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狐裘大衣是南詔進貢來的,近幾日天氣寒冷,皇上特意將這件大衣賜給了本宮。」蕭傾泠有意無意的說著,眼楮不動聲色的看向杜萼蓉。
眾人一听說是南詔進貢來的,眼中都現出驚訝與羨慕。
「臣妾听聞這件狐裘大衣乃用上等狐狸毛所制,輕盈卻極為保暖,穿在身上既不嫌繁重又暖和。」
「臣妾也听聞過這件大衣極為珍貴。如今皇上將此衣賜給了蕭妃娘娘,可見皇上真的是寵愛蕭妃到了極點呢。」
「是呀,想當初貴妃娘娘和靈妃娘娘受寵時,也未曾受到這般待遇。」
「可不是,如今,皇上成日待在蕭妃姐姐那,可是連妹妹這寢宮都未曾踏進過呢。」……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誰也沒有注意那杜萼蓉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以及眼里深深的妒忌。
蕭傾泠將視線從她臉上收回來,唇角不動聲色的勾起一抹弧度。
正在這時,一行丫鬟魚貫而入,手里皆端著茶與糕點。
只听皇後娘娘道︰「這是上等雨前龍井,本宮珍藏已久,今日正好拿來給各位品嘗。」
「謝皇後娘娘。」
眾人話音剛落,只听一陣清脆的響聲。蕭傾泠循聲望去,但見杜萼蓉怒目瞪著地上的丫鬟,衣服上還有些許未干的水漬。
「貴妃娘娘饒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地上的丫鬟嚇得瑟瑟發抖,手蹭在破碎的茶杯上都未曾發覺。
「下賤的奴婢。」杜萼蓉嫌惡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丫鬟,遂向身後的侍衛喊道,「將這等賤婢拖出去亂棍打死。」
「是,娘娘。」
「饒命啊,娘娘,饒命啊。」丫鬟嚇得臉色慘白,抱著杜萼蓉的腿哭得煞是淒慘。
眾人只是冷眼看著,沒有一個人替這個卑微的丫鬟求情。蕭傾泠看了眼皇後,只見她端起茶杯悠閑的品茶,似乎對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眼看著侍衛即將拖走那丫鬟,蕭傾泠站起身道︰「慢著。」隨即看向杜萼蓉笑道,「貴妃娘娘可別動怒,為這等賤婢不值得。」
「呵呵。」杜萼蓉笑著看向她,眼里卻有絲冷意,「蕭妃妹妹是想說什麼呢。難道連本宮懲罰奴婢的事情你也想插手。」
「姐姐是誤會了。」蕭傾泠走到她面前笑道,「這等下賤的奴婢弄濕了姐姐的衣服確實該死。」
「既然蕭妃妹妹都認為她該死,那為何還要阻止本宮?」
皇後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任誰也沒有發覺她眼里那抹精明的笑意。
「這就是姐姐誤會妹妹的地方了。妹妹阻止姐姐可不是為了那下賤的奴婢,而是為了姐姐。」
「呵,笑話,是為了本宮?」杜萼蓉眼里閃過一抹嘲諷。
然而蕭傾泠並不在意,繼續說道︰「今日這丫鬟只是不小心將茶潑到了姐姐的衣服上,姐姐就下令將她亂棍打死,此事若是傳出去,不免會有人說姐姐心腸歹毒。」
「誰敢說本宮,本宮定誅她九族。」杜萼蓉含笑說著這句話,眼里卻是一片狠戾。
「姐姐莫氣,听妹妹慢慢道來。」蕭傾泠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眾人,眼里閃過一絲冷漠,「姐姐是皇貴妃,自然是不敢有誰說姐姐什麼,只是難免會有有心之人,借著此事詆毀姐姐的名聲,如今姐姐只是衣服濕了,莫要為此事大動干戈。若是姐姐不嫌棄,妹妹可將身上這件狐裘大衣送予姐姐。」
說著,她伸手解上的大衣遞給杜萼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