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景卿心一暖,眉頭被她溫暖的小手覆上頓時一松,輕啄了一口她嬌女敕的紅唇,「那你要永遠陪在我身邊,監督著我,這樣我才不會老是這樣。」
她一怔,永遠,這個詞對她來說太過于遙遠了,她並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有永遠,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是了解的,在現代都沒法醫好,在這里她也沒什麼指望了。
宮景卿憐惜地捧著她的臉,「你在擔憂什麼?」
擔憂,算是吧!她擔憂有很多,最擔憂的就是未來會如何!世事難料,誰也說不定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明天和意外,沒有人知道哪個會先來。
她開口︰「或許,我的病……你該放棄我的……」她說得艱難,何時她已經這麼離不開他了?
「別說了。」宮景卿打斷她的話,正視她有些憂郁的小臉,「就是死神敢要了你我也會去搶回來。」
他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處,咕噥道︰「再說這樣的話我就打你,這次就先放過你。」
頓時沉重得氣氛被宮景卿一句話給消化了,她好笑地看著埋在她肩膀的男人,真是孩子氣,突然想到以前看到的一句話︰當一個男人把他最孩子氣的一面展現給你看,是他愛你的表現。
當初第一眼見到他時,她只覺得他粗暴易怒,脾氣攔,霸道,現在她卻覺得他可愛,讓她有種好好愛他的沖動,事實上即使她努力控制了自己的心,極力的否定自己,卻依然阻止不了的愛上了,是啊!就是愛上了,能怎麼辦?認命吧!
「喂!起來,你重死了。」
她推開他直往他身上靠的身體,宮景卿沒有起來,繼續靠,不過重量卻減輕了許多。
「你就沒事干了?」她無奈的看著耍賴的某人,手上的動作卻停止了。
「你來了就不想干了。」宮景卿舒服了吸了口氣,繼續抱著她不放。
她佯裝驚怕,「那可不好,別被某些人說我紅顏禍水那就冤枉了。」說著作勢就要起身。
宮景卿扯住她︰「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害怕的?」
她冷哼,「我又不是神,當然也會怕!」
「乖,誰敢說你我就讓他縫了那張嘴。」宮景卿道,秦裴依看著他認真的臉,相信他真的做得出來這種事。
她這回住口了,老實的趴在他懷里,午後的陽關招進來,射在案前,這樣的生活還真是不錯。
「來人,傳膳。」過了良久,久到她快要睡著時,宮景卿突然開口。
「是,王爺。」門外管家的應答聲響起。
她迷迷糊糊地睡蟲立馬就爬走了,看向窗外,太陽已經升到正中間了,她這才想起她還沒有吃早上,模模肚子,她又把它給忘了。
宮景卿敲了一下她的頭,「真笨。」
她委屈的揉了揉頭,還不是因為早上怕白蓮和沈啟笙他們一個沖動來個血光什麼的,她一定會好好慰勞可憐的胃,睜著水汪汪的眼楮,她瞪了他一眼,這個不知憐香惜玉的家伙,虧她剛才還把他想得那麼好。
宮景卿抱起她,她也直接窩在他懷里,有人代勞她樂意至極,懶散地窩著,宮景卿直到坐在椅子上都還抱著她,也沒有抱她去另一張椅子。
直到傳膳來了,他們依然保持原來的姿勢不動,端菜進來的下人驚得差點摔了手中的碗碟,戰戰兢兢地放下菜,再戰戰兢兢地推下去,整個過程沒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接下來更讓他們吃驚的是,王爺居然親手喂王妃吃飯,自制力差的人直接開著嘴巴合不下去了,管家在一旁很淡定,他已經習慣了,旁人則用一種很敬佩的眼神望著他,果然管家就是不一樣,不顯山露水。
宮景卿繼續自己的動作,秦裴依也很享受地繼續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新來的下人更是驚訝,一直傳言王爺多麼多麼地寵愛王妃,今天他們終于是見識到了,的確是萬千寵愛,讓人羨慕。
「王爺。」就在他們吃到一半時,一道冷硬的聲音響起,宮景卿手一擺,兩旁伺候的下人齊齊退了下去,管家走在最後為他們關上了門。
秦裴依好奇地注意面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是的,就是突然出現,她甚至沒有看清他是從哪里來的,見他一直低著頭,看不清容貌,他身上一襲黑色勁裝,有幾分雷厲風行的味道。
「何事?」宮景卿語氣平淡,絲毫不因為她在場而有些避讓。
「這……」男人猶豫的看了秦裴依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說。
「盡管說來,她不是外人,是本王的妻子。」宮景卿聲音微冷,語氣不由得變重了。
秦裴依望了他一眼,繼續不言不語,心里卻已經被感動溢滿。
「是。」那人恭敬地應道,這才說明︰「王爺,屬下追查發現,明陽王暗地里已經和多方勾結,和各派諸侯連結一團,其中魔教也有參與其中。」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宮景卿無動于衷,也沒什麼表態就讓他退下。
「是。」眨眼間男人就退下去了。
她還在想這他是怎麼出現又怎麼消失的,臉就被強硬的板正,接著就是宮景卿酸溜溜的語氣響起︰「看著他做什麼,我比他好看多了,看我就可以了,還可以養眼。」養眼還是他沖她那里學來的呢!
她翻了翻眼皮,果然,無賴從來都是無下限的,不然為什麼她會覺得宮景卿越來越無賴,越來越不要臉了呢?
「明陽王是誰?」她問,听起來似乎實力不小。
宮景卿冷哼,「一個不知所謂的人,不用理會,我會處理了。」
她點點頭,不再言語,繼續吃東西,反正天大的事有人給她頂著,她現在已經知道了,她是染上了一種叫‘宮景卿’的毒,不然以前的她是從來都不會依靠別人,亦不會想著有人會為她頂一一邊天,她向來只相信自己,依附別人的事是她從來都不屑的事,現在她卻很依賴這個男人。
宮景卿也是一口一口的喂著她吃飯。
時間安靜地過去,胸口卻一點一點傳來絲絲疼痛,她忍耐著,這是以前常有的狀況,她並不想讓宮景卿知道,他要是知道了準讓她離不開床,誒,這句話怎麼听著有點另一種意思呢?
腦子里胡思亂想著,疼痛卻開始漸漸加大,她覺得有些不對,冷汗因為疼痛沖額頭開始滲出,她一直強忍著沒有發出聲音,因為疼痛而顫抖地身體卻還是被宮景卿發現了。
「裴依?」宮景卿叫了她一句,她沒有回頭,疼痛讓她連動一下都覺得渾身針扎一般。
宮景卿這回終于覺得不對了,強硬地掰過她的身子,此時的秦裴依已經疼的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虛弱的靠在他懷里,疼痛幾乎奪去了她的呼吸。
「你怎麼了?」
「疼。」她低低的聲音近乎無。
宮景卿一驚,抱起她叫喚了幾聲她都沒反應,只是不斷的因為痛苦而發出斷斷續續的申吟,他黑眸一緊,抱起她運氣輕功直奔淺大夫的院子里。
秦裴依此時已經疼的暈死在他懷里,意識昏迷還下意識的喊疼,聲音很小,卻聲聲入耳,脆弱得宮景卿直覺心口也像是被狠狠地抓握住,酸疼至極,
他剛把秦裴依放下,淺大夫就已經踏步走來,聲音里帶著強烈的不滿,「這丫頭怎麼三天兩頭出一回事,你是怎麼保護她的啊!」
宮景卿沒有在意他的語氣,聲音低沉︰「她突然就這樣,然後開始喊疼,而且她也沒有做過任何劇烈的動作。」
「哦!」淺大夫挑了挑眉,上前去給她把脈,眉頭挑得更高了。
「怎麼樣了?」他急道,剛才抱著她的手現在還在發顫,連帶著心髒也跟著發顫,他有些控制不住。
淺大夫松開給她把脈的手,「她體內的那股力量被啟動了,心疾也發作了。」
「你再說一遍。」宮景卿一把扯住他,有些不敢相信,巫術啟動了?連心疾也發作了,他明明把她保護的好好的,而且漣城送來的那顆壓制巫術的藥,那藥……
淺大夫在秦裴依身上的幾個穴位點了幾下,讓她睡過去後才道︰「王爺,王妃之前吃的那顆藥沒事。」
「那是哪里出問題了?」宮景卿問,開始回想,秦裴依的一切行為動作他都知道,她今天除了和他接觸了之外,就白蓮是了。
「這種引發性的藥物是通過食用才能達到效果,而且無色無味,很難發覺,王妃今天可有吃過什麼東西?」淺大夫一拂衣袍坐在他身邊,問。
听到淺大夫的話,他就想到了他們剛才一起用的膳食,立馬吩咐人去廚房把里面的廚娘尋來,不一會兒便有一個下人前來稟報,「王爺,廚房的……的……廚娘死了。」
來人戰戰兢兢地說完,宮景卿眼楮一眯,「怎麼死的?」
「自殺。」
「嗯!下去吧!」
「是。」
宮景卿轉向淺大夫,問︰「可有方法醫治?」
淺大夫微微一嘆,「原先還有五成,現在我只有三成把握!」
「請你盡全力一定要治好她。」
「當然。」淺大夫訝異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宮景卿會低聲請求他,他想,就算宮景卿不要求他,他也會盡力醫好秦裴依,不然回去還不知道會被某個丫頭折磨死。
「你先下去吧!」
「是。」淺大夫起身,讓位給了他們倆個,自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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