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這種待遇,通常來說,都會激情不再。喬子胤卻只是稍作停頓,縮回了受傷的舌頭,唇,絲毫沒有離開。
適當的痛感和血腥氣息可以讓人更加興奮。這話用在此時的喬子胤身上特別的合適。
杜蕾蕾的手腳都被他身體壓住,動彈不得;頭,有他唇齒的緊貼,怎麼都別不開;他的手,已肆虐在她的胸前。
喊不能喊、動不能動,杜蕾蕾感到很無助,屈辱的淚水洶涌而出,伴隨著鼻腔里發出的嗚咽聲。
喬子胤早已被原始的**所控制,听不見杜蕾蕾的哭聲,也看不見她的眼淚。
**,不會只滿足于唇。他需要更多不同部位的親吻。
當他的唇從她的唇移開時,杜蕾蕾大聲的喊起「救命」來。
幾乎是貼耳的高分貝聲音起到了作用,暫時驅散了喬子胤的性致。他停下了親吻與撫模,手肘支撐著抬高了身體。
杜蕾蕾滿臉的淚痕映進他迷離的眼里,他還是有一絲絲的心痛。
長長的吁了口氣,他拉下杜蕾蕾身上被他掀起的衣襟。然後完全起身,坐于一旁。
杜蕾蕾趕緊的躥起來,赤腳沖到了門邊,把門打開了一條縫,戒備的盯著喬子胤。
她決定,只要他一動,她會不計後果的開門沖出去,就算讓米妮知道了、受傷了,都再所不惜。
喬子胤站了起來,杜蕾蕾手一抖,門的寬度已能容人輕松出入。她做好了隨時都能沖出去的準備,但她也知道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讓喬家的人對她半夜穿著睡衣跑出客房的形象加以猜測。
她跟自己說,只要喬子胤不靠近,她就不動。
可是,她忘記了若是要讓喬子胤出去,這門是必經之路。
喬子胤向前走了幾步,杜蕾蕾的一條腿邁到了門外。
「你不用出去,我走。」
喬子胤悲悲的聲音有很大的可信度,杜蕾蕾收回腳向門旁退了兩步。
經過她的身旁,喬子胤又是一聲嘆息。「我會為你全家討個公道,不會傷及無辜的。」
報不報仇,向誰報仇,在此時,沒有任何意義。
喬子胤總算是出去了,杜蕾蕾整個人虛月兌的靠門背滑坐地面。
她好害怕。
如果,剛才喬子胤沒有停下來;如果,剛才腦子閃現出的再續上世情緣的念頭沒有被理性的壓下來;如果,那一聲大喊驚醒了喬家的人;如果,她衣衫不整的跑了出去;如果……
她不敢再想下去,蜷起身子,雙手抱著膝蓋,雙耳听著寂靜中細微的聲響,瑟瑟發抖。
她害怕門外再響起腳步聲。
離開這里,立即離開這里。
爬起來,步履不穩的走到床邊,掀被子、抖床單,她要找到電話打給安亦揚,讓他來接她回去。
可是找遍了整間房,電話也沒有找到。
哦,放米妮房間了。
杜蕾蕾想起來了,但不能在這時去米妮房間取啊!
打不了電話,沒人來接也要離開。
杜蕾蕾是鐵了心的。
抱起衣服進到衛生間。鏡子里的模樣嚇了她一跳。紅腫的眼、紅腫的唇,稍微側一下頭,就能看到脖頸上紅紅的印痕。
如此形象,能讓安亦揚看到嗎?
可是不離開,天亮後,米妮會看到。眼和唇的紅腫她可以編個謊話掩蓋過去,脖子上的紅痕怎麼解釋?米妮的身體上是經常出現這種帶著牙印的紅痕,只要一眼,她就能知道那是喬子胤留下的烙印。
不能讓米妮看到,也不能讓安亦揚看到。
杜蕾蕾打開冷水龍頭,用毛巾醮著涼水冷敷。折騰了好一陣,不但紅腫未見消退,反而整張臉,乃至全身都開始泛紅了。
熱,好熱。
掬起一捧捧涼水拍在臉上、手臂,仍是越來越熱。頭,有些眩暈,整個衛生間好像在旋轉,眼,漸漸模糊,看什麼都帶著拖影。努力的想看清楚,整個人像是籠上了濃濃的霧氣。
白茫茫中,杜蕾蕾最後的意識是「完了,發燒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杜蕾蕾醒了,是被冷醒的。
她躺的地面,已是水流一片。身上的衣服,貼地面的部分全濕了,她要換的衣服散落地面,可以擰出水來。
強撐著爬起來,關掉了水龍頭,扶牆一步步艱難的挪出了衛生間。
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櫃子里找衣服,勉強把濕衣月兌下,鑽進被子里。
冷,好冷。冷得牙齒相踫發出喀喀聲。蜷起身,把被子緊裹,都無濟于事。
疼痛,從小月復傳來,越來越強烈。
撫著小月復,緊咬嘴唇,咬出了血,也轉移不了小月復的痛感。
是她在得知懷孕後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嗎?
一股從體內流出的熱熱液體給了她恐懼的答案。
顧不得沒穿衣服,杜蕾蕾拖著裹在身體上的大被子,跌跌撞撞移向門的方向。
房門打開,用盡全力的大喊救命。
只兩聲,她就听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再次醒來,仍是在原來的房間,不同的是房間里多了好多人。有米妮、喬子胤,還有穿著背後系帶的淡藍色大褂、戴著淡藍色單帽淡藍色口罩的人,是醫生?是仁康醫院里手術時才穿這種顏色大褂的醫生?
杜蕾蕾有種不祥感,本能的模向小月復。
原本懷孕才兩個月,模上去是沒有感覺的,但杜蕾蕾強烈的感覺到體內空空的。
她最擔心的事果真發生了嗎?
她希望感覺出錯。
扯掉扎在手背的輸液針,杜蕾蕾坐了起來,抓住垂頭不敢正視她的米妮的雙肩,搖晃著問她︰「妮妮,你告訴我,我只是發燒,醫生只是給我打退燒針。」
米妮沒有抬頭、沒有言語,杜蕾蕾心里的恐懼更加強烈。慢慢的松開了手,眼神變得空洞。
喬子胤坐到床邊,攬住杜蕾蕾的肩,拉過米妮的手覆在她手背,輕拍著,給米妮暗示的同時,順著她僥幸的話說︰「是的,你只是發燒,醫生給你打的只是退燒針。」
「真的嗎?」杜蕾蕾的眼里閃現出希望,很快,又隱去了。
發生過什麼事,她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