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浩宇微微眯眼,幾乎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多日不見的女孩身上,瞬間所有的好心情蕩然無存,哪個男人忘得了第一個女人?加上完全沒有美好回憶可言,更是記憶深刻,想不通當時怎麼就和這麼一個蕩婦發生關系了?
莎莎依偎在盧冰的懷里早已睡去,雙手環抱著男人的鍵腰,嘴角透著幸福,這一幕再次令邱浩宇無比的厭惡,果然還是在正常人家長大的女孩比較值得人憐愛,該死的,她就不知道羞恥嗎?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下賤的女人。
更憎恨自己,怎麼就和這種終日盼望著被千人騎的女人發生了關系,一想到對方在無數個男人身下嬌喘,胃里便泛酸,更可惡的是,多次在夢中驚醒,每次都會夢遺,主角卻是這個……可惡!
程七哪里知道還有外人在?腦袋醉醺醺的,敏銳的感官也失去了能力,樂道︰「真不騙人,那個男孩長得……嘖嘖嘖,非常的漂亮,眼楮跟個綠寶石一樣,閃閃發光的那種,只可惜是個瞎子,什麼都看不見!」
這下,別說駱炎行了,連邱浩宇都知道她說的就是身邊這位主!
駱炎行勾唇,以前身邊的人說他好看,他全當恭維,看來外表上,確實無人能及呢,大手模向下顎,算她識相,其實能言善辯也挺好的。
「這……這也太玄了吧?」麻子不相信。
「我騙你干什麼?還記得我那時候才九歲,他也有個十來歲了吧,我從來就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孩子,頭發黑得跟刷了油漆一樣,亮得晃眼,小嘴唇紅艷艷的,那種看了就想啃一口,鼻子,耳朵……」百般夸贊後,也就在某男被夸得微微面紅耳赤時……
「可惜了,整個一白痴,我跟你們說,其實當時我真不想救他,我這人,打小就怕麻煩,不過那孩子穿的,嘖嘖嘖,阿瑪尼名牌小西裝,戴的是百達翡麗的名表,連胸針都他媽是純金的,小皮鞋一模就知道價值不菲,可以說,那身名貴的穿著救了他!否則估計當天就得失血過多而死了!」
如此大的轉折點,令駱炎行形同被潑了一盆冷水,淋得心都拔涼拔涼的。
麻子一頭霧水︰「您發現他時,他受傷了?」
程七認真的點點頭︰「全身是傷,也不知道哪個缺德貨這麼狠,對一個孩子下這麼重的手,本想扒光他任他自生自滅的,又怕萬一被街坊看到送到警察局,他醒來發現東西不見了,還不得來殺了我?只能給扛回去,想起這事就後悔得腸子都青了,這就叫一步錯,步步錯,醒來後就不肯走了,說什麼敢轟他,就去告我,說是我把他砍成那樣的,我當時不懂法律,害怕啊,只能當祖宗一樣供奉著他,好在後來把那一身給賣了不少錢,天啊,三萬塊啊,你們知道那時候的三萬塊對我來說是多少錢嗎?現在的三千個億啊!」想起當時拿著三捆錢的情景,至今都忍不住口水直流。
「哇!那您不是發大了?」全體仰慕,那個時候,他們並不認識她,越加好奇了,都可以去寫自傳了。
「他就不生氣嗎?」
程七搖頭︰「都說是傻子了,我隨口說說,發現他時,他就這幅鬼樣子,什麼都沒有,他丁點都不懷疑,太好騙了,就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要求賊多,飯要吃西餐的,洗澡必須要香皂,特別難伺候,趕又趕不走,我他媽一年才洗一次澡,他倒好,天天都要洗,後來我實在受不了就讓他滾蛋,他又來嚇唬我,你說氣不氣人?」
「那後來是怎麼讓他走的?」麻子雙眼冒紅心,她怎麼就遇不到這種傻帽帥哥?一定好好圈養起來。
某女一臉的無奈,長長嘆息︰「說起來,真跟打游擊戰一樣,裝窮,裝可憐唄,每次大魚大肉完了,回去就買個肉包子,我說為了給他搶包子,被打得腿都差點折了,他還真信了,感動得眼淚嘩嘩的,內疚是有的,可我自身難保,哪有本事來養他?還是個瞎子,什麼都不會做,就知道吃,沒得辦法,我只能送走他,你們會不會覺得我很無恥?」
大伙倒抽冷氣,何止是無恥?簡直是滅絕人性了,七姐小時候這麼可惡呢?
「我知道你們鄙視我,可你們想過沒有,他是個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回了家,吃香喝辣,總比跟著我強吧?而且他的家人也一定很著急,兒子在外被人差點搞死,下落不明,我只是在做好事,希望他過得好一點對不對?有錯嗎?沒錯吧?」尼瑪的,為什麼就沒人理解她?
全體挑眉,心里格外鄙夷,分明就是在為您自己好不好?
程七見沒人贊同,只得抓抓頭發,扯開話題︰「拿出三千多塊給他把病看好了,給他洗澡,床都給我霸佔了,看在錢的份上,我讓著他,可也不能一直這樣吧?實在沒招時,無意間看到大街上好多尋人啟事,于是他就被接走了!」
「是啊,回到家里,總比在您這邊吃苦受累強,七姐,您做的是對的!」
「要是我,我也受不了照顧那些大少爺!」
「有錢人家的孩子都嬌氣,七姐您能忍受兩個月就不錯了!」
程七好不心虛的接受,連連點頭︰「哎,為了照顧他,想死的心都有了,簡直就是個祖宗,動不動就威脅我,哼,真以為我拿他沒轍一樣,呵呵,走的時候我還說等你出人頭地了一定要回來報恩,我看那傻子肯定還記著呢,我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說不定哪天就回來了,到時候再狠狠的敲他一筆,保不準比那二孫子還要威風,我們的苦日子也就到頭了!」只是十多年了,也沒回來,太沒良心了。
雖然程七描述的人與駱炎行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卻沒一個人將這兩人聯想到一起,因為駱炎行不是瞎子,而且飛雲幫落魄至此,也是駱炎行的杰作,駱炎行不是傻子……
得出一個結論,混血的孩子就是上帝的手筆。
這邊聊得正歡,那一頭卻陰雲密布,駱炎行滿眼的陰桀,確實像個傻子一樣記了十七年,更可悲的是自從舅舅死後,他便除了邱浩宇,不再相信任何人,而當年那個小女孩,是他第二個最信任的人,可笑的是真相居然是這般。
可謂是失望多出了氣憤百倍千倍,或許舅舅說得對,這個世界上,除了浩宇,不會再出現值得他去信賴的人,因為他們都是外人,就是那個同父同母的妹妹,也得有三分防備,而他卻堅信那個小女孩是一個善良的存在……
愛情這個東西,不光是女人會做的白日夢,男人也會,舅舅說,女人是紅顏禍水,有可能會讓您血本無歸,她們只會想方設法騙取男人身上的錢財,真愛是不存在的,就連母親,也非真的愛過父親,否則那個家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
一直沒確定過對這個程七的感情是出于感激還是真心喜歡,這一刻的心痛告訴他,或許真的喜歡過,不管是當年那個天真無邪的七七,還是如今這個為了毫無血緣的兄弟冒死的程七。
外人,對她來說,他只是個外人,她可以為了她的兄弟出生入死,卻不是為了任何一個外人付出丁點心思,只能說他是個名副其實的傻子,不管是以前,連現在都被坑騙了兩次,嘴里沒一句真話,說什麼歸隱田園,說什麼七千萬買了快破地,真是滑稽!
越想越惱火,對方還在那里拿著他以為最神聖的事當笑話,不再多看一眼,轉身遠離,會不會驚動他們,也一副無所謂。
聲音過于明顯,東方銘果斷起身怒喝︰「誰?」
程七也听到了,沉下臉掏出懷中手槍,示意大伙稍安勿躁,如果是警察,不會這麼不謹慎,思即此,率先陰森森的走了出去,當看到駱炎行的背影時,半天回不過神來,怎麼是他?而且被發現了也沒任何反應,好似脾氣還挺大,步伐談不上急促,也不見得有多慢,跟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樣,白天不還好好的嗎?
裝好槍,狗腿的沖過去和男人並肩,邊走邊道︰「喲!今兒又是什麼風把二爺您這尊大佛給吹來了?」還真生氣了?她有惹他嗎?沒有吧?
沒有邱浩宇在密室輔助,所以駱炎行並未去看女人,卻也停住了步伐,無表情的盯著前方,發現想給一副假笑,來隱藏內心的想法,都給不出,十七年,一段很漫長的路,中間經歷過太多太多,逼死爺爺,殺死父親,繼母,兄長,姐姐,從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少年到一個國際黑幫的當家,九生九死……卻從沒忘記過當時兩個月的相處是多麼的安心,雖然女孩總是對著他大呼小叫,從沒真心想害過他,臨走時的哭聲猶記于心,盼望著那種無憂無慮,不用擔心會被人陷害的日子可以重來,兩個人一輩子都那麼過下去。
听著她給他講白雪公主和白馬王子的故事,什麼時候天亮,天亮了後都要做什麼,天黑了,就是他如今心里的顏色,人們會和他一樣,什麼都看不見,而他卻比其他人強,在黑夜里,懂的比正常人要多,走的路比正常人穩,听的比正常人遠,那一刻,他感到了自豪,知道那才是真正的快樂,向往了十七年,十七年呢……
「我就是你所謂的那個‘傻子’!」
傻子二字,咬得極為沉重,說給她听,亦是警告自己,不是正常人,自然不能去試圖與正常人交心,因為在他們心里,他永遠都是個非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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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女主這次踩到地雷了哦,猜猜她會怎麼來扭轉乾坤?還別說,真特麼給轉過過來了,男主這輩子都得當女主的傻子呢,因為這是大蒜注定的,他逃不掉的。
啊啊啊啊啊編輯通知我說可以入V了,我懵了,開心死啦,終于有錢吃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