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海風從迷霧的海上肆意而來,尋找著在沙灘上散步的人,卻吹起輕沙使得層層疊疊的沙灘泛著圈圈漣漪,這是一片私人海域,包括這漫無天際的沙灘在內。
海風呼嘯而過卻終被阻擋在華麗的高牆之外,高牆外海風嘶鳴如泣如訴,高牆外寂靜無聲路燈處處,掃走了夜的黑與暗。
修築精致的景致在這片靜默的夜里好像被人遺忘千年,只能從被人細心打理過的痕跡才可以確定它並沒被人遺忘,主要是缺少人的氣息所致。
然而在宏偉莊重的建築物里,透過雕琢精美的窗戶里面卻是一片柔和的光與熱,一掃清冷的景象好似有重要的客人要招待,大門前停住一輛黑色保時捷,一個穿著光鮮亮麗神態雍容華貴的男人走了出來,候在門口的人恭敬地彎腰成九十度行禮。
這里一派奢華,而三樓的一個房間里的景象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電視牆屏幕正亮著,里面的人激動地講述著他們的故事,然而卻沒人去听。
漆黑的房間並沒因外面的月光以及路燈的光而好轉,唯一可以借著電視熒幕的光可以看到一個嬌小的身軀窩在沙發上,睡得正熟。
銀色的亮光在她放松的臉上閃爍著轉換著,濃密如羽狀的睫毛在眼瞼上落下一圈暗影,均勻的呼吸聲讓人不自覺地放松下來,房間的空調開得有點大,使得她的臉蛋有了一抹淡淡的紅暈,白里透紅分外可人。
她沒有驚人的外貌,眉宇卻長得極好看,尤其那張紅艷欲滴的小嘴,微微嘟起,時不時像蟲子一樣蠕動一下,干燥的唇頓時便有了水光。
不知道為何僅僅是這樣看著就有著莫大的滿足感,空蕩蕩的心變得充實,心神也寧靜了,所有的煩躁與浮華都拋之腦後,只要這樣看著她就好。
可能是她無害的熟睡讓人不自覺地放下了心防或許還有其他的原因。
袁籌籌換上烘干的裙子,可能是知道她不敢從這看似只有三樓卻有著六樓高度的樓上跳下去逃跑,一直等到天黑也沒見有人開門進來看看她,窩在沙發上看著無聊的電視睡著了。
朦朧中感覺有人在撫模她,對方好像是故意戲耍她一般,時不時地觸踫睫毛,像一只小蟲子在爬動,不適的酥癢讓她不由動了動眼珠,睫毛輕顫,意識頓時回轉,睜開眼楮一股濃烈的酒氣撞入鼻翼,她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借著房間不知何時照亮的昏暗燈光,衛宇一臉深沉地看著她,正蹲在她面前。
不知道他進來了多久,她猛地驚醒過來不由自主地往後面退了退,想要離他遠點,可惜她現在正窩在沙發里無法再後退,慶幸的是衛宇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你醒了,起來吃點東西吧。」衛宇看不出情緒地說完,抽回放在她臉上的手站起身來。
袁籌籌一時還沒有弄清楚他的脾氣不敢輕舉妄動,听話地坐了起來,他站在面前成俯視狀看著她,帶給她強大的壓迫感,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這時,‘咚咚’兩聲敲門聲響過,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來「先生,晚餐送來了。」
衛宇沒有說話,袁籌籌聞聲看去,只見一位正值花季的少女推著車子走了進來,低腰短裙外加一件不是很合身的上衣,小蠻腰時隱時現,行走間帶著引人犯罪的誘惑。
袁籌籌暗自好笑,又是一出好戲,未成年少誘禽獸!?豈不是連骨頭渣子都沒得剩。
「需要我抱你上桌還是想我喂你?」衛宇不冷不淡的聲音適時響起,袁籌籌回神見他正目光深沉地看著她,沒有一絲說笑的意思,只要她一點頭他一定說到做到。
袁籌籌不由打了個寒戰,連忙從沙發上把腳放了下來,這才意識到沒有鞋子穿,她不是很在意地踩在地上,由于剛從溫暖的沙發上突然接觸到地板,她不適應地動了動腳趾頭。
嬌小的小腳丫很小,像富有生命力一般可愛地相互撫模著,指尖圓潤好像害羞似的露出粉色,很是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手心里細細把玩一番。
袁籌籌不經意一瞟發現衛宇正盯著她的腳看,像是在研究什麼很入神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被他的視線毫不掩飾地盯著看,她越來越覺得渾身不自在,總有種想要立刻閃人的沖動,于是她不由自主地看了看房間的唯一出口,剛才少女進來時虛掩著的門。
她計算著能夠當著他的面從這里跑掉的幾率,令她很無奈的是現實理智得讓她立刻放棄了這一想法。
離開也要先吃飽了才有力氣想,魯莽行事從不是她的作為。
袁籌籌趁著他還沒做出什麼危險的行為快速地走開去,來到布置好的餐桌前,沒有人為她拉開椅子,她也並不習慣別人幫她,微微拉開座椅要入座,突然有人從後面幫她把椅子往前移動了一下,只見衛宇從她身後走了出來。
袁籌籌禮貌地說道︰「謝謝。」
衛宇沒有看她,向她對面空著的位置走去,從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冷漠的側臉,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一直偷瞄他的少女紅潤的臉蛋突然嚇得沒了顏色。
少女見衛宇要入座,連忙恭敬地幫他拉開椅子,衛宇理所當然地坐了上去。
少女突然朝她看了過來,不知道為何,她感覺對方的眼神充滿了挑釁的意味,這不得不說是一大收獲。
見衛宇看過來,她將視線從少女身上收回,定神看向衛宇,誰也不想處于下風所以誰也沒有移開眼。
她好不容易從姨媽那里爭得機會出現在這個房間里,早就從姨媽那里听到衛先生帶回來一個很特別的女人,據姨媽說這個女人很可能會是這里的女主人,她當時很驚訝。
看到她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拿她跟自己比較,讓她很驚喜的是對方並沒有傾國傾城的姿色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她的青春,她的姿色,只要是她身上有的她也有,可以說絲毫不必她差。
她推著車子到一旁布置著餐桌,也沒忘記繼續打量著他們兩人,她不相信一個沒有任何特點的女人會吸引到衛宇這樣的男人,她很樂于學習。
只要是衛宇喜歡的她都會很努力地成為他喜歡的那個類型。
這也是她能夠打敗那麼多想要飛上枝頭的人,成為唯獨一個年輕女人留在這個像城堡一樣的建築物里面。
那個女人,不,應該算是女生的人,她發現她與那些飛蛾撲火的女人不同之處在于她的眼楮,她的眼楮里沒有深情反而還有著理智的冷靜。
她很不明白面對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她是如何把持住自我的,就算是她也會不受控制地被衛宇的外表所迷惑。
她正陷入自己的思緒中突然被一個清冷的聲音拉了回來,不動聲色地微笑看著衛宇。
「把我的餐具扯走,開紅酒。」
只因為她未幫那個女生拉座椅他才看了她一眼,不得不說這是她的一大敗績,她確實是想要試探一下女生在他心中的位置,結果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惡劣。
她還記得他看向她時冰冷的眼神,那里面沒有一絲溫度,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被他那樣盯著,她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一直以來他雖然冷漠得讓人畏懼,但絕不會像剛才那樣讓人忌憚,他不是冰山,他更像是一個惡魔,就算會吃人還是讓人忍不住探奇涉獵。
她听話地撤走餐具,打開紅酒為他倒上,衣服領子有點寬松,就在倒酒垂腰之際,胸前的春光外露又是一番誘惑,得到了衛宇看來的一個視線,她不動聲色地站直身體,同時也幫袁籌籌倒了一杯。
袁籌籌若有所思地看了少女一眼,不客氣地端起紅酒抿上一口,她是一個知曉輕重的女生,點到即止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得如她這般自然,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成了她的一大資本,但她在短短幾分鐘讓她看到的智慧,她想這才是這個女生真正的資本吧。
頂著他們兩人的視線袁籌籌直接無視地吃了起來,她真的餓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著酒杯晃動著,紅酒在玻璃杯中搖曳著,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像是在看她用餐又像是在想事情,看不出神情,喝光了杯子里的紅酒放下,一旁的茹素自覺地幫他倒上。
一連倒了三次酒,對面的人總算吃得差不多了,衛宇喝光了杯子的紅酒,茹素要為他倒上,衛宇開口說道︰「先替袁小姐倒上。」
茹素依言替袁籌籌倒上酒又給衛宇倒上,一瓶紅酒也就見底了。
「先生,需要再去取一瓶紅酒嗎?」
衛宇聞言看向她,他投來的目光讓茹素莫名的緊張,有種被看穿的感覺,就在她以為會被他帶來的壓迫感導致窒息時他突然點了點頭,便不再看她。
茹素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的無用,行了個禮退身離開。
袁籌籌將一切盡收眼底,嘴角掛著一絲笑意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毫無懼意地迎上衛宇的目光。
「你今天的行為應該算是綁架,不過看在你如此濃重地款待,我就不打算告你綁架少女罪了。」
他深沉的眼眸有了一絲笑意,嘴角上揚,自信又自負,看在袁籌籌眼中是無言的嘲諷與輕視,他絲毫沒有將她的警告放在眼里。
衛宇端起酒杯說道︰「嘗嘗,這是我剛弄到的好酒,忍不住想要和你一起分享。」
「真是榮幸之至。」袁籌籌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在他略顯灼熱的視線下端起酒杯搖了搖,淺酌一口放下酒杯。
「怎麼?不合你的胃口?」衛宇有點浮躁地問道。
酒確實是好酒,但是她卻沒有心情跟他在這里品酒,上次的教訓已經夠深刻了,難保他不會再下藥。
剛才在沙發那邊她就從他身上聞到濃烈的酒氣,想必已是喝過不少酒,在她用餐這段時間他又一杯接一杯喝著,雖然只是紅酒,但是像這樣烈的紅酒卻是極少,喝多易醉。
袁籌籌因他這麼一說,復又端起酒杯搖動著說道︰「是好酒,只是不宜多喝。」她知道這樣說會激怒他卻還是忍不住說了。
衛宇不怒反笑道︰「是不宜多喝還是不敢喝,你不用擔心,我從來都不用那種方式強迫女人。」
「是嗎?那上次還真是一個意外,不過我已經不在乎了,因為那只是一個意外。」袁籌籌好笑地看著他,故作輕松地說道。
可以說衛宇是兩世為人的她見過最例外的一個男人,她看不透也看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麼。
衛宇波瀾不驚的臉上總算出現了些許裂痕,明顯地怒氣升騰,臉色陰霾地看著她,仿佛下一秒她就會被他撕碎嚼爛一般。
袁籌籌對于他如此反應有些意外,她都不跟他計較了他有什麼資格生氣,貌似該生氣的那個人是她。
袁籌籌勾起嘴角玩味地看著他,完全無視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不怕死地說道︰「晚餐很愉快,不知道衛先生如此興師動眾地把我找過來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衛宇眉頭微皺,陰沉的臉久久不能舒展,審視的眼光看著她,久到她都以為他不會開口說話,玩味兒的語調響起,「你認為你能幫到我什麼?」
「確實沒什麼能幫到你,那我就先告辭了。」袁籌籌笑,說完站起身來。
有些意外地來走到了門口,袁籌籌側身看向坐在那里動都沒動的衛宇,他這麼輕易放她走還真有些意外,不過現在說還太早。
打開房門她才知道她能輕易走開不是意外,只是他知道她走不掉。
兩個高大的黑衣人守在門口,看到她出現在門口,兩人面無表情地伸手將她攔住。
袁籌籌看著重新關上的房門,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去,事情果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你似乎還有事情沒說,對于我這樣一個手無寸鐵的女生,你是不是太興師動眾了些,你直接說留下我難道還不給你衛先生面子?」袁籌籌淺笑說著走了回去,坐在位置上看著他說道。
衛宇玩耍著杯中的紅酒,視線從杯子上移開,挑眉看向她,「上次你跑掉時並不像你剛才說那樣,我從來都不會容忍在同一件事情上跌倒兩次。」
「好吧,就像你說的這樣,那現在我不走了,說正事吧。」袁籌籌笑他的興師動眾,她自己何嘗不是這樣的人。
「喝了它。」衛宇不緊不慢地說道,臉上沒有一絲說笑之意。
袁籌籌看了他一眼,暗自好笑他的耿耿于懷,「如果這就是你要說的,我可以接受,畢竟美酒是不忍心拒絕的。」
嘴上說著心里卻在掂量著這其中的利弊,她一定要離開這里。
微微揚起的神情高貴動人,嬌艷欲滴的紅唇貼在玻璃杯壁上水靈透明,暗紅的汁液滑入紅唇中,半眯起的眼眸無形中散發出一絲勾引的意味在里面,舉手投足中盡顯誘惑。
衛宇看向她的目光沉了沉,搖晃著紅酒放到嘴邊淺酌了一小口後一飲而盡,眼楮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看著她喝完,一同將杯子放下。
「我可以走了嗎?」袁籌籌完全不在意他炙熱的目光,淡笑著問道。
衛宇想也沒想地說道︰「不行。」
「還有事?」
「沒有。」
對于他簡潔不容置疑的回答她表示很無力,死死地盯著他看了許久無果,此時,去取酒的少女回來了。
衛宇完全不用開口吩咐,少女很熟稔地開酒倒酒,一系列動作做得行雲流水般順暢。
袁籌籌一掃剛才的郁結,眉開眼笑地看著少女,收起視線,愜意地搖晃著桌子上的紅酒,一張白皙明媚的臉印在玫紅汁液上,隨著滾動變得夢幻而詭異,突然那張明媚容顏浮現出一抹妖冶的笑容,一閃而過快得讓人幾乎撲捉不到。
「奢侈呀,今天連續品嘗到兩瓶極品酒真是賺到了,宇,你還藏著多少這樣的極品酒呢?還真想去看看。」袁籌籌突然的親昵稱呼衛宇一點也不反感,反而很受用似的露出一臉寵溺的表情看著她,準確地說是帶著笑看她想唱什麼戲。
「那要看你的表現了。」衛宇也學著她的樣子半真半假地說道。
茹素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進屋時明顯地感覺氣氛不對,兩人突然的親昵顯得如此的刺眼。
袁籌籌笑而不語,突然站起身來,明媚的容顏露出一絲玩味兒,挑釁似地看向衛宇,縴縴素手柔弱無骨地捻起高腳杯,骨節縴細地固住高腳杯底,紅與白的雙重刺激下形成鮮明的對比,一個取杯的動作都透著難以言喻的挑逗。
衛宇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不知道她又要耍什麼花招,但他並不想停。
袁籌籌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拿著酒杯,俯身朝他前傾,媚眼如絲地看著他說道︰「不知道你想要我如何表現呢?」
他微微上揚的嘴角顯示出他的笑意,笑而不語地看著她,盡管知道她的用意他還是忍不住期待她接下來的行動。
「我開始有點明白你想要的了。」袁籌籌近距離盯著他看了許久,說完嬌笑一聲,紅唇貼上玻璃杯口,紅得透明的汁液滑入口中,卻並未吞咽而是積累在口中,緩緩朝他無限靠近。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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