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在說謊 108 除了白寒依之外的另一個女人

作者 ︰ 小小小藍子

了了一時無言,莫名其妙安靜下來的氛圍讓她百無聊賴地開始在沙發座上畫起了圈圈。

而這個屋子的主人此刻正盤腿坐在一堆歌詞草稿上,手上拿著一份從另一堆草稿上抽出來的七八張寫得滿滿當當的白紙,低著頭無比認真地欣賞真。

大概過了十分鐘,男人忽然站起身來,下意識瞄了她一眼。郭了了還以為他終于要同自己說話了,憋了好久的問題即將呼之欲出。

她一頭倒了下去,任右眼眶溢出的淚滑進左眼眶,然後匯聚之後一並掉落,急速滴在被單上,留下越擴越大的水漬。

郭了了原本瞪得老大的眼楮在一瞬間縮成綠豆大小,看得人想發笑。

郭了了腦門上冒汗,簡直欲哭無淚︰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傻?

「嗯,我原諒你了。」

「就是不知道才嚇人啊——」

和郭了了在離工作室不遠的面館飽飽地吃了頓晚飯,程銘如約將她送回霍宅。

郭了了連眼楮都睜不開,嘴唇被強迫著打開,牙關也鎮守不住,她的呼吸被剝奪,很快涌上來的腥味讓她眉頭打結。

翻出手機,程銘看也不看直接劃屏,霍璟然果然是挑最好的牌子買,生怕虧待了她一樣,卻也不想想這麼貴的機子捧在郭了了的手里會給她造成多麼大的心理負擔。

程銘果斷切斷通話,然後關掉手機。

「你的住處在哪?我過來接她。」

不……不會吧?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和你說過,程銘是我的朋友。我絕對不會因為你的一句話,就和他絕交。」

所以,乍一進入這種每件物品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到處縴塵不染的房間,程銘還真有些適應不了。zVXC。

嘶聲喊完最後一句話,她用力推開眼前的男人,疾風一般跑上了樓。

程銘立刻以退為進地閉上嘴-

她竟然能,听著自己的歌……就這樣睡著了?!

母親也太狠了,算得這麼準,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她。

「要道歉啊?免了吧,和我還來那套虛的呀?你的性子我還不清楚嘛,都那麼多年死、黨了我不怪你……要恨我就恨霍璟然那個人渣,也不知道給你下了什麼藥,讓你著迷成這個樣子!」

「嗯?他怎麼了?」

程銘聚精會神地伸出手指,按住她的眉心,他不想看到她皺眉的模樣。

「看吧,你果然不知道。」林果低下頭,去翻包包里的東西,問了她一句,「你有多久沒看過報紙了?」

「霍璟然,你適可而止!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其實他說到這里,郭了了已經差不多軟化了,但是霍璟然兜兜轉轉的,還是將她最在意卻不敢觸及的事提了出來。

這哪是在接吻,根本就是在吃人!

還是說,太沉醉了,不知道歌已經唱完了?

「那你呢?霍璟然,你又是怎麼樣的呢?!」郭了了用力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淚水立刻氣勢洶洶地涌了出來,她是真的不想,將心底的創傷赤、果果地暴露在他的面前,毫無保留地揭給他看。

「嗨,果子,好久不見。」郭了了只好硬著頭皮疾步走過去,打招呼的時候盡量平和,掩住臉上的失色的尷尬。

「黎嫂,出什麼事了?你的臉色怎麼難看成這樣?」

「還睡?你不是已經在程銘家里睡過一覺了嗎?怎麼,還沒夠?」

「他腦子有問題,就喜歡一個人住。」

郭了了的包孤零零地靠在廁所的門的邊上,害得程銘一番好找。

「好了,我不想和你糾纏了。你盡管放心,等了了醒了,我會送她回去的。」

「唔,找到了——」林果將一份時報丟在桌子上,推到她的面前,一字一頓地說,「你自己看吧。」

「果子……」

虧得霍璟然還十分合作地回答她︰「我在等你回來,一起吃。」

郭了了無奈攤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吧,有什麼話你就說。」

而在沉睡之中的郭了了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發生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止是耳朵,郭了了渾身都宛如灌了酒一般,飄飄然地就醉了。

郭了了不由深吸一口氣,「果子,我……」

「對不起,我不喜歡有外人到我的地盤來。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查……不過我想,就算你真的來了,了了她也不願意和你走,我說了,她現在睡得正沉……」

郭了了這會更加的心虛,要知道,她當初辭職搬家都沒有和林果商量過,完全是一咬牙不顧後果就那麼去做了,現在見到她,不汗流浹背才怪。

「還有……你不能去相親。」

「我說,我唱歌給你听。」程銘徑自走到電子琴前,手指輕輕撥過琴鍵,也不知使了什麼魔力,流瀉出的一串短促的樂章就像是世上最甜美的甘泉一般。

「嘁,和你呆在一起,我總是傻子一樣不正常。」

但是,月復誹歸月復誹,他還真不能將郭了了怎麼樣,尤其是在見到她那毫無防備的睡顏之後。

「你……你還沒吃晚飯嗎?」話問出了口她簡直覺得自己沒腦子到了極點,這完全就是一句廢話啊!

「你又是誰?」

聲音有些遠,應該是從客廳傳過來的。

郭了了當場愣住,但轉念一想自己哪里還會記得確切的時間呢,只好含糊道,「有一段時間了。」

「朋友?哪門子的朋友?可以抱在一起的朋友,可以隨便接吻的朋友,還是可以睡在對方的床上,整整一個下午的朋友?」

只是在四月初發生的一件事,又徹底打破了這份平靜。

「誒,媽——媽?喂……喂?」

「呃……好好好,你要覺得能消氣的話,就罵吧。」停了一下,郭了了又輕輕補充了一句,「但是,他真的對我很好。我覺得他以前不一樣了……這種改變,是不知不覺的。」

程銘抬起頭,急急將視線掃向沙發,然後,他的表情立馬變得五彩繽紛起來。

成天听著四個年紀加起來超過兩百歲的人在耳畔念叨,苦口婆心地求,誰能受得了啊?

果然是霍璟然。

郭了了也有問過霍璟然為什麼不接他爸爸過來同住,當時男人的唇角竟溢出了一抹笑,只是冷得徹底。

程銘刻意夸大事實,壞心眼地將最後幾個字咬得很重,就像是在宣告所有權一樣。

為了不讓母親起疑,她迅速擦干了眼淚,還嘗試著將鼻音掩蓋掉,但一開口卻仍舊暴露了。

男人挑了挑眉,暗自偷笑︰哦,終于忍不住了啊——原本還想在吊她一段時間的胃口的呢……

男人的嗓音自然而然地融進歌聲里,更顯優雅慵懶,和著電子琴彈出的歡快的曲調,很神奇地就變成了天籟一般的絕響。

郭了了回過神,耳畔已空余一陣忙音。

敲門聲反倒更加起勁,竟然能五分鐘不停頓,郭了了簡直佩服霍璟然的毅力。

郭了了不由地雙腿打顫,這樣反常的霍璟然讓她頭皮發麻,她哆嗦著喚他的名字,「璟……」

天啊!讓她死了算了!

然後他俯,湊過去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

「哈?」

沒辦法,她對這種比鳥語還要難懂的語言的厭惡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恐怕這輩子都割舍不掉。

相親?真可笑,她若是單身,可能湊合著還會有人要,但問題是她現在肚子里還有一個。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了了。」

郭了了用力眨了眨眼楮,歪著腦袋看他,像是在問,「你怎麼知道的?」

黎嫂哭喪著一張臉,搓著手不知如何是好。

郭了了立刻冷冷一笑,駁回去,「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對不起,我不想和你談……」

「嗯。」

郭了了也不甚苦惱,猜想著霍璟然應該是為了白寒依的事頭疼,于是她很識相地縮脖子,喃喃自語了一句,「那我還是回房間,別去招惹他好了。」

程銘高人一等的嘲諷無孔不入,擊得霍璟然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個「你」字,卻久久沒有下文。

往往他出門的時候她還在睡著,他回來的時候她還是睡著。如此周而復始。

郭了了乞求著喃喃,她的聲音是碎的,光听著就惹人憐惜。

「我今後不會妨礙你交友……但我是真的擔心你。程銘那個男人……」

奇葩,他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這樣子的奇葩。說出來都沒人信的啊!

「是麼?」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林果的眼神一暗,她還在大力戳刺蛋糕,刮得面目全非之後才塞進嘴里,狠狠嚼動,就像個暴虐的女王。

「程銘,你不要逼人太甚!」

然後他長長呼出一口氣,躺在沙發上揚起勝利的微笑︰這一戰真是打得暢快淋灕,太過癮了!

「喂?誰呀?」

但最最奇怪的是,她誰的話都不听,偏就對霍璟然很是順從。

他叫了三四遍她的名字,又輕輕扣了兩下門。

而那個打電話的人還真是堅持不懈,好歹已經響完一輪了,卻連一秒鐘的空隙都不給,又開始轟炸,都讓程銘懷疑郭了了是不是欠了人家五百萬。

「就這樣,再見。」

想反抗,卻微弱得可以,連男人攻城略地的舌都無法驅逐開哪怕是半寸的距離。

男人卻豁地立起身子,郭了了心一驚,本能想要後退,卻發現身後是另一座沙發,自己根本無路可退。

郭了了不想撞到槍口上,硬著頭皮要逃開,但霍璟然又叫了她一聲。這一次的威力更加巨大,背後像是插入了一把利箭,血液逆流,沖上頭頂,她頓時就無法呼吸了。

這還要多虧了程銘的鼎力相助,郭了了腆著臉笑得特別憨態可掬,萌點滿滿的浣熊似的,弄得程大天王有火發不出來,郁悶至極。

但她本來就心煩意亂,可經不起他這樣煩人的吵嚷。

「那個男人對你居心不良,你感覺不出來嗎?」

「冒失丫頭,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你都這個年紀了,難道不該結婚?媽在你這個歲數的時候,你都已經會打醬油了……」

「什麼?」

最可恨的是,郭了了某一次好奇地去問他,那個男人竟然不肯說,笑得那叫一個賤啊,褶子都能夾死蚊子了(……),當然這只是帶有記恨心理的郭了了的一家之言。

她是他的,怎麼能被旁人染指了去?

「果子,你別那麼說璟然……」

「現在這麼晚了,你肯定很餓了,先……先吃飯吧。我好困啊,我回房睡覺去。」

但是,她現在已經被逼得沒有退路了。

「停停停,到這里就夠了。」

黎嫂還戰戰兢兢地四下里瞧了兩眼,然後將一頭霧水的郭了了扯到一旁,聲音壓得極低,「了了,我同你說,少爺啊,從中午回來到現在一直坐在客廳里,沒挪過一下位置,也沒說過一句話。那樣子哦,別提多可怕了!」

然而,預料中的情況卻沒有發生。

郭了了的肚子已經顯懷,圓鼓鼓的,特別飽滿。

「但是我告訴你霍璟然,郭了了她不是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由得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而且你最好搞清楚一點,你不是她的主人,你那套無理取鬧的優越感和獨佔權也最好收一收,凡事別做得那麼絕,小心傷人傷己……更何況,你似乎也沒寶貝她到哪里去,連藏都藏不好……」

霍璟然的聲音像是從煉獄之中傳過來的一般,那種緩緩逼近的感覺,只花了一秒鐘的時間便成功地讓她渾身的汗毛戰栗。

「了了,我們談談。」

「等等等等……媽,剛剛不還說相親的嗎?怎麼又跳到結婚去了?」

程銘咋舌,不會這麼巧吧?這種低沉又帶著冷冽的聲線,他到目前為止只听一個人說過啊。

替郭了了開門的是黎嫂,迎面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大旱三年龜裂的土地一般,別提有多慘不忍睹。

程銘厚著臉皮打擦邊球,四兩撥千斤撥得不亦樂乎,原本玩得還挺開心的,但下一秒,他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翻書都沒他變臉來得快。

一曲畢,程銘長按住最後一個琴鍵,對著台下唯一的一個觀眾深深鞠躬。

郭了了的腰被托著,上方的男人虎狼一般攻擊性十足,又啃又咬,逼得她眼眶濕潤,忍不住啜泣起來。

兩人告別,彼此都有些不舍。

跌坐在床上,郭了了好不容易積聚起來的氣力完全被抽空。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卻連抬手去拭都做不到。

郭了了氣到整個人止不住地發顫,牙齦都快被她咬碎。這個男人,傷了她的心,卻連她的尊嚴也想要踐踏徹底嗎?

程銘的臥室遠沒有客廳那般混亂,因為蘇瀧景那姑娘是一只非常勤勞的小蜜蜂,會很定期地幫他整理房間,清理生活垃圾。

「怎麼哭了?是不是受委屈了?」

她去他公司的時候他總是在開會,她去白寒依家的時候卻正趕上她發病,上下亂成一團。

遇到如此淡漠的回答,郭了了也不好再問,繼續安穩地過著她的小日子。

偶爾會很溫順地在家里呆坐一個下午,但有時候,一旦發起瘋來,房間里的東西會被她砸得丁點不剩。

但出乎郭了了意料之外的是,霍璟然還真就誠摯地摁了摁腦袋,仿佛挨打是件多麼光榮無上的事情一般。

霍宅明明大得要死,他卻只來過一次。

沒有人解釋得了原因。

霍璟然和程銘前輩子準是仇家,要是讓他說,估計講到明天早上都沒完。

但很可惜,不識好歹的程銘總是說酒店住著讓人更舒服,基本不怎麼回工作室過夜。

錯過了頭腦發熱的時機,郭了了清醒地將話頭撥回來,「媽,你也知道的,爸爸因為女乃女乃的事,一直對我——我回去,不是給他添堵嗎?到時候,你幫著哪邊好呢?我不想讓你難做人。」

又不是超市大減價買一送一,事情要是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啊!

唉,看來真遂了他的願是個兒子啊……

郭了了僵硬地轉過腦袋,卻是不敢正眼看霍璟然,眸光無頭蒼蠅一般地亂飛,忽地停留在餐桌上豐盛的,卻絲毫未動的晚餐上。

將手機丟開,郭了了重新躺倒在床上。

但凡有一點惻隱之心的,自然是能幫則幫。

程銘所有自彈自唱的歌都是英文曲目,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就仿佛這是一個約定俗成的慣例一樣。

「夠了!」

「相親?!」郭了了的魂都給嚇沒了,聲音不由自主地拔得老尖。

程銘自己的手機就握在手心,他不滿地剜了郭了了一眼,又好氣又好笑︰你還真是睡著了就萬事大吉啊。

「嗚……放開……」

郭了了的氣息還沒有完全平復,听到他這樣說,愣愣地看著他,卻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笨丫頭,從小到大總是這麼迷糊……將來嫁了人,生了娃,可怎麼辦喲?」

霍璟然的眼底立刻燒起一團巨大的無名的火,就像是一條被拔了逆鱗的龍,將背弓得緊緊的,卻還是止不住身體那狂亂的顫動。

黎嫂總是樂呵呵說自己看肚子一看一個準,打包票她六個多月後一定能生個白胖的小子。

現實雖然殘酷,雖然血淋淋,但至少是真實的。

「我胡說八道?你敢說,這些事你一件都沒有和他做過?!」

「誰不是呢。」郭了了終于正視了他一眼,但也只是一眼而已,停留了半秒,就立刻將眸光移開,透著一股子不屑輕狂,「你都肯道歉了,我為什麼不肯原諒呢?難道你希望我緊咬著不放,打得你體無完膚嗎?」

車里的男人穿著布料細致的米色唐裝,帶著一副圓片墨鏡,很是復古。兩鬢泛著輕微的白,但卻不顯絲毫老氣,反倒在茫茫的黑色之中傲然霸氣起來。

他取下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郭了了百般無奈,不管有多麼不願意,這通電話,她都非接不可。

該死的,這沙發設計得簡直要人命啊!

她一直到了將近傍晚的時候才醒過來,心說這一覺睡得真心舒服,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就連心情都似乎緩緩恢復了。

那頭的呼吸聲沒有因為听到他的名字而有任何的改變,霍璟然只是將嗓音壓得更低更冷,「了了呢?你把她帶到哪里去了?」

郭了了答得那麼快,那麼肯定,雖然只有一個字,卻浸入了太多太濃的幸福感。

是霍璟然的聲音,隔著門,盡管不真切,但听上去清醒冷靜多了。

霍璟然雖然口頭一直念叨男孩女孩都可以,但郭了了清楚得很,他就是個重男輕女的貨色。

想是這麼想著,但客廳是上樓的必經之路,郭了了再怎麼本事,也沒辦法隱身,不過遠遠看著霍璟然的背影真的巋然不動的模樣,時時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她瞬間就慶幸了。

電子琴似乎不是程銘用慣了的伴奏樂器,因此高度有些不對,他不得不微微曲著腿,側著身子彈奏。

「霍大少,我怎麼敢。我可是天天被左政念叨著要盡心盡力在你旗下工作一年的呢,你也算是我半個老板了。哪有員工會和老板過不去的……」

「了了,我真心的。」

「呃……對不起,我已經吃過了。」郭了了無比尷尬地笑了笑,因為她實在找不到正確的表情去面對他,只能牽動唇角,盡量不惹怒他。

卻也沒有給霍璟然任何回答的機會,「男朋友嗎?你覺得,像她那麼認死理的女人,要是真的有男朋友了,會乖乖地跟我回家,和我接吻,這會還很香甜地睡在我的床上嗎?」

郭了了怔了良久,輕輕「嗯」了一聲。

「不用擔心你父母那邊,如果哪天你要回去,我會陪著你一起。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親,我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這女人,究竟是音感太強還是太弱啊?這讓他以後怎麼還有臉在圈子里混哪。

「哼,老娘說他兩句怎麼啦?沒揍他就算很不錯了!我有氣沒處發,只能罵罵人!」正巧服務員端上來一塊黑sen林蛋糕,林果眼楮一橫,立馬拿著叉子狠狠刺了西區,也不知把那塊蛋糕想成了什麼。

只是這樣一來,霍璟然和郭了了彼此見面的時間就更少了,有些時候,一連三四天都看不到彼此的臉。

接下來的兩個月,日子像是被安、插上了翅膀,過得飛快。

郭了了腦門上頂著一顆巨大的冷汗,再接不下去話。

他將郭了了小心地放到床上,然後輕輕抖開被子幫她蓋好,期間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室內一片旖旎,郭了了卻不斷煞風景地咳嗽著,她抹掉眼角泛著的淚光,臉紅得像是一朵艷麗的花,仰著頭,憤憤地質問︰「霍璟然,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

于是林果話鋒一轉,「他的那些改變,也包括背著你在外面和別的女人瞎搞嗎?」

自從鄭景彥死後,白寒依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就連精神方面也是時好時壞的。

「了了啊,你啥時候能回來一趟啊?」

客觀看來,霍璟然笑得相當燦爛,堪比日光。

但此時此刻,郭了了抱著膝,將下巴枕在上面,以最安穩的姿勢,一臉迷醉地听著程銘唱歌。

但良久,都沒有等到他想象中的掌聲。

郭了了正在喝水,听到她這麼說,不由嗆了一下,她抽出桌上的紙巾擦掉濺到臉上的水,「咳——咳咳,你是說寒依嘛,其實,那是事出有……」

郭了了也笑,和他呆在一起,真的一點負擔都沒有,從未有過的輕松感油然而生。

「程銘,你帶我到這里,究竟來干嘛的啊?」

「咳咳,相完親就開始處對象啊,處一陣子,覺得沒啥毛病便結了唄。多好,皆大歡喜啊!」

而郭了了的英文水準一向差得讓人不忍直視,平常讓她接待個外賓簡直就跟要她的命一樣。

「還有依依,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麼,不存在余情未了,更不會舊情復燃,你要相信我。」

卻連兩個字都來不及吐出口,狂熱而令人窒息的吻便鋪天蓋地地落在她的臉上,半點回旋的余地都不給,疾風暴雨般讓人心驚膽顫。

那個時候她剛剛起床,正走在花園里散步,然後看到有一輛賓利車從車庫中緩緩駛出來,因為那是霍璟然從沒有開過的車,郭了了不由多注意了兩眼。

「怎麼,你沒听清楚?那我再說一遍好了,她啊……」

林果在郭了了的焦慮到達最高點的時候給她打了一通電話,約她在從前她們常去的咖啡館見面。

只要靜悄悄地慢慢移動到樓上,自己應該就安全了。

這個時候,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那個特別的鈴聲,是專門為了家里的電話號碼而設的,說起來,母親是一直是一個月打一次電話的。

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連吸入的空氣都是,郭了了覺得自己像是跌進了一個光怪陸離的絕美夢境,甘願沉迷,不想也不能清醒過來。

雖然霍璟然很少提及,但郭了了其實都知道的,他每天都早出晚歸,究竟是為了什麼。

「郭了了睡死了,不在!」

「你說什麼?」

郭了了想到母親的臉,鼻頭不由發酸,卻還是堅持睜著眼楮說瞎話,「沒……沒有哭。只是昨天晚上被子沒蓋好,著涼了,有些鼻塞而已。」

「好了好了,就這樣說定了啊。總之你抽空回來一趟!還有哇,注意身體,好好照顧自己,掛了啊!」

郭了了隱隱地就有些擔心,雖然她知道這種擔心很小家子氣,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地去胡思亂想。

「剛才的事,是我的錯,我說話有欠考慮,做事也沒了分寸。對不起……」

但是,她不想讓郭了了一輩子被蒙在鼓里。

黎嫂在旁邊一個勁地點頭。

那個時候的白寒依就像喪失了所有感覺一般,被玻璃碎片扎得滿手滿腳都是血,也還是能亂蹦著繼續行尸走肉一般地活動著,簡直是把自殘當成了一種病態的享樂。

「唉,在這里睡覺要著涼的啊……」程銘苦惱地撩撩額前的發,然後認命地將她抱起來,送進房間去。

程銘忽然就覺得自己很有當賊的潛質,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無奈地搖著頭苦笑,俯刮了刮沉睡中的女人的鼻子。

或許是他曾經解救過她一次,此後便屢試不爽。

三月中旬,霍璟然的父親回到S市,此前他一直呆在法國休養生息,這次回家,似乎是為了一筆金額龐大的生意,不過想來也不會呆得太久,半個月便足夠了。

郭了了倒是希望能生個女兒,養在身邊當做一件貼心小棉襖,多好。

如果在林果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她掏心掏肺的好朋友的話,她可能真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任她沉浸在這個絕美的夢境里,永遠不要醒來。

剛做完壞事,手機鈴聲就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

「哦,有話你就說唄,媽听著呢。」

霍璟然強力控制著還想去吻她的沖動,冷聲吐出一句,「以後,不準再見程銘。」

她作勢就要關門,霍璟然卻在前一刻躥進了她的房間。

想到這里,霍璟然猛地上前一大步,縮盡了他和郭了了之間的全部距離。

這算什麼?耍流氓?

難道不好听,讓她討厭了?

卻還是擔心會吵醒她,程銘嘆了口氣,默默地走出去替她接電話。

最終,或許是霍璟然良心發現,還真就停了這場激烈的親吻。

于是,白父白母就揪住霍璟然不放了,到了後來,就連鄭景彥的雙親也求著他幫忙。

他想,他快要瘋了︰自己竟然就想這樣將面前的女人拆骨入月復,生生將她鎖住,讓她再也離不開自己,也無法離開。

他無比灼熱的吐息四處噴撒,像是有形的熊熊烈火一般,舌忝舐著她脆弱的肌膚。

「我是程銘。」——

「我說的不是白寒依。」林果沉聲打斷她的解釋。

「嗯?」

「嗯。」林果在氤氳的霧氣中抬起頭,冷冰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你過得還不錯。」

然後,車窗緩緩升了上去,賓利車絕塵而去,自此之後,郭了了再沒見過霍璟然的父親。

買的嬰兒車啊,小衣服啊,玩具啊小畫冊啊,都是適合男孩子的,明明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還敢一臉面不改色地擱那說女兒也很好啊,既漂亮又乖巧之類的話。

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保持著這樣正面的情緒好好地去面對霍璟然,但事實上,她是大錯特錯了。

「呵,你管得著麼?你是她什麼人?」程銘把玩著明晚巡演要戴的王冠樣式的戒指,絲毫不客氣地質問。

霍璟然甚至還偷偷去問了負責郭了了的醫生,理論上是不該泄露的,但沒辦法,霍大少有的是讓他開口的手段。

雖然是霍璟然的父親,但郭了了也只是遠遠地看到了他的側臉而已。

程銘頓時風中凌亂了,自己唱的又不是搖籃曲!

郭了了不敢怠慢,早早地就到了,卻沒想到進門之後,林果已經坐在了靠窗的那個位置等著她。

但程銘顯然比她放得開,豪氣干雲地拍拍她的肩膀,爽朗地笑了一聲,又將她扣在懷里,如同在擁抱一個相識了多年的老友。個抽七主。

郭了了皺了一下眉頭,像是在對他表達不滿。

程銘模了模下巴,既紳士又深沉地說,「唔,我寫了一首歌,大概一個月後會出單曲,你要不要先試听看看?」

林果卻悶著頭不吭聲,只是漫無目的地攪著面前放著的一杯濃咖啡,片刻之後,她丟了一塊方糖進去,然後嘗了一下味道,深深蹙眉。

怎麼說呢,那是個只看一眼,便讓人心生畏懼的中年男人。

早出是為了工作,而晚歸,卻是為了女人。

那些把‘金曲獎’、‘最受歡迎歌曲獎’等等大獎頒給他的一干評委會被氣得吐血的吧?

「你和白寒依之間的種種,還用得著我一條一條列出來嗎?霍璟然,你比我過分得多了去了……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哦,不對,其實我也沒資格這麼責難你的……說到底,我們倆的關系到底算什麼呢?你就連半個正式一些的承諾都沒有給過我!霍璟然,我真的受夠了!」

兩個聲音撞在一起,她這方明顯底氣不足,被蓋了過去。

「你……」郭了了頓時就無語了,瞧他還不走,扶著門把問,「還沒說完?」

母親輕輕笑起來,郭了了眼神發著愣,但嘴上也隨著她一起笑出聲,眼淚卻再一次從僵硬的面部滑落,她一下一下撫著月復部,忽地沖口而出,「媽,我有話想……」

「不會的不會的,女乃女乃也去了這麼多年了,再說父女倆哪來的隔夜仇啊?況且,你爸也挺想你的呢。這些日子我看他一直在琢磨街坊家送過來的生辰八字,該是要幫你挑相親對象了呢……」

算算日子,差不多了。

站起身,解下鎖,拉開門,郭了了頭也不抬,只問出兩個字,「干嘛?」

但原來其實沒有,程銘只是繞了很遠的路從冰箱里拿了兩瓶綠茶,還煞有介事地遞到她面前,問了一句,「喝不喝?」

郭了了一听,差點被唾沫噎死,這個男人,竟然偷听自己講電話?還要不要臉了?!

PS︰作者的話︰

沒啥,我就是想哭訴一下,我從昨天下午一點一直碼到現在,整整14個小時,也才碼了兩萬字兒,可我還有一萬字的任務,我還不能睡,這會看什麼都已經是重影的了,所以,親們在訂閱的時候,看到錯別字,請不要太深就,這麼多的字,我光檢查就花了好久,肯定是會漏掉的。最後,看在我這麼拼命的份上,求大家踴躍訂閱啊!

廢話說完,繼續我的一萬字,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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