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與日常 第二十五章 灰熊

作者 ︰ 諧人清符

「多麼完美的大結局啊,是不是,羅恩?」莫里亞蒂假裝抹掉並不存在的眼淚,看著哈利和小天狼星說。

他看著窗戶縫隙外,已經沒入地平線的太陽,「可惜了,如果剛剛太陽還沒有落下的話,再配上我們背後謝幕,絕對是相當棒的一副文藝作品,拍成電影的話,說不定票房還能超過《泰坦尼克號》什麼的。」

(這跟謝幕和《泰坦尼克號》有什麼關系啊!你的思維還沒從別的劇本里回來吧魂淡!咦?果然哈利沒空的時候,就輪到我來吐槽了嗎?)

羅恩捂著受傷的腿,滿頭黑線的的想。

小天狼星來到暈倒的彼得的身邊,和盧平並肩站著,問他說,「現在怎麼辦?我們一起殺死他嗎?」

「這可不行,小天狼星——你應該明白,」盧平平靜地盯著彼得說道,「你是被冤枉的,你需要他來澄清你自己的清白。」

「清白?我才不需要,我寧肯不要也要殺了他!」小天狼星咆哮道,「你看看這家伙都做了些什麼?我殺他十次都不解恨!」

他瘋狂的舉起魔杖就要指著彼得,盧平連忙把他拉住了,「我明白,小天狼星,但你殺了他並不能解決問題——我們把他帶到城堡里去,把公開他交給魔法部,這樣魔法部就沒話可說了,他們不能定你的罪了——你問哈利,他也一定是這麼認為的,是不是?哈利?」

小天狼星粗聲喘著氣,看著躺在地上的彼得,最後又把目光轉向了哈利,「你是惟一有權作出決定的人,哈利,」小天狼星說,「但是,你要仔細想一想——想想他都做了些什麼!」

「我明白,」哈利用憎恨的眼神看著彼得,盡管猶豫,但還是咬著牙喘著氣說,「我們把他交給魔法部!」

他認真的說,發亮的眼楮里印出來小天狼星的臉,「我這樣做,不是想留他一命,只是覺得我爸不會希望他最好的朋友殺人——特別是殺他這種家伙。」

「很好,」盧平說,他從莫里亞蒂手里拿出魔杖來到昏迷的彼得身邊蹲下,然後用魔杖指著他,「請站開一點,哈利——速速蘇醒。」

昏迷躺在地上的小矮星?彼得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竟然被綁起來,不斷掙扎的在地板上扭動著。

「我們不會殺你,別擔心,彼得。」盧平低著頭看著地上可憐的東西說,「我們要把你送到阿茲卡班,到了那里你會很高興遇上你的老熟人的。」

「不,不要——我不要去阿茲卡班——」

彼得還想尖叫,但他的嘴里馬上就被小天狼星塞上了東西,現在他只能躺在地板上扭動著,嗚嗚發出聲音。

「不過要是你敢變形!彼得!」小天狼星咆哮著沖過來踢了他一腳,他自己的魔杖也指著小矮星彼得,「我們就殺了你,你明白嗎?彼得?」

莫里亞蒂低著頭看著地板上那可憐蟲,他只能點了點頭。

「好,」盧平說,用一種就事論事的語氣,轉過身查看羅恩的腿,「啊,莫里亞蒂,我接骨的本事不如龐弗雷夫人,所以我想,最好的辦法是我們先把他的腿用帶子捆扎起來,然後送一起到校醫院去,你能幫他包扎起來嗎?」

莫里亞蒂點了帶你頭,他彎下腰用魔杖輕觸羅恩的腿,輕聲說道︰「阿威拉德。」

散落在四周的繃帶跳到羅恩腿上,把腿緊緊包扎好,固定在薄木條上。

「嘿,這一手真棒,」羅恩贊嘆的說,戰戰兢兢地站起來,把身體重量都放到一條腿上,嘗試的活動了下,「謝謝你,哥們。」

「你可是在十幾分鐘前還說你‘沒有我這樣的朋友’來著。」莫里亞蒂笑著提醒道。

羅恩不好意思的露出了一副傻笑,「好吧,你就當我那時候是個神經病吧。」

赫敏忽然拉住了莫里亞蒂,用小聲地、帶著緊張和不安的聲音問題,「那斯內普教授怎麼辦?」

她低頭看著斯內普那俯伏著的身體。

「他沒什麼大事兒。」莫里亞蒂沒有吭聲,倒是盧平非常輕松的笑了,彎下腰,模著斯內普的脈,「哦,沒事,他還活著。」

他笑著說,「相信這里是很安全的,我覺得他一會醒過來之後,完全有能力自己回到城堡里,是不是?」

說完,盧平就不再管斯內普,完全把他當作佔地方的垃圾一樣往一邊踢了踢,然後拾起那件隱形衣,把它妥當地放到自己的衣袋里。

「我們之中的兩個人應該和這個東西拴在一起,」莫里亞蒂看著彼得,他的嘴吧雖然被堵上了,但眼楮依然還在亂轉。

「為了以防萬一——幸好我早有準備,」他還是不放心彼得,于是從稀薄的空氣里召喚來一副牢固的手銬,把他自己和小矮星?彼得靠在一起。

「這樣就沒事了,我會看緊他。」

隨後,他們走下了樓梯,回到地道里。

因為人很多,地道里的路很不好走,赫敏走在隊伍的最後面,她的前面是莫里亞蒂,和彼得拷在一起,然後是盧平和羅恩,哈利和小天狼星走在最前面,他們沿著地道排成單行狼狽地前進。

赫敏幾次想和莫里亞蒂說點什麼,卻張了張嘴又沒說出來話。

終于,他們走過了一個彎,空間稍微變得大了,允許兩個人並排走,赫敏才追到莫里亞蒂的身邊。

「唔,那個。」赫敏的聲音有點猶豫,看著一直都對她很冷漠的莫里亞蒂,「莫里亞蒂,我——」

赫敏說不下去了,此時他們已經走到地道盡頭,正依次從已經僵硬了的打人柳的下面爬上來。

莫里亞蒂覺得時間過的好快,快的有點不像話,他從這個洞鑽進去的時候還是中午,等到出來的時候太陽都已經下山了。

「哦,天都黑了。」小天狼星天了一眼天s ,回頭向身後的人招呼道︰「我們得快點,最好在攝魂怪發現我們之前回到城堡。」

地面上已經黑了,沒有了光線,四周立刻讓人感覺到漆黑而且空洞的壓力,現在他們惟一的光線來自遠處城堡窗子里的燈。

彼得害怕的不得了,他瑟瑟發抖的大口喘氣,有時還嗚咽叫兩聲。

赫敏跟在莫里亞蒂身邊,臉上全是灰塵的她,隱藏不了心中復雜的難受,一直在為剛才在尖叫棚屋懷疑莫里亞蒂而愧疚。

但現在她說不出來話了,一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沉默的跟在他的身邊。

不僅僅是他們,所有人都很沉默,城堡里透出來的燈光慢慢地亮了些,天空中的浮雲飄走了,讓面上出現了模糊的影子。

在這沐浴在月光之中,莫里亞蒂忽然突然停步,讓身後的赫敏撞到了他的身上。

「唔,怎麼了?」赫敏也僵住了,她看著天空,看著那輪明月。

「我記得,今天盧平教授沒有喝藥來著——」莫里亞蒂喃喃的說,這句話讓所有人都僵住了,然後他們的四肢開始發抖。

紛紛扭過頭去,像是麻瓜的機器人一般。

「哦,天哪——」赫敏喘息著,她不敢再盧平的方向去看了,「他今晚沒有服藥!他不安全!」

可怕的咆哮聲更是讓所有人心中最後的一點幻想消失了,地上盧平的影子正在可怕的被拉長著。

「快跑!」莫里亞蒂推了她一把,低聲說,「快跑!馬上!」

赫敏猶豫了一下,她本來打算想跑,但她很快發現莫里亞蒂正和彼得拷在一起,而彼得正在慢慢縮小。

「糟了,彼得他——」赫敏尖銳的叫著指著小矮星?彼得,「快點抓住他!」。

已經晚了,和莫里亞蒂銬在一起的彼得已經變成了老鼠,在凹凸不平的泥濘地面上飛快的爬動。

他下意識的立刻去模兜里的魔杖,卻發現自己的魔杖早就丟了,根本不在口袋里!

彼得很快就借著夜幕消失在了茂密的樹林里,而此時,盧平的腦袋在拉長,他的軀體也一樣,他的肩膀拱起來了,他臉上和手上冒出毛來,清晰可見,手在蜷曲成為爪子。

「這里讓我來處理——你們快去追彼得!」

小天狼星大喊了一聲,把狼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他擺了擺手,讓所有人快離開,緊接著他變形了,那熊一樣巨大的狗向前跳去。

狼人被大狗的低吼聲激怒了,尖銳的狼爪子抓住狗的後脊梁,尖牙抄了過去——黑狗也是如此,狼人和狗糾纏在一起,下巴對下巴,爪子彼此撕抓。

哈利和羅恩在看著這一幕發呆,莫里亞蒂吼了他們一聲,「還不去追彼得?」他們這才反應過來,羅恩腿腳不好,他比哈利慢的很多,大聲的讓他們別管他。

莫里亞蒂跟在赫敏背後推著她,讓她能跑得快一點,這地方很不安全,狼人和黑狗的搏斗範圍很大。

很多草木都遭殃了,莫里亞蒂轉過身立刻就听到一聲嗥叫和一聲咆哮,他扭頭看到黑狗被打飛了,狼人流著血沖向了暈過去的黑狗。

一到紅光從樹林的某一處飛了出來,狼人听著黑狗的前面,扭頭尋找紅光的來源,沖進了樹林里。

「小天狼星!」哈利大叫,又回身沖向了黑狗。

莫里亞蒂也想回去,但時間來不及了,他必須去追彼得,必須要往前跑——赫敏已經消失在了叢林周圍,羅恩也不見了,四周一瞬間就剩下了他一個人。

除了月光,一切都黑漆漆的,叢林里也是黑s 的,什麼都沒有。四周突兀的樹,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遠處不知道是哪里傳來的嚎叫聲在空蕩的四周回響。

他一個人往前走,不知道方向在哪里,也沒有魔杖,沒有力氣,氣喘吁吁、無意識的往前走著。

莫里亞蒂覺得很無力,甚至想要直接躺在地上睡一覺算了,現在他一點也沒有主角的感覺——明明幾個小時之前還劇情還在處于完美地大結局狀態。

(這算什麼完美的大結局啊喂!)

「莫里亞蒂。」

忽然,赫敏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邊。

莫里亞蒂扭過頭,赫敏從一片矮樹叢里探出來頭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還好吧?已經把盧平教授引開了嗎?他們已經離開了,我們要趕緊去找——哦,天哪,真糟糕!」

赫敏忽然低聲驚叫起來,她臉s 驟然變得很驚慌,「你是那個莫里——唔,我是說,你是剛從打人柳下的地道里出來的是嗎?」

「你在說些什麼啊?」莫里亞蒂不解的看著赫敏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不耐煩的說,「我當然是了,你剛才不是一直在我身邊嗎——難道你不是嗎?」

莫里亞蒂覺發現她身上的泥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有了,要比剛才從地道里出來的時候干淨了不少。

「我給自己簡單的清理了一下。」赫敏也許看到莫里亞蒂注意的事情,她眼神慌亂了一下,然後解釋道,緊接著又拉著莫里亞蒂說,「我們要快點,馬上她在那邊遇上麻煩了。」

「誰遇上麻煩了?她是誰?」

可是赫敏沒有說,只是強行拉著莫里亞蒂往另一個方向走。

他們兩個在黑暗的叢林中穿梭,誰都沒有說話,只有腳面踩過樹枝和泥土的沙沙聲。

鼻子里聞著前面小姑娘身上的味道,莫里亞蒂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但饑餓和疲勞讓他沒辦法轉動大腦去思考多余的事情。

「我們這是要去哪里?」他們走了幾分鐘,四周除了漆黑和茂密的叢林他沒有看到任何東西,「究竟是誰遇上了麻煩?」

「就在湖那邊,馬上就到了,馬上——」

就在這時,他們听見黑暗里傳來一聲吠叫、一聲嗚咽,以及沙沙的聲音,從聲音听起來,有人遇到麻煩了。

莫里亞蒂準備拔腳飛奔過最後一個遮住他們視線的叢林,赫敏卻他拉住了。

「唔,對不起,莫里亞蒂。」赫敏眼楮發亮的看著他說,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請你原諒我,我不該不相信你——」

說完,赫敏立刻作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她主動去親吻了莫里亞蒂!

「——快去,要不然來不及了。」

短暫而令人深刻的吻結束後,她說,往前推了莫里亞蒂一下,又往他的手里塞了一樣東西,「這個給你,你會用得上。」

湖那邊的沙沙的聲音越來越大,莫里亞蒂被那邊的分散了注意力,等他回過頭來的時候,赫敏已經不見了。

他呆呆的看著手里的東西,是一根魔杖,「這是——魔杖?」

很快莫里亞蒂就顧不得去思考這些處處透露著古怪的事情,因為他看到天空中盤旋著許多攝魂怪——至少有一百個,黑黑的一團,凝聚著湖的邊緣。

「赫敏!」

他在湖的邊緣看到了赫敏,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了,掙扎著努力不想躺在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

莫里亞蒂看到赫敏被好幾只攝魂怪包圍了,他能感覺到那股冰冷的氣息滲透了他的五髒六腑,霧氣開始漂浮在湖面上,這幫家伙從四面八方的黑暗中更多地擁來。

「閃開,她不是小天狼星,她是無辜的。」莫里亞蒂大叫著舉起手中的魔杖,狂怒地眨著眼沖了過去,大聲念出了那個咒語,「呼——呼神護衛!」

他小跑著,魔杖的簡短噴出一道白霧,已經沖到了赫敏的身邊,赫敏昏倒了,蜷縮著,嘴里喃喃著一個人的名字。

赫敏挺沉,他沒有力氣一個人能把她拉起來,而且那一點點白霧也不管用,只有兩三只攝魂怪被擋住了,更多的則是從另外兩邊飄了過來,它們圍繞著飄蕩在空中,發出風聲一般的嗚嗚聲。

「呼——咳咳,可惡——呼神——護衛——」

攝魂怪讓莫里亞蒂感覺自己的意識漸漸模糊了,冰冷和孤獨感包圍了他的全身,這感覺可不妙,他魔杖發出的白光漸漸稀少。

「赫敏?快醒醒,赫敏?」

莫里亞蒂想推醒赫敏,他的手放在赫敏的脖子上的一瞬間,就能感到她渾身冰涼,比湖水還要冰涼。

赫敏蜷縮著蠕動了一下,又有了一點意識,有氣無力的發出一點聲音,「對不起,莫里亞蒂,對不起。」

話說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啊?

莫里亞蒂努力保持著意識,他看著小姑娘熟悉的臉,然後觸動了心中的某根玄,眼楮一下子睜大了。

他想起盧平曾經對他說的話,「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沒有快樂的記憶?你也有,只是被你忽視了。」

「是啊。」他自言自語說,他明白了,看著那人的臉,「我怎麼能沒有呢?」

包圍著莫里亞蒂的孤獨感和冰冷的感覺驀地消失了,手輕輕劃過她光滑、冰冷的臉,劃過蓬松的頭發,最後搭在赫敏的頭上。

「很快就結束了。」他微笑著,腦海里全是小姑年的笑容,每個快樂的記憶碎片在他眼前的跑馬燈中浮現,連成一段畫面,同樣的話又從他的嘴里說了出來,「我得保護你,在任何時候,是不是?」

于是他站了起來,魔杖高高的舉起,輕聲地喊出來那句咒語,「呼神護衛——」

這一次,從魔杖前端涌出的不是一陣白霧,而是真正的,擁有實體的動物。

健壯而迅猛的銀白s 灰熊從他的魔杖中奔跑了出來,咆哮著舉起厚重的熊掌,打散四周的攝魂怪,發出震懾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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