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裴依懊惱的躺在床上,本以為裝病成功可以躲過一節,沒想到宮景卿那丫的走時卻蹦出了一句,「明天和我一起去皇宮見許夜瀾。」
糾結加郁悶,她甚至覺得宮景卿其實是知道她是裝病的,唉!這世道,咋就這麼讓人難做人啊!
敲門聲響起,門外靈兒的聲音傳來,「王妃,您醒了嗎?王爺讓奴婢來催您讓您快點準備。」
「哦!」
秦裴依有氣無力地應了聲,慢吞吞的走下床,慢吞吞的刷牙洗臉,再慢吞吞的梳妝打扮,一波折騰下來,少說也得要一個時辰了,靈兒在外面焦急的等著,王妃一定是故意的,故意不讓她進去幫忙,才會這麼慢。
在去宮里的路上,她想過千百種逃跑的辦法,卻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直到車上加入了某王爺的身影,她目瞪口呆的看著和她一同坐在馬車上的人,「你怎麼坐馬車了?」天要亡她?
宮景卿微微別扭著臉,被她一問,粗聲粗氣的吼︰「本王就喜歡坐在這里了還需要理由嗎?」
她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每次只要宮景卿和自己鬧別扭就會在她面前自稱本王,吼聲連載,沒有給人不舒服的蠻橫,反而讓人覺得可愛。
他有種想發笑的沖動,宮景卿虎眼一瞪,她強忍著扯住。
他冷哼一聲,馬車停住,他們倆走下。
「我們要去哪?」她明知故問,宮景卿拉住她的手直接帶她向宮景傲的書房走去。
「找許夜瀾。」
「找她來皇上的御書房干嘛?」
她不知道的是,自從昨天宮宴過後,許夜瀾的知名度迭迭飆升,一個大國帝王當著所有朝臣的面,外來的國史,當眾宣布自己喜歡的是個男人可想而知造成的轟動還有多大。
宮景傲更是直接讓許夜瀾去御書房伴讀,兩個人一整天在御書房里獨處,引起了很多謠言蜚語,後宮更是鬧翻了天。
一路喧嘩,很快就到了御書房門口,宮景卿直接推門而入,就見宮景傲坐在桌後處理朝政,而許夜瀾居然也在里面。
「卿,有何要事讓你這麼魯莽?不通報一聲就闖了進來。」宮景傲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眼望向出現在門口的兩人。
宮景卿說,「皇兄,我今天是有一事想要來問一下祭祀。」他說完,目光瞄到向若冰霜的人。
「哦?」宮景傲目光放在許夜瀾身上,「你有什麼事就問吧!」
秦裴依站在他身後對著許夜瀾使勁眨眼楮,各種暗示皆被一一忽略。
許夜瀾放下手中的書卷,冷漠的抬頭看他,「找我有何事?」
「這個,是你讓她去找來的?」宮景卿掏出玉佩,問。
許夜瀾驚訝的看著他手里的東西,「給我。」她伸出手,定定的看著他。
宮景卿快速的收回去,微眯起眸子,「這麼說是真的?你要用這塊玉干嘛?就為了姐弟相認?」
秦裴依沮喪的發現,許夜瀾完全沒注意到她,整個視線都放在玉佩的身上。
「和你無關。」冷颼颼的涼氣飛過,她冷冷的道︰「把玉佩交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宮景卿冷哼一聲,「誰說無關了,現在它在我手上就是我的,有本事你就來搶過去。」
一道黑色刀刃閃電般旋轉著飛來,說時遲那時快,宮景卿旋身踢開刀刃。
「轟隆。」刀刃砸在室內的一張桌子上,桌子立馬被炸成四分五裂的。
許夜瀾已經站了起來,手里多了一把金黑的匕首,那些刀刃就是她運用內力通過匕首甩出來的。
宮景卿從來都不是老實被打的貨,他也冷下了臉,抽出長劍,黑眸銳利如黑豹,盯著即將到手的獵物。
蓄勢待發,下一刻,兩股氣勁猛烈的撞擊在一起,他們用的是內力和輕功,所以她只看得到刀光劍影和兩人武器相撞的聲音。
兩人就這麼不顧場合的打斗起來,御書房成了一個小型的戰場,破壞力又極強的兩人不一會兒便破壞了大到書架小到毛筆的各類物體。
「夠了,你們倆個都給朕住手。」宮景傲臉色也沉了下來,兩人一句不和就打了起來,他還沒听兩句兩人就交手了。
打斗中的兩人哪里听得到宮景傲的話,直接當成耳邊風吹過,見說不動他們,又不能讓他們繼續下去,再繼續他這御書房就毀了,宮景傲插進他們中間,一對二。
眨眼間,三人就對打在了一塊,秦裴依目瞪口呆了,腦袋凌亂了,他們三個打得火熱,她要不要先退下免得殃及池魚?
在所有人都沒發覺的情況下,她悄悄的跑了出去。
既然進了宮,那就沒有必要再去郊外見無痕了,直接去找他就得了,不僅她的事,她還有一些事要問一下無痕。
一路無阻,來到了桃花林,這個林很怪一般桃花的花期都是在春暖季節里才會開花,然而這里的桃花卻是常年不敗,而且還開得十分艷麗,人間仙境不過于此。
走在進去桃花林深處的小道,兩邊的桃花飄落,畫面很唯美,走沒幾步,突然從兩邊竄出兩道身影。
「皇宮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內,違者——殺無赦。」
冰冷無情的聲音從左側響起,高高瘦瘦的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語調冰冷,就跟機器人一樣沒有感情。
另一側的男人則沒說話,眼神卻很陰冷,緊緊的盯著她,讓人心頭發毛。
她眼皮一跳,上次他們來可沒遇到這種情況來著,「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無論是誰,擅闖者,死。」
森森然的氣息蔓延,她可以感覺到,他們都是從死人堆里爬上來的人,身上沾滿了血腥的陰暗氣息,這種人,惹了不會有好下場。
她本來還想借助王妃的身份這個通行證來,如今這種情況看來是沒用了,可是讓她這麼回去她又有點不甘心,都來到這里了……
她估量著有幾分可以贏的把握,如果以一敵一她還有六分把握,以一敵二,想贏的幾率幾乎為零。
她抽出系在腿內測的匕首,匕首薄如蟬翼,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銀白的光,一看就是一把好利器。
這把匕首還是她無聊帶著靈兒兩人個跑去王府的收藏室,搜了半天才搜到這把讓她滿意的匕首,宮景卿那丫的不識好貨,這麼好的一把匕首被當垃圾一般丟在角落,要不是她眼尖,慧眼識好貨,估計現在它還像垃圾被丟在角落。
兩個男人見她拿出武器,兩人同時拔出身上的佩劍,「私竄者——殺無赦。」
兩人很有默契,齊齊沖過來,舉起刀朝她砍了下來。
秦裴依機靈的往旁邊一滾,舉起匕首擋住其中一個人砍下的招式,小小的匕首和他手中的大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卻擋住了那麼強勢的攻擊。
自己的攻擊居然被一個女人手中的小刀擋住了,他顯然也很吃驚,接下來更是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來應對眼前這個看似嬌小柔弱,實際卻是不容小覷的對象。
第一回合交手,都只是在度量對方與自己的,第二回合就要來真的了,剛才交手的那會兒她已經大概了解了他們之間的差距,兩個一起上,如果要來硬踫硬的,必敗無疑。
緊了緊手中的匕首,她連額頭上流下來的的汗珠都沒有空閑去插掉,緊緊盯著現在前方的的兩個人,這兩個人都是絕佳的好手,稍有不慎就得中招。
她瞄準好死角,準備先下手為強,在特工的訓練中,他們最需要的就是快,狠,準這三點,你只有更快,機會才會更多。
她迅速竄了上去,飛起一腳被他擋住,她又一次沖過去,一面靈活運用手中的匕首擋住他的攻擊,另一面則快速的尋找一處好的落腳點。
兩個男人配合的十分默契,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後面控制著他們兩個似的,不然怎能配合得這麼天衣無縫?
她應對得已經漸漸有些吃力,利劍劃下,她抬手去擋,拿著匕首的手已經被震得有些發麻。
「退下。」一道漠漠淺淡的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而剛剛還準備要和她拼命的兩個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她呆了下下,眨眨眼,一個出塵的身姿已經在她面前站定。
「王妃。」無痕一襲白衣如謫仙,「無痕的屬下放肆了,還請王妃別見怪。」
「嘿嘿,沒事,我們就玩玩而已。」她收起匕首,笑嘻嘻的道。
無痕神色不動,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她的身後,道︰「王妃有事請進商談,以免隔牆有耳。」
「嗯。」事關重大,進去說也沒什麼,只不過,在這種地方還會有別人在?禁地這種地方除了她還會有誰來?
無痕引導她先走了進去,直到他們兩人的身影都消失,龍一龍二出現在不遠處兩人眉頭緊鎖,無不哭喪著臉。
「老大,怎麼辦?」龍二哭喪著臉,這下慘了,要是讓王爺知道他們居然讓王妃和別的男人獨處,肯定會掐死他們。
龍一看著桃花林深處,歷來就有規定,任何人不得擅闖禁地,違者,輕則私下處死,重則滿門抄斬,誅滅九族。
王妃之所以能進去是有欽天監領帶,要進去禁地,只有兩個方法︰一是由欽天監領帶,另一個就是當今聖上的手令。除此之外,任何試圖接近禁地者,就會被守護禁地的龍衛阻攔,如有硬闖者,殺。
他們都是上任帝王身邊的暗衛,冰冷絕情的他們只會服從命令,誓死守衛,哪怕只是一個小孩誤闖,他們也會照殺不誤。
龍二是個急性子,見老大一言不發,他不由得急了,扯著,「老大,要不咱們硬闖進去?」
「不可。」龍一沉聲打斷,「你現回去稟報王爺王妃的事,我在這里繼續守著。」
「哦!」龍二耷拉著耳朵,他回去會不會直接被王爺一掌扇飛?
雖是這麼想著,他還是快速的朝御書房的方向掠去,算了,王妃是王爺的命,他還是悠著點快去通報吧!不然下場就不是被扇飛了。
……
跟著無痕走,踩著布滿桃花的小路,兩人一路上都沒有交談。
直到眼前出現一座小木屋,他們才停了下來,無痕轉身對她道︰「無痕住所簡陋,王妃不要見怪。」
「哪里會,這里依山涉水,又有桃花相伴,好一個清淨之地。」她上前幾步,艷羨不已,贊道。
「王妃請進。」無痕打開門,屋里的擺設很簡單,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都沒有,簡單卻不失大方。
她坐在椅子上,無痕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個小瓷瓶,各自將兩個杯子倒滿,一股濃香立刻飄香全屋。
「這是什麼?」她看著都嘴饞了,迫不及待的端起一杯喝下入,甘甜醇厚,還有桃花的香氣,難得的瓊漿玉液。
「這是桃花釀,無痕親自釀制,王妃覺得如何?」無痕也坐了下來,手指輕輕轉動被子。
「嗯!很好喝。」一整杯都被她喝完,她贊道,眼珠子晶亮晶亮地瞅著他手邊的的瓷瓶。
「這酒後勁大,王妃還是少喝為罷!」無痕說著,把瓷瓶放到了別處,隔絕她的視線。
「你要我來找你,有什麼事?」眼看著桃花釀被拿走,她戀戀不舍的把視線轉回來。
無痕輕抿了一口,清冽的聲音響起︰「以王妃的聰慧怎會不懂無痕的意思?」
「上次我們還沒說完,你想讓我離開,說出你的想法。」她收起了笑容,定定的看著他。
「無痕有一法,就是不知王妃願不願意。」
「只要可行,我怎會不願意。」她燦然,心口突然傳來劇痛,她捂住心口,全身因為疼痛忍不住顫抖。
「王妃,你怎麼了?」無痕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上前去給她搭脈卻被她用勁揮開。
「沒事,你繼續說出你的計劃,我听著。」她咬牙,讓自己的聲音盡量穩定些。
無痕說,「王妃,你需要御醫。」
「不需要。」她擰眉斥道,「讓你說你就說,不要廢話。」
無痕只好作罷,快速簡略的給她說完,听完無痕所說的,她一錘定音,「好,就按你說的,我會配合你。」
她站了起來,劇痛又再一次傳來,差點就蹲了回去,臉色蒼白蒼白的,忍住就要出口的申吟,看來這幾天劇烈運動太多了,似乎變嚴重了呢!
無痕讓她直接走出去,不會有人攔住她。
走出小木屋,已經有點天旋地轉的感覺,她扶著一顆桃樹停下來,直到暈眩感過去才覺得好了許多。
她重新走著,每走一步都覺著想踩在心口似的,幾乎不敢用力走動,走走停停,她暈眩的看著幾乎都差不多的林子,她似乎……又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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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到數據好慘淡,月凝心碎了,嗚嗚,誰來安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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