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在說謊 125 我沒有醉,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作者 ︰ 小小小藍子

郭了了渾渾噩噩地和蘇瀧景告別,然後渾渾噩噩地走出了那家茶餐廳。

緊滿手備。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公司,第二波的單曲正在緊密的籌備之中,但以她目前的狀況,貿然參與進去也只會讓左政不滿意。

手機振動,是程銘發來的短信,說是要和她商量一下訂婚的各項事宜。

別墅的第一層是空置的,因為往里頭擺家具到時候肯定只有被海水侵蝕的份。地基上還開了一圈愛心形狀的洞,平常海水涌上來,或者是退下去,都是呈心形的,好不浪漫。

這時候,郭了了听到了「咚咚咚」的腳步聲,異常急促,而且越來越逼近。

海濱別墅離市區很遠,出租車駛到那里的時候,太陽已經沉到地平線以下了。

霍璟然卻像是一根被點燃了的導火索,猛地劇烈顫動了一子,然後一個箭步上前,將人拽進懷里,死死摟住。

她想,自己應該忍住好奇心的。她明明知道,看到這些東西會忍不住想要落淚,會瘋狂地懷念,會痛苦難當得要把心挖出來。但她還是進來了。

郭了了弄不懂心底這股慘兮兮的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她真有這麼可憐嗎?其實也沒有吧,她只是……一時凌亂了而已。

因為沒有聲音,路燈已經暗了下來,然而卻明顯有什麼在黑  的屋子里洶涌澎湃,呼之欲出。

她做不到將一切忘記得干干淨淨,就像她至始至終都忘不掉霍璟然一樣。

兩人就靜靜地站著,之間不到兩米的距離,也不知道他們是被下了什麼咒,竟能一動不動地只看著彼此,仿佛連吐息都顯得有些多余。

郭了了笑了笑,盡管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笑。無力地撇撇嘴角,她將皮包拉開,把手機丟了進去。

郭了了見狀,急忙抖抖腳,將沙子甩掉,但還是怕弄髒了毛毯,只好抓了一雙鞋櫃處的棉拖,先找到浴室將腳洗了。

郭了了走了進去,正中央放著一架大小適中的搖籃,里頭有軟綿綿的小枕頭和小棉被,還散落著撥浪鼓,變形金剛一類的小玩意。房間的角落刻意圈出了一塊地方,牆上是用黑色的馬克筆寫出的「寶寶學走路專用」的字樣,想來霍璟然學這樣可愛的字體一定學了很久。旁邊還有木馬,小小的四輪自行車,一些用來涂鴉的彩筆……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不到一秒鐘。

卻在低頭翻包的那瞬間,看到了一絲一閃而過的微光。郭了了伸手將躺在包底的那個小東西拾起——是一枚形狀普通的鑰匙,暗金色,因為徹底暴露在烈日下,光芒異常刺眼。

狂亂如雨點的親吻落在郭了了臉上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被壓在大床之上了。剛才在移動中後背撞上了牆角,挺疼,應該淤青了。但是此時此刻,她根本沒有剩余的思緒去為受傷了的脊背默哀哪怕一秒鐘。

似乎是帶著一股害怕她忽然會逃走的孩子氣,霍璟然以堅實的雙臂鎖住郭了了的身子,專注而神情地吻住她的唇。其間還毫無章法地游過鼻尖,眉心,耳垂,吮至鎖骨的時候,她終是繃不住,掙動了一下,卻是逃不開

感受著男人的手正在下移,似是想要扯落她的裙子,郭了了忽然睜大眼楮,低聲地做著無用的抵抗,「璟然,不要……」

她想,自己大概是哭了的,盡管臉上沒有濕意,但心室里早已是汪、洋一片。她不願抬頭,因為她怕,一旦近距離目睹霍璟然的眉眼,她一定會淚流滿面,泣不成聲,那樣子鐵定難看極了,霍璟然也絕不想看到的。

她想,幸好自己沒打滾,否則遭殃的就是整個屋子了。

「唔——」

反正,她無處可去,找個安靜且無人踏足的地方暫時躲躲也好。

在浴室推開窗子,便能看到純天然的海景。雖然夜晚的海邊沒有多少的亮光,除了海風海潮的聲音,也幾乎沒什麼其他的動靜。

然而,還沒等郭了了糾結完,就听得「 嚓」一聲,門鎖自動往一邊轉開,然後,門徐徐打開。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先把手機關了,省得到時候你來我往的電話短信轟炸會讓自己招架不住。

她慌忙地抹掉眼淚,然後站起身往客廳里走去,外面的一整排聲控路燈全都亮起,她左顧右盼,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沙灘上有時零星散落著一些會發光的貝殼,海中央的燈塔,還有星空彎月的掩映,其實並不會輸給城市里繁盛的夜景。

那一刻,時間靜止。郭了了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想著,卻許久未見的男人。

天大地大,卻仿佛早已沒有了她的容身之所。

打開門,撲鼻而來的是海水的味道,還有一股不知名的清香。地板上鋪著純白的毛毯,上面還撒著花瓣,不過是塑料的,卻也不影響美感。

然而,郭了了終究沒有這樣做,想到待會要進浴室洗頭發洗身子,她的理智就立刻跳出來幫她急剎車了。

應該,是有什麼人來了,而且並不是單純路過,她感覺到對方已經站在門口了。

霍璟然說得沒有錯,如果這個地方是她以後真正可以居住的家的話,那她一定樂意之至,沒有什麼能比有效地治療心傷,釋放壓力來得更加難能可貴了。

這種時候,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郭了了緩緩蹲在地上,抬起右手,機械地輕輕地晃動著搖籃,鼻頭發酸,下巴擱在左臂上,用力咬了一口,眼淚卻還是以驚人的速度滑落,仿佛沒有重力一般。

等等!霍璟然?!

腦中像是打開了一扇門,郭了了記起那一晚男人的告白,忽然生出了一股想去看看的沖動。

郭了了叫他的名字,但卻忽然驚覺,自己連聲音都開始走調。她果然是很沒用啊,讓好不容易的久別重逢,竟變得像生離死別一樣痛苦膠著。

她猶豫了一小會,然後將門推開,掛在門框上的風鈴輕輕搖擺,撞出的聲響清脆而悅耳。

霍璟然愣了片刻,然後俯下頭,在黑暗之中正視她略帶恐懼的眸子,一字一頓道,「我沒有醉,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一切美好得宛若夢境一般,郭了了輕手輕腳地往上走,害怕一不小心,就將這個夢打碎了。

無論如何,她是個母親,至少曾經是。

「璟然……」

然後,又是一陣默契的沉默,卻和前一刻有著明顯的不同。

啊,這是霍璟然送她的。

細碎的聲音在室內蕩開,卻分不清是吃痛,還是情動。

郭了了從霍璟然驚詫的眼楮里,尋見了自己不知所措的面龐。她努力想微笑,似乎是想要向他竭力證明什麼一般,但她卻笑不出來。身體上的某些部位開始失控,指尖發顫,心口發堵,眼角發酸,她想不起來,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看到這張臉了。zVXC。

郭了了生生撞上他的胸膛,卻也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輕薄的衣料貼著她的臉頰,男人的身上有非常清爽的夏日的氣息。

郭了了站在原地躊躇,向著四面八方張望,但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或者,能去哪。

她曾經一度以為自己已經隨手丟掉了,然而卻沒有,說不經意也好有心也罷,這鑰匙被埋在皮包里不見天日了這麼久,就像是在用一種不屑一顧的方式珍藏一般。

郭了了深吸一口氣,從浴室出來,依次路過主臥室,次臥室,書房……然後是一間,精心裝點過的嬰兒房。

郭了了提著鞋子,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沙灘上,時不時踢一下軟綿綿的沙子,恨不得好好發一次瘋,在地上滾出一身沙來。

腥咸的海風接連不斷地吹來,推動著潮水一波一波地翻涌,層層疊疊地沖上沙灘,後又退去,像個自由自在戲耍的孩童。郭了了的長裙揚起,搔著小腿,又麻又癢,她覺得整副身心都放松了,抬頭看著海鷗拍打著巨大的翅膀,來回盤旋,不知疲憊得讓人沉醉。

雜亂的腳步聲從客廳一路響到臥室,嬌小的花瓣被踏過,幸好是塑料的,才沒有被那恐怖而急性的力度碾成碎片。

通往第二層的螺旋狀扶梯用了性能極佳的木質材料搭建造,微微閃著輕柔的光暈,而且腳底板踩在上面還會發出鼓點一樣的聲音,欄桿上繞著些不知名的野花,和大海很相配的白色,在風中輕輕搖曳。

郭了了簡直想一頭撞死自己,任她思緒拼命地瘋走,竟還是棋差一招,將這別墅原有的主人給算漏了。

但是,這里算得上人跡罕至了,會是誰呢?想想誰也不可能啊。因為除了霍璟然和她,並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是他嗎?他為什麼會來?他來干什麼呢?

這是那一晚,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的一句——

PS︰親們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好了==原諒俺寫得如此含蓄,現在和諧期呢,更何況俺還被屏蔽過一次TT祈禱別被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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