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將紙撿起來打開一看,頓時全身顫抖不已。眼里不禁涌出無限傷痛與憤怒。
主子︰
因小皇子逝世,奴婢終日惶恐不安。但恐于皇上威逼,奴婢有苦難言。主子終查出些許端倪,但為免于株連之災,奴婢只好選擇離開,希望主子能原諒奴婢。
春蘭端著粥疾步走到床邊。
她瞪著他的背影,胸腔劇烈的起伏。他終究承認了自己殺死了她的孩子。那個時候,她根本就沒有騙他孩子是宣曄的。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他明知道孩子是他自己的,他還下得去手,這怎能叫她不心寒。
「主子,就快到煙波亭了,我們快走。」
「好,水,我這就去給你倒水。」說完,他手忙腳亂的奔到桌前倒水。
她微微側頭,道︰「我真的不想吃。」
然蕭傾泠對她的話仿若未聞,只是呆呆的看著紙上的幾行字,淚水肆意橫流。
「呵呵,皇上的睿智深沉想必姐姐心里應當很清楚。對他催眠也是趁著他酒醉後。說來也是奇怪,這個帝王雖不像世人說的那般荒婬,但也嗜酒如命。」
春蘭偷偷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是,奴婢告退。」
他伸手想要抱住她,卻被她一把推開,連帶著她自己的身子也撲到在床上。
「我也是宣曄帝派來的,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她靠在窗前靜靜的看著院中的美景。思緒回到了剛進宮的時候,那時候她心性淡泊,卻終究弄得滿心傷痕。
「對,不走了。」
「春蘭,對不起,我不走了。」
「當然不會。」迎上他殺人的目光,她淡笑道,「因為我根本就不想懷上你的孩子。」
她猛然抬起頭看著眼前妖艷的女子,這個女子是在暗示著什麼麼。沉默了半響,她開口道︰「殤冥帝已不再寵幸我,如今我只是一個失了寵的妃子,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幫助宣曄。」
「沒什麼,只是要你懷上我的孩子而已。」說完,他粗暴的擠進她的身體,看著她滿臉痛苦的神情,冷笑道,「你說你不想懷上我的孩子,那我偏要你懷上。」
看著春蘭,她連一絲牽強的笑容都沒有力氣扯出來。只是定定的看著她。
「愛妃這樣絕食是想施苦肉計博得朕的憐惜麼。」冰冷卻滿含嘲意的聲音傳來。她轉眸看去,只見殤冥帝已緩步向她走來。
「我想喝水。」她淡淡的應道。
「哈哈哈……」倒在地上的璃玉突然瘋狂的笑了起來,看著那襲冷清的背影狠狠的說道,「殤冥帝啊殤冥帝……你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女人殺了一個愛你的女人,你注定這一生都得不到真愛……」
「是嗎?」她淡淡的笑了笑,「讓她進來吧。」這是那次大火後,璃玉第一次來見她。而殤冥帝,卻是從那天後,便再也沒見過。
然而,這樣機密的東西又怎麼會如此招搖的放在書桌上。心中一驚,猛然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圈套。
殤冥帝至始至終都沒有轉身看她一眼,她看著那襲絕情的背影最終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主子?」
「好,主子在哪奴婢便在哪,主子不走了,奴婢也不走了。」
「怎麼樣,妹妹的這條計策姐姐可要采納?」見她有些遲疑的表情,她笑道,「這樣一來,姐姐不僅可以為自己的孩子報仇,還可以幫到宣曄帝。
「春蘭……」
而她只是緊緊的盯著廢墟中的身影,她決定報仇而選擇留下,而這個男人此刻的舉動又有些動搖她的決定。她的仇還會報下去嗎?
雨越下越大,似乎正是為了滅這場火而來。然而火勢太凶猛,一時半會也滅不下來。萬花宮里亂成一團,所有僕人及侍衛幾乎都聚集在寢殿外。而那座寢宮幾乎被大火吞噬殆盡。
「你醒了……」見她睜開眼,殤冥帝立即湊到她眼前,焦急的開口,「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她掙扎著坐起身,開口,聲音虛弱無力︰「春蘭,我沒有胃口,你拿下去吧。」
幾句話道出了夏荷心中多少愧疚和無奈,原來她的孩子真的是他殺死的。他殺死了只屬于他們兩人的孩子。
「姐姐還想幫宣曄帝成就霸業麼?」見她沉默,她試探著開口。
春蘭定定的看著她,開口道︰「主子真的決定不走了?」
蕭傾泠一驚︰「你對皇上催眠?」
「快滅火啊,你們都站著做什麼。」
「為什麼到這個時候,你還能說出你愛我的話。」她淡淡的說著,卻不知兩行清淚早已滑落臉龐,「你若真愛我,又怎麼會殺了我的孩子,你說過那是只屬于我們兩人的孩子。」
「我曾經也說過,若是你不愛我了,便放我走。」她看著他嘶聲吼道。嗓音沙啞低沉。
「她終究是宣曄帝的人。」
「如果我告訴你,我殺那個孩子是為了保住你的命,你信麼?」
猛然驚覺,璃玉背叛了宣曄帝。她怎麼會沒有想到,既然她能愛上殤冥帝,璃玉又怎麼可能會不愛上殤冥帝。他的溫柔是那樣的讓人沉淪。
殤冥帝扶起她,動作輕柔至極,然而剛將水杯遞到她面前,她忽然抬手一把將水杯打落在地。
她疑惑的看著她︰「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嗜酒如命?」蕭傾泠呆呆的呢喃,他是何時喜歡上喝酒的。
借著微弱的燭光,她四下看了看。璃玉雖說這書房有暗格,但具體沒說暗格在哪里,她還是得自己模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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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啞的開門聲讓她的心高高的懸起。屋子里黑漆漆,她關上門,隨即點燃桌上的油燈。
只是,預料的疼痛遲遲沒有到來。她看見握在匕首上那只骨節分明的手,鮮艷的血順著刀尖直流而下。她驚恐的松開手。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他渾身一震,眼里閃過一絲苦楚︰「傾泠,我……」後面的話他突然頓住,因為懷中的身子漸漸的滑了下去,他驚恐的摟緊她,卻發覺她的臉色蒼白,雙眼緊閉。
「你想離開?那場大火是你故意制造的?」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起來,一把抓起床上的她,吼道,「今生今世你都休想逃離我的身邊,除非我死。」
「主子,粥來了,來,快趁熱喝了。」
璃玉沖著僕人瘋狂的怒吼,與她平時的溫婉判若兩人。因為此時殤冥帝還在那座宮殿里。殤冥帝一听說蕭傾泠被困在火里,便二話不說的沖了進去。那一刻,她是多麼的嫉妒蕭傾泠。
「呵,若不是無意中知道了這個真相,恐怕此刻我早已身在宮外了。」
「我想替我的孩子報仇。」
「皇上的書房里有一道暗格,暗格里藏著東臨大軍所有的布陣圖,以及這座皇宮的地形圖。你將那些偷來給宣曄帝,便是助了宣曄帝一臂之力。
蕭傾泠突然停下腳步,掙月兌開春蘭的手,沉聲道︰「我不走。」
「主子,您終于醒了。」春蘭欣喜的湊上來,隨即,眼里噙滿淚水,「主子都昏睡了三天三夜,奴婢擔心死了。」
蕭傾泠抬眼看了看四周,有些熟悉,頓了好久才想起,這里是她剛進宮時住的秋韻宮。那時春蘭、夏荷她們都在,想起夏荷,便想起她那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心中又是一痛。
蕭傾泠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夢,夢中熊熊的大火將自己包/圍,她無助的嘶喊。在絕望的瞬間終于有一個人影沖進來抱住了她。熟悉的氣息讓她心痛。她抬眼看去,竟是他。
四周很靜,只听得到踩在雪地里的腳步聲,一下下,緩慢而寧靜。她所走的路是一條不歸路,然而當愛上他的那一刻,她早就沒有退路。
「原來你都已經知道了。」
「主子……」春蘭見她一臉傷痛,不禁擔憂的開口。
夜晚,月明星稀,加上白雪的映襯,黑夜顯得不那麼黑。完全可以看清院中的輪廓。蕭傾泠沒有掌燈,獨自一人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這一病她又是在床上躺了好久。秋季似乎走得特別的快,轉眼便入冬了。冬季的第一場雪來勢洶洶,很快便落白了庭院。
「你不要踫我。」她瞪著他,表情決然,「雖然我懷疑你利用我的孩子除去杜萼蓉,但是我一直以為那個凶手是杜萼蓉而不是你,可是,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那個凶手會是你?」
她緩緩的向廢墟走去,原本站在寢殿外一臉焦急的僕人,此時一見到她,皆是驚訝的睜大眼楮。
「你們快去打水來,快……」皇後此時也急紅了眼。
「主子,玉貴妃來了。」
院子里已亂成一團。下人們皆圍在蕭傾泠的寢殿前,一邊哭喊著他們主子。一邊提著水救火。然而火勢太大,那點水對凶猛的火勢絲毫沒有用處。火勢順著風向急速蔓延。
「你在做什麼?」陰寒的聲音隱隱含著一股失望及憂傷。
「奴婢參見皇上。」
「主子,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春蘭急道。
蕭傾泠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漸漸熄滅的火勢,到這一刻,他應該以為她死了吧。
「主子,您都三天三夜沒有吃東西了,多多少少吃點吧,不然哪有力氣好起來。」春蘭勸著,舀了一勺粥遞到她唇邊。
因些端逝。「呵,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的是,因為我愛上了你。」
「你以為我不敢?」他一把將她壓在書桌上,雙眼赤紅的瞪著她,冷笑道,「只是時間還沒有到,我要將你綁在身邊好好的折磨,直到我厭倦的那一天為止。」
沉默了半響,她最終開口道︰「好,妹妹的這條計策,姐姐采納了。」雖然她總覺得眼前這個女子有什麼陰謀。但是能替她的孩子報仇,又能幫到宣曄,她確實有些心動了。
「傾泠……」他顫抖的喚著她的名字,然而懷中的人已無半點反應。
「你……」揚起的手正欲打下,忽見她蒼白的臉色,心底頓時劃過一抹沉痛,手最終緩緩落下。他一把將她甩在床上,吼道,「你不想懷上我的孩子,那我偏要你懷上。」說完,轉身氣呼呼的殿外走。他敢發誓,若不是見她臉色蒼白,身子虛弱,他絕對會將她壓在身下狠狠的蹂/躪一番。
「蕭妃妹妹,你……還活著?」皇後定定的看著她,一臉的驚訝。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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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對不起妹妹什麼?」璃玉緊緊的盯著她,笑得有些詭異。
可是,她為什麼還會醒來。想起那夜他如野獸般的殘忍,她竟連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一襲瘦削的身影跑過去緊緊的抱住他,她認得那襲身影,那是璃玉。
「如果我說我會催眠術,姐姐信麼?」
她不知道自己對宣曄到底是什麼感情。若宣曄和殤冥帝最終對決,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殤冥帝的身邊,只是她情願陪著殤冥帝一起失敗,一起死,也不願意幫著殤冥帝去傷害宣曄。
「為什麼要殺她?」蕭傾泠看著地上的尸體,怔怔的開口。
書房前沒有侍衛看守,碩大的朱漆木門上只留著一把鎖。她緩步走過去,拔下頭上的發簪,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大鎖打開。
「姐姐最近似乎甚少在宮中走動,妹妹想見姐姐一面還得往這秋韻宮跑。」璃玉笑著向她走來。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在這一年里,她無可救藥的愛上了殤冥帝,然而也是在這一年里,她對他滿懷恨意。她的愛來得快,終結得也快。那絲短暫而甜蜜的幸福,就連想想都會讓人心痛得無法呼吸。
「一直都是我錯了,我曾經相信了你的愛,如今卻對你的愛充滿懷疑。」她滿臉淚痕的說著,「這次你一定不會再容忍我了吧。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要怎樣活下去。」說完,她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迅速的朝自己的胸口刺去。在決定來偷圖的那一刻,她就為自己準備了一把匕首。她愛他,即便是選擇了背叛他,她依然愛著他。
突然,殤冥帝手一揚。染著鮮血的匕首瞬間朝後飛去。只听一聲慘叫,璃玉的身體瞬間倒了下去。她呆呆的看著倒在地上的身體,驚得說不出話來。他為什麼要殺璃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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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蕭傾泠離開了,若她沒離開,她真擔心自己今後控制不住那顆嫉妒的心而害她。
他奪過春蘭手中的碗,冷聲喝道︰「下去。」
「你要做什麼?」她顫聲道。
她看著她,淡淡的開口︰「對不起。」對于上次的事情,她心中著實有些抱歉,她那樣費心費力的幫她離開,而她臨時又變了卦。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雨,春蘭拉著她一路狂奔。隔著雨幕遠遠的便看見幾個模糊的人影停在岸邊。
「能告訴妹妹原因麼?」
「妹妹這里有一計,不知姐姐願不願意采納。」
「來,傾泠,喝水。」
他走到她面前站定,緊緊的盯著她的眼楮,聲音含著傷痛︰「雖然我知道你是宣曄帝的人,我也知道你的目的是幫宣曄奪我的江山,但是,我卻一次又一次的容忍你,原諒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主子,快走啊。」春蘭見大火快蔓延過來,慌忙的拉著她往屋外沖。
「這就對了,我明知道你不會信,所以我一直瞞著孩子的事情,只是害怕失去你。」他定定的看著她,平靜的語氣含著濃得化不開的憂傷,「你說那個孩子是宣曄帝的,盡管如此,我還是想將你綁在身邊,因為我以為你對我至少還有一點點感情,我以為我們還可以去隱居山林,就像在西昌的那段日子。可惜,是我錯了,你的目標只是我的江山。」
「你明知道我是不會信的,那麼荒唐的理由。」
她定定的看著頭頂的帷帳,神情哀絕。她和殤冥帝之間由最初的誤會漸漸演變成現在無可挽回的地步,到底是什麼原因。如今誤會至深,竟連澄清都是那樣的無力。
「放你走?」他狠狠的瞪著她,「你就這麼想離開我,你就這麼想和宣曄在一起?難怪那個孽種死了,你會這樣難過。若那真是我和你的孩子,你還會這樣難過麼?」
「偷來給宣曄帝,對嗎?」平靜的聲音冷意盡顯,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燭火漸漸照亮他的輪廓,她看見那雙深沉卻滿含憂傷的眸子,那樣的雙眸竟讓她的心一陣緊縮。
「可她沒有背叛你,她甚至為了你而背叛宣曄。」她嘶聲吶喊著。雖然璃玉想陷害她,但璃玉對他的愛終究讓她有些敬佩。他怎麼可以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殺了璃玉。
大火終于被即時而來的大雨澆滅。萬花宮的寢殿已燒得只剩下一個框架,連帶著旁邊的幾個房間也燒得琳瑯滿目。
「是你殺了我的孩子。為了除去杜萼蓉,你居然親手殺死了我的孩子。」她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嘴唇干裂得讓人心疼。
她平靜的看著他,淡然開口︰「如你所見,我在偷這幾張圖。」說著,她手里的幾張圖紙放回桌上。
說完,他粗暴的撕裂她的衣衫。冷笑著欣賞著她的無助。
她抬起手環住他的腰,輕輕的笑著︰「因為我要為我的孩子報仇,所以我要活著。」
心中一震,她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確實沒想過要去怎樣報仇,她更沒想過要殺了他。她只知道她不能就這樣的離開。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和夏荷枉死。可是,她究竟要怎樣去報仇,回想起來,她總是將報仇掛在嘴邊,卻從來沒有付諸行動過。她心里怨著他,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要他的命。
忽然,幾簇火苗和煙霧隨著風吹進窗子。春蘭驚呼︰「主子,快走,大火就要燒過來了。」
他臉色沉了沉,看著她皺眉道︰「你怎麼了?」
她怔了怔,道︰「對于那夜的臨時變卦,我感到很抱歉。」
「凶手就是皇上?」璃玉看著她憂傷的神情,淡淡的笑道,「你想怎麼報仇,殺了皇上?」
圍著書桌轉了一圈,視線被立即被桌上的幾張圖吸引,她拿起一看,赫然就是皇宮的地形圖以及作戰的布陣圖。
「我要報仇,我要為我的孩子報仇。」蕭傾泠的聲音和著雨聲顯得異常的堅定。
突然,身子猛然被拉進一個懷抱。一股沖鼻的燒焦味撲面而來。他的懷抱熟悉卻有些冷。
他抱起她驚慌的朝夜色中跑去。璃玉看著那襲慌亂的背影,臉上閃過一抹失落,然而沒過多久,那抹失落便轉化成了濃濃的嫉恨。
幽幽的睜開眼,眼前那雙赤紅的眸子溢滿擔憂,竟和夢中的一模一樣。
「背叛我的人終究不會有好下場。」他冷冷的說道。
「什麼,不妨說來听听。」
這一夜,他殘忍的掠奪幾乎要了她半條命。她的嘶聲吶喊最後變成了痛苦的申銀。她想,如果可以,就讓她這樣死去。她不想再去探究他口中所說的愛是真情還是假意。因為他們之間的愛早已在這不信任中消磨殆盡。
沙啞的開門聲驟然響起,她抬眼看去,只見殤冥帝靜靜的站在門口,背著月光的臉色看不清任何情緒。他的身後站著一個女子,竟是璃玉。
被雨浸透的兩具身子緊緊的擁在一起,有些曖昧的氣息。他幾乎將她揉進骨子里,顫抖的聲音泄露了他心里的恐懼︰「你還活著……」
突然,廢墟中一個熟悉的身影讓她全身一震,他怎麼會在她的寢殿里。只見那襲身影跪在一具燒焦的尸體旁,臉上盡是悲痛的神情,他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燒焦的痕跡,臉上也布滿污跡,整個看起來狼狽不堪。
見她一臉虛弱,春蘭急道︰「主子一定餓了吧,奴婢每日都熬了一些清粥,唯恐主子醒來要喝,奴婢這就去給主子盛來。」春蘭說完飛快的跑了出去。
「皇上……」璃玉在他身後驚呼。
殤冥帝坐到床沿,看著她,冷笑道︰「愛妃這副虛弱的樣子著實看著有些可憐,但是朕討厭。」
「皇上既然討厭,又為何要來這秋韻宮。」她淡淡的應道。
「朕只是來看你死了沒有,你若是死了,朕可就少了折磨的對象。」說完,他將粥遞到她眼前,嘲諷道。「愛妃還要繼續矯情下去麼?」