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在說謊 103 單刀赴會

作者 ︰ 小小小藍子

一個人呆在家里實在閑得無聊,郭了了不能上網,擔心輻射會影響到寶寶的健康。

霍璟然房間里的電視機又那麼大,還吊得老高,仰頭都費力。

更別提別墅里設施齊備的健身房了,那種高強度的鍛煉簡直會要了她的老命。

就像能夠輕易捏死一只螞蟻,卻又不願讓它死得太過痛快。鄭景彥居高臨下,運籌帷幄,他就是要逼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他卻忘了,困獸猶斗。電齊身又。

過了好久,手機才震動了一下,她連忙去看,霍璟然只回了一個「好」字,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垂頭喪氣,很快的下一條短信又擠進了收件箱。

「小心!」鄭景彥眼疾手快伸手想要拉住她,抬眸間,卻忽然凝了臉色,下一秒飛速敞開大衣拔出腰間的槍,動作快得人眼都看不清。

是啊,他是她心目中永遠的天神。

她這才感覺到背後有人,本能想逃,手卻被抓住了,包在掙扎間掉到了地上,有什麼東西抵上了她的腰——「別動。」

「鄭警官,你覺得這種威脅對我會有用麼?嗯?」男人把槍抬高,按在郭了了的太陽穴上,還用力頂了一頂,冰冷的金屬質感逼仄而來,嚇得她雙腿發軟幾欲癱倒,她這會已經只會進氣不會出氣了,仿佛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一般。

用不用這樣子啊,這是現實生活,又不是電視劇!你可是警司,這麼听犯人的話干嘛?這種時候你就應該英勇地跑上來左勾拳右勾拳再回旋踢把他撂倒啊,把保命的家伙都丟了,你是準備和我一起當人質麼?

鄭景彥立刻不屑地反唇相譏,「別說的你們是一等良民一樣。听你的口氣,那批軍火,青幫還被嫁禍了不成?」

「我說了跟你去,就不會半路對你出手。」-

同事們都說她人消瘦得很快,面上的血色越來越少。

他們愛同一個作者,愛同一本書,甚至默契到愛書中某些不那麼經典甚至稱得上冷門的句子。

「黎嫂,你別把我想得太嬌貴了。我常去菜菜市場,而且殺價很厲害的,也會挑菜,保證不給你添麻煩……」

「啊,真的是你,我還怕叫錯了呢。」

停了一下,他又說,「這里很危險,不知道那個人躲在哪里。但人群太過密集,我們不好輕舉妄動。所以,我先陪你出去,之後你趕快回家。」

郭了了把土司吃完,笑著說︰「你要去菜場是嗎?把我也帶上吧。璟然說會早點回來,你自己一個人弄可能會來不及。」

「黎嫂,你要出門?」

鄭景彥剛想往前走,男人又叫住他。

郭了了嚇得心髒都停跳了,哪敢再動,只是身子抑制不住地發顫。

看著「傳送成功」的字樣,郭了了深吸一口氣,將手機貼在心口,靜靜地等待著。

于是到最後,郭了了無奈了,她就隨手抽了一本霍璟然書架上擺放在最外側的書,三分鐘不到,竟然看得津津有味煞是投入。

「你放心,我不會打死她。這個女人還是有點用處的。」男人殘忍地勾起唇角,將手指從扳機處移開,很認真地做了個請的手勢,「鄭警官,我們倆再這麼耗下去也沒什麼意思。看來這會是有必要讓你去見見我的老板了,他有些話想對你說……不是隨便什麼髒水,都能往我們青幫身上潑的,你們重案組這次咬錯人了。」

「啊……」郭了了忽然反應過來,他可能是在執行任務。擔心把自己也牽連進去,所以謹慎到近乎神經質了。

就連那幾個每次都不肯讓價的鐵公雞的嘴臉,都變得可愛了起來。

他拿郭了了的命在賭,這和拿自己的命來賭是不一樣的。最重要的,是她必須得活著,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郭了了還沒想完,腳下一滑,連尖叫都來不及,後背就撞了出去。

「誒喲,這怎麼可以。」黎嫂急忙推辭,少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要照顧好她的,這會讓她幫忙又是個什麼事啊?

他在雲深處,就算俯瞰,恐怕也無法從人群中一眼就認出平平無奇的她。

鄭景彥義無反顧地單刀赴會,有那麼點「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意味。

郭了了瞬間就激動了,腦子里不可自抑地就蹦出四個字來︰靈魂伴侶。

黎嫂快被擠開,听到她這麼分配,連忙點頭,喊道,「好好好,那你小心一點啊!」

「黎嫂,我去買蔬菜,你去買肉類。半個小時後我們在前面的超級市場門口匯合。」

霍璟然說得對,他們之間是平等的,她卻到現在才明白。

更甚者有一次胃出血倒在了家里,幸好最後被送到了醫院,緊急搶救了回來,可是,他卻不能去看她哪怕是一眼。

沒想到下一秒鄭景彥真的高高舉起雙手,在原地轉了一圈,很冷靜地說︰「你看清楚了,我身上現在沒有任何武器。你把她放了,然後挾持我,就可以安全離開這里。我的下屬不會為難你的。」

絕望已經不足以形容郭了了此刻的心情了,她連白眼都翻不動了。

「我們現在要將那個人逼離這兒,但不排除最糟糕的情況發生。我送你出菜市之後,你自己要小心一點。」

他想她,想她想到全身的細胞火辣辣地燒,劇痛難當。但偏偏,越是這樣,他便越是要忍耐。

小組傷亡慘重,兩死十五傷,他費了最後一點氣力顫抖著挺直脊背,看著炭頭倉皇逃竄的背影,卻連槍都舉不起來。

鄭景彥眯起眼楮,異常堅定而又決然的模樣,他抬起手輕輕吻了一下無名指上的婚戒,就像在親吻心愛之人那般小心翼翼。

「帶路吧。」

菜場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夾雜著嘈雜而此起彼伏的人聲,盡管視覺听覺遭受著雙重攻擊,可郭了了卻像是回歸了大自然一般輕松自在。

另外一個,是和鄭景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老說自己命硬,卻還是沒能熬過來,挺了整整十八個小時的搶救,最後還是走了。

她「啪」地一聲蓋上書,用力地深呼吸。額頭微微沁出汗來,她下意識用手去抹,卻發現手心也是汗,只好去抽桌上擺著的紙巾,漫步目的地來回搓動,紙巾很快變成皺巴巴的一團。

就像一個學生信心滿滿地寫下了一篇論文,然後在等待最嚴厲的導師點評一樣,既期待,又害怕。

鄭景彥穿著深黑色的修身長款風衣,他的臉色偏白,卻不是病態的蒼白,看起來還是很有精神的模樣,眼角眉梢有濃到化不開的戾氣,看著讓人遍體生寒。

「怎麼,鄭警官,你怕了?怕了就把槍丟過來,我不喜歡被人拿那玩樣對著。」

「是啊。對了,了了,有沒有想吃的菜啊?」

干啞得像是裂開的聲音,甚至都不用多加威脅,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兩人出了菜市,然後選擇了一條僻靜的小路。外頭原本普照的陽光這會卻忽然縮進了雲層中,整個天地顯得陰沉而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哦,原來是這樣啊……你要早說的嘛!」黎嫂嗔怪地念了一句,又露出了那種無限了然的笑,看得郭了了頭皮發麻。

他知道實際上她為了自己吃了多少苦,整日提心吊膽,吃不下,經常地嘔吐,還一直失眠,三天兩頭就往警局跑,但還是見不到他。

然而霍璟然不知道的是,當時鄭景彥剛剛失去了兩名隊友。

鄭景彥的步伐是悄無聲息的,靈貓一樣,也不弄出過大的動作來,搞得對方神經緊張,隔兩秒就朝他看一眼,生怕他暗地里搞鬼似的。

「鄭景彥?」

男人的槍對著鄭景彥的腦袋,挑釁地抬抬下巴,多「彬彬有禮」的邀請。

他們一組人原本想要去攔截線人舉報的大批軍火的交易,卻被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叫「炭頭」的男人亂了全盤的計劃。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懵了,要知道,精神上的契合遠比物質上的般配來得震撼得多。

但明顯這兩者不是同一個等級的!

他們三人所處的地方正好是個盲區,所以鄭景彥才會毫不猶豫地拔槍,他的眸光像是經過冰水淬過一樣,所過之處仿佛都能听見凍結的清晰聲響,「把人放了,你跑不掉的。」

這一次任務的拉鋸期長達三個月,從剛開始零星的蛛絲馬跡到後來鋪天蓋地的廣泛撒網,再到現在近乎是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在出緊急任務的狀態……整個重案組被濃重的陰雲籠罩,眾人都是累到極致,也麻木到了極致,卻還是鉚著一股勁拼命,想一舉攻破犯罪集團。

郭了了去廚房的冰箱里叼了片土司出來,然後看到黎嫂把圍裙收了起來。

但郭了了幾乎忘了,或許霍璟然不是普通人,但他同樣不是神,他也有血有肉,有喜有怒,有笑有淚,會恨,會愛……

郭了了軟軟地靠在她身邊,抬頭對上她驚魂未定的視線,勾起的唇角透著甜蜜與喜悅。

很可能,一個不小心,她就會被……

鄭景彥看他一眼,臉色異常平靜,然後拔了耳脈,扯出小型的通訊器,丟在了地上。

郭了了知道他口中的「那個人」,應該就是警方在追緝的犯人,听著他無比嚴峻的嗓音,她心中隱約閃過一絲不安。

「我說是你會相信?鄭警官,別試圖套我的話了,請吧。」

他搞不明白,明明是有機會將他扭送回警局的,自己為什麼又會很不經意地放跑了他。

郭了了反反復復地一直看,差點就撞上了電線桿,幸好黎嫂拉得及時,「嚇,了了,你看路啊看路!黎嫂魂都快被你嚇沒了!」

她餓了。

他像是有意拖延,一句話開了個頭就沒再往下說了,鄭景彥見他的手緩緩勾住扳機,眉頭緊皺,通訊器的那頭是他的隊員焦急的聲音,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其中一個,是從警校剛畢業不久的小姑娘,能干積極,卻被流彈射穿了心肺,當場身亡。

他在那一頭靜靜地听,沉默像是劇毒一般刺入喉頭,他說不出話來,也不想說。仿佛听著霍璟然那帶刺而傷人的言辭,他心里就能稍稍好過一點似的。

鄭景彥不答,輕輕搖著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而他很細心也很有想法,書面的空白處滿滿寫著他的感悟和隨想,並且是每看一次都會有新的想法,筆墨有深有淡,但字跡都是那麼工整好看。

「剛才在開會,不能開小差。等下和外商簽完約,就能回來了。晚上吃飯別坐那麼遠了,在我身邊就好。」

「呵,很簡單啊……」

「我沒事,只是現在神經高度緊繃著,沒法放松下來。」

郭了了走進蔬菜區,里頭總算空多了,卻沒想到她才剛走了兩步,就被某個陌生的高挑男人結結實實地撞了一下,她皺眉,吃痛地低叫了一聲。

黎嫂顯然沒在听,只一個勁的搖頭,拒絕意味還是十分明顯。

走在路上的時候,郭了了給霍璟然發了條短信,那是她琢磨了好久才按出來的,前前後後有好幾個版本,最終出現在屏幕上的是很簡單的一句話——「晚上等你一起吃飯。」

這本書不是很新了,封面已經微微翹起,有些頁碼上的折痕很深,而且不止一個,看得出霍璟然翻閱過很多次。

她頓時囧到無窮大,都不好意思再抬頭看她,心說不就是做頓飯嘛,難道她還要敲鑼打鼓昭告天下?那世界上的廚師不是該暴、動了?

就連中飯也只是吃了兩口就推到了一邊,然後又重新埋頭看書,簡直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

那人雖然走得很急,但也不準備賴賬,立刻轉回來躬子向她說了句「對不起」,然後攏緊大衣,趕著離開的模樣。

「郭了了!」看著她的頭無力地垂向一邊,鄭景彥緊張地喚了她一聲,同時也在不知不覺中松了一口氣。

「你怎麼了啊?」郭了了抓著衣角,有些緊張地問,這樣的鄭景彥和婚禮上那個笑意溫暖,如沐春風的鄭景彥判若兩人,讓她覺得害怕。

男人的聲音卻是更冷,「鄭警官,你以為我傻?你就算手無寸、鐵也有本事打得我吐血,就幾分鐘前發生的事,我的忘性還不至于這麼大。」

「嗯,放心,這里我很熟的,完全沒問題!」

「那你想怎麼樣?」

白寒依是個好妻子,他不願示半點弱,服半點軟而讓她崩潰。她是那樣的善解人意,不會抱怨,也從不多言,只是一個勁地說讓他小心身體,好好照顧自己,溫柔到讓人心疼的地步。

漆黑的槍口筆直對著郭了了,死亡的脈動狂亂,一觸即發。

怎麼辦,現在恐怕就讓她死掉,她也能上天堂了!

鄭景彥見郭了了額上滲出了細汗,用力搓著手不知道往哪擱,連忙低聲安撫︰「對不起,是不是嚇到你了?別害怕,警方會保護所有人的安全的。來,我們走吧。」zVXC。

「把通訊器扔掉。」

兩人靠得有些近,淡淡的血腥味傳過來,郭了了捂住鼻子,難以置信地,「你……你受傷了?」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那可是真槍,萬一走火了,或者是惹怒了身後的那個男人,自己可是會血濺當場的啊!

「嗯?」男人後退了一步,先是瞥了她一眼,然後警惕地向四周掃視了片刻,輕輕嘆了口氣。

郭了了驚奇地發現,有時候,自己和遙不可及的霍璟然,居然也能靠得如此之近。

郭了了小手一揮無比瀟灑地轉身,好久沒來這種吵得要死的地方了,平時很討厭,現在竟然有些懷念。

男人胸口的衣料上殘留著明顯的血跡,那是在追捕的過程中鄭景彥徒手一拳逼得他吐出血來的印證。骨頭肯定是斷了,他喘了一口氣,又啐出含著血絲的唾沫,順手就拿郭了了的身體擋住,盛氣凌人地瞪了鄭景彥一眼。

這個男人,是他的仇人,說深仇大恨並不過分。

郭了了點點頭,手指絞緊衣角,冰涼的手探進包里想要模出手機。

郭了了急吸一口氣,低叫︰「鄭景彥,你瘋了?這樣子的交換有什麼意義?」

她把他想象得太強大,強大到早已超然物外,不似凡人。

幸好,還不算太晚。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她今年伊始到現在就沒有順利過,之前被人弄個半死剛出院呢,這會又被當成人質用槍抵著。

郭了了什麼都沒察覺到,只是屏息想要听他往下說,卻不料頸間驀地一陣劇痛,男人用槍柄對準她的後頸狠狠一砸,她很快失去了知覺。

郭了了連忙親昵地挽住她的手臂,臉色微紅,終于把藏住的話給說了,「其實,我想親自下廚做飯給璟然吃,所以……」

場面混亂到極點,子彈橫掃各個角落,車輛爆炸揚起的火舌熾熱駭人,好幾次點著了鄭景彥的衣服,他在地上滾了一次又一次。亂戰結束之後他的頭發和眉毛都是焦的,但所幸沒有傷及皮肉。

走在他身側的男人半扛著昏迷不醒的郭了了,動作異常粗魯,槍還是警戒地抵在她的小月復上,就像是在示意鄭景彥別輕舉妄動一樣。

她才和鄭景彥聊了一小會天,就已經要他親自護送了,這種時候,神經再怎麼粗,她都該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被囊括到這可怖的任務中去了。

「你別亂來。」鄭景彥沉著地向前一步,他的槍法很準,一擊斃命不在話下。只是,對方並不是普通的小混混,在他開槍的同時,郭了了肯定活不了。

她側過頭,偷瞄了一眼黎嫂的臉色。

一直以來,她對他,就只有沉默的守護,絕望的企盼,她懂痴心妄想是什麼意思,因為她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同他登對。

「哼,鬼才信你。」

呀,怎麼還笑呢?黎嫂心急火燎,還以為她中邪了,連忙神神叨叨地開始念經請菩薩,郭了了則笑得更開心,嘴里就像是塞了個衣架一樣。

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過白寒依一面了。就連通電話,也只是匆忙地說上兩句就掛斷。收件箱塞得滿滿的,他卻連打開的功夫都沒有,更別說回復。

所以在追捕他的過程中,鄭景彥才會比平時更拼命,也更不理智。就那樣任狂暴的怒氣盡情發泄,等他意識過來的時候,炭頭已經被他弄斷了兩根肋骨,嘴巴和胸口血紅一片。

最讓郭了了感到意外的是,他們倆看完這本書之後的體會,相似得驚人,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豁然開朗的郭了了伸了個懶腰,然後站起身,下樓。

「呃……」

其實,她本不用這樣惶恐心悸的,如果她沒有熱情地叫住鄭景彥的話。

郭了了的眼楮一下子睜得老大,連忙給鄭景彥使眼色︰不要啊!卻沒想他竟然乖乖地蹲子,瀟灑地將槍推了出去。男人冷笑出聲,一腳踩住,然後狠狠踢了出去。

雖然男人沒有抬頭,但郭了了听得出他的聲音,半確定半疑惑地打了個招呼。

一個「咬」字,倒把人民警察當成狗來看了。

原來鄭景彥身上的血腥味,是這麼來的。

那個時候,霍璟然在電話里罵他罵得狗血淋頭,惡狠狠,恨得牙癢癢,又是警告又是威脅,最後還無比疲憊地說,他現在有自己在乎的人,只想傾盡全力地照顧她,再分不出過多的精力給別的人了。

鄭景彥終于露出一抹笑,輕輕搖頭,「那不是我的血。」

他當時帶了十多個手下殺入戰局,冷血地不分敵我無差別的攻擊,硬生生扭轉了警方的勢頭。

炭頭跑進菜市,潛藏起來再伺機傷人,這些都是因為他的失職,他必須負全部的責任。

這會鄭景彥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只要不受沖動困擾,他還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業界精英。他試圖利用炭頭,釣出一條更大的魚來。

然後,再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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