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揚看不下去了,跟杜蕾蕾說︰「我的傻老婆,爹對你的態度那麼差,你別委屈自己去討好他。」
「他是你爸啊!如果我和他勢成水火,你會高興?放心吧,人心都是肉長的,我有信心,會讓他改變態度的。」
安亦揚疼惜的抱緊她,什麼話也沒說,他找不到可以表達他心情的詞語。
安長青終于受不了了,在某天板著一張臉到了杜蕾蕾的藝體中心。
杜蕾蕾滿是笑容的迎了上去,很有禮貌的說︰「Uncle,有什麼事,你讓我過去就行了,何必大老遠的親自跑一趟。」
安長青根本不會相信她有好心,冷哼一聲,看都不看她的說︰「少裝好人了。杜蕾蕾,你太有心機了。」
「Uncle,我不懂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懂?好,我會說到你懂為止。」
兩人站大廳里說話,來來往往的人看到也影響不好,杜蕾蕾帶他去了辦公室。
安長青不愧是老奸巨滑,他進到辦公室後,直言出杜蕾蕾的用心,說得她真的就是一心機重、城府深的女人。
好像,根據安長青所說去想,是有那麼點兒意思。杜蕾蕾也猛然發現,自己這樣做原來能讓安長青良心不安,看來,要報復,並不是只有以惡還惡。
杜蕾蕾心里突然很舒暢,但她不能表現出來,她只似了很大的委屈,含著淚水說︰「Uncle,您怎麼這樣想我呢?我愛亦揚,您是亦揚的爸爸。我不希望亦揚夾在我們中間為難,我不想他為了我而與您成仇人,我希望我和亦揚的婚禮能得到您的祝福。」
每一句話都說得合情合理,安長青一時想不到反駁的理由,愣了。
杜蕾蕾見話己起到一定的作用,乘勝追擊,說得可憐兮兮的︰「我很小的時候,我父母就因為意外去世了,我想孝敬他們,卻沒有機會。您是亦揚的父親,就是我的父親,我們做子女的,怎能不對父母好呢?」
話中提到了杜氏夫婦去世的事,那慘烈的一幕也就隨著浮現在杜蕾蕾的腦海。她好想直接問安長青,他是怎麼害他們的,他為什麼要害他們。可她又有些問不出口。緩緩的說得很悲痛︰「我記得那年,我才十歲,我父母、哥哥在一場車禍中慘死……」
杜蕾蕾是真情流露,一聲聲,都充斥著血與淚。
果然,安長青的臉開始扭曲,幾次,想說又說不出來。
杜蕾蕾特解氣,在心里說︰「我就噎死你,以後還有呢!等著瞧,我要是不給杜家討個公道,我就不姓杜,也不姓米,不,不討個公道,我誓不為人。」
安長青在沉默中壓抑了許久,終于憋不住了,大吼一聲,「別說了。」
換作杜蕾蕾愣了,她掛著淚水看向安長青,楚楚可憐的說︰「對不起,Uncle,我一時感慨,說多了。」
「別以為說那些就能博得我的同情。」安長青說得恨恨的,眼光卻是躲閃,轉身,甩下無理的一句話︰「不管怎樣,我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摔門而去。
杜蕾蕾對著關上的門用手前擦掉淚水,輕輕一聲冷哼,「由不得你不同意。」
杜蕾蕾沒有再出這間房子,十年前那一場慘劇第一次用這種方式講述出來,她的心也很難受。控制不住的去回憶,回憶自己的父母,回憶杜氏夫婦,回憶過往的一切。才發現,優越物質生活下,米妮與杜蕾蕾同樣都是可憐人。
越想越悲,剛擦去的淚水又串成了線。
「蕾蕾,發生什麼事了?」
來接杜蕾蕾的安亦揚一進來,嚇了一跳,以最快速度將她緊摟,詢問著、安慰著。
杜蕾蕾又哭了會兒,在安亦揚身上蹭掉眼淚,對他露出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淡談的說︰「沒什麼,只是突然想父母了。」
杜蕾蕾父母的意外車禍,安亦揚是知道的,他極少听到杜蕾蕾提起,他以為她心底的傷己經淡了,不想,她從未忘記過。
疼惜的撫著她的背,告訴她,他的愛會讓她沒有遺憾。
「亦揚,我午睡時做了個夢,夢見我媽媽了,她跟我說,他們的死不是意外。」
安亦揚沒有疑問,立即向她承諾︰「如果真的是人為,我一定為他們找出凶手。明天,我就去公安局和交警隊查看當年的卷宗。」
「亦揚,那是鐵定了的交通意外,你只因為我做個夢,就相信了那不是意外?」
「是不是意外,查清了,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我要我的蕾蕾天天都開開心心的。」
看來,他是不知當年的事情的。杜蕾蕾為之感到欣慰。她希望他去查,查到真相,以告慰杜家人的在天之靈。可是她又後悔說這番話欠缺了考慮。她擔心安亦揚會把這事提上日程,她不希望他在得知真相後的為難,她寧可自己去面對,去質問,甚至對付他的父親,讓他恨她。
「亦揚,別放心上。我就一時難過說說而己。這幾天又是無事也會煩燥的周期。」
安亦揚將手掌放到她的小月復,關心的問她痛不痛,又抓住她有點兒涼的雙手捂在手心,傳遞熱度。一邊自責的說︰「都怪我,這麼久了還沒給你正大光明的名份。讓你承受著壓力。」
「別這麼說。我說過,就是只做你的情人,我也願意。」
「又胡說了。蕾蕾,要不,我們先去把結婚證領了?」
領結婚證?和安亦揚?杜蕾蕾腦子里出現那一幕畫面,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慌,她不知為什麼會這樣。把頭低低的埋下,說著婉轉的推月兌︰「不好。領了證就算是結婚了,再舉行婚禮,感覺像再婚。」
「再婚也是你嫁給我啊!很多人都這樣的。」
杜蕾蕾沒說話了,她在為剛生出的感覺找原因。她問自己愛不愛安亦揚,答案竟也有些模糊,似乎,她對他的感情里,感動、依賴佔的比例更重,她擔心愛會是傷害。「亦揚,我們不結婚。」
「又說傻話了?」
「沒有,我說真的。」杜蕾蕾確實說得很認真,「亦揚,我們就像現在這樣,住在一起,哪天,你不喜歡我了,我就離開,省了那些繁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