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像柳絮一般的雪,像蒲公英一般的雪,像蘆葦花般輕揚在空中飄灑的雪……
隨著冬日凜冽的寒風,在空中跳著舞打著轉落在了地面上,樹枝上……
那雪花晶瑩剔透,輕盈的如同一只只玉蝴蝶在翩翩飛舞。
房頂上的積雪,仿佛呈現出連綿起伏的山巒。
屋外寒風刺骨,屋內氣壓緊張!
「怎麼?還嫌少了?!想不到你這個女人胃口挺大的,哼,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貨色!」
老佛爺一臉的僵硬,盯著蘇暖暖的眼楮恐怖如同嗜血的妖獸。
這哪里是平常人家女乃女乃見到孫女該有的神色,完全就是個老妖婆子!
暖暖也不怪她,畢竟現在她的身份比較尷尬,再說老人家懂什麼,還不是被旁邊的人挑唆的。
恐怕這給錢趕人這一出也並不是她的本意。
雖說貴族中這種用錢打發人的事情屢有發生,可暖暖寧願相信老佛爺有著一顆純善的內心。
「老夫人,你看她看她,肯定是嫌給的少了,喂,我說你這個女人,你看清楚了這張支票上面的數字,五百萬不少了!你連這個價位也沒有,要不是我央求女乃女乃多給你點,你在外生活也不容易,你以為你會有這麼多?」
濉溪站起來,手里拿著桌上的那張支票。
五百萬!
真是不少的錢啊!
果然出手闊綽,豪門就是不同,豪門的女人甩手就是個幾百萬……
暖暖冷笑一聲︰「哦?既然我不值這些錢,那我將它轉贈給你怎麼樣?」
「什麼?」濉溪一臉詫異的瞪著她,微微的瞥過眼楮,眼神閃爍幾下,好似在考慮什麼。
這個女人就是個見錢眼開的拜金女,別以為蘇暖暖不清楚她想什麼,五百萬,她其實也很想要的吧!
「你不想要?我說了我轉贈給你了,你離開歐昊天吧!」蘇暖暖很優雅的轉身坐在旁邊的鏤花沙發上,表情淡淡的說道。
「你!你亂說什麼瘋話!這個明明是給你……」
「可是你的樣子很想要啊,那只能你拿著離開了!」暖暖忽略掉濉溪怒不可遏的模樣,輕笑連連。
老佛爺抿著唇成了冰冷的一條直線,怒視著濉溪,開口訓斥道︰「丟人現眼,還不丟給她!」
這點小錢都看在眼里,怪不得斗不過她!
老佛爺不是不懂蘇暖暖的意思,見濉溪拿著支票不舍得給她的樣子,一臉小家子氣。
她歐家難道連這點錢都拿不出來了?
「是,老夫人,蘇暖暖拿著吧,這是老夫人賞你的!」濉溪目光邪惡的暴露出自己真實的怒氣,將手中的支票捏成了幾條褶皺方才丟給她。
「賞我的?真的?」暖暖目光坦然的對視著正前方的老佛爺。
見她沉重的點頭,她突然興高采烈的蹦起來,像是個天真得了糖果的孩子般︰「那就謝謝您的賞賜了,不過這也太多了吧,老夫人出手就是闊綽,隨隨便便給小輩個零花錢都是幾百萬,叫我怎麼謝謝你好呢?不知道您今天來,我也沒給您準備什麼禮物,等下回,下回您來我一定包您滿意!這個,雖然歐昊天平日里也有給我生活費,不過,您是長輩,您給的我還是收下了,不然顯得我不禮貌不是……」
暖暖將支票塞進自己睡衣的前衣口袋,笑靨如花的眨著眼楮,一臉天真的笑著說道︰「要是沒什麼事,我就不打擾您了,您是來找歐昊天的吧,我這就叫他回來!」
「你你你!蘇暖暖,你這個女人是腦子有問題嗎?什麼零花錢,那是……」濉溪怔了一會兒,突然想明白了似地張口大聲的喊叫著。
那錢明明是給她為了趕她走的,可是繞了一圈,進了她的口袋,卻變成了老夫人給的零花錢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老夫人!」
濉溪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蘇暖暖,朝著老佛爺就奔過去。
老佛爺從剛才為止就一直沒說話,蘇暖暖的反應太快了,讓她連插嘴的余地都沒有。
待她說完,支票已經裝進了她的口袋,而趕她走的用意竟然成為了一場鬧劇!
她們今天來是做什麼來了?
不就是為了趕這個女人走,讓這個女人沒有臉面留在這里,她以為五百萬打發一個不要臉的女人真心已經夠了!
卻不想這個女人是如此的有心計,竟然就這樣短短幾分鐘,吞掉了她的五百萬!
「老夫人,你看看她,狡辯如簧,真是太氣人了!」濉溪再也不能冷靜,指著她的手開始顫抖。
「蘇小姐,你該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老佛爺不說話則已,一說話氣流開始壓低,比窗外的寒風還要冰冷。
四周的人都被她的氣場所鎮壓不敢出聲,誰不知道歐家大少爺對這個老佛爺幾乎是言听計從,因為從小的養育之恩,大少爺從來不忤逆她的意思,而她也是真心疼大少爺的,為大少爺考慮。
現在,這個被歐昊天從外面拎回來的女人,竟然敢當面在她面前耍手段,眾人猜測,這個女人今天恐怕命不久矣。
濉溪見狀,更是得瑟的冷哼一聲,站起身子重回到蘇暖暖身旁,用那華而不實的水晶鞋跟踢了幾下蘇暖暖的腳︰「你最好要識趣,不然今天就沒那麼好過了!」
「真不好意思,我長這麼大,沒听過識趣兩個字,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我才疏學淺,沒有你濉大小姐才高八斗,識趣的人該是誰,想必你心里清楚!」
歐昊天不在,這別墅里的女人此時已經連成一線,單單她是個外人。
聯合起來,不整治她那還能整誰?
如果是濉溪,她倒是不會心慈手軟,大不了就再打一次,又不是沒有交手過。
但是眼前這位她的親女乃女乃,雖然說話刻薄往她心口窩戳刀子。
可是她還是不願和她這位老人起正面沖突。
轉身,暖暖毫不畏懼的邁開了腳——
「我和你說話,你沒听見?來人,把她抓住,給我丟出去!」
老佛爺從一進門就一直再忍,看蘇暖暖那副嬌小的模樣,本不想對她使用太過卑劣的手段。
但這個女人看起來不知好歹,不知進退!不知廉恥!
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為了歐家,為了歐昊天,她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你們想要干什麼?!」蘇暖暖冰冷的聲音抵觸旁邊欲要過來擒拿她的那些穿著西裝革履的保鏢們。
「蘇暖暖,你眼楮是長在哪里的?還能干什麼,你看不到?當然是要叉你出去!」
濉溪緊握著拳頭,發出了咯咯的響聲,這回有了老夫人的出面,她可就真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蘇暖暖,你也有今天,我讓你狂!」
啪——
一巴掌揮下去,濉溪當場就跌落在地上,捂著受傷的臉,呲牙咧嘴的大叫︰「痛死我了,蘇暖暖,你個死女人,你竟然敢打我!」
「你剛才不就是想要打我嗎?為什麼你可以打我,我就不可以打你呢?!難道說你比我金貴還是說你是人我就不是人,我今天這是教你,這招叫先發制人,懂麼!」
蘇暖暖從容冷靜,冷哼一聲,將手一甩︰「你們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就不覺得羞恥嗎!」
那些保鏢是看主人臉色行事的,根本就不會因為蘇暖暖這句毫不起作用的話而停止他們前進的腳步。
「老夫人,從你一進門,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一直認為想你這樣慈眉善目的老女乃女乃,是不會做出這種卑劣手段的,您真是讓我高看了!」
暖暖生氣了!
她現在很憤怒!
一大家子人,沒有一個護著她,反而全部針對她,碧色的眼楮狼一般的盯著她,就盼著她一個下場淒慘!
她忍夠了!
管你是不是歐昊天的未婚妻,她先出氣心里爽了再說!
管你是不是老娘的親生女乃女乃,你壓根也沒承認過我的存在,惹著我,一樣對你手下無情!
管你們是不是一起上還是想要單挑,今天她蘇暖暖就算是死了,也休想讓這些人動她一根毫毛。
她聲音怒不可遏的吼道︰「怎麼,還不動手?你們一個個,從老到少,說是豪門,做的確實骯髒下流的齷齪事情,給我一張支票,就可以輕易碾碎一個人的自尊嗎?就可以不顧及別人的人格,隨意的踐踏,殘忍無情到咄咄逼人的地步嗎!我有什麼錯?我到底哪里錯了!說我勾引歐昊天,濉溪,我有沒有你心里清楚的很!」
蘇暖暖言辭激烈過後,氣得老佛爺喘著粗氣,臉色煞白難看。
「你,你這個小畜生!」
小畜生?哼,如果她是,那麼她又是什麼?!
濉溪更是氣不過,撲過來就和蘇暖暖廝打成一團。
那些保鏢見狀,也不敢上前去抓身為未來當家主母的濉溪,就看著兩個女人在那里你推我奪。
最後暖暖一腳踹在了她的腿彎,濉溪躲閃不及,整個身子半趴在沙發上。
腳開始使勁的蹬著,嘴里罵罵咧咧︰「蘇暖暖,你個瘋女人,我今天一定要和你拼了,你別以為歐昊天還喜歡你,你做夢!他喜歡的人是我,是我!和他訂婚人也是我,他現在愛的女人是我,而不是你!你算個什麼東西……」
濉溪瘋狂的甩動著頭發,暖暖背後制止她的手抖動一下,她說的話像是刀子插進她的心髒。
她是歐昊天的未婚妻,而她什麼都不是了,不是了!
是啊,她有什麼資格打歐昊天的女人,氣歐昊天的女乃女乃,在歐昊天家里耀武揚威?
等一會兒,歐昊天回來,並不會為她做主,她不是他的心肝寶貝了,而濉溪才是!
這樣想著,手腕的力度就小了很多。
濉溪翻身一把抓住了蘇暖暖的頭發,拉扯著她的發絲,往下一拽︰「啊——」
暖暖淒慘的叫了一聲,這個女人真是不可饒恕。
她啪啪啪!
使出了連環掌攻擊著她的左右臉頰,濉溪被按壓在沙發上,被打的頭昏腦脹,找不到東西。
「啊啊,救命啊,啊啊……老夫……人啊……救命……你個瘋女人,啊啊啊,你住手……」
那些保鏢再也不能任由蘇暖暖欺負濉溪,上前拉開了蘇暖暖,猛力的將她甩在了旁邊的桌前,暖暖額頭不小心被撞擊在桌腳,嘶嘶的疼著。
用手一模,竟然是殷紅色的血跡……
血?
她眼前一黑,強撐著身子握住了椅子,這個時候,這里沒有一個可以讓她現在就放心暈倒的人保護她。
她只能靠自己,所以她不能暈倒。
暈倒代表什麼,她心里清楚的很。
這里的每一個人都不喜歡她,都恨她,她抿著唇,慘白的小臉汗珠布滿一顆顆的緩慢滑落——
大門突然被撞開!
挺拔英俊的身姿沖進來的那一刻!
暖暖好像看到了希望!
他踏著火紅色地毯走進來!
隨著風吹進來夾雜著雪香與一股子熟悉味道——
身子下一刻被抱在冰冷籠罩起來,她以為就要死了呢。
臉頰貼合在溫暖的胸口,她委屈的從剛才就不肯掉落一滴眼淚,終于在此時找到了突破口。
哇的一聲抱著那男人就開始沒出息的哭︰「嗚嗚……他們欺負我……」
沒錯,她愛他!
她愛著這個男人!
不管他是不是哥哥,不管是不是有血緣關系!
在這一刻,自己被完全不認同的情況下,只有他肯緊緊的摟著自己,不管她做出的事情有多傷人,他都會為此守護她。
暖暖是這樣想的啊……
本來也應該是這樣的不是嗎?
但是——
「你做了什麼?!」歐昊天清冷低沉的吼聲差點震破蘇暖暖的耳膜。
做了什麼?
他難道是瞎子看不到?
她頭上的傷口,都流血了啊!
難道他看不到那麼多人欺負她一個人?
「昊天,這個……這個狐狸精,趕緊給我……」
「老夫人,你怎麼了?老夫人,你這是怎麼了啊!」
「女乃女乃!」
歐昊天緊張的喚了一聲,隨即將蘇暖暖的身子扔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就這樣不管不顧的將她丟下了。
暖暖扶著額頭,緩慢的坐起來,眼楮迷離難以置信。
這個男人,是歐昊天?
他……
心好痛,好難過,好傷心,好無能為力!
「歐昊天?」蘇暖暖小聲的喊了他。
「滾——你滾——」
歐昊天抱著老佛爺,紅著眸子瞪著嗜血的眸子,令蘇暖暖心下一驚。
脊背處冷汗交加,心好像不在原位,月兌離了軌道!
沒有知覺了,不痛,是因為痛的已經麻木了而已!
濉溪哭的更加慘不忍睹︰「老夫人,你這是怎麼了?你可千萬不要嚇我啊,老夫人,都怪這個女人,是這個女人氣的你成了這個樣子啊,老夫人,你千萬別因為這個女人氣壞了身子,太不值了啊老夫人……」
「老板!」陶戈當真是怕歐昊天現在發火直接就地解決了蘇暖暖。
忙上前勸說︰「還是快點送老夫人去醫院吧!」
歐昊天低聲怒斥著︰「等我回來在收拾你!」
人都走了!全散了……
客廳了只留下了蘇暖暖一個人的身影!
她深吸一口氣,頭微微有些疼痛,這時候身後有人遞給她一塊干淨的手帕︰「擦擦吧!」
「閆濤,我沒想氣她,是她說的那話……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沒想惹她生氣的,明明就是他們不對,他們先欺負了我,我也受傷了啊,我也疼啊,可是為什麼他的眼里看不到!為什麼啊,嗚嗚嗚……」
暖暖僵直的身子一點點的從沙發上滑落,身後的閆濤一把手接過了她。
「別傷心了,老板只不過是……不記得了啊……」
「這就是理由嗎?不記得了就可以這樣欺負人了嗎?我也是人啊,我不是阿貓阿狗,我也是有感情,有血有肉的人啊,他就可以听信一面之詞,將我一竿子打死嗎!」
暖暖越說越氣憤,平日里她哪里受過這種氣。
特別是濉溪,當面一套背地一套,騙過了所有人的眼楮。
她是清純無暇,心地善良!
她蘇暖暖就成了不要臉的小三賤貨狐狸精,勾引人家未婚夫,使勁手段惡毒的刁婦!
憑什麼啊?
就因為歐昊天的失憶,就因為他不疼她了,就因為他不記得她了,就可以這樣把她打進地獄嗎?
「閆濤,其實,我不怪他,真的……」
良久,暖暖從沙發上起來,閆濤嘆了口氣︰「你該恨,想哭就哭出來,別壓抑,這樣身子不好。」
「閆濤,我說真的,我真的不怪他,我現在倒是覺得他比我還可憐呢!」暖暖心口泛起一股酸意,她不禁害怕的顫抖起來。
「怎麼說?」閆濤不解的問道。
「你想啊,他現在不認識我了,不知道之前的事情,對我現在這樣不管不顧,現在傷害我有多深,日後他千萬不要記起我,如果記起了,現在我受了多少苦,他該會內疚成什麼樣子啊!他該會心疼成什麼樣子呢,嗚嗚……歐昊天,你就是大笨蛋,嗚嗚……真的真的是混蛋啊,我努力讓自己不傷心,不過就是怕你以後記起我的時候,讓你少承擔一點痛苦,你到底明不明白啊,嗚嗚嗚嗚……」
「夫人,你……長大了!」閆濤淡笑一聲,再也沒有說什麼的離開了。
這樣的夫人是不哭不鬧,不折騰老板了,也肯設身處地的為老板去想,去考慮……
按理說閆濤他們都該感到欣慰才對,為何他們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反而看著夫人現在這樣,覺得十分的心疼,為她感到不值。
以前是站在老板的角度去看事情,覺得夫人當時真是小孩子一個,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鬧騰起來沒完沒了,把老板愁得每天唉聲嘆氣,可是他們知道那時候的老板最起碼是快樂的。
可是如今,記不起夫人的老板,從身到心全是冰冷的,沒有一處表情是有色彩和溫度的。
聖德醫院內!
醫生們正在為老佛爺進行全方位的檢查。
這回連老爺子都驚動了,老爺子卻不敢隨意的動歐昊天。
要是歐昊宇做出這種事情,老爺子可以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沒收他全部的產業,這都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對于歐昊天,他不敢——
「昊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爺子負手而立,站在走廊上,旁邊的人紛紛為二人避開了這條通道上的所有閑雜人等。
歐昊天不說話,就那樣深邃的眸子一直盯著遠處的窗外愣愣出神。
一身筆挺的純黑色阿瑪尼手工制作,精致面料裁成,寶藍色的領帶被他用手狠狠的拽開,露出了滾燙上下翻滾的喉結,此刻他鷹般冷厲尖銳的眼神,透過微弱的空氣直直的射穿遠處,刀刻斧鑿般俊美絕倫的面龐泛著逼人的寒芒。
令人不敢輕易靠近!
更加沒有人敢上前搭腔,連老爺子都是連嘆了好幾口氣,轉身離開陪老伴去了。
醫生說老佛爺是因為急火攻心導致血壓上升才會暈倒,住院療養一段時間就可痊愈,最重要是不要生氣上火!
歐昊天將濉溪派人送了回去,有這個女人在,老佛爺沒有氣也能生出一些莫名其妙氣來。
他不是不理解濉溪的舉動。
今天老佛爺為什麼會來,他心里清楚的很,這和濉溪月兌不了關系。
但是她是他的未婚妻!
而她呢……
超市內,暖暖采購了一籮筐的蔬菜,肉類,又在旁邊的商場給自己買了幾套衣服。
在陶戈的‘監視’下,才回到歐家,才進廚房,沒想到歐昊天就回來了。
暖暖不想和他動氣,人是鐵飯是鋼,她已經一天沒吃飯了,那些女佣根本也不管她的死活。
圍著圍裙清理手里的蔬菜,歐昊天一臉怒火的找到了她,雙眼像是吸鐵石般,此刻死死的盯住蘇暖暖忙碌的背影,想要發火,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你在做什麼?」他聲音淡淡的弱了下去,帶著不容抗拒必須得到對方回應的語氣。
「難道你沒看到嗎?做飯!」暖暖聲音卡在嗓子眼,由于哭過所以聲音都是沙啞的。
「你現在還有這心情?」歐昊天撇著嘴,不悅的問道。
「當然,像我這樣的女人可不就得自力更生,不然被餓死我找誰哭去?」暖暖眼楮余光都不肯看他一下,繼續手中洗菜的工作。
歐昊天本來雷霆萬丈回來要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沒想到看到她的時候,竟然什麼火氣都發布出來。
只能煩躁的轉身。
「這件事情,是我不對,再怎麼說,我該忍著的。」
在歐昊天轉身的時候,暖暖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你也知道是你不對?!」他還以為這個女人不會低頭認錯。
「當然,畢竟她是長輩,我是晚輩,不管長輩做了什麼,怎麼對待我,我都不該發火發脾氣,我應該忍著,忍氣吞聲,委曲求全,卑微的讓她將我趕出去才對,是我錯了這件事!」
暖暖深邃的目光如同海洋般,閃爍著亮麗的光澤,扭過頭對著歐昊天淡笑一聲︰「你別生氣,是我錯了!」
這話是道歉的話?
瞧瞧她剛才囂張跋扈的說著自己做錯了,用的口吻明明都是在指責對方的不是,可是將歐昊天惹惱後,又笑嘻嘻的和他說不要讓他生氣!
這個女人……
歐昊天心中驚疑,她到底是怎麼樣的女人啊!
「餓了吧,等會就能吃飯了,你累了先休息,女乃女乃沒事了吧,我想當面道歉的,但是我覺得我的出現她會更加火大,對她的病情反而有害呢。」
她多賢惠,多懂事,多為他人考慮!
歐昊天要是再找她事就說不過去了啊。
「恩,沒事了。」歐昊天滿滿一肚子的不滿,被她三言兩語就給輕散了。
她餓了的時候,他真的覺得是該要吃飯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所以的女佣都被遣散了,只有蘇暖暖自己一個人伺候歐昊天,她簡單了做了幾個小菜,坐在歐昊天對面,也不看他,也不說話,只顧著低頭吃飯。
「你是吃貨嗎?就知道吃?」歐昊天反倒不自在起來,眼底疑惑的蕩漾起高深莫測。
「你不是吃貨,你不是也在吃?」暖暖彎起了唇角,將手中的筷子放下︰「我吃飽了!」
「坐下,干什麼去!」歐昊天竟然怕她真的就這樣離開了,她吃飽了他還餓著呢。
「我吃飽了!」暖暖再次說道。
「我還沒吃飽……」歐昊天嘴角微微的翹起,竟然有點犯倔的意味,暖暖淺笑的坐下,將腦袋耷拉在桌子上,扶著手,盯著歐昊天。
叔叔可真是英俊,高挺的鼻梁,深邃幽黑如同寶石般璀璨的雙眸,性感邪魅單薄的雙唇,亞麻色的發絲,優雅的吃著她精心準備的晚餐。
暖暖一直盯著他,歐昊天臉色難看的瞪了她一眼︰「看什麼!」
「看帥哥不行啊!」暖暖雙頰泛紅,從桌子上站起來。
「去哪里?!」
「給你端湯去!」暖暖轉身進了廚房。
「喝一碗吧,味道應該不錯的。」暖暖紅唇輕啟,象牙般的貝齒露出來,燦爛的笑道。
歐昊天吃著她做的飯菜心口暖暖的,很熟悉的感覺,在她再三的央求下,端著喝了一小碗。
喝完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你在這湯里放了什麼?!」
他四肢麻木,沒有知覺的坐在椅子上,連眼瞼都抬不動了,一抹驚慌,害怕在心底慢慢的蔓延。
他慌亂的看著眼前的小女人,怪不得行為這麼反常,原來是有目的。
果然,她還是出手了!
就知道她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那麼她的目的是加害他,她是受了誰的命令,這個該死的女人。
「你這個……」
「睡會吧,你太累了!」蘇暖暖搬過椅子坐在他身邊,靠在他懷里。
今天真的好累,她身心疲憊,只想靠在他懷里好好的休息一下,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問道,她漠然的滑下了眼淚︰「叔叔,我要是走了,你會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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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二更的,還有一萬字,不是吹牛這回真有一萬字,哎呀寫不完我這個月就慘了,閃了先,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