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吵的發動機聲音傳來,杜蕾蕾被吵醒了,看到一束強光在窗外劃過。
怎麼半夜會有直升機降落安家?安家有直升機嗎?不會是靈異事件再試度出現,要接她回到2012年12月去繼續那時的生活吧?
杜蕾蕾的心一顫,在心底抗議︰不行,老天爺你不能這樣玩人,讓我來到這里受盡折磨,你一興起,又提我回去受另一番折磨?你太不人道了。絕對不行,不把杜家的冤情查個清楚,不為杜家討個公道,不給兒子一個健康的身體,我怎麼都要賴在這里。躲起來,只要不讓那光束照到,應該就能逃掉,至少,某些穿越劇里是這樣說的。
杜蕾蕾關了窗、關了燈,鑽進被窩平平的趴著,小小的身體在棉棉的軟被里,不仔細看,也確實不像蓋著個人……
很快,外面安靜了,緊接著,有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怒氣沖沖的把安家四兄弟的名字全喊了個遍。那不是安老爺子的聲音嗎?那安亦揚呢?
杜蕾蕾忘記了剛才穿越的擔憂,快速翻身爬起,拐杖也未拄,單腳跳著沖向門的位置,移開了被她推過來抵門的三斗櫥。
開門,立即見到了安亦揚正杵在門口,身旁的地上放著兩個包。杜蕾蕾緊緊的摟住了他,嬌嗔著︰「出去幾天不知道房門怎麼開了?站門口也不知進來。」
「我在等馮嫂拿鑰匙來。」
「你沒鑰匙?」就算他此時有鑰匙,也是打不開的吧!
「在家不用鑰匙啊!蕾蕾,家里不用鎖門的,你看你,把老公都關門外了。」
啊,他竟然沒有他自己房間的鑰匙,而他家的人,卻像是人手一把,隨意開門進出。這太諷刺了吧?
杜蕾蕾當然不會告訴他她不僅鎖門,還用東西抵住了門的事,更不會說她鎖門的真實原因,只說是被隔離時,因為煩那護士養成的鎖門習慣一時沒改過來。
安亦揚听後像是想起了什麼,鄭重的征求她的意見︰「蕾蕾,那房子里發生了太多不開心的事,要不,處理了吧?」
「亦揚,我正不知怎麼跟你說,你就提出來了。我們算不算是心有靈犀?」杜蕾蕾偎在他懷里,告訴他,她已經在這樣做了。「亦揚,房子賣了,我就無家可歸了。你得收留我哦!」
「當然了。我不收留你,誰敢收留你。」
兩人你儂我儂的說了很多情話。杜蕾蕾才問起這次去外省接手公司事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從安亦揚口里得知果然出了事,只是還不能肯定是安家哪位少爺的主意。
「難怪你爺爺那麼大火氣?亦揚,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樓下很吵呢!」
安亦揚摟著杜蕾蕾往床上一躺,懶懶的說︰「不去了,讓爺爺處置吧!他們畢竟是我的長輩,有些話,我當晚輩的不好說。」
安亦揚就是這樣善良,他可有想過,他和爺爺差點兒回不來,就是他尊敬的叔叔伯伯們干的好事。
杜蕾蕾很為他不平,她很想到樓下去看揪出罪魁禍首沒,然後踹上幾腳,甩上幾耳光。
「蕾蕾,我會心疼你踹痛了腳,打痛了手。」安亦揚的話總能讓她消氣。「蕾蕾,你在家沒有什麼事吧?有沒有誰給你臉色看?」
「有女乃女乃、Aunt坐陣呢,誰會給我臉色看?你看我,是不是又長胖了?」
杜蕾蕾說得越輕松,安亦揚越是不信。但他不會表現出來,不會追問她。他只會默默的了解,默默的為她做很多。他就是這樣好,關心杜蕾蕾,又給她足夠的空間,不讓她感到壓力。
疼惜的一個緊擁、一個輕吻,讓杜蕾蕾想忘記所有的恩怨所有秘密,什麼都不理會,只和安亦揚相擁相守到老。
這件事最終的結果,安亦揚告訴她安亦凡自認了全部罪責,說所有一切全是他個人的主意,與任何人無關。只是,安亦凡沒想到,他雇的人見錢眼開,在安亦揚給出更高價錢的情況下,反把他出賣。現在,他已被爺爺趕出了安家,也革去了在安居集團的所有職務。
真是安亦凡嗎?杜蕾蕾表示懷疑,如果他們在那時就從綁匪嘴里得知了是安亦凡,回家後,安老爺子不會大喊四個兒子的名字,他應該從安亦凡嘴里問是誰主指。而且以杜蕾蕾的了解,安亦凡沒那麼大膽,就算他再不滿他爺爺把安居集團全交給安亦揚,同為安家子孫的他卻仍是安居集團的一個小小部門經理,連百分之一的股份都沒有,他也不敢雇凶殺人。
在安老爺子和安亦揚回來的第二天,他面對安老爺子比較坦然的,只是遮遮掩掩腫得像香腸的嘴,被所有人追問,他對傷的來歷只字不提。
杜蕾蕾故意取笑,他點頭哈腰的跟所有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嚇著各位了。」在餐後,一張寫了上百遍「對不起」的紙悄悄塞在了杜蕾蕾手里。
試想,一個膽小到沒得逞的事都害怕讓人知道,又哪來的膽去害他的親爺爺和堂弟?安亦揚為什麼對她撒了個不合邏輯的謊話?
安家,到底有多少秘密?杜蕾蕾忍住了問安亦揚所有的疑問。她不知道安亦揚在這些事情上知道多少,不知道他的態度是什麼,她不想在很多事沒有確定之前,被人覺察到,從而有了防範。
杜蕾蕾當了回傻女人,讓安亦揚覺得她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有安亦揚的日子,安家上上下下對杜蕾蕾可好了,當然,除了安長青。
一大家人吃飯,連口味都偏向她的喜好,這讓杜蕾蕾受寵若驚,雖然明知那不是他們的本意,也許是出于對安亦揚的阿諛奉承,在做一個假相。
但他們做得太真了,杜蕾蕾甚至都懷疑安亦揚沒在家的那幾天,那些事是不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腳傷好了,杜蕾蕾將部分心思放到了藝體中心,有了精神的寄托,每天看著孩子們的笑臉,整個人心情好了許多,笑容也從心底真心的發出來。對安長青的恨意也沒那麼強烈了,還常常買點兒小禮物什麼的送給他。可惜,他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