是因為想要得到西昔?又或者,知道她跟蘇景之的關系?要知道蘇景之曾經來香港跟明家搶奪市場,為了這點私仇?按照明邵肆的品性,不像啊!
越想越覺得西昔危險,沈御心里又是著急,又是吃醋,突然地匆匆離開,留下顧流跟李言,顧流直談好生無趣。
西昔借口帶走楚青眉是有目的,但是明邵肆這里的確有個女醫生在,西昔雖然見過,但根本不知道那個醫生上次出現只是偶爾出現,還是就是住在這里的,不管怎麼樣,明邵肆既然願意跟過來,說明他就願意幫自己。
如果明邵肆願意幫人幫到底,那麼她不介意告訴他一些關于西昔的事情。
突然地說要舉辦這一次宴會,出現的明家人又偏偏是喜歡帶著楚青眉出現在這樣場合的明家人,西昔想了想這些天明邵肆的平靜,現在看來,似乎都是一種,伺機而動。
難不成他其實對任意還真的是有心的?
明邵肆帶了西昔來到一間客房,讓楚青眉在這里休息,已經通知人去找了他的私人醫生過來,西昔把楚青眉坐在沙發上,隨即示意明邵肆一起出去,把門拔了客房的鑰匙,將門 擦一下反鎖住,楚青眉料想不到西昔敢這樣做,不清楚西昔的真正動機,只想著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嚇得拖著傷腳過來拍門,西昔酷酷的抱臂站在門外听門里的響動,面色平靜全然不復一開始的失色,同時心潮澎湃,竟然覺得報復還真的是——很爽。
看見眼前的少女這淡定的舉動,明邵肆不由得一挑眉,心里對她生出一絲佩服來,先前只以為她是跟沈御關系不菲的小女孩,拿到她的資料之後,跟那些男人之間扯不清的關系讓他鄙夷過,可是現在看來,竟然很有幾分果決跟聰明。
「任意在認識你的前前後後寫了三本日記,她現在身邊沒有別的男孩子,她也沒有喜歡別的人。明邵肆,只要你敢,我可以幫你跟她和好如初。」西昔不大意的拿出自己的籌碼,但看明邵肆是否動心,其實她已經肯定了,明邵肆就是在等著自己說這樣的話,不然何以謀劃出來這些事情?這人實在是厲害的緊,才短短的時間里就如此了解她,並且讓她輕輕松松的就見到了想要見的人,實在是太會揣度人心了。
看來還不是一兩分的果決與聰明,明邵肆心里對她的欣賞升級,但還是要故意挑她的刺,如果說這是一場談判,那麼他還是希望自己這邊的籌碼多一些︰「能看她的日記,你跟她的關系看來很不一樣。」明邵肆的眼中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他都沒看過任意的日記呢。
「可是,你就這樣的出賣掉她?」明邵肆溫煦的笑著,只可惜畢竟人在攻擊別人的時候,總是難以真的掩藏掉那一點殺氣跟鋒芒。
這樣的質疑,倒是讓西昔微微抬高了下巴,看著明邵肆有一股睥睨的譏誚︰「我從來都不覺得,幫閨蜜找回她喜歡的人,是一種出賣。」西昔背著光挺身而立,周身好像有一種強大的力量跟光明,讓明邵肆放下了心中所有的芥蒂,決定盡自己所能的達成她的所求,只听見少女理直氣壯的驕傲的說,「如果不是看出來你對任意的那一份心意,你以為,我會讓你知道任意的情況?就算是你本事大能查到一切,我也能讓你們沒有辦法在一起。」
這話也是極有鋒芒的,明邵肆模模鼻翼,有些為自己的心思慚愧,任意,又怎麼能被定義成所謂的只有利益的談判呢?
他尷尬的別過眼,看了看西昔背後柔和的白光,那雕花的蓮花壁燈也好像在嘲諷他的那一點小人之心,趕緊轉了話題,也算是一種好奇,西昔說的女醫生其實是唐西,可是旁人看唐西也不過是一個比自己稍大兩歲的女生而已,為什麼西昔卻單單就認定了唐西呢?
疑問隨著就問出了口︰「你怎麼知道,唐西能幫上忙?她也不過才比我大三歲而已。」真的是異常期待西昔的回答,總覺得不會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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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又到月末了,又到學期末了,還有兩周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